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開著車疾馳而來,他將車子停在林亦跟前,臉色有些沉重。
“我來開。”
林亦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
刀鋒不疑有他,換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上了車,林亦隨意的掛擋發動,隨後緊接著便直接將整個油門直接踩到了底。
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之聲,整輛車猶若一隻發了狂的野獸,車身從道路的左側逆流而去,轉速盤飛速轉動,短短十多秒的時間,時速已經飆升到了一百二十公裡。
刀鋒心底狂跳,車外的景象急速超後飛馳,車前的是一輛輛迎面而來的車,只要稍有不慎,便是一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以刀鋒的心性也有些膽戰心驚,他側過頭,看了眼正在開車的林亦。
少年的側顏只有淡漠,眼中看不出來如何的悲喜和憤怒。
便就是隨意的控制著方向盤,在市區的街道上,遊刃有余的穿行。
本來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便已經到了地方。
車子一個橫掃,乾脆利落的甩尾加漂移,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軍區醫院的大門之前。
林亦推開車門,刀鋒趕忙下車,走在前面為他引路。
“連隊五個人,從一刃到五刃,唯有一刃和二刃傷的最重……”刀鋒給林亦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想來也是對方的人留了手,更大的可能是壓根就沒有將其他三人放在眼中。
五人之中,也就一刃和二刃戰鬥力最為強悍。
虎齒做出如此的決斷,可謂是直接斷了接下來尖刀連的參加單兵對抗賽獲勝的機會。
林亦沒有說話,臉色平靜。
他大步走入其中,腳步不輕不緩,偶爾路過的護士看著林亦的時候,略有幾分驚疑,總感覺有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在其中。
三樓,重症監護室門外。
蘇老大神情憔悴,三刃、四刃和五刃一臉悲戚,站在他的身旁。
旁邊穿著白大褂的老醫生手中拿著病歷單,一臉歎息:“蘇副團,現在最好的情況,也就是他們一個雙手可以靈活動起來,另一個雙腳還可以走路,然後就是讓他們回去好好地修養幾年,養養身子。”
“真的沒有救了嗎?他們是我手底下的兵!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們的優秀!讓他們現在直接退役,無異於剝奪了他們的未來!如果有機會,請務必嘗試一切可能的治療手段!”蘇副團臉色懇切。
醫生搖頭:“他們一個的手肘徹底碎裂,另一個的膝蓋骨完全崩裂,這種情況的傷勢,已經超出了現有的醫療手段。”
“哪怕是說在他們骨頭內打入鐵釘,都沒有辦法讓他們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更別提是還要讓他們繼續當兵,這樣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折磨。”
聽到醫生的話,蘇老大臉色更是黯然。
他視線一轉,突然見到了正從樓梯口走來的林亦,蘇老大趕忙走上前去:“林大師!您終於來了!他們……”
蘇老大話還沒有說完,林亦只是搖了搖頭:“我看看他們的傷勢,或許還有救。”
“有救?這種程度的傷勢根本不可能有救了,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人,但是現在他們是重症監護室的病人,我有責任保證他們不再受到二次傷害。”那邊的醫生聽到林亦的話,頓時一怔,隨後他一臉狐疑看了眼林亦,便就搖了搖頭。
只是讓他感覺不滿的是,他說完話之後,無論是那個突然而來的少年,還是蘇老大,竟然沒有一個人聽他的話。
那個少年徑自繞過蘇老大,隨後推開了重症監護室的大門,直接走了進去。
“你不能進去!”見此一幕,醫生臉色一變。
“林大師要做什麽都讓他做,出了事情我來負責。”蘇老大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肩膀,沉聲開口。
那醫生聞言臉色變了幾變,有些惱怒:“那我就看看,這個人怎麽治這個傷!”
他語氣不忿,有些惱怒。
他畢竟是軍醫院內待了很多面的老醫生,根本不相信這種程度的傷能夠被治愈。
幾人朝著重症監護內看去。
監護室內,兩張病床上。
一刃和二刃躺在那裡。
一刃許飛,二刃則是身材極為寬厚的那個壯漢。
他們一個手骨盡碎,另一個腿膝蓋骨徹底崩開。
模樣淒慘。
林亦走上前去,探出手,一手輕輕探向一刃的手骨位置,另一隻手則是放在二刃的腿骨之上。
隨後林亦便就是控制著一股靈氣,衝入他們的體內。
那兩股靈氣有幾分溫潤,開始緩緩將他們體內受損的骨骼重新拚接連接。
“這是要幹什麽?別告訴我他是打算就靠著兩隻手幫著他們把骨頭給接起來,這可不是骨頭斷了那麽簡單!”醫生雙手環胸,冷笑連連。
“以我專業性的眼光來看,他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像是他這樣給人治病,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蘇老大和刀鋒都沒說話,目光死死的看著特護病房內的林亦。
林亦臉色平靜,只是很快,額頭之上便就是泛起一層細密的汗水,連帶著神情也有幾分的疲倦。
用靈氣幫人恢復傷勢,本身來說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真正困難的是用精神力操控著兩股靈氣,分別幫那些碎裂的骨骼尋找到它們本應該出現的位置。
越是微妙的靈氣,越是難以操縱,次等純粹以靈氣複原碎骨的手段, 哪怕是尋常金丹期的高手都會有些頭疼。
而林亦,此番便是以築基初期修為,憑靠著精深的精神之力以靈氣複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重症監護室外,醫生連連搖頭。
這個時候,刀鋒發現了什麽,他走到蘇老大的身旁,輕聲的說了句什麽。
蘇老大聞言,臉色一沉,轉頭看向三樓走廊盡頭的位置。
那邊,以陳永寒為首的幾人,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陳永寒意氣風發,他身旁的一個男人嘴角帶著幾分狂傲的笑容,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凌厲的氣勢。
而重症監護室內,林亦緩緩收回了手。
本來還在昏迷中的一刃與二刃,臉色逐漸好轉,有些疲倦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