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浮憶的話,許萍嗤笑一聲,下意識的反駁,可是等到護士推著病床走的近了,她看清楚病床上面兩人的模樣,豁然起身。
“致遠!”
她大喊一聲,快步上前,一臉緊張:“你怎麽了這是?到底發生了什麽!”
鄭致遠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眼底滿是屈辱,看上去還有意識,偏偏就是無法動彈,旁邊一個床上的常新則要慘不少,腦袋磕破了個口子,正在流血,歪著脖子,明顯暈了過去。
“傷者現在動彈不得,你是病人家屬的話,就去那邊補辦一下手續,現在就得去檢查!”
隨行的護士不敢怠慢,畢竟是從鄭家莊園裡面拉出來的人,得密切關注。
“都是那個小子,那個小子有些邪門啊!”
鄭致遠看著許萍,開了口,話一出去,人就被推的走了,而那一句話,倒是在鄭浮憶幾人的耳畔,不斷回響。
“這個人到底是個怎麽樣的情況!難不成,致遠也是他打的?”潘宮一臉恨恨:“前面打了我的女兒,後面馬不停蹄的跑去鄭家鬧事兒,我看他就是存心的!”
“這個事情沒那麽簡單結束,我先去看看致遠,晚上等連城回來,我把事情全都告訴他!這個小子和那個鄭嘉雲,都不能留!”
許萍臉色陰晴不定,深吸一口氣後,快步跟了上去。
鄭彩雲沒有說話,她的腦子一團糟。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是在太多,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叫林亦的孩子,能鬧出這麽大的事情出來。
“不行的話,我待會兒再給師傅打打電話,浮憶,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再告訴我。”
李哥看向鄭浮憶,眼底難得多了幾分凝重。
下午時候,林亦幫著鄭嘉雲打掃了一下房間。
鄭彩雲期間給鄭嘉雲打了個電話,電話裡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讓鄭嘉雲感覺有些頭疼。
一直到晚上七點左右,之前領著林亦進門的老孫,走了過來。
“夫人請你們去大堂吃飯。”
老孫看著鄭嘉雲和林亦,臉色平淡,聲音緩緩。
鄭嘉雲聽到這個話,多有遲疑,但是一旁的林亦已經起身,伸了個懶腰:“媽,去吃飯。”
“我還沒有吃過這個鄭家的飯,也正好試試,看看合不合胃口。”
林亦笑了笑,簡單兩句話,倒是讓那個老孫多看了一眼,不過他默不作聲,走在前面領路。
“吃飯的時候少說兩句,免得衝突升級。”
在路上,鄭嘉雲囑咐一句。
“我可以保證我不主動惹事。”
林亦沒有應下,敷衍回話,鄭嘉雲對此有些無可奈何。
鄭家吃飯的大堂,是一個單獨的用餐室,室內擺放著不少的字畫古玩,中間則是一個長長的桌子。
此刻,桌前,坐著六個人,擺放了七套餐具。
為首的男人,四十多歲,國字臉,身穿一套西服,不怒自威。
他坐於上座,閉目養神。
他便就是鄭家長子,鄭連城,手握著幾個大型化工加工廠,旗下資產無數,是外人眼底極為成功的商人,也是實實在在的實業家。
當初他用了一年時間,創造出了五十多個億的出口貿易額,名噪一時,原本有望帶出三個大型上市集團,並且有機會從化工轉型向高科技產業園,做一次白手套,可是這一切全都因為鄭嘉雲悔婚於齊家而告終。
這麽些年來,鄭連城的事業在外人看來固若金湯,可是唯有他自己才明白,這一切的發展已經到了瓶頸,
哪怕整個化工園的地皮加起來都是上百億的資產,但是還是免不了即將到來的寒冬期。他本就很煩,今天又接連接到潘宮和許萍的控訴電話,更是讓他心底很是不舒服。
離家多年的鄭嘉雲,帶著一個小子回了家,這個事情,他一直反對,只不過礙於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堅持,這才不得不退了一步。
可是現在倒好,才回家的那個小子,據說就鬧出了事端,而且還是一起接一起,這就讓鄭連城,心底已經頗有不爽。
飯桌上,氣氛很沉悶。
鄭彩雲一臉憂色,潘宮滿是怒意,許萍雙手叉腰,還帶著口罩,鄭浮憶時不時看向門外,鄭致遠臉色則是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他好不容易踏入的金剛之境,可是還沒爽完,打都沒有打過一次,轉眼便又跌落進了內勁高手的行列,哪怕實力依然尚存,可是他就是很憋屈, 非常憋屈。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吭聲。
桌上的菜已經有些涼。
不多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他們齊齊轉頭,朝著門前看去,鄭連城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鷹。
“大哥……”
鄭嘉雲走在前面,進了門,看見鄭連城,一眼複雜,小聲喊了一句。
“嘉雲,你當年負氣離家,置我們鄭家與不顧,十七年過去了,你可曾想得清楚,有沒有知道錯誤。”
鄭連城看著鄭嘉雲,語氣中滿是威嚴。
他這樣的一個企業家,平時攀談的也全都是差不多級別的人物,像是鄭嘉雲這些年在白楠當著一個小學老師,這樣的身份,很是讓鄭連城感覺到恥辱。
“我沒有錯。”
鄭嘉雲聽到鄭連城的質問,歎了口氣,但是還是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機會的話,我依然還會做出那般選擇。”
站在鄭嘉雲身後的林亦,看了眼鄭嘉雲,感覺到鄭嘉雲話語中的堅持,出乎意料的強烈。
“嘉雲……”
鄭彩雲看著鄭嘉雲,欲言又止,隨即搖搖頭,似是知道規勸也沒有半點作用。
潘宮和許萍等人此刻冷眼相望,眼底滿是森然。
“十七年,鄭家因你丟臉顏面,十七年,爹媽因你飽受煎熬,十七年,十七年了!你竟然還執迷不悟!你當真是以為仗著家裡面的寵愛,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不成!”
“你把鄭家置於何地!你把齊家又放在哪裡!為了一個野男人,死活不肯認錯,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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