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秦慶接到賜婚的聖旨的時候,呆滯了很長時間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真的。但是,就那秦慶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愣愣的問身邊的人:「夫人,為夫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秦夫人輕輕的揉揉自己的額頭,「沒想到,一轉眼太子都長大了。」
「可是,么女才十一歲。」都城的那兩位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讓他把一團孩子氣的姑娘送入宮中。
「相公,我去給么女收拾行李。」秦夫人轉過頭,看到曹緣過來了,心中也沒有詫異。
雖然秦慶是將軍,曹緣是郡守,但在和平年代,將軍也住在城中,以兩人的曖昧,自然住的也不遠,所以才在天使剛走就趕到了。
秦夫人之所以會這麼淡定,還是因為作為一個女人,她對秦慶和曹緣之間的不明瞭解一些,但這世界男人喜歡男人是再正常不過,當今皇上更是嫁給將軍為妻,也能因此,曹緣在秦慶府中才能來去自如。
秦慶收起聖旨的那會兒功夫,曹緣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看到秦慶的沉默,憂心的問:「皇上他....他是不是....斥責你了?」
「沒有,不但沒有,還要與我做親家。」秦慶看到手中的明黃,這對別家來說一定是無上的榮耀。
「你家?」曹緣看到他的臉色不好,很自然的想到了秦慶的那個與太子一般大的小兒子,不瞭解真想的人,只能默默的說,「兒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誰說不是呢。」秦慶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皇上從哪裡知道,我家這個么女聰慧、知禮!」
「你說什麼?」因為秦慶的女兒太小,曹緣就被往她身上想,「不是兒子?!
「怎麼可能!」秦慶詫異的抬起頭,見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頓時哭笑不得。
「我以為.......」曹緣喃喃道,「既然這樣,你這是整哪一齣?」說著指向秦慶那稱得上不睦的臉色。
「別提了。」秦慶哀歎一聲,「皇上讓我即日就把孩子送到皇宮裡,你也知道,那地方現如今雖然很乾淨,但偌大的皇宮哪有絕對的安寧。」
「也是,宮娥太監不下百人。」那麼小的女子,又能應付幾人呢。
就在兩人位准太子妃憂愁的時候,一些想和皇帝做親家的官吏正在家中求神仙告奶奶呢。而且,這些人還特別默契的連夜趕製了一份奏折,內容無外乎,秦家小女年齡太小,而太子又長大了,實在不該為了秦家小女而憋屈自己。
蘇瑒見這幫大臣就差沒明說,趕緊給太子選兩個側妃。「兒子,你自己看!」蘇瑒乾脆把奏折都推給蘇鈺。
好巧不巧,蘇鈺隨手抽出一份奏折,裡面全是在為蘇瑒分析太子選側妃的好處。蘇鈺看到內容,愣是氣笑了。「父皇,這幫人怎麼能這麼無恥!」
「人至賤則無敵!」蘇瑒淡定的說:「這件事追究起來,最多斥責他們管得太寬,可他們的出發點都是關心你。」說著蘇瑒抬起頭,「也是你的不是,天下間那麼多女子,你卻選了一個孩子。」
蘇鈺聽到這話,很是直接的低下頭。他總不能說,自己不想過早成親,但一想到親爹鬢角的花白,這些實話蘇鈺怎麼也說不出口。
就在秦慶擔憂,好些大臣不懷好意等著看笑話的時候,秦家小女秦冉到了都城。秦冉都沒下馬車,就被來接她的禁衛送進了皇宮。
秦冉雖然生在崇州,長於將軍府,但是乍一來到金碧輝煌,亭台樓宇,雕樑畫柱精美絕倫的宮殿裡,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善於把握人心的蘇瑒沒有落下這一點,於是就讓陳帆的女兒去陪秦冉,意在讓她多熟悉熟悉皇室。
所以,等秦冉真正的見到蘇瑒和陳鋮的時候,還是在新年的家宴上。
坐在蘇鈺身旁的秦冉此時面對三大巨頭,連頭也不敢抬,要不是她的侍女在她身後為她佈菜,秦冉今兒絕對會空著肚子撐到最後。
陳鋮見秦冉始終不敢說話,就那眼神問蘇瑒,「你怎麼把秦家女兒給訓傻了。」
這次陳鋮可真冤枉蘇瑒了,蘇瑒是想好好訓練秦冉,但是還沒有付諸行動,就聽到伺候秦冉的宮女來報,秦冉說話時不但小心,就連走路也是步步為營。
這都叫什麼事,皇宮難不成是吃人的地獄。於是,在飯後,蘇瑒就讓人叫來為秦冉準備的幾位婦人,吩咐道,「太子妃現如今還很小,你們只要告知她,作為未來的國母要注意哪些就行了,如果讓朕發現有人不盡心,或者趁機挑撥......」言下之意蘇瑒雖然沒說出來,但畏懼他處事手段的女官已經被嚇得直哆嗦了。
陳鋮見女官們信誓旦旦的保證,當他們說到一定為太子妃改頭換面,陳鋮抬手人都出去,然後才說:「阿瑒,我手中的軍權也給兒子嗎?」
「這事過幾年再說。」蘇瑒摟著陳鋮腰,在他懷裡蹭了蹭,說:「咱們兒子還小,如果他被美色迷了眼,後果不堪設想。」
「你也太小看兒子了。」話雖這樣說,陳鋮還是同意了蘇瑒的說法。
不知不覺間,秦冉已經在皇宮裡生活半年了,悶熱的六月快要迎來七月的流火的時候,蘇鈺十七歲的生辰到了。作為蘇鈺被訂婚後的首個生辰,蘇瑒便想為他好好慶祝一番,秦慶也借此機會見到了一直讓他擔心不已的秦冉。
乍一看到蘇瑒身邊的女子,秦慶真沒想過那就是秦冉,因為,在他的印象裡,小女兒一直是個貼心的小棉襖,滿臉天真的嬌嬌怯怯的一聲「爹爹」,可以讓秦慶瞬間忘記曹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