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她幹嘛了!?”
“沒幹嘛,只是在她腿上開了一槍。”疤痕男說得輕松,臉上浮起更可怕的笑容,“聽清楚聲音了嗎,沒聽清我朝她心臟開一槍。”
“你敢再對她開槍我保證把你打成窟窿!”紀依北聲嘶力竭,重重一拳打在椅子上。
“噓——”
疤痕男將食指放在唇邊,“喊什麽,要是把人喊來了她可就真只有死路一條了。接下來,把你口袋裡的東西都扔到你前面的那個垃圾桶裡,手機卡取出來,我在衛生間嘴裡側的馬桶背後給你準備了一張新卡,然後走出機場,有一輛車會來接你。”
夏南枝張著嘴大口呼吸,腿上開了個洞灌進冷風,讓她不由輕顫。
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
“紀依北,冷靜點……我等你來救我。”
剛開始她不開口的確是不想要紀依北涉險,可到了現在這地步,夏南枝也知道再說“別過來”這種廢話已經沒用了。
她冷靜的聲音像特效藥一般蕩過紀依北的心,霎時間穩定心神,恢復了理智。
紀依北站起來,對著前方的攝像頭,將口袋裡的錢包、香煙、打火機一一扔進垃圾桶,最後取出手機卡丟進去。
等他按那人所說的做完,換了新卡的手機立刻收到一個位置定位。
——別帶武器,一個人來。
倉庫中的視頻在紀依北走出機場後就關了。
夏南枝的鞋子被血泡漲,不過現在出血量倒漸漸小了,夏南枝用沒受傷的左腳撐著身體重新在椅子上坐正。
她看著那人的疤痕,聲音嘶啞:“你和我爸是不是認識?”
男人嘴角溢出一聲不屑的嗤笑:“老相熟了。”
因為失血,夏南枝面色蒼白,只有鼻尖透著潮乎乎的粉紅:“我聽說我爸死後有一批人曾經想要取我的命,可是卻停止了,這兩件事也都是你下的命令嗎?”
“是。”疤痕男輕巧一聳肩,承認了。
他甚至還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夏南枝旁邊,做出要促膝長談的模樣。
“為什麽不殺了我?聽說我知道些足以把你們一鍋端的秘密。”
男人目光一斂,半晌又笑起來:“你不是忘了嗎?一切都在我控制中,換今天這麽一出好戲倒也不虧。”
夏南枝勾勾唇角,挑眉不屑道:“不會說話的死人對你來說應該更加保險吧,不怕我突然又想起來?“
疤痕男穿著一雙鋥亮的皮鞋,不緊不慢地點地,發出聲響。
噠、噠、噠……
“所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讓你男朋友給你陪葬。”
夏南枝默默忍耐著腿上的劇痛,卻也讓她漸漸冷靜下來:“有水嗎,渴了。”
大概是她的語氣太過平靜,疤痕男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揮了下手,沒一會兒就有人捧著一杯水進來。
很好,是玻璃杯。
夏南枝露出一個短暫的微笑。
就著那人的手喝了一口水,突然左腿朝他膝蓋狠狠踹了一腳,男人一個沒站穩膝蓋鑽心的疼,跪倒在地。
玻璃杯破碎在地面。
含在嘴裡那口水也沒咽下去,吐在地上。
“抱歉,突然想到些什麽。”夏南枝沒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仰頭筆直望進站著的疤痕男的眼裡。
“一個因為我不說話就對我開槍的人,為什麽會讓我活了二十多年?”夏南枝漫不經心,眼裡是嘲諷,“是你對我爸有什麽特殊的情感所以才決定放過我嗎?”
她饒有趣味地注視著男人變得銳利的目光。
自言自語般繼續說,“不會,要真有特殊的情感那也是恨,殺了我應該是你多年的願望吧,為什麽不乾脆殺了我,再等紀依北來了後乾脆利落地殺了他呢,反正不管我是活是死,他都不會放我在這一個人待著。”
說到這,夏南枝眼中的色彩柔和起來。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呢?”
她仰著頭,挑釁地翹起眼梢,莫名勾起人一肚子火,
“難道——我死了會對你不利嗎?”
刀疤男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猛地揚起手狠狠朝夏南枝臉頰上刮了一掌。
——啪!
夏南枝側臉上的肉立馬紅腫起來,火辣辣地疼,腦袋被扇向一邊,嗡嗡作響,又暈又惡心,她使勁搖了搖頭想讓它停下來變轉了。
耳朵被他的指甲狠狠滑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耳垂淌下來。
猜對了呢。
疤痕男果然是不敢讓她死。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南南超酷T^T
憋了一口大招哭唧唧
☆、射殺
疤痕男揪著夏南枝的頭髮向後拽, 惡狠狠地:“你有膽子就再說一遍。”
夏南枝被迫仰著頭, 頭皮被拉扯得生疼。
“老大, 那小子來了!”門口衝進一個男人,急吼吼道。
疤痕男拽著她的頭髮用力往旁邊一摔,椅子因為那力氣被推到, 夏南枝倒在地上,地上的一塊玻璃碎片扎進她的胳膊。
她悶哼一聲,一滴冷汗順著臉頰滑下, 夏南枝不動聲色地攥住一塊碎片握緊在手心。
緊接著她就被剛才被她踹了一腳的男人拎起來,解開環在她腰間的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