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這樣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他們的損失已經很大了,這次行動要一個都不少平平安安的回去!
夏南枝意志力實在超乎常人,和紀依北並排站在最前面一點不懼,如果他們開槍最危險的就是他們兩人。
她輕輕嗓子,抖動信紙:“梁清,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我會把這剩下的都給你看,你忍了十幾年不就是為了它嗎?”
“臭丫頭以前是因為這個不敢殺你,現在信都在這了你還敢跟我談條件?!”
梁清槍口移動,從紀依北身上到了夏南枝身上。
紀依北登時一驚,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
趙東鑫大手一揮:“射擊!!”
一時間,無數子彈脫離槍口,梁清一把扯住身前的兩人當人肉盾牌,瞬間被射成了篩子,紀依北猛的抱住夏南枝倒地一撲,子彈滑過他的背部打在牆壁上。
紀依北一把抓住夏南枝手裡的文件袋往外一拋。
那封夾在文件袋中的信封飄揚在半空,輕飄飄的,卻承載了十幾年來的秘密。
梁清看著那封信,下意識地擠開兩人奮力往前撲過去,他想抓住那封信,想看看那最後的話。
紀依北面色陰沉,一手護住倒在地上的夏南枝,手掌蓋住她的眼睛,另一隻手握槍對準梁清的心臟。
一槍擊落。
梁清正抬起手去抓空中的信紙,一隻腳離地,看向信紙的目光虔誠。
他就是以這種姿勢被擊倒的。
紀依北眼底有恨,腦海中都是那天夏南枝鮮血淋漓的樣子,他又拿起槍,朝梁清的腿上開了槍、接著是他的背。
都是上一回他打在夏南枝身上的部位。
“沒事吧?” 紀依北看著懷裡的夏南枝,輕聲問。
夏南枝搖搖頭,站起來。
梁清倒在地上,口中不斷湧出血沫來,他伸長手去夠信紙,手指抓著地想要爬過去,奈何磨紅了手斷了氣,最終仍然沒有夠到,沒能看到那信中最後的內容。
眾人一陣歡呼,趙東鑫拿著對講機對所以裡裡外外包括周圍大樓裡隨時待命的警察們說:“任務完成,擊斃,收隊!”
很快,梁清的屍體就被人拉走。
夏南枝靜靜看著這一幕幕,她那些關於火災、關於手槍、關於鮮血淋漓的噩夢也隨之消散。
她走上前,跨過一地的鮮血撿起地上的信紙。
那最後一句是——
我走了,如果有來生,我不會再去認識你。
如果今生,你能夠改過自新,徹底和那些東西劃清界限,一年後我會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家便利店門口等你。
夏南枝挽著紀依北的手:“走吧。”
紀依北問:“這封信你在哪裡找到的?”
“是付局的妻子,她給我帶來的,應該是在謝我把她女兒救出來了吧。”
夏南枝把今天傍晚的事告訴他。
當時夏英霖危難之際托付的人是付局,只是那時他交代的是“一定要找到梁清把這封信交給他。”
然而後來的種種都證明了梁清早已經殺紅眼走火入魔了,付局暗中了解跟蹤夏南枝的那個殺手,並且殺了他。
這讓他轉變了念頭,與其把希望寄托給一個殺人魔,還不如用這封信保住夏英霖女兒的命。
於是他編了那一番話,並且一直把信秘密保管著。
夏南枝想。
如果當初爸爸信任付局信任錯了人,也許現在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如果梁清那時候真看到了這封信,又會不會真的悔過而沒有了這之後的所有命案。
不過幸好。
不管怎麽樣,似乎命運永遠有一條線貫穿著。
從她第一次來到紀家,見到那個被紀哲教訓的紀依北;從她被紀依北從昏暗小巷中救出來;從她被紀依北從班主任辦公室帶出來;從這一次次的直面死亡的案子當中。
那個囂張得不可一世的黃毛紀依北,在到如今成熟正氣的寸板紀依北,都存在在她的記憶、貫穿她的未來。
夏南枝被他牽著往外走,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過去的種種。
突然紀依北停下腳步,轉過身。
夏南枝仰頭去看他。
“死丫頭我不是給你銬了手銬不準你過來的嗎,怎麽打開的?”
夏南枝笑開來,從褲袋裡掏出一把鑰匙勾在食指上舉起來放到他眼前:“我從你身上偷的。”
“好你個混蛋,敢在警察叔叔身上偷東西!”
紀依北說著就要去撓癢,被夏南枝笑鬧著躲開了。
遠處趙東鑫看著這一幕,直覺得辣眼睛。
他嘖嘖出聲:“多好的姑娘啊,怎麽就看上這流氓了。”
☆、新生
隨著梁清的擊斃, 網站的反偵察系統如同虛設, 網站密碼被破解, 其中不見天日十幾年的秘密終於被挖出來,在整個景城中都蕩起狂瀾。
景城內的各轄區迎來一場全面的大換血,揪出不少和梁清產生勾連的警察, 有的身居高位,有的無名小卒,散落在各個轄區內布滿眼線。
而原先被定為光榮犧牲的付局身後的秘密也浮出水面, 取消了追授烈士的儀式而從警隊中除了名。
黃、盧、陳三家企業的罪責在網站記錄中全面突破,罪上加罪,三家企業背後背負著不少牽扯利益的命案,都是起源於那個殺人網址, 先前被作為意外死亡的案子重新被調查掛上蓄意殺人的頭銜, 一時忙得整個刑警隊都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