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瑒讓人把那個釘子推出去腰斬的時候,審訊俘虜的陳帆也審出事了。
陳帆拿到結果就急著去找蘇瑒。蘇瑒見他滿臉喜色,很是好笑,「直接說!」
「大嫂,你也有點神秘感。」陳帆抱怨的看著陳鋮,「大哥,我真的懷疑你們之間有沒有閨房之樂。」
「這你不用懷疑,鞋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陳鋮很是自豪的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到這話陳帆差點酸掉滿嘴牙,「真不含蓄。」白了兩人一眼才說,「這次的事的確是柳州所為。不過,我從他們的話裡感覺到柳州的後宅不寧。」
「說具體點,是不是白柔又整蛾子?」蘇瑒真的很怕白小姐這個人形兵器。
陳鋮看到弟弟微愣,很是同情他。「阿瑒,你真的太過聰明了。」有這樣一位不點都透的夫人,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便對陳帆說,「詳細點。」
「因為白柔,柳州就想要把柳氏廢了。因為這事,柳州的幾個兒子和好些將領就和他離心了。這次伏擊大哥的那些士兵所效忠的人也不是柳州。」陳帆仔細想了一下又說,「聽他們的意思,像是有捨棄柳州的打算。」
蘇瑒聽到這話,不禁直咂舌。「白柔真的太厲害。她跟著蘇亥的時候蘇亥完蛋,她掛上柳州,柳州眾叛親離。陳鋮,要不咱們改天把白柔送給向前?」
「別亂來。」陳鋮寵溺的看著蘇瑒,「自作孽有天收,別髒了自己的手。」
蘇瑒抽調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指著陳鋮的額頭,「沒想到大將軍位如此冷心的人,白柔好歹是將軍夫人的最佳人選。」
「我的夫人只有你。」陳鋮說著把人拉在他腿上,笑呵呵的在蘇瑒臉上咬啃一口才問陳帆,「他們有說什麼時候捨棄柳州?」
「這倒沒有。」陳帆偷偷的看了看老實的靠在陳鋮懷裡的人,心裡很是稀奇,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他還是首次見蘇瑒這麼乖順。
明晃晃的偷窺蘇瑒想視而不見都不成,很是無語的拍了拍腰間的手,見陳鋮裝死,只得說,「柳氏應該在等機會。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並不只指國主,也可以指大將軍。」
「阿瑒,我又沒做別的。」無辜被調侃,陳鋮哭笑不得。「陳帆,你讓人去添一把火,然後再把我被柳州伏擊的事情發出去。要不了多久,都城不攻自破。」
「真當自己料事如神。」蘇瑒見陳帆出去,也想起身走人。只是,還沒等他站起來,就被人抱到了床上。
陳鋮看著身下不斷掙扎的人,很是樂呵的說,「阿瑒,你就放棄吧。」
「還沒到晚上。」要做也要回家,在軍營裡算是怎麼一回事。
陳鋮見蘇瑒有些意動,便說,「咱們好久沒有做,總要你先習慣。」
「你想幹嘛?」蘇瑒的屁股一緊,雙手扒著陳鋮的肩膀,「不准亂來!」
「不會。」陳鋮說著拿出藥膏,「我會慢慢的幫你擴充,絕對不疼。」
話說蘇瑒最煩的就是陳鋮的磨嘰勁,他越是想忘記自己是下位的那一個,陳鋮還特別喜歡提醒他。
因此,見陳鋮用小心的眼神看他,蘇瑒只想把人踢下去。於是主動扒掉衣服,趴在床上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陳鋮看著蘇瑒那光滑的背部,不禁嚥了嚥口水。等到視線往下移動,一向定力十足的人把持不住了。
把蘇瑒翻過去掉過來吃一遍,陳鋮身上的傷口不出意外的開裂了。即便背上的傷疤流出鮮血,陳鋮再次體會到傷口上撒鹽,心裡也是甜膩的。
次日蘇瑒醒來,感覺到身體快要散架,身後的某個位置更是火辣辣的疼,真的很想把陳鋮的祖宗八代溜出來罵個遍。
由於昨夜蘇瑒的高度配合,吃飽喝足的大將軍綁好繃帶就開始獻慇勤。端茶倒水都是小事情,見蘇瑒不想吃飯,他還準備著嚼著餵他。不過,陳鋮的這個想法還沒萌芽,就被蘇瑒毫不留情的扇到了九霄雲外。
再次躺七八天的蘇瑒絕對想不到,他這一次的配合會讓他在接下來十個月裡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卻說,等到蘇瑒可以走動,陳鋮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這時,陳帆放出去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蘇煥王朝。
遠在朔方城的陳揚,西面的秦慶,雍州的程前和東邊駐守的鄧延聽到陳鋮死裡逃生的事情,心中的怒氣差點衝破了天。
而那些被陳鋮保護的百姓,在聽到護國將軍差點被賊人暗算,怨氣何止沖天。柳氏見都城的百姓越來越控制不住,很是沉痛的對柳州說,為今之計能做的便是盡量保存力量。
柳州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東西自然不想送到兒子手上,雖然等他死後,他的一切都是子孫的,可是,不是還沒死嗎。
便問身邊的謀士,「如果我不迴避呢?」
「將軍,因為刺殺陳鋮的事情,都城的百姓已經燒了咱們的三座糧倉。雖然捉住一些人,卻沒有嚇退百姓。」當時他就不同意去找陳鋮的麻煩,陳鋮可不是昏庸無道的國主,那是萬民心中的守護神。
柳州也納悶了,「你說這些百姓是不是日子過的太舒坦,還有閒心關心一個他們沒見過的人。」
「將軍,陳鋮和蘇瑒成親的時候,國主被咒罵過。」只因國主給大將軍配一個智障,後來蘇瑒的腦袋好了,都城的百姓才算消停。
「如果我不退居幕後,而退出都城,情況會不會好些?」柳州真的清楚兵權的重要。如果手中沒有一兵一卒,在這亂世,他拿什麼來保護嬌柔的白柔。
謀士因為跟了柳州很長時間,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將軍,要不你寫個認錯書,然後咱們再退出都城。」
「這樣就行了?」說句軟話又不會掉一塊肉,柳州見謀士點頭,很是痛快的去寫告罪書。
等到柳州的罪狀貼滿都城的大街小巷,冬天的腳步已經臨近。在柳州撤出都城,軍隊往南回轉的時候,都城迎來的第一場雪。
蘇瑒坐在暖烘烘的帳篷裡看著最新的消息,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推了推身邊的人,「陳鋮,咱們去都城,王宮裡的各種條件比鹽城好的不止十倍。」
「現在的天太冷,大軍不宜挪動。」陳鋮見蘇瑒又往被子裡面鑽了鑽,很是心疼,「讓你回城中,非要留在軍營,何苦呢。」
蘇瑒打了一個哈欠才說,「你們都在這裡,我回去幹嘛。」把手裡的東西扔給陳鋮,「我先睡會兒,吃飯的時候叫我。」
陳鋮剛拿起腿上的紙張,就見蘇瑒的眼睛瞇成一條線,很是奇怪的問,「阿瑒,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
「可是,這幾天我算了一下,你每天清醒的時間還不到四個時辰,以前從沒這樣過。」陳鋮說著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我去找大夫。」
蘇瑒見他說風就是雨,忙攔住他,「春困秋乏夏打盹兒,睡不醒的冬三月。別丟人,我正常的很。」
「去年也這樣?」
蘇瑒無語的看了陳鋮一眼,「去年我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
陳鋮聽到這話,就說,「阿瑒,你好好歇歇,所有的軍務我來處理。」又幫他掖掖被子。
等到蘇瑒睡著了,陳鋮走到廚房,讓廚娘做些蘇瑒愛吃的,做好之後就溫在灶裡,讓蘇瑒醒來就能吃到。
就在蘇瑒的日子過的有滋有味的時候,白柔的生活越發的困苦。
原來,柳州在王宮裡生活習慣,加上他的年歲不小,撤出都城就生病了,每每行到街上又聽到百姓議論紛紛,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柳州只能放任自流。結果就是柳州的心思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糟糕,沒過多久,在十一月半的那天夜裡,離開了這個戰亂紛紛的世間。
柳州已死,白柔的好日子自然到頭了。柳氏知道白柔的父親以前是朔方城的郡守,以為白郡守退下是身體原因,礙於白郡守和陳鋮的同僚關係,柳氏沒有敢弄死白柔,卻也沒有讓她好過。
不是讓她洗衣,就是讓她燒火,本來一個嬌媚的婦人,只用短短十天就被折騰老去十歲。
白柔由於想活命,對於柳氏的各種打壓是來者不拒,就這樣,硬是撐了半個月。
在十一月底的時候,白柔所在的地方迎來了一場大雪,鵝毛般的大雪下了兩天。因為太過寒冷,連著幾天柳氏都沒有出來。白柔就是在這個時候帶著以前的錦衣華服逃出來。
其實,白柔剛走,柳氏就知道了。只不過她見雪花還在不停的飄落,量她一個女子也跑不遠,這才沒有派人追她。
如果柳氏知道白柔不但沒有死,而且還能活的好好的,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今天的自信。
就在白柔用雪花充飢的時候,蘇瑒把面前的魚湯推到地上。陳鋮看到地毯上一片乳白,眼裡浮現出了不贊同。
「阿瑒,你早上說要吃魚,我就帶著士兵去鑿冰。你現在不想吃就算了,可是,怎麼能把湯倒掉。」
蘇瑒也知道自己的脾氣發的莫名,「陳鋮,對不起,我聞到魚到腥味就噁心,心中還特別煩躁。」
「我讓大夫來給你看看,你死活不願意。」陳鋮對蘇瑒這幾天的反覆無常是倍感頭疼。
蘇瑒雖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病。捏著自己的臉看著陳鋮,「我這紅光滿面的樣子像是病人嗎?」
「不像。」要不然他也不會由著蘇瑒諱疾忌醫。陳鋮隔著棉衣摟著蘇瑒的腰,接著說,「你的腰上有贅肉不說,還吃出小肚子了,等雪停了,跟我去校場,好好的練練身體。」
「不去!」他當皇子的時候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來到這個破地方還不讓他好好歇歇,人生也太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