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你一言,我一語。
便結束了這段數年來的婚姻。
——
婚禮的前兩天晚上,薑瓷才得知了傅庭岸和喬尹嫣離婚的消息。
因為傅時禮被叫出去喝酒,到了深夜才回來。
她聞見男人身上濃重的煙酒味,有些不高興說:“要不是你兒子都滿地爬了,我還以為你婚禮前去開告別單身派對了呢。”
傅時禮牽著她的手走進書房,他喝得多卻沒醉,吐字清晰解釋:“不是我告別單身,是庭岸恢復了單身。”
薑瓷聽了嚇一跳,愣愣的問:“他和……那位離婚了?”
喬尹嫣被傅庭岸捧在心尖上哄慣了,她還以為傅庭岸會繼續耐心的哄,就算夫妻關系僵持在這了,只要男人不放棄,和好是早晚的事。
傅時禮一眼看透她的心思,說道:“喬尹嫣做了什麽事,庭岸都能忍受,唯獨不能忍受她心裡沒他。”
喬尹嫣始終倔著性子,不肯開口說愛傅庭岸。
而傅庭岸偏偏把這個愛字,看的很重。長久下去,兩人也算走到頭了。
斜襟禮服的事,薑瓷回到家裡一字未提,是傅時禮從母親口中得知。
然後直接告訴了傅庭岸,並且讓他想清楚是不是要這樣一直和喬尹嫣保持著畸形的婚姻關系。
倘若傅庭岸想縱容自己老婆,傅時禮也管不了。
但是他的老婆,是不能受委屈的。
以後這位弟妹在他這,就跟沒有一樣了。
傅庭岸前段時間就已經和喬尹嫣離婚,為了不影響哥哥的婚禮,打算等婚禮結束後,在跟家裡說。他離婚證領了後,就一直靠密集的手術安排來麻痹自己,直到傅時禮的婚禮快舉行了,也就是說……
他和喬尹嫣連表面上的夫妻關系,也快徹底解除了。
傅庭岸忍不住找傅時禮出來,喝的爛醉將心中不快都發泄出來,才好過些。
這些事,傅時禮在書房都和薑瓷說了一遍,聽得她搖頭惋惜:“兩人明明能好好的。”
她不喜喬尹嫣另說,卻又覺得她何必呢。
魏執已經死了。
人活在當下,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傷害活著的人……也親手毀了自己。
就在薑瓷還在想的時候,傅時禮走到書桌前坐下,從抽屜拿出幾張嶄新的喜帖出來,厚厚的一疊,看起來是要動筆。
薑瓷看到說:“婚禮上邀請的賓客名單,媽媽已經篩選過了,沒漏掉一個,你這是寫什麽呢?”
她走過去,彎腰靠近滿身酒氣的男人,低頭一看。
傅時禮第一張喜帖,受邀賓客名字寫的就是:陳思揚。
這場婚禮舉辦下來,傅家親戚本來就多,薑家那邊也要來不少人,薑瓷自己就沒請什麽人了,不然婚宴上人太多了,招待不過來還找罪受。
她高中同學沒請,結果也不知傅時禮哪弄來了一份班級名單,要將男生都請來。
薑瓷無語搶過喜帖,說他:“你喝醉了吧傅時禮。”
“沒醉。”傅時禮又將喜帖搶回來,寫完了陳思揚的,後面還排著二十幾個。
薑瓷受不了他了:“你沒醉的話,怎麽還不放過男同學這個梗?”
不就是去參加了一次同學聚會,還是一年前的事了。
結果被傅時禮死死記到現在,真的是——唯假君子與小人難養也。
婚禮這天,外面天氣晴朗。
薑瓷作為新娘子回到母親家住一晚,五點時分,便被徐琬宜叫醒了。
她昨晚莫名的失眠,輾轉到了後半夜才入睡,所以被喊起床時忍不住撒嬌了,忘了面前站著的是嚴厲的母親,而不是溫柔體貼的老公,抱著被子死活不肯下床。
“就睡一會,半個小時?十五分鍾吧……那,那八分鍾行了吧。”
徐琬宜穿著大紅色優雅旗袍站著床邊,看著女兒睡意朦朧的模樣,冷笑道:“行啊,那我現在打電話叫傅時禮別來結親了,讓他上別家接新娘子去。”
這話一下子把薑瓷嚇醒,猛地跳下床:“他敢!”
五點半左右,她洗漱完又吃了早餐,然後徐琬宜的禦用化妝團隊也過來了,一上午就忙的給新娘子梳妝打扮,樓下熱熱鬧鬧的,隔著扇門都能聽見動靜。
九點左右,薑瓷迎來了第一位好閨蜜。
蕭畫是從晏城趕來的,她五年前和周深行修成正果後,就嫁夫隨夫離開了s市生活,這些年來,跟薑瓷一直視頻保持聯系,她丟下老公和女兒,坐飛機昨晚才到的,今天一早就趕過來。
滿臉笑容的走進來,也不怕弄花新娘子的妝容,朝薑瓷漂亮的臉蛋親了一口:“我家瓷今天美的我都想辣手摧花了。”
多年過來,還是這個流氓德行。
薑瓷故意笑她:“你家周先生是怎麽受得了你的?”
蕭畫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看化妝師給她做髮型,高高挑眉說:“這簡單,我每晚在床頭給他放一本小黃文,他看完各種霸道總裁小說後,開起車來,嘖嘖,我都害怕。”
薑瓷笑著拿紙巾團扔她:“你呀你。”
蕭畫待在房間裡蹭吃一段時間,問了起她兒子:“我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