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基礎階段(掌握)’
隨著字跡變化,張榮方腦海裡轟然湧入大量記憶。
他閉目,恍惚看到,自己在三年裡,不斷的煉製各式各樣的基礎丹藥。
煉製的丹藥丹方都是他這些時間見識過的,學過的基礎方。
一鍋鍋,一爐爐。
一開始他失敗率極高,但隨著次數增多,時間變長。
他的成功率慢慢開始增加,變高。
‘果然.果然成了’張榮方心中欣喜。
徹底證實了,屬性欄並非隻專注於武功。而是其余技能也行。
‘當初我的陷阱沒能浮現選項,很可能是我隻學會了一種陷阱手藝,還不懂其中原理,了解得不夠完善全面。’
確定了屬性點的用途更加廣泛,張榮方眼眸深邃起來。
‘這樣一來.陷阱,醫術,機關等等,都能點上,以備不時之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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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
陽朔城和天寶宮之間,大片林地內。
一隊隊浮屠山的山匪,在紅岩和尚的命令下,偽裝成普通人,帶著一疊疊花錢抄錄的身份信息,集合準備著。
一行人一共十六人。
帶頭的名叫鄭家權,是很早便跟著紅岩和尚混了。
“都準備好了麽!?”鄭家權一身大包小包蛇皮袋掛著,袋子裡全是提前抄錄的紙條和貼單。
“大當家,我們.真要上去亂灑?”一旁的二當家玉手書生張慧生小聲地問,臉上有些擔心。
“自然是真的,隨便衝上去扔了就走,這還怕什麽?”鄭家權不耐煩道。
先曝光張影身份,讓其躲藏不下去,被大道教驅逐。
如果不成功,再由內應誘導,將其引出。
這便是浮屠山的全部計劃。
一個月內,不成功就撤。
“走走走,怕什麽怕!去的賞錢翻倍!”鄭家權嚷嚷道。
一群人鼓動了半天,好一會兒,才悄悄沿著山地,朝著天寶宮靠近。
一些人先拿出準備張貼的告示,這些是打算貼在天寶宮附近的官道兩側樹乾上。
“什麽人!?”
還沒靠近百米,一隊拿著燈籠巡邏的道衣著甲好手,便朝著這邊迅速靠近。
“快快快!!”
鄭家權不斷催促道。
五名手下當即加快速度,拿著字帖便朝路邊的樹乾上貼去。
呼!!
忽然一聲尖嘯傳來。
噗的一下,一把高速旋轉的砍刀,狠狠砍中一個貼字帖的山匪背上。
血一下飆得很高。
那山匪慘嚎一聲,轉身想跑,但一切已經太晚。
他沒跑出幾步,便軟倒在地,動彈不得。
很快,又是幾把旋轉砍刀飛射而來,狠狠砍中其余山匪。
鄭家權瞠目結舌,看著眼前這一幕,誇張到無法相信。
他們他們只是過來貼幾張紙
要不要那麽誇張??
鄭家權完全無法理解。
“砍死這群天鎖教的家夥!”只聽對面帶頭的一人怒聲大吼。“來了兩次,還敢來第三次,找死!!”
一個個山匪紛紛倒地,基本上是一個照面便全撲。
毫無抵抗之力。
他們手裡的貼單,也紛紛被鮮血飛濺,染紅,看不清字樣。
鄭家權當即顧不得許多,轉身也跟著狂奔。身上的貼單和紙條也顧不得了,丟下就逃。
這群人跑完後。
剛剛那幾個追殺的好手,這才迅速返回原地,將地上散落的紙條和貼單,全部撿起,集中到一起,直接燒掉。
帶頭的一人留著馬尾,棕色長發垂在身後,身材魁梧無比。
他拿起一張紙條看了看。
‘大道教張影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東宗金翅樓靈使,他的目的是潛入大道教,將整個天寶宮也拉入東宗西宗爭鬥!’
“嗯,內容寫得不錯,可惜我們拿西宗那些高手沒法,但你們這點嘍囉還是能輕松解決的。”他搖搖頭,揮揮手。
“兄弟們,撤了。”
一群人應了聲,迅速收拾殘局,快步離開林地。
從頭到尾,都沒人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以及為什麽裝成大道教的人。
又過了一小會兒,幾道身影被聲響吸引,趕到這片林地,但除了大片屍體血跡,其余什麽也發現不了。
“又是東宗西宗對殺麽?”一人低沉問。
“應該是,不過這次都是些底層,沒什麽可看。”另一人回道。
“那就不用管了,我們的立場是中立,不偏不倚。只要不影響到我們,其余一切不管。”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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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
一處隱秘無人發現的地下室內。
“金丹期當真想不到.那小家夥居然到了金丹期。”
一名面容僵硬,一身素白,腰系金帶的女子,負手欣賞著面前整個大都的微型木質模型。
模型上樓台亭閣,縱橫交錯,有的地方華麗繁榮,有的地方貧窮簡陋。
除了皇宮的部分空空蕩蕩,其余地方都做得相當完備。
在女子對面,一同樣面容僵硬,身材嬌小一些的女子,抬起頭,發出一聲歎息。
“他騙了我。”
“騙你什麽?”金帶女子疑惑問。
“騙我說他十九歲。”嬌小女子回答。
“他不是二十六麽?”金帶女子詫異。
“資料上剛剛改成了三十五。”嬌小女子繼續。
“.”
“.”
“那這小子到底多少歲?!”金帶女子無言以對。
“武功九品,文功金丹,他也不是大教集中資源高手培養的核心,三十五歲應該是真的。其余身份估計是假。”嬌小女子回答。
“這也很厲害了。我摸骨都摸不準”金帶女子歎道,“難怪你如此看重他,還安排了一條感應門的退路。”
她頓了頓。“不過,光憑這個,三十五歲的金丹,不足以讓大道教庇護他。九品什麽的,對那個教派可沒什麽意義。”
“沒關系,我安排人去處理了。等這段時間過去,一切就沒事了。
而且我快要進入極境了若還不安頓好,到那時候,會忘記這些。”嬌小女子輕聲道。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
極境,那是一條不歸路。
特別是那個類型的極境,一旦進入,便只會記得一個目標。
“潼章.為什麽.為什麽就是不肯低頭?”金帶女子忽然沉聲道。
天女潼章伸手在身前交叉,手指和手指輕輕摩挲。
“有很多原因。”
她露出一個笑容。
“有我自己的,也有別人的”
“其實極境也遠不是想象的那麽強.依舊是血肉之軀,依舊是無能為力。”金帶女子輕聲道。
“.”潼章沒再說話,低頭伸出手,輕輕用食指,在大都的一條條街道上劃過。
這個世道,總有些人不想當狗,不想永遠低頭。
她如此,那位也如此。
所有人都認為,人類不可能憑借血肉之軀戰勝它們。
但她不信。
有些東西,不去試一試,便永遠看不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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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寶宮。
三大道宮內的明和內宮中。
方知勻端坐在眾多香客弟子面前,身披華麗道袍,手持石質經文冊,口中不斷念誦著一段段浮生轉運經。
這經文是主要用於逆轉運勢什麽的,讓人變得更好運。
持續時間號稱是兩天之內。
當然,牛皮是吹出來了,真正有沒有轉運的作用,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作為宮主,方知勻自己也不知道轉沒轉,念就是了。
整個明和內宮中,跟著一起盤坐誦經的,便足足有上百人。
坐在中心的十多人,都是來自大都的靈人貴族和各勢力重要代表人物。
大家都是衝著轉運來的。
很多人原本心理壓力極大,但在經文聲的影響下,也慢慢穩定下來。
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的,十多分鍾過去,經文念誦完畢。
周圍道童也開始收拾儀式的雜項事務。
宮主方知勻最後收尾,拿起拂塵一一和起身的貴客安撫道別。
隨著一個個香客的離去,右側的香火箱也再度裝滿。
很快,一個個香客紛紛離去。
最後只剩下一名穿鵝黃色長袖長褲的長發女子,身旁帶著一名丫鬟,靜靜等待其余人離開。
方知勻也看出了對方有話要說,當即示意對方稍等。
他換了身衣袍洗漱後,重新來到大殿。
“這位居士,可是有事?”
天寶宮的三位宮主中,方知勻是脾氣最為溫和的一個,但也是掌教嶽德文真人最器重信任的一人。
那鵝黃女子微笑出聲道:“我家主人命我前來問宮主一句。當年的離恨堂時的人情,還算數麽?”
方知勻臉上的和藹笑容瞬間消失,有些愕然的頓了下,他隨即露出苦笑。
“當然算。請說。”
“宮主看來是猜到了我們會來?”黃衣女子笑道。
“如此關鍵時候,你們不來才是怪事。”方知勻搖頭。“說吧,我盡我所能。”
“這個人。”黃衣女子輕輕遞出一份紙卷,“我家主人希望你護住他,別讓他脫離天寶宮。卷入眼前這個旋渦。”
方知勻左右看了看,周圍看守的道人頓時自覺地轉過頭去,背對這邊。
他這才伸手接過紙卷,慢慢展開。
紙卷上,清晰的寫著一行字:張影,三十五歲,文功金丹期,武功九品,金翅樓巫山靈使.
後面還有一連串的相關經歷,武功路數等。
方知勻一開始還看著很皺眉,但後面看到武功一欄上,明明是金翅樓的靈使,居然這上面,全是大道教的路數。
他頓時眼神怪異起來。
“他金鵬密錄呢?”
“沒練。”黃衣女子也是無語,“好了,話我已帶到,你們教內可能會對他有些異議,但還請宮主出言定局。”
“這等資質.放心,我會發聲支持。”方知勻認真點頭。
三十五歲的金丹期,雖然已經過了三十,但資質已經不錯了。處於天寶宮內,年輕一輩中有些尷尬的位置。
方知勻心知肚明,這人呢的資質雖然很優秀。
但還不到能為了他,得罪西宗和其余勢力的地步。
如果這個張影被公布出真正身份,那麽宮內肯定有人會覺得,僅僅因為他一個張影,便招惹西宗和感應門等恐怖勢力。
並不值得。
不過,既然天女拿當年人情做押,無論如何,他都得盡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