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若雅印象中秦思源就和偶像劇裡的貴公子一樣,樣貌好、身材好、家世也好,就是為人過於高冷了一點。在學校裡,秦思源從來都是獨行俠,上課來下課走,自己在學校外面居住,學校所有的活動都不參加,很多女生想和他套近乎都找不到機會。
後來秦思源進了蔣教授的實驗室,這樣喜歡他的女生終於找到了接近他的機會,一個個削尖了腦袋都想往實驗室鑽。
只可惜實驗室裡大部分是研究生,本科生有限,更別提蔣教授對學生要求極高,進去的必須是專業能力強又有一些天賦的。因此別有目的去報名的女生們幾乎都铩羽而歸,只有祝若雅通過了選拔成為了實驗室中的一員,並被教授分到秦思源身邊打下手。
祝若雅一直都認為自己和秦思源很般配,她足夠漂亮也很聰明,家庭條件也不差,無論從外形還是內外都和秦思源很適合。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即使她和他在同一個實驗裡依然得不到半分關注。祝若雅起初經常找理由帶著甜品、水果、零食、咖啡到實驗室,在休息時間和師兄師姐分享,別人都吃的很開心,只有秦思源只會低頭計算手裡的數據,壓根就不碰那些食物。即便是祝若雅親自端著送到他的面前,秦思源也隻冷淡地說一句:“謝謝,不需要。”
祝若雅並不氣餒,她在秦思源熬夜做實驗的時候提前煲好湯,精心準備小菜,隻想讓秦思源嘗嘗她的手藝。可秦思源即便是餓著肚子忙到十二點,也不會往她準備的食物上看一眼。
在一次又一次迂回表達好感無果後,祝若雅決定主動一點,直接表白。
於是祝若雅在自己生日那天送上親手準備的禮物和情書,可秦思源依然是那副淡漠地表情,冷冰冰地說:“我有喜歡的女生,但不是你。”
祝若雅哭著跑了出去,可冷靜下來依然覺得自己有機會。在她看來,秦思源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樣子,在學校從來沒和哪個女生特別近過,在實驗室的時候也很少看到他聊微信打電話,祝若雅覺得秦思源所謂的喜歡的女生就是子虛烏有。
可祝若雅沒想到的是今天居然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看到了秦思源和一個女生親密地坐在一起,臉上帶著她從未見過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秦思源居然在給這個女的烤地瓜不說,居然還笑的燦爛如花!!!高冷男神怎麽會屈尊紆貴做這種事???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秦思源笑起來這麽好看這麽清朗,可讓她心痛的是那笑容不是為她綻放的。
祝若雅怔怔地看著兩個人,神色無比複雜。
簡洛書用胳膊撞了撞秦思源的胸膛,低聲問道:“這是你的學妹吧,實驗室的那個?”
秦思源頭都沒抬,輕輕地捏著爐子上的地瓜,將其中烤好的一個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撕開烤焦的外皮,露出了橙黃色泛著油光的地瓜。
“地瓜烤好了。”秦思源拿紙巾在地瓜下端纏好,遞到了簡洛書手裡:“師姐,你嘗嘗好不好吃?”
簡洛書看著眼前黃橙橙金燦燦的地瓜也顧不得門口的女孩子了,直接咬了一口,燙的直吹起:“好甜!好好吃!”
秦思源寵溺地看著他,眼睛裡全是笑意,怕地瓜太燙她拿不住,便一隻手幫她托著一隻手幫她擦嘴邊蹭到的地瓜。
簡洛書吃了兩口後發現實驗室師妹依然站在門口沒走,還一臉幽怨地看著她,頓時覺得嘴裡的地瓜似乎有些噎得慌。
將嘴裡的地瓜咽下去,簡洛書用胳膊碰了碰秦思源:“你同學來了。”
秦思源見師姐連烤地瓜都不吃了,光盯著門口的祝若雅,隻得抬起頭應付了一句:“你買什麽自己看,上面有價格。小本生意概不打折,選好直接掃碼付款。”
簡洛書:“…………”
看來這是一句話都不想和人家女孩子聊啊。
祝若雅已經習慣秦思源的冷淡了,她快速地調整了下情緒,露出了若無其事地笑臉,用略帶親切地語氣和秦思源打招呼:“學長,我聽說你放棄了本校保研的資格,也不打算考別的學校的研究生?”她用眼角瞄了下簡洛書,笑容不變地說道:“學長成績好,又是蔣教授看中的學生,不讀研究生的話不僅我們覺得可惜,就是蔣教授說起來也十分遺憾呢。前兩天的時候我正好碰到了教授,教授還讓我勸下學長,可千萬別因為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影響了自己的學業和前途。”
“我考不考研和你有關系嗎?”秦思源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買不買東西?不買就出去吧,我們要關門了。”
“學長,你又發脾氣了!”祝若雅咬了下嘴唇,露出了楚楚可憐地表情:“這位姐姐,你也得勸勸學長,他有時就是太任性了。考研可是人生大事,怎麽能這麽隨隨便便做決定呢?我聽學長叫你姐姐,那姐姐更應該勸勸他才對。”
簡洛書差點沒被嘴裡的地瓜給噎死,若不是她親眼看到秦思源拒絕女孩表白的場景,只怕光這幾句話就能腦補出一場愛情電視劇來。
秦思源聽了祝若雅說的話臉都黑了,簡洛書見狀將手裡的烤地瓜遞給了他,秦思源下意識就接了過來,把剛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簡洛書拿紙巾擦了擦嘴,端起一邊幾案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這才淡淡地一笑:“思源即便是讀了研究生也不會做和專業相關的工作,讀研究生對他來說是浪費時間而已。”
祝若雅笑了一下,表情帶著明顯的輕視:“姐姐在哪裡讀的大學?是不是沒有考上研究生就覺得讀研沒用呢?”
“我本科在清大讀的。”簡洛書端著茶杯笑眯眯地看著她:“和我師弟一樣,我也是被保送了研究生。不過我還有家業要繼承,所以只能遺憾地放棄讀研了。”
祝若雅的笑容險些沒崩住,清大可謂是華國第一學府了,也是當年她的夢想大學。她本以為簡洛書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店主,便想譏諷她沒學識沒文化,沒想到反手就挨了一巴掌。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祝若雅環顧了一下小店,自信心又稍微多了一點點:“是這個小店嗎?好像相對於清大的研究生來說,還是可惜了些。”
“這個小店是我開著玩的。”簡洛書朝後面指了指:“主要是繼承道觀。”
這回祝若雅不住裝的了,她是真的震驚了:“繼承道觀?道觀還可以繼承?”
簡洛書將手搭在了秦思源的肩膀上:“和我師弟一起,道觀是我們兩個人的。”
秦思源聽了這話嘴角險些沒咧到耳朵後面去,道觀什麽的他倒是不在意,他喜歡的是“我們兩個人”這五個字,感覺和師姐的親密關系又進了一步呢!
祝若雅已經神色恍惚了,她對道士這個行業不太了解,自動在腦海裡帶入了“秦思源=道士=不能結婚”這個錯誤等式,眼淚頓時就流下來了。
“秦思源,你這個騙子!”祝若雅捂著嘴傷心欲絕地哭著跑了。
這回不僅簡洛書懵逼了,連秦思源都一頭霧水,這難道是吸引他注意的新招式?
簡洛書納悶地看著秦思源:“你騙她了?”
秦思源笑了:“除了師姐以外,我壓根就不搭理別的女生的。她倒是想讓我騙她,可我連話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能騙她什麽啊?”
“難道是我說錯話了?”簡洛書茫然地撓了撓頭:“我就說我們繼承了道觀她就哭著跑了?這句話有什麽不對嗎?”
“可能是嫉妒吧,畢竟她沒有道觀可以繼承,也沒被保送研究生。”秦思源看著簡洛書嘴上就像是抹了蜜一樣甜:“而且她也不如師姐長的好看,聲音也不如師姐甜。”
簡洛書被突如其來的誇讚鬧的臉頰發熱:“這麽誇我,要是被別人聽見的話,哭的女生可不止她一個了。”
“別人哭不哭有什麽關系?我在乎的只有師姐。”秦思源靠近了一步,低頭看著簡洛書,眼神深邃:“在我眼裡師姐是最好的,誰都比不上。”
簡洛書臉頰發熱,心跳也開始加速,師弟這眼神太熱烈了,她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清了下嗓子,十分爺們地拍了秦思源的肩膀一下:“臭小子要挨揍了啊,居然敢拿師姐開涮!”
秦思源敏銳地察覺到了簡洛書的變化,不由地又往前走了一步,兩隻手搭在了簡洛書的肩膀上。
“師姐,你知道我不是再開玩笑。”
簡洛書覺得嗓子有些發乾,她不由地吞咽了下口水,大腦亂的和一團麻似的,不著邊的話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出冒:“師弟,你說師父的魂魄到底去哪兒了呢?咱們要不要去找找他?”
秦思源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明示暗示都被簡洛書躲了過去,他這次不想讓師姐再逃避這個問題了,他和祝若雅一樣,也想要一個答案。
“師姐想找的話我們就去找,只要師姐願意,我陪你找一輩子。”秦思源扶住簡洛書的手有些顫抖,聲音也跟著發顫:“就是不知道師姐願不願意。”
“找一輩子不至於吧。”簡洛書乾巴巴地笑著:“說不定師父哪天就自己冒出來了。”
秦思源又往前靠近了一點,距離簡洛書只有一隻手掌的距離了:“師姐說的是,那師姐還有什麽願望,我都願意陪你一起實現。”
呼吸已經近在咫尺,簡洛書覺得自己的腿開始有些發軟,被按住的肩膀也沒了力氣。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心裡有些歡喜又有些惶恐,想掙扎又有些不舍,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這種陌生的情感。
“別鬧啊,別鬧!”簡洛書乾乾巴巴地說道:“我可是你師姐!”
秦思源笑了笑,無畏地迎上了簡洛書的目光:“師姐,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