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心頭一悸, 陸念之一手按在她背上, 一手與她十指緊扣, 不讓她有退縮的余地。
這人的手指修長細白,指節分明好看,手掌比薑雲的要大,一下子就能把薑雲嚴實包緊,她的手心是有些灼熱的, 比薑雲的要暖些。
薑雲不由自主緊了緊手, 與此同時也抓住了對方。
陸念之摟住她,將她往旁邊帶了小半步,這樣樓下的人就看不見這裡的隱秘。
感受到手背上在被不斷地磨著,薑雲顫了顫眼睫, 陸念之抓握得很用力,像把她的手揉碎一般,將她的冷白的手背都揉紅了, 可又始終克制著。
薑雲被弄得有點疼, 但沒有要掙脫開的打算, 而是抬頭看著這人。
陸念之有點惡劣, 非但沒有停下, 反而改為抓握住她的手指,用指腹輕輕摩挲薑雲的中指。
曖昧至極。
明明什麽都沒做,連親密一點的行為都沒有, 薑雲卻控制不住地耳根子發熱,她沒打算真把頭繩收回來,只是做做樣子,可陸念之卻當了真,故意這麽做。
她微仰起頭看著陸念之,紅唇半張半合,想要說什麽卻在要出口的時候把話收回去了,囁嚅半晌,刻意忽略掉這人剛剛的行徑,改口問:“你還不下去?”
陸念之說:“不急。”
“他們都在底下等著,待會兒該上來找你了。”薑雲輕聲道。
陸念之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似的,回道:“晚點我送你回去,等他們先離開。”
“不用,”薑雲說,感覺到這人的手心越加熱了,於是縮了縮指節,不料稍微一動作就被抓得更緊些,對方已然把她的手指都抓握完全,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她頓了頓,氣息都稍稍一滯,定了定心神才繼續,“我開了車來的,會自己回去。”
“你喝了酒。”陸念之說。
其實薑雲隻喝了兩口啤酒,歇一會兒就行了,晚一點完全可以開車,她沒應聲,也不知答應還是拒絕。
兩人這般摟抱在一塊兒,甫一抬頭相互對著,微灼的呼吸就交互綿纏在一起,不分彼此,且由於距離太近,她倆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每一個動作以及全部的氣息。
陸念之沒喝酒。
她是陸時星的小姨,是房子的主人,今兒是陸時星的慶生聚會,她應該跟一眾朋友喝酒才是,可偏生滴酒未沾。且現在她應該在底下陪著那些人的,但就是撂下了張易他們,上樓來拿什麽東西。
薑雲不會刻意去探究她的心思,也不深入觸碰,即使感知到了一絲耐人尋味的不尋常,還是沒有回應,她隻安靜地瞧著陸念之,紅潤的唇闔動了下,欲言又止。
她倆這樣抵在一起,幾乎快唇挨著唇,只要陸念之低一點,或者她往上湊些,立馬就能碰到對方。
陸念之身上有一股冷香,淡淡的,無時不刻地勾著人。暗暗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薑雲對這個香水味早已熟悉,她不自覺就抓住了陸念之的衣角,動作極輕,都沒讓對方感覺出來。
樓下後院裡,張易等人的說話聲不小,都傳到了樓上。
有人問:“念之呢,怎麽突然就沒人了?”
“剛才不是還在這裡,是不是去前面客廳了?”
張易插了一嘴:“拿東西去了,待會兒就下來。”
……
那些話全都清楚都傳到薑雲耳中,她抿抿唇,而後小聲說:“你先下去……”
陸念之嗯了一聲,可沒有要松開的意思,她微低下眼定定瞧著薑雲,眸光深深,一會兒,竟抬起手捏住薑雲的下巴湊了上去。
薑雲愣了愣,沒想到會是這樣,不受控制地曲縮起手指,站在原地沒動,任由這人撰取自己的氣息。
初初發生關系那會兒,兩人之間的距離感太重,若非情動時分有意要堵住薑雲的唇,其余時候基本都不會接吻,畢竟這樣的行徑太過親密,呼吸交互難分難舍,都能隨時感受到彼此的變化。
一開始是平穩勻稱的,然後就不穩了,有點急促,慢慢的,會變得很亂,很亂……
為了對方而不再平靜,自持與克制全無,理智化為虛無……愛意橫生,悸動如浪潮般浸濕沙地,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
陸念之近來主動吻她的次數多了起來,不時就來一次,老房子裡、樓道後、酒吧外面的老樹下,再加上這回,已經算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了。
薑雲起先是不太適應的,但逐漸就接受了,正如此刻,前一刻還在催著這人快下去,下一刻卻沒推開對方,而是承受了這個吻。
空氣中彌漫著傍晚時刻特有的靜謐味道,帶著些許焦灼與燥熱,將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小芥蒂融化。
薑雲沒有跟誰說自己在樓上,也沒說自己就在這個房間,可陸念之就是找來了,她知道這人不是來拿東西的,只是尋個借口上來看看。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久,久到門外都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上來了,不知來做什麽,或許是上來找陸念之的。
雖然門已經被反鎖上了,但薑雲還是心裡一緊,她想推開面前這人,可陸念之先將手放在她後腦杓上,不讓分開。
薑雲低低地唔了聲,濕潤的紅唇半開半合,想要說話,可一張口就被對方吞掉了全部的話語。
她微睜大眼,不由自主就伸手攥緊這人的衣角。
腳步聲愈發近了。
其實別墅的隔音效果不錯,但過道裡的人走路聲音實在重了些,因而即使關上了門隔著一定的距離,還是能聽見輕微的聲響。
這間房是在最左側,過道的盡頭。
門外的人走到過道盡頭就停下,就在門口過去一點的地方,聽聲音似乎不止一個人。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交談聲,在說著什麽。
薑雲不由得心悸,整個人都有點僵滯,倒不是害怕,就是有點不安,好像那厚厚的牆壁與門板霎那間就變得像紙一樣薄,隨時都會被捅破。
聽到外面時不時的說話聲,她不免分了心,陸念之對此有些不滿,抬手輕捏住她的下巴,而後轉至臉側,再緩緩往後,在她耳後似有若無地撫了撫。
彼時外面的天已完全黑沉下來,夜幕籠罩在上方,樓下不知何時亮起了燈。
房間裡黑乎乎的,但又不是完全看不見,後院的燈光由窗口泄進,雖顯得很是微弱,但勉強能照出這裡的部分物件輪廓。
陸念之終於結束了這個吻,但沒有退開,她托住了薑雲的臀將人抱到最近的高桌上坐著,全然不顧忌門口有熟人在。
薑雲不似她這麽鎮靜,被抱起來的時候瞬間失穩,想也不想就抓緊了這人的手臂,攀住她的肩都沒敢松開,雙腿都有些僵硬地勾著,直至被放到桌上才稍微放松些。
她沒敢開口說話,怕被外面的人發現,隻抬眼瞧著陸念之。
“沒事……”陸念之湊到她耳邊用極輕極緩的聲音說。
耳朵霎時就有點癢,有氣息若有若無地擦過,薑雲克制不住就往後微仰了下。
陸念之將她的反應收於眼底,不僅沒有收斂半點,還湊過去在她嘴角輕柔地挨了下。
聽著外面還在繼續的說話聲,薑雲又往後退了點,不讓這人碰。而陸念之卻不太自覺,再次挨上去,直接吻住。
亦在這時,薑雲清楚地聽到外面的人突然喊了聲:“阿昭,這裡。”
過道裡的燈忽而被摁亮,燈光從門縫裡鑽進來,在門下不遠處照出一條線。
秦昭上來了,在後院喝了不少酒,來二樓透透氣。
薑雲聽到了秦昭的說話聲,應當是在跟先來的人打招呼,而後開始寒暄。
這些人才上來,應該要等十來分鍾才會下去,甚至更久。
薑雲僵直了脊背,動作都慢了下來,連陸念之親自己都沒回應。
然而陸念之卻愈發放肆,結束了這個吻,開始耐性十足地親她的唇角,臉側……還幫她把落下來的頭髮勾到耳後別著,接著曖熱地在她耳廓上碰了碰。
她沒躲,不抗拒,只是攀在對方肩上的手收緊了些,終究還是放不開,有點忌憚。
秦昭在說話,薑雲對她的聲音太過熟悉,即使聽不清在說什麽,可是能準確地辨認出來。
許是聽力太好,有那麽一刻,薑雲聽到有個嗓門比較大的男人在問秦昭有關許知意的事,具體說的什麽聽不清,但她很確定就是在說許知意。
陸念之應該也聽到了,用唇在她鬢角處碰了下,說:“竇寧城要來C城了。”
薑雲不認識竇寧城,有些不解。
陸念之解釋:“許老爺子很看重他,讓他來這邊看看許知意。”
這麽說薑雲就懂了,她記起了從張易他們那裡聽說的,許知意有個可能會訂婚的對象,嚴格意義上來說兩人沒有戀愛關系,但對方卻很受許家的重視,一直都被當做許家未來的女婿人選,將來兩家是有要商業聯姻的打算的。
不過薑雲並不清楚秦昭竟然能與這個竇寧城扯上關系,既然外面的人都會問起這些,那秦昭跟竇寧城的關系應該不錯,真是有夠亂的。
聽到這些,薑雲不知該做何反應,良久,輕輕嗯了一聲。
陸念之把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看在眼裡,倒沒繼續再說什麽,隻用指尖在她耳廓上撫了下。
之後外面再說了些什麽,薑雲都沒能聽清,夜色越來越濃鬱,房間裡的光線變得暗沉,她感受到自己又被陸念之抱了起來,只能隨之抱住對方才不至於掉落。
陸念之總是要湊到她面前,卻不親吻她的唇,沒完沒了的。
秦昭他們何時聊完天下的樓,薑雲都不清楚,反正到最後她整個人都被抵在了牆角,站都站不穩。
且這一晚上陸念之沒能送她回安和巷,後來真有人上來找這人,等那些人聚會結束差不多都要走完的時候,薑雲兀自開車回去了,都沒跟陸念之說一聲。
當夜,薑雲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思緒亂糟糟的,想了許多事,顧慮像一團解不開的亂麻,讓她很晚才得以睡過去。
不過繞是晚上想了那麽多,翌日起來還是一如平常,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之後的兩天都是大晴天,C城的氣溫總是變化很大,溫度驟然升到了三十度左右,天氣預報顯示接下來還會持續升溫。
薑雲怕曬,接連兩天的大太陽天氣使得她都沒怎麽出門,只有這天晚上去了趟大學城找何妤,不過也沒在那邊待太久,約莫九點半就開車回來了。
不知為何,秦昭又突然沒了聲,倒不是薑雲非要去關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是覺得奇怪,那天在陸念之別墅裡,秦昭那個樣子一看就不甘心,應該不會這麽安生才對。
薑雲擔心這人會太偏執,會忽然做出什麽不可預料的事來。
好在並不是這樣,只是秦家又出了點事,秦昭在那天晚上連夜趕回去了而已。
薑雲並不清楚這些,都是在別人那裡聽說的,秦老太太突然就病了,被送去了醫院,似乎病得挺重的,情況不太樂觀,因而秦昭才會匆匆忙忙往回趕。
知道秦老太太生了病,薑雲還有點緩不過勁兒來,在她的印象中這老太太是個身子骨很硬朗的小老太,這些年似乎沒怎麽生過病,結果一來就這樣了。
薑雲不喜歡秦家的人,但知曉秦老太太病得很重時,心裡還是有些複雜的,畢竟老太太相對於秦家其他人而言,對她還是可以了,不算太好,但確實不壞。每次她跟秦昭一起過去,老太太嘴上雖然不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會給她塞兩個紅包或別的東西,偶爾還會委婉地叨叨念念幾句,以示關心。
但感慨歸感慨,薑雲只是心裡想想,沒有打算要過去探望,且不說她跟秦昭已經沒關系了,哪怕是沒分手的時候,她要是過去看看,指不定秦家的人會多不高興。
以前的她會顧及著秦昭,多半會去自討沒趣,現在可不會了。
可薑雲不去,自然有人要去。
許知意就去了,還拍了兩張照片發朋友圈。
許知意的朋友圈一直都是屏蔽了薑雲的,不知哪個時候又解除屏蔽了,或許是前幾天自找不愉快以後,也或許是為了發這條動態才解除的,故意發給薑雲看。
兩張照片,一張是在醫院裡拍的,一張是在餐廳。醫院裡的那張自然是探望秦老太太的照片,左下角隱約有個模糊的身影,看著像是連夜趕回去的秦昭,剩下那張照片沒有人像,拍的食物,桌上有兩幅刀叉,意在透露自己跟某個人單獨吃過西餐。
且照片的時間不同,前一張是在白天,後一張則是在晚上,含義頗深。
薑雲如何不懂,看到就明白了。
許知意無非就是想告訴她,自己跟秦家關系近,還在探望秦老太太后和秦昭出去吃了飯,這大晚上的,也許之後還做了點別的事。
這兩個人都一塊兒岀去吃西餐了,算算時間,秦老太太肯定已經脫險沒事了,否則秦昭哪有時間陪許知意。
薑雲看到這兩張照片,心裡無波無瀾,沒掀起半點怒意,反而早就料到會如此。
那天在商場裡,薑雲都那麽直接地說了,許知意哪能忍得下,這小姑娘門兒清,知道秦昭對她和對薑雲不同,始終還是差點,她心裡記著呢,逮著機會就要挑釁回來。
許知意既然會插足人家的感情,心裡肯定什麽都明白,秦昭怎麽想的,她都一清二楚,只是那天被薑雲戳穿心思,丟了面子一時不知如何回擊,憋了好幾天,終於要朝薑雲示威了。
她還挺聰明,不算傻,知道不能在照片裡拍秦昭,隻暗搓搓地炫耀。
薑雲倒是低看她了。
她倆應該會有不少共同好友,畢竟都跟秦昭的朋友圈子有聯系,但這條動態底下沒有任何點讚和評論,像是隻對薑雲一個人展示。
想來也是,如果公開了,肯定會被秦昭和其他人瞧見,保不準會被發現端倪,許知意只是想示威,不至於蠢到自爆的地步。
她清楚薑雲已經知道了自己和秦昭的關系,就不再加以掩飾了,可也不會做得太過,隻這麽發一條別有深意的動態專門給薑雲看。
終究是沒受過氣的富家大小姐,性子太傲,按耐不住。
薑雲退出照片,平靜地點進許知意的朋友圈,人家都對她單獨展示動態了,自然還有別的東西等著薑雲去找。薑雲也如她的意,就看看她到底要如何。
許知意的朋友圈動態很多,幾乎兩三天就要發一條,大多都是美食打卡照,跟她交往的名媛大小姐還不少,少數薑雲見過,大部分都不認識,反正看起來都很有錢,全都打扮精致,出入高檔場所,隨便拎個包都能抵得上普通人半年工資。
薑雲從最前面往下翻,頗有閑情逸致地一條條看完。
許知意確實有傲的資本,年輕漂亮又有錢,每一張照片都透露出她家境優渥,圈子大人脈廣,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過著與尋常人完全不同的生活。
早先薑雲不太能理解,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想要什麽樣的對象會找不著,怎麽偏偏就要做三吊死在一棵樹上,但翻了越來越多的照片,看到許知意的真實生活是怎樣的以後,反倒有點懂了。
對於她這種沒經歷過社會的富家小姐而言,她根本不屑普通人的一切,她有學識有錢,從小就享受著富庶的生活,也不必遵循大眾的軌跡,更不用顧忌外界的目光,其實可以比其他人更加隨心所欲。
她喜歡秦昭,秦昭有女朋友又如何?別人的對象搶了就搶了,只要不鬧大,壓根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許知意是瞧不上薑雲的,在她心裡薑雲也配不上秦昭。薑雲很有自知之明,不用揣測就能猜到人家對自己的看法,她就是一般家庭出來的人,什麽都普通,不論是在秦家的人還是在許知意看來,她都是高攀的那個。
有錢人家的門檻高,普通人進不去,別人看你不上。
薑雲倒是不介意對方開放朋友圈故意炫給自己看,全當打發時間了。
除去各種奢侈的享受,許知意的生活其實挺單調的,都是千篇一律地炫富,就這麽往下翻了十幾條,時間大概是在薑雲快要提出分手的那陣子,終於開始有所不同。
薑雲翻到了一張模糊處理過的照片,背景有些眼熟,是在一個房間裡,她仔細辨認了一會兒,後知後覺似乎是在她跟秦昭的房子裡,在客廳的左邊角落。
房子的左邊角落有一張小矮桌,上面的素色花瓶裡放著薑雲做的手工雛菊花,淡黃色的。
這張照片是一張自拍照,沒拍臉,隻拍了許知意穿著睡袍的性感鎖骨,照片的右下角隱約就是手工雛菊花。
薑雲靜靜地看了這張照片很久,臉上的神情很淡,一會兒,才又繼續往後翻。
許知意比較謹慎,朋友圈裡這樣的照片很少,她應該將部分動態屏蔽了秦昭,否則不敢這麽明目張膽。
她似乎覺得自己和秦昭之間的感情是愛情,特地發了這些似是而非的照片,其他人都看不出來,除了這場局中的三個當事人。
再往下,3月12那天,許知意專門發了一條朋友圈,也是配的兩張照片,一束花和S市南橋的夜景,這一天是她的生日,應該有人陪著她一起過。
薑雲記得秦昭在三月份出過一次差,具體哪一天她忘記了,反正也是去的S市。
如果不是巧合,送花,陪過生日的那個人就是秦昭。
當然,也許只是秦昭出於情分而送了朋友一束花,並沒有真發生什麽。
誰也不清楚。
往後就沒了,與之前的那些差不多,都是些吃喝玩樂的照片。
薑雲沒興趣再去找尋蛛絲馬跡,見時間都快到十一點了,擱下手機先去洗了個澡,算著時間打算睡覺。
不過等洗完出來,剛剛吹乾頭髮,微信上忽而收到一條消息,是陸念之發來的。
都這個時間點了,對方竟然莫名地問:「在家?」
薑雲愣了愣,拿著手機站在窗邊,想起自從離開別墅以後就沒跟這人聯系過,兩天時間好像過得還挺久的。
她正要回消息,不經意間瞥見外面,突然瞧見自家院門外停著一輛車,而車旁還站著一個高挑好看的女人。
——是陸念之。
作者有話要說:還差三千,周一補上(周末要更新)。
本章抽獎,抽2000jjb,6個人分,試試阿晉的新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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