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人,性格也熱情無比。
怎麽都跟怨婦這兩個字,扯不上半點兒關系。
蕭畫手指握緊茶杯,吐出一口悶氣:“周深行那王八蛋,一直把我看成是被渣男拋棄的悲催女人!真的!也不知道他眼睛是哪看的。”
薑瓷大概是聽出來了,這兩人之間淵源不淺。
蕭畫這次倒是沒有瘋狂吐槽周深行了,畢竟是被她吻過的男人,怎麽說也要留點面子的。
薑瓷在公寓一直待到傍晚。
六點半的時候,蕭畫從廚房探出身體問她:“留下吃完飯?”
她喝了口水,點點頭。
八點的時候,蕭畫從浴室裡洗完澡,貼著面膜出來:“留下過夜?”
她放下遙控器說:“坐在會。”
等快九點時分,蕭畫連夜宵都點了一份吃完了,扔在垃圾桶,然後好奇問她:“你婆婆家沒有門禁嗎?”
薑瓷琢磨著時間,回去也要十點左右。
估計那位二嬸,再怎麽聊也該回家看孩子了。
她若有其事的起身,拍拍衣角說:“嗯,我回去了。”
司機早就在樓下等待,薑瓷在蕭畫這避完難,趁著天黑的夜色才回去,她怕自己繼續聽幾次岑小蔓的婆婆念完一定要給傅家要生個孫子的緊箍咒後,回頭,會把氣都撒在傅時禮身上了。
現在她大晚上才回家,就有點想生氣的。
要平時這個點,薑瓷早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在別墅裡,薑瓷沒回來,唐燕瀾也放心不下沒去休息。
客廳燈火明亮,她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聽到門口有響聲,睜開眼便先看了過去,身體才慢半拍的站起來。
保姆跑來說:“人回來了。”
一聽這個消息,唐燕瀾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到底是兒媳婦,她也不好打電話催著回家。
薑瓷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己婆婆從廚房裡端著一碗雞湯,和善笑道:“回來的正好,我給你熬了喝的。”
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薑瓷看到婆婆還沒睡,看樣子是守在客廳等她回來,心裡那點鬱氣也散了一大半,淺淡的吸了口氣,雙手接過雞湯。
唐燕瀾沒問她一整天去哪兒了,只是關心餓了沒。
外面的夥食,會不會影響到她的胃口等……
薑瓷吃什麽都香,這胎很好養,連肚子的孩子都很安靜,不會鬧媽媽。
她將這些跟唐燕瀾都說了,卻猝不及防聽見自己婆婆來了句:“這跟當初我懷時禮是一樣的,也安安靜靜,很少在我肚子裡踹人。”
唐燕瀾眼中似很滿意,也是說話一時快,沒別的意思。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薑瓷心裡無形中被枷鎖了一道傳宗接代的負擔,連這碗香噴噴的雞湯都有些喝不下了。
當天晚上。
薑瓷喝了七分飽上樓睡覺,她將門關上,動作很輕,房間裡光線暗淡,每個角落都被打掃的很整潔乾淨,透著安靜的氣息。
她默默地站了會,才上床睡覺。
晨色朦朧,在快臨近天亮時。
躺在床上的薑瓷眉心皺起,睡的不太安穩。
她做了一個夢。
自己好像提前生產了,肚子開始陣陣發疼的說不出話來,被送到了手術台上。
好多人圍著她看,在就快休克之際,有人呐喊:“生了生了。”
薑瓷汗水浸濕了臉頰發絲,這輩子還沒這麽痛過,想起來看孩子,身體沒了力氣。
四周動靜吵的不行,在她眼皮子沉重下垂時,隱約有人用力地搖晃她的雙肩。
等睜開眼,二嬸那張臉龐近在咫尺,對她目露嚴厲說:“薑瓷,你生了一個女兒,趕緊給我起來生第二胎。”
那種恐懼感,從心底爬了出來。
薑瓷被嚇得想找傅時禮,卻發現整個手術室都堵滿了人。
她著急得肚子又開始疼了,光潔額頭溢出細汗,紅唇低叫了出來。
從夢中醒來那刻,現實中也被驚得一身的汗。
薑瓷恍惚睜開眼,呼吸急促不穩著,視線一點點變得清晰後,發現自己躺在的是溫暖的床上,而不是冰冷的手術台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段時間被傅時禮的二嬸騷擾得不輕,薑瓷發現自己都已經夢魔上了,她做了個夢就已經累到極致,滿身是汗不好受,正要起身,突然發現肚子有點疼。
這次的疼痛,太過於真實了。
薑瓷狠狠地掐了一把手臂,肌膚太過白皙,輕易就留下紅印,還有輕微的疼痛在證明著她沒有在做夢,肚子是真的疼。
這把薑瓷嚇白了臉,頭胎沒有經驗,在七個月大時又遇上肚子疼。
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顫著腿下床,幾乎是手扶著牆出去找人。
早上五點多。
別墅裡,薑瓷肚子這一鬧,連帶傅時禮的爸爸都被驚醒了。
又是開車,又是預約專業醫生。
等去醫院的路上,薑瓷腹痛莫名的就消失了,她靠坐在後座,外披著大衣,握緊唐燕瀾的手,眼睛露出茫然:“媽,我好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