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兩劍相撞,發出的仍然是兩股勁氣相撞的轟鳴聲,巨大的衝擊波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吹的飛沙走石,同時散開的還有花晏如手中握著的那把花劍,一片白色的花瓣正從劍身上緩緩跌落。
米宛凶悍的靈力透過劍身幾乎侵入她的身體,她用妖力凝結的花劍正在一片片凋零,花晏如驚駭不已,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凜冽和殺氣十足的靈力。
“我一直想說……你們花族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太愛漂亮,招式總是這麽花裡胡哨的。”說話間,米宛收劍,轉身,毫不拖泥帶水的再次一劍刺出。
“噗!”
白色的花劍被黑色的鐵劍一劍刺穿,化作滿天花雨消失不見,而黑色大劍毫不留情的直直穿透了花晏如的胸膛,鮮紅的血液瞬間湧了出來。
七階巔峰大妖,竟被人一招製勝。
“你……到底是誰?”花晏如也是經歷過五百年前那一戰的人,她知道,如今的捉妖師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靈力和犀利的招式。
“來殺我之前,沒打聽清楚嗎?”米宛抽回長劍,鮮血隨著她拔劍的動作被帶了出來,落在地上。七階巔峰大妖的鮮血可是非常補的,鮮血一落地,原本枯黃的雜草,在刹那間恢復了春色,甚至還開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花。而隨著鮮血的滲透,越來越多的小白花在花晏如的身側開了出來。
“妖族是自然的精靈,他們天生契合自然,妖族哪怕是死,他們的血肉妖力,都會回饋自然。”
眼前的一幕,忽然讓米宛想到了樊辰對她說過的話,她望著眼前這個捂著胸口,委頓在地的大妖,再次揮動大劍,打算補上最後一擊。這時,手上猛的一輕,大劍忽然縮小,變回了原本的短刃形態。米宛暗道一聲不好,自己剛才那招用力過猛,靈力居然耗空了。
要了老命了。
熟悉的暈眩感襲來,米宛隻覺得眼前一黑一白,她知道自己又要靈魂出竅了,正等著靈魂往上飄呢,結果……咦……怎麽還在自己身體裡?
沒飄起來?米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她對面的花族族長也同樣疑惑不解:這人類搞什麽,為什麽還不殺自己。
米宛也很想補上一劍,最不濟再拍一掌打回原形也行,她倒不是一定要把對方弄死,但肯定要打到對方沒有還手之力才行啊。只可惜她此時體內空空,已無半分靈力,真正是有心無力啊。
不論心中轉過多少念頭,臉上肯定是不能顯出來半分的,米宛用巧勁轉動手中的已經恢復成正常大小的短刃,瀟灑的一轉身,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你不殺我?”花晏如捂著傷口一臉的莫名,明明剛才米宛就是想給自己再補上一劍的,怎麽忽然就放過自己了?
“得罪我的是茶花母女,我也都殺了拿去泡茶了,殺你沒什麽必要。”米宛半側過身,堅決不讓對方看出自己已經有些氣息不穩,“你約戰,我應戰,我也傷你不輕,算是個教訓,以後別招惹我就行。”
說完,再不回頭,米宛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族長。”花妖族的妖們見自家族長戰敗已經是不可思議,發現米宛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這時候全都一窩蜂的飛奔了過去。花鏡把自家族長扶了起來,輸送妖力幫助療傷。
“好,今日我既戰敗,我花族以後絕不會再找你的麻煩。”說完,花晏如轉頭吩咐花鏡離開,“走。”
“是。”花鏡應了一聲,袍袖一展,一陣大紅色的花瓣飄過,花族眾妖原地消失不見。
感覺到他們離開,米宛默默松了口氣,她轉身看著那還來不及消散的玫瑰花瓣,忍不住嘟囔道:“剛剛才說過,你們花族的招數太花哨,還不改。”
“米宛。”向真大吼一聲,直接從觀眾席的欄杆上跳了下,一路狂奔過來,“你居然打贏了七階巔峰大妖,比我師傅還厲害。”
“那你要不要改投師門啊?”米宛玩笑道。
“啊?算了吧,我都拜師好多年了。”向真愣了一下,搖頭道。
“還你。”米宛笑了笑,把手裡的短刃還給向真。
向真接過自己的法器,這法器從他十歲時就跟著他,但是這麽多年了,他就沒用這把法器殺過一隻三階以上的妖族,甚至常常因為靈力不濟,導致法器損壞,還需要隔山差五的讓他師傅拿回去修。相對於剛剛米宛拿著法器大發神威的樣子,他真是太沒用了,若是法器有靈,此時大概會哭吧。
“米宛同學。”這時,白峰也走了過來,堆著一臉討好的笑。
“白會長?”米宛下意識的用右手握住自己戴在左手腕上的藤蔓手環,感受著上面一陣陣舒緩的力量,才不至於讓自己靈力耗盡的身體太過疲憊,“怎麽,你也要跟我打?”
“說笑了,我哪是你的對手啊。”白峰嚇的臉色一白,連連擺手。
“我以為白會長不肯放我離開呢。”米宛笑眯眯道。
“怎會,說好了你打贏花族族長這事就算了了,我們捉藥師協會自然也沒有理由再關著你。”
“那我的寵物醫院呢?還要不要關?”
“這個……您隨意就好。”就算他心裡不是這麽想的,現在也不敢說啊。不管了,反正這事他管不了,等回頭把今天的事情匯報給總部,讓總部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