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哲先生,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了?”
“被人潑尿是炒作嗎?用這種方法炒作是誰想出的主意?”
“顧哲先生是有接戲的準備嗎?是提前預熱嗎?”
“聽說你私人生活不檢點,勾引有夫之夫才被人報復,是這樣嗎?”
……
一連串的提問,每一句都對顧哲不利,他再傻也明白這是被人安排好的,這種明謀,只有徐子洵會用。
“我就明著報復你,這事兒就是本少爺幹的,有本事你來報復!”這句話徐子洵從小就會說,傲的不屑隱藏。
同樣心高氣傲的顧哲當即就惱了,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他都道歉了徐子洵還這麼不依不饒,想撞死他的又不是自己,憑什麼揪著自己不放?有本事你去找真正的幕後黑手!
顧哲脾氣也不好,被這麼擠兌立馬就發火了,助手拉都拉不住,當即就揪著一個咄咄逼人的記者問:“你們是誰安排的?徐子洵嗎?用這種手段你不覺得太髒了嗎?”
不管是哪裡的記者,一聽到從顧哲口中說出一個人的名字,紛紛都記錄下來,這件事的關鍵應該就在徐子洵的身上了。
記者回去之後一查徐子洵的名字,把祖宗三代都挖出來了,記者全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新聞出來的時候全是一面倒,把徐子洵誇得天花亂墜,工作室適時的火了起來,還把他和邵銘瑄的愛情故事寫的浪漫唯美。
當然,不排除有幾個不長眼的小報社,深扒徐子洵,想要找出真相,還在採訪徐子瑤的時候詢問認不認識顧哲。
護弟心切的徐子瑤一如既往的灑脫率真,女王一般傲然面對媒體:“顧哲?我弟弟家教挺嚴的,跟他不熟。”
這話特別有歧義,也容易惹人遐想。
顧哲看著對自己的負面新聞刷了一層又一層,傻眼了,為什麼?
助手也是對他這智商絕望了,沒好氣的對他說:“我的大少爺,你還沒明白嗎?邵家出手了,邵銘瑄在後面推了一把,想自保的話,退出這個圈子吧,再謀生路。”
“小舅!你是不是我親舅?”顧哲不滿的拍桌,“我不幹這個我去做什麼?一接觸公司的事情我幾個哥哥就會弄死我!不行,我要去找銘瑄,他絕不會這麼對我的!”
對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臉冷肅的說:“沒有我,你早死了,你都敢對邵銘瑄的心頭肉動手,還談什麼交情?”
顧哲傻愣愣的看著對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即使再不服,再心酸,對方說的也是事實。他不僅要放棄這份悠閒的工作,也要放棄邵銘瑄嗎?
令顧哲沒想到的是,徐子洵幹完這一票之後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接下來的報復更喪病!
當晚,徐子洵被邵銘瑄摁在書桌上,一隻大手仿佛帶著火苗,順著腰部曲線來回流連點火,徐子洵被迫仰起頭,一邊接受對方的撫摸,一邊承受著熱辣的親吻。
感覺那只手開始往下探索,徐子洵就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雙手捧住邵銘瑄的俊臉,沙啞的嗓音帶著蠱惑,媚眼如絲,一邊撩撥著對方一邊說:“我又做了一件事兒,先給你報備一下。”
邵銘瑄克制著現在就把他弄哭的**,一邊順著腰線下滑,輕輕的揉捏,耐著性子問:“說吧,又做了什麼?”
“我派人把顧哲綁架了,現在沒準兒已經得手了。”徐子洵食指勾住對方脖頸上掛著玉佩的黑色吊墜繩,輕輕纏繞了幾圈,然後戳了戳對方的胸膛,“我又惹禍了嗎?”
邵銘瑄呼吸一窒,這個時候他要說什麼好?
“他想綁架我的對吧,我這是正當防衛對吧,他沒成功是他笨對吧,你愛的是我對吧?”徐子洵摸著邵銘瑄的胸膛,惡意的挑逗著。
邵銘瑄眼神一暗,沉聲說了句是,立馬開吃。
徐子洵輕笑,這個時候果然做了什麼都不會被罵,他好像get到了控制邵銘瑄的新技巧。
此時,郊外的一個廢棄車庫裡,穆虎把肩膀上的麻袋往髒亂的地上一扔,拍了拍手,解開麻袋口露出嘴裡塞著臭襪子的顧哲。
“嗚嗚嗚……”顧哲一臉淚水,鼻子一把淚一把,出來吃個飯就被然套了麻袋扔進後備箱,在路上擔驚受怕,本以為是家裡哪個哥哥動手,想直接把他投江的,沒想到是穆虎!他認得穆虎,畢竟之前見過一次,知道他是徐子洵的人。
“嗚嗚個蛋啊,”穆虎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一臉彪悍,“在醫院綁我家少爺的是不是你小子?膽子夠肥啊,在老子的地盤都敢動手!”
看著對方這一臉髒兮兮的,穆虎有些嫌棄的把他嘴裡的臭襪子拿出來,順手給他擦了擦臉,旁邊的兄弟都看不下去,一個一頭黃毛的小夥子笑翻了,“哎喲王大毛這襪子簡直了,都能當生化武器用,這個臭喲!”
顧哲張嘴就想吐,穆虎特別機靈的又把襪子塞回去,生怕吐自己身上。
顧哲氣的直哭,在心裡直罵:徐子洵這個賤人!
穆虎湊近,看著顧哲的眼睛,朦朧的月光下嘴角的疤痕像一條蟄伏的蜈蚣,猙獰可怕,再加上他身上的匪氣,嚇得顧哲全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你有沒有罵我家三少?你一定罵了對不對?我們少爺說了,你心裡肯定罵了他無數次,恨不能把他扔到江邊活埋了,對嗎?”
顧哲趕緊搖頭,渾身顫抖,通紅的眼圈和慘白的小臉,看起來分外可憐。
“哎呀,這個表情好可愛,虎子哥,我能不能幹點別的?”黃毛特感興趣的蹲下身體,看著顧哲慘兮兮的表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壞笑,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在他身上流連,用眼神似乎就能扒光他全身的衣服,想做什麼溢於言表。
穆虎無所謂的哼了一聲,“少爺倒沒說不讓碰他,設想一下那天他如果把少爺綁走了,肯定也不幹好事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做完了拉江邊埋了!”
黃毛特別給力的回答:“扒光他,上了他,不!是輪了他!”說到這裡黃毛兩眼放光,貪婪的看著顧哲,忍不住在他身上屁股上摸了兩把,“我要第一個!其他兄弟等我玩兒夠了才能進來!”
“嗚嗚嗚……”顧哲一邊搖頭一邊哭,穆虎忍笑,都想踹黃毛兩腳,這猥瑣的形象演的還挺真。
這時就聞到一股騷臭味兒,穆虎皺眉,嫌棄的看著顧哲,怎麼這麼不經嚇?
玩兒的差不多了,穆虎找出提前準備好的號碼給顧家打電話:你家少爺我找到了,地址給你,不用感謝我,請叫我雷鋒。
然後倆人合力,把顧哲種在沙灘上,臨走還潑了桶海水。這是他家少爺安排的,水必須潑!
顧哲被顧家找到之後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門,現如今成了網路第一黑,讓他出門他也不敢。助理來看他的時候,顧哲還在蒙頭睡覺,就跟死了一樣,聽見什麼動靜都不動。
他不滿,為什麼顧家不幫他出頭,虎毒不食子,他也是親生的!
顧哲還不知道,不是顧家不想出頭,是根本就不敢出頭,一項不和的徐子遠和邵銘瑄竟然聯手,對顧家施壓。之前和兩家合作的生意,全部受損。劉家自然不會攙和進來,自討沒趣,顧家孤立無援,家族產業近期大幅度縮水,幾個娛樂公司竟然被劉家老三,那個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劉邦傑收購。
而引起這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家族內鬥,想要撞死徐子洵,嫁禍給顧哲的人,竟然是顧哲的堂兄,也就是顧雲陽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曾經顧家把顧雲陽逼到絕路,現在又敢動他弟弟,新仇舊恨一起算,徐子遠狠辣的作風展漏無疑,再加上邵銘瑄也是動了真火,手段一點不輸徐子遠,穩穩壓在顧家的頭上,不退分毫。
折騰完了顧哲,徐子洵心思活躍,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惡趣味,又把罪惡的小手伸向徐向安。
邵銘瑄這時才明白之前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還以為徐子洵變乖了,沒想到本性這種東西,越壓抑越發酵,等到爆發出來的時候就會變本加厲。
徐子洵自己都說:“我前陣子老實了,一定是在養精蓄銳,就像電視上那個老壇酸菜面,那個酸菜的發酵過程,九九八十一天之後味道肯定特別濃郁,誰也攔不住。”
邵銘瑄贊同的點點頭,徐向安看徐子洵的眼神也令他非常介意,所有對愛人有危險的東西,他都會一手杜絕。連帶刺兒的花都捨不得讓徐子洵下手去摘,這個徐向安,他必須要調查一下了。
雖然不知道這倆人為何有這麼深的怨念,徐子洵可不在意什麼私生子不私生子,畢竟之前那十幾年都相安無事。
原因,一定是和瞞著自己的那件事有關,邵銘瑄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寬容的任徐子洵折騰,不管惹出多大的事兒,後面有他給撐腰。
徐子洵的意思是讓他給店家打個招呼,總之讓徐向安找不到工作,逼他把房子賣了,連房子都租不起,沒有徐家給他的一切,看他還怎麼折騰。
上輩子徐家讓他過的順風順水,結果呢?他吃裡扒外恨不能把他們兄弟倆都弄死,這輩子,他要讓徐向安連飯都吃不上。
之後就是逼徐允良把徐向安接回家,那就更熱鬧了。
一個月後的深夜,徐子洵疲憊的窩在邵銘瑄的懷裡,睡的異常香甜。邵銘瑄找到了徐向安的母親和徐允良偷情的證據,並且找到了二十年前的一份親子鑒定。
兩份親子鑒定對比之後顯示:徐向安是偷樑換柱之後的,替代品!
徐三少對愛人如此能幹也異常滿意,為了獎勵對方,就稍微放縱了一把,沒想到把自己累夠嗆。事實證明,邵銘瑄就是邵銘瑄,各方面都非常能幹!所以現在徐子洵窩在愛人懷裡戳都戳不醒。
邵銘瑄滿足的落在愛人額頭上一個淺吻,見他真的沒力氣再回應自己,這才起身,拿起手機悄悄的退出臥室。
邵銘瑄沒有開燈,拿起胸前那塊樹化玉,看的仔細。夜幕之下一雙黝黑的眸子,更加深沉,難以莫測。這塊玉好像長年暖不熱的一樣,不管何時都泛著微涼的氣息,讓人精神飽滿。邵銘瑄在意的卻不是這塊玉石的效果,而是從戴上這塊玉之後,偶爾在腦海蹦出的畫面。
特別是和徐子洵親密接觸之後,每晚都能見到一些陌生的畫面,一些不好的,他不想看到的畫面。夢中他的寶貝活的像個人偶,沒有一絲的生氣,每一次醒來他都會心疼的抱著徐子洵看好久,確定那是個夢,才能放鬆下來。
然而昨晚,他夢見了徐子洵被關在碼頭的一個廢棄倉庫裡,周圍全是不懷好意的眼神,夢見他的寶貝渾身是血,卻掛著淡漠的笑……而造成這一切的,導火索竟然是徐向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邵銘瑄不認為這全是巧合,徐子洵開始針對徐向安的時間,正好是徐子洵開始接受他的時間,兩相重合,裡面一定有牽扯,包括他夢到的那些慘劇。
一定要查清楚!
走到書房,邵銘瑄悄悄關上門,開了燈,坐下看手裡的資料,目光漸漸放冷。
二十年前的親子鑒定上,徐向安並不是現在的徐向安。那個孩子在兩歲的時候死於急性腦膜炎,徐向安的母親董如嬌為了騙徐允良回心轉意,偷來了現在的徐向安,企圖偷樑換柱。好在那時候徐允良為了避閑,三年沒見他們娘倆,正好給了董如嬌機會。
孩子長大了總會變模樣的不是嗎?
這件事徐允良不知道,徐向安也不知道,隨著董如嬌的死被深埋地下,本該成為一樁無人知的秘密,沒想到,因為邵銘瑄的介入,當年的真相被揭露出來。
事關徐家的家事,邵銘瑄首先和徐子遠聯繫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根本就不介意別人的調查。邵銘瑄當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徐子遠肯定早就把事情查清了,只是冷眼旁觀,沒有揭穿。或者說,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
既然這樣,自己這個外人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