陳鋮打量向前很長時間,久到向前原先積攢出的勇氣消失殆盡,才微微開口。
「本將軍放你回去!」擲地有聲的話語剛落,拚命趕來的騎兵不樂意了,連他們的坐騎都嘶鳴了起來。
向前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你,你說的真的?」眼睛不住的往陳鋮的手中的劍上瞟。
「你記住,本將軍是看在向家先祖的面子上!」陳鋮說著面色分外凝重,「如果有下次,本將軍絕不輕饒!」
見向前一聲不吭就要調轉馬頭,「站住!」蘇瑒攔住向前的去路,「你可真是急性子,等大將軍說完再走!」
陳鋮看到蘇瑒生氣了,自己笑了,「阿瑒,我不說放行,你以為他能走掉?」
「你…」看清楚陳鋮眼裡的嘲弄,向前忍不住了,「士可殺不可辱!」蘇瑒呸了一聲,回到陳鋮的身邊。
陳鋮怕他真的把向前激怒了,抬手把人拽到懷裡,看向對面的士兵,「本將軍在此發誓,以後誰再敢打邊城邊疆的哨所,本將軍活剝了他!」彷彿是為了印證陳鋮的誓言,天空中也發出一聲悲憤。
蘇瑒被怒吼的冷風吹的往陳鋮的懷裡擠了擠,這才悠悠的說,「向前你可知道,一旦外族的人趁亂侵入,會造成何種後果?」
被這麼一問,向前一愣,還沒細想,就聽到,「你反是因為受夠了當今國主,普通的百姓沒有錯吧。」
向前的心裡微微一震,在看向陳鋮懷中的人,不信的問,「你是大公子?」
「還不算傻呢。」蘇瑒頓了頓,「但是,本公子是本公子,國主是國主。」
「向前知道!」拱了拱手,隨著陳鋮的手一抬,四周騎兵全才散開。
等到聽不到大隊的馬蹄聲,向前才回頭,見遠處的城門關上,滿心複雜的帶著傷病殘將向中原奔去。
至此以後,向前再也沒有攻打過邊關的城池,不但向前沒有,天下所有的亂軍也沒有人在邊疆挑事。也許是畏懼陳鋮,也許是良心未泯。不過,在動亂的年代,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話說回來,陳鋮回城後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撫兵將,看著心氣不平的將領們,「各位覺得本將軍不該放走向前?」
「大將軍,向前他殺害了咱們無數兄弟!」程平的心裡很是不舒服,「必須讓他血債血償!」
「程將軍,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對方的士兵也是有爹有娘,如果日子能過得去,有幾個願意參軍的。」
「末將就願意!」程平一聲吼,大膽瞪向陳鋮,「將軍難道不是?」
「再說一遍!」陳鋮抬腿把人踢的雙膝跪地,「向前的軍隊不是同袍?」
蘇瑒見中年漢子羞愧的低下頭,拉住盛怒的人,「你們要記住,別人打來,咱們必須狠狠還擊,但是,向前這樣老老實實的回轉的軍隊,就不要徒增殺戮了。」說著彎腰扶起程平,「程將軍,雍州城的地方有限,如果把向前的軍隊收編,你想過怎麼安置嗎,抑或全都殺了,挖個坑埋了?」
「公子,末將知錯。」程平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末將一時間沒有想過這些。」
「都進來吧,本將軍說說戰後的事情。」陳鋮說完拉著蘇瑒率先進到軍帳裡。
等到郡守到來,陳鋮才開始說,「以後,不用向宮裡進奉,屬於雍州的地方全部派兵把守,士兵不夠就把當地的百姓動員起來,不要像這次,都被人打到家門口,才倉惶應戰。」
「將軍,稅收收繳到城裡嗎?」郡守看向公子,「敢問,大將軍要要…」
「大將軍現在可不會稱王。」蘇瑒按住陳鋮的肩膀,不讓他開口,「我們廣積糧,必須保證軍糧充足。」
「臣下明白。」郡守一點頭,鬆了一口氣,國主還在,陳鋮要是稱王,此地的百姓心裡也不會舒服。
郡守明白了可是陳鋮不明白,便說,「程將軍,本將軍留一百人在這裡,為你訓練出騎兵。」
「末將謝大將軍!」程平激動的單膝跪在地上。
「沒什麼事都散了吧。」陳鋮一揮手,帳中空了才對蘇瑒說,「阿瑒,我從沒有想過為王!」
「我知道。」蘇瑒在陳鋮對面坐下,低聲說,「南方有好些人稱王稱霸了,不過是在找死罷了。」
「既然這麼清楚,那你剛才?」陳鋮不明白了。
「自立山頭是早晚的事,你若不願,那這個王我來當。」對他促狹的一笑,「以後可要聽我的。」
「你當好啊,名正言順。」陳鋮渾然沒有想過,以後他有可能是臣蘇瑒是君,也許在陳鋮眼裡,無論蘇瑒怎麼樣都是他的夫人。因此便問,「以後我在前線你管內務,如果放在坊間,就是我主外你主內呢?」
「想的真遠!」蘇瑒白了陳鋮一眼,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趕快收拾收拾,咱們回去!」
陳鋮見天漸漸暗了下來,大概又要下雪,便說,「阿瑒,你去找些棉被。」
「好,一會兒咱們在城門口匯合。」蘇瑒說著就起身出去,等馱著四個棉被找到陳鋮的時候,大將軍已經被人潮淹沒了。
看到依依不捨的百姓,蘇瑒的心裡止不住的感動。「陳鋮,咱們一定要為他們守好一個家!」
陳鋮回頭看了看被父母抱在懷裡的稚子們,幽幽的說,「阿瑒,你說,戰爭會持續多久呢?」
「如果你去強制鎮壓,也許只要一年。」蘇瑒轉過頭看向陳鋮,「然後,國主繼續享樂,繼續禍害百姓。」
「所以,你不希望我出兵?」陳鋮看著兩人間的距離,還是把蘇瑒拽到了他的馬上,「想國主退位或者被殺…」
「對!」蘇瑒沒有否認,「陳鋮,我狠毒嗎?」
「不。」陳鋮連連搖頭,「你小的時候他沒有盡過當父親的責任,在你長大後,一度讓你成了蘇煥王朝的笑話。知道你聰明了,又要殺你。這樣的人死十次也不虧他。」
「謝謝你這樣想我。」蘇瑒看著天邊的滿月,「能趕回去過新年嗎?」
「能!」放在蘇瑒肩上的下巴使勁的點了點,「今年是咱們在一塊的第一個年,一定要熱熱鬧鬧的。」
陳鋮不愧是為慣常打仗的,回去的時候雖然比來時慢了許多,卻沒有超出既定的時間。
回到朔方城,陳鋮就開始從新佈防。而蘇瑒也沒有得閒,召集了城中的官員,安排好內務,又派人給朔方城以西的城鎮的父母官送信,信的內用無外乎自治。
就在兩人吃著年夜飯的時候,遠在千里的都城的王宮裡發生了漫天的大火。
究其原因,蘇亥讓國主交出禁軍的虎符,國主昏庸卻不傻,知道蘇亥起了歹意,便讓人把他關起來。劉偉久不見到外甥,知道不妙後就讓安插在王宮裡的人點火,一句走水,享樂了十多年的國主化成了一堆白骨。
躺在被子裡的人自然不知道這些,蘇瑒拉緊身上的衣服,怒視趴在他身上的人,「陳鋮,你給我滾下去!」
「阿瑒,咱們上次做的時候我根本不記得了,就不能再來一次嗎?」陳鋮乞求的看上蘇瑒,「只一次!」
「半次也不行,你還想我再躺半個月!」陳鋮被迷的暈頭轉向,他可是清醒的。
「阿瑒,你難道不想要?」不知何時,蘇瑒的軟弱已經被陳鋮握在了手裡。
蘇瑒感覺到下面甦醒,立刻閉上眼去念清心咒。邊念邊說,「陳鋮,你如果真的愛我,就別折磨我!」
陳鋮感覺到蘇瑒的身體在發抖,忙把人摟在懷裡,「多做幾次就不會再痛了,我讓大夫熬製了上好的潤滑藥。」
「陳鋮,就不能忍忍嗎?」苦著臉的蘇瑒睜開眼,「要不,我用手幫你?」
陳鋮低頭在蘇瑒的嘴角親了親,「手不能解決問題。」見他始終不願,「阿瑒,你還不能接受咱們的關係?」
「不是,是真的疼。」上次自己坐上去也不願意去喊別人,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事後他想狡辯,他的內心也不允許啊。
「要不,慢慢的,如果你嫌疼,我就停。好嗎?」陳鋮不自覺的氣弱了,「阿瑒?」
蘇瑒看到陳鋮跪坐在自己身邊,一翻身,「快點,晚了本公子不伺候!」
陳鋮得到允許,抬手就要把蘇瑒的褲子剝掉了。「阿瑒,你以後穿無襠褲吧,有襠的還要脫,挺耽誤…」「事」字還沒說出來,「彭」的一聲,大將軍四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
陳鋮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床上的人,「阿瑒,你…你……」
「滾出去!」蘇瑒全然不管外面的溫度有多低,放下幔帳,蓋上被子再也不看陳鋮一眼。
「可是,你生氣?」蘇瑒不開口,陳鋮凍的直哆嗦也不敢往床上爬,「總要有個理由啊?」
「你自己知道!」
「我,我知道?」陳鋮回想一下剛才做的事,「難道是因為我把你的褲子脫了,沒有讓自己脫?」
聽到這話,蘇瑒直接氣樂了,睜開眼見陳鋮規規矩矩的站在床邊,「還不上來!」
「哦,好!」陳鋮慌忙的爬到炕上,揉著發疼的屁股和腰,摸著暈暈的後腦勺,哪裡還能想到剛剛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