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陣營,寒冷刺骨。
落羽聽著此話心中一跳,立時傾耳聽去。
然帝梵天和亞無君兩個人卻不在說這個話題,開始討論另外的事情.
聽的落羽一顆心半上不下的,懸在半空。
可卻不敢輕舉妄動,她費盡心機不顧雲弒天的情況,潛入這帝梵天的面前來,可不是為了刺殺他的。
她圖的東西,慌不得,亂不得。
靜靜的潛伏在那裡,落羽生生壓抑著想知道所有情況的心,硬是一動不動的癟著。
「閣主,叫來人跑了?」
就在這死憋下,營帳內突然傳來稟報的聲音。
帝梵天一聽好似有點詫異,彷彿不相信在這麼幾個高手出動後,還叫前來破壞的人跑了:「叫他跑了?」
「卑職等失職。」幾個被派過去的高手羞顏。
「看清楚人了沒有?」帝梵天被這幾人的回答,勾起了一絲興趣。
營帳內有一瞬間的靜寂,半響後才有人回答:「沒有,我們沒有看清楚是男是女。
我們……我們……沒看到身影。」
幾人回答的斷斷續續的,聽上去萬分的羞愧。
「你們連影子都沒有看見,這到有意思了。」帝梵天溫潤的聲音在營帳中響起。
聽上去沒有任何的責怪之語,但是營帳內的氣氛卻變了。
落羽躲藏在角落裡,看不見營帳內的情況,但是感覺還在,營帳內的氣氛變壓抑了。
保持著龜息的頻率,落羽靜靜的潛伏著。
她已經趁亂潛入了這裡,在不遠處破壞的小紅自然可以收拾跑了。
帝梵天身旁高手雖然多。
不過小紅,只要有石頭,只要它存心要跑,恐怕帝梵天的人還真完全拿它沒有辦法。
寒陽燦爛,營帳內一片深沉。
「既然他們幾人都沒看見,這來人的身法手段恐怕非等閒,至少可能都不在閣主你之下。「
就在這沉默中,亞無君緩緩的開口。
落羽沒有聽到帝梵天回答,想來應該是點了點頭。
「不低於閣主,也就不遜色於望天君王,既然如此手段和身份,恐怕不是幫望天涯的人。」
亞無君一話說到這,頓了頓後接著道:「況且,我們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我想是不是有的高人錯路了?」
就一陣破壞就跑了,他們軍營什麼損失都沒有。
不是走錯了路,難道是跑來玩的?
亞無君話音落下,營帳中沉默了一瞬間後,帝梵天緩緩的開口道:「也許吧,不過派人下去,細查我軍營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之處。
至於你們,這一次就算了,若真高過你們這麼多,你們不是對手,也情有可原。」
此話一落,暗藏著的落羽微微一揚眉。
好個帝梵天,果然厲害,從這無中生有的破壞中,硬是察覺了不對,開始查軍營,不愧是一方君王。
「是,多謝閣主。」
同一刻,那幾個人大鬆一口氣,連忙的退出營帳,快速把帝梵天的話吩咐了出去。
並且,再度站回原來的地方,把帝梵天的營帳圍了個水洩不通。
也把潛伏進入的落羽,包圍在了裡面。
沒有一絲退路。
靜止不動,就好似那地上的石頭,落羽靜靜的隱藏著。
營帳內,帝梵天和亞無君開始商議其他的事情,並沒有起身的打算。
寒風依舊,遠方的殺氣卻越來越甚。
利州城池關口。
一地北風呼嘯而過中,那已經完全被渲染成紅色的城牆上,望天涯和梵天閣的兵馬,正在無休止的交戰著。
城門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梵天閣與兩大聯軍不惜人力物力財力,連綿不斷的攻擊下。
堅挺的猶如鋼鑄的利州,也開始出現裂縫,出現疲軟和後續無力。
「東城門被攻破了一個小口子,快……」
聲接力盡的叫喊聲中,南面城牆邊正從城池上退下來休息的兵馬,
一絲休息也沒顧上,滿身是血的朝東城門快速的補了上去。
「殺啊……」
鬥氣早已經耗盡,幻化不出來任何的兵器。
補過去的兵士,手中舉著被血染紅紅的大刀,不要命的砍向了敵軍。
那從天空中飛行魔獸身上跳下來,攻破的城牆口一端的梵天閣兵馬。
立刻被團團圍住。
血色飛濺中,硬是闖進城來,卻一步也不得寸進。
「快,快,西城門後備軍需不夠了,快從內城調集……」
「南城門火油不夠了,快生火,木材,火油,快點……」
此起彼伏的嘶啞叫喊瀰漫於利州城樓上的天空。
下方的望天涯兵將們,滿臉血污,不斷的在這雪風中往來奔命。
梵天閣的兵馬從城牆下衝上來。
後備軍需幾乎耗盡的駐守兵將,等不及後備軍需的運輸到,幾乎是合上身撲上去擊打。
特殊鬥氣凝結的火箭已經用完了,只剩下以木材焚燒的火油。
城牆上,望天涯兵馬沒有了火箭,就拿這火油望下澆,朝城牆下往上爬的敵軍們身上倒。
同時,拖起木材就朝下面扔。
沒有鬥氣火箭,這原始的材料也一樣。
粘了火的油,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怕。
火油燃燒,冰冷的冰雪中那麼耀眼,又那麼的慘烈。
南面火焰飛舞,北面卻寒冰飛揚。
火油只夠南面城池用,北面卻是不夠支撐他們用了。
沒有火油,沒有鬥氣,那還有水,還有利州臣民一桶一桶抬上來的冰水,那條護城河中的水。
寒慄的寒冬臘月時節,在負責鎮守利州城的幾十萬兵馬身後。
利州的平民百姓們,自願著,蜂擁著,在這寒冬裡,砸開那已經冰封的河流,老弱病殘青壯年們一桶一桶的抬著,支援守城的兵士。
對付其他人,他們可以躲在身後。
但是對付梵天閣,他們就是豁出去老命,
他們也要衝上前來,他們也要支持。
因為,利州剩下來的軍民們,沒有誰能夠忘記。
就是這帝梵天,就是這梵天閣主,用毒幾乎毒殺了他們一城的人,一城的人啊。
那麼多的兄弟姐妹,那麼多的父母親人,在那次疫病中喪生。
這一切都是因為帝梵天,都是他。
而現在,他還敢逼上門來。
打,就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會,也要打,把帝梵天,把梵天閣,往死裡打。
一桶一桶的冰水從北面牆頭上倒下去。
那冰寒的水在這寒冬臘月中,經那北風一吹,幾乎在倒下去的半空中就凝固了起來。
頓時,下方攻上來的敵軍們,瞬間被凍在半空中。
城牆上的兵民們,立刻揚起木桶就砸了下去。
沒有了耐以稱雄的鬥氣,沒有了累的要死根本無法在衝鋒和防禦的魔獸,最古老的辦法。
誰說不能成為一種武器。
「啊……」
「殺啊。」
震耳欲聾的慘叫聲中,夾雜著無比仇恨的喊殺聲,那戾氣幾乎直衝這半邊天際。
殺紅了眼,也血紅了地。
「君王,我們的後備軍需不夠了,京都調來的後備軍需,一時半會還到不了。」
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燕飛血紅了眼,狠狠的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朝雲弒天沉聲道。
一頭銀髮飛揚,一身黑金長袍垂地。
沒有任何特意的著裝,卻把那冷殺和赫赫威懾施放與天地。
雲弒天站在城樓上,冷冷的注視著四方的戰況。
聞言還沒開口,那一旁衝過來,正為兵將們幫忙的一少年,突然扭頭大聲的道:「君王,需要什麼,我馬上讓大家拿出來。
君王,快說,我們有的沒話說,我們沒有的,就是掘地三尺,我們也把它弄出來。」
「對,對,沒話說。」
「君王和君城主救了我們的命,我們絕無二話。」
少年的話音才一落,立刻身旁幾個普通臣民也都高聲附和了起來。
「對,需要什麼,我們去拿,沒有君王和君城主就沒有我們現在,大家跟他們拼了。」
聲隨風動,遠遠飄出,立時無數的人此起彼伏的高聲呼應。
寒風獵獵飛舞,此一刻,整個利州城卻一片火熱。
君城主?那說的是君落羽,只暫代了幾天城主之位的君落羽。
燕飛聽在耳裡,怒在臉上,卻動在心裡。
她君落羽對不起他們君王,對不起他們望天涯,但是卻對得起這一方的軍民,這……
「君王,這……」
雲弒天低頭看了一眼四方的臣民,臉上依舊冰冷而無表情,只是那眼卻光華流動,暖卻心扉。
緩緩的抬手,雲弒天朝著燕飛一揮手。
燕飛立刻躬身應下,帶著少年等人就快步行了去,開始從民眾中籌備後備軍需。
寒風飛舞,銀髮狂亂。
雲弒天緩緩扭頭看了眼望天涯以南。
十天了,在遠也應該來了,君落羽,你死到什麼地方去了。
居然還不來見他,居然還不來。
風過天下,血腥無邊。
雪色飛揚,轉眼金烏西落。
利州城池這一方,攻勢依舊猛烈。
而落羽這個時候卻依然潛伏在帝梵天的營帳中。
「這事情就這麼辦。」帝梵天一錘定音,舒展了一下身體。
「好,接下來就這樣先計劃著。」亞無君合上一本冊子,聲音中帶著笑意。
整整一天,他們終於弄妥了這後面的後續。
「閣主,梵天閣送來的信件。」敲定後,帳外的稟報聲接踵而起。
落羽聽帝梵天嗯了一聲,緊接著營帳波動,有人進來了。
接下來,沒有在聽到帝梵天和亞無君的商議聲,只有帝梵天快速翻看的聲音。
帝梵天翻看的速度很快,可落羽卻覺得他簡直慢的要命。
她都隱藏了快一天了,在下去,肯定就會露餡不說。
而她準備的時間也只有一天,在等,那後果就……
「這幾樣事情就這麼辦。」
靜寂中,帝梵天的聲音傳了來,緊接著亞無君打開了一個什麼盒子,取出東西重重的應在了帝梵天的密信批復之後。
聲音清脆如玉石,不是很響,幾乎可算無聲。
然而聽在落羽耳裡,卻幾乎猶如天空驚雷響過。
落羽銀牙緊咬,眼珠快速轉動。
就是它,就是它,它潛伏了這麼久,等的就是它。
一陣盒子響動聲過後,落羽清楚的聽見,那東西放在了營帳內的東面方向。
「時間不早了。」
放好盒子後,亞無君抬頭藉著打開的營帳門,看了一眼天色,突然意有所指的道。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黃昏時候了。
「是不早了,我們給雲弒天準備的必殺計……」
必殺,帝梵天的話才一出口,落羽陡然一驚,必殺,針對雲弒天的必殺計劃?
雲弒天有多厲害帝梵天最清楚。
而他卻說必殺,那……落羽心中大驚。
「嗯。」而她這一驚,雖說只是心中驚駭,外表並沒有流露,但是那氣息卻有一瞬間的閃失。
營帳內的帝梵天立時輕疑了一聲,唰的站了起來。
「閣主,你?」
帝梵天揮手,打斷亞無君詫異的問話,轉過身,緩緩的朝落羽所藏身的地方走來。
落羽耳裡聽得真切,卻動都不敢動一下。
一邊極力的保持著龜息的狀態,力圖不在暴露任何的氣息,一邊力灌雙掌,把全身的內力都集中到了手上。
若是帝梵天真迫過來,那她就……
營帳內一片死靜,一絲聲音都沒有,靜的聽得見呼吸的聲音。
一步,一步,又一步。
落羽幾乎能夠感覺到帝梵天的氣息已經完全籠罩了這一方。
「閣主,人已到齊,已經朝城池去了。」
就在這心都提到嗓子眼的當口,
營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喊,一人快速的跨了進來,聲音中控制不住狂烈的興奮和壓抑的激動。
「已經去了?」帝梵天一步停下,聲音輕揚起。
「是的,都已經過去了,閣主,在不去就看不見好戲了。」來人相當的興奮。
此人話音一落,亞無君拍了一下手,輕笑了起來:「我可等這一刻好久了,閣主,走,我們……」
一話說至此,亞無君突然頓了一下又想起什麼的道:「此地有人?」
「有人?」那進來稟報的人一聽亞無君的問話,立刻朝著帝梵天前方站立的營帳角落就衝了過去。
掌風揚起,營帳邊腳揚起,什麼都沒有。
「沒有啊。」來人快速的把幾處看起來能夠藏人的地方一律掃過,轉身回稟道。
帝梵天掃了一眼四起的角落,半響緩緩的點了點頭:「估計是我感覺錯了。」
一話落下,帝梵天一揮手,聲音中揚起一絲喜悅和愉快:「走,看戲去。」
「走,走。」
立時,亞無君和進來的人一起歡快的尾隨帝梵天走出了營帳。
外面把守的人,瞬間跟了一半人保護帝梵天離去。
另一半人,再度隱於黑暗,鎮守在這裡。
黃昏天晚,夜色緩緩的降下。
這一方天地沒有了白日的銀色,卻更添黑色的肅穆。
寒風刮過,嗚咽有聲。
潛伏在營帳邊腳的落羽,清楚的聽見帝梵天一行去遠了,周圍在沒有任何的動靜後。
方一個翻身,從角落裡悄無聲息的翻進了帝梵天的營帳。
揮手,抹去額頭上無聲無息間滲透出的冷汗,落羽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好險,好險。
好在她沒有藏在那幾處一看就能藏人的地方,而是選了一個只要一掀開就能暴露無疑,看上去根本不能藏人的地方,才逃過一劫。
揮去額間的冷汗,落羽開始順著她剛才聽見盒子放落的方向躍了過去。
毫不起眼的角落,毫不起眼的一個破舊的盒子。
就那麼看似隨意的扔在那裡。
看上去,就是扔到路邊都沒有人會撿的破爛貨。
然而落羽一眼看見,卻整個眼都亮了。
兵符玉璽印,這就是帝梵天調動梵天閣所有大軍,令行禁止的兵符玉璽大印。
這就是她冒險潛入,沒有去跟雲弒天匯合的重要目的。
她,此行的最終目的。
兵符玉璽印,只要有了它,那她的計劃……
落羽眼中雪亮,五指深深的握了一下,壓抑住興奮仰頭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蹲下身來,開始打量這看似隨意放置的盒子。
九星八卦圖,十五方乾坤陣困住。
這盒子的周圍,重疊著兩重大陣,包圍著它。
只要有任何東西侵入到這兩陣的範圍內,拿不拿得走是一回事,驚動外面所有的人,卻是迫在眉睫。
難怪帝梵天沒有十分的仔細。
原來有這種把握在這裡。
落羽看著盒子周邊的兩重陣勢,緊緊的皺了皺眉。
她學的古陣法,那就是會在這忘川大陸看上去複雜,其實簡單的八卦陣,譬如帝梵天送她那件鳳袍上的陣勢。
但是,一旦古陣法與忘川大陸的陣勢匯合在一起,她就有點望洋興歎了。
而且,這一次,她要的不是破開,不是盜走,而是複製,這……
看著古舊的石盒,聽著營帳外不斷走動的腳步聲,落羽眉眼緊皺,心急如焚。
落羽好了沒,看我多厲害,他們全都不是我的對手。
正在這當口,地面下銀紅一閃,小紅從石頭地面裡冒了出來,滿身都是精神氣。
小紅,石頭,
落羽一眼看見炫耀的小紅,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
小紅,幫個忙……
立時,落羽朝著小紅就開始比手畫腳的道了下來。
瞬息後,只見靜寂的營帳內,小紅半邊身子在石頭地面上,半邊身子在石頭地面下。
小爪子操控著石頭的力量,開始從地底侵入放置兵符玉璽的盒子。
但見,隱隱約約的銀紅光芒閃動。
那石頭盒子一點一點的從地面下打開,石頭就好似活了一般,自動的分裂開來。
露出了裡面一暗紅色的,雕刻著五爪金龍的帝梵天兵符玉璽印。
而一旁,落羽快速的打開她的裝備。
掏出泥土做的複製模塊,開始等著小紅取出那兵符後就開始動手複製。
夜,開始深沉。
帝梵天的營帳中,落羽和小紅屏氣凝神偷印。
而在這一方的靜寂中,遠處利州城池卻燈火輝煌,廝殺聲震天,早已經驚破那蒼穹。
銀髮飛揚,在一片燈火中被渲染上火的顏色,妖艷的幾乎驚絕天下。
雲弒天從利州後城的方向緩步走上利州城最高的城樓頂峰,站定。
冰冷的寒風呼呼的刮過,刮起他的銀髮,黑袍,張狂的猶如夜色下的修羅,高高挺立的如那不動的燈塔。
身邊,沒有多少燈輝映著他。
但,他卻好似整個望天涯的焦點,整個戰場的靈魂。
雖然沒有領戰,雖然沒有身先士卒。
但是,他雲弒天就那麼在那城樓上一站。
就已是無數望天涯兵民的指揮塔。
是無數望天涯兵士衝鋒陷陣的全部力量。
是所有利州兵民團結一心,誓死不退不滅的鬥志的全部動力。
沒有了後備軍需不要緊。
敵人的攻勢厲害不要緊。
望天涯,只要有他們的望天君王雲弒天在,那麼就永不言退敗,永不說退字。
只此一站,勝過千軍萬馬。
夜風呼呼刮過,在這殺聲震天的夜裡,鬼哭狼嚎。
冰冷而肅殺的夜色下,鐵黑一片的梵天閣勢力下,鮮艷的王旗緩緩的展開,從千軍萬馬身邊走過,朝著利州城池走來。
高高在上的雲弒天,冷眼看著帝梵天坐在戰車中,緩緩朝他駛來,那冰冷的眼中鐵血的殺氣蜂擁。
從戰場後推進過來,行入到利州城池下的正前方。
帝梵天感受到雲弒天的視線,慢條斯理的抬頭,對上那冰冷無雙的眼。
兩兩交鋒,猶如天雷地火,轟的一聲在空中炸開,僅僅是視線,就猶如萬千利箭齊發。
這,是戰場拉開後,第一次,兩王清晰的在近距離的戰場上對視。
冰冷肅殺的鐵怒威懾,溫文爾雅卻殺機暗藏的雙眸,兩兩對撞,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
下方的戰場就一片潮流湧動,整個殺場一瞬間,越發的炙熱了。
仰頭看著高高矗立的雲弒天,帝梵天嘴角勾勒起一絲萬分愉悅的笑意,緩緩的伸出手。
朝著雲弒天輕輕的一點,無聲的以唇形朝雲弒天道。
殺。
雲弒天一眼見之眼一瞇,形還未動,突然雙眼陡然一凜,銀髮瞬間狂飛。
就在這雲弒天陡然氣息變化中,那四方廝殺激烈的暗夜裡,突然十二道紫紅色的光芒驟然射出。
從四面八方朝著雲弒天就射了過去。
十二個紫尊王者。
偷襲,偷襲,下方激戰的望天涯兵馬還沒反應過來,雲弒天的身下四方,同一刻也急衝而出六道紫紅光芒,朝著撲來的十二紫光就對了上去。
六個紫尊王者,六個星宿二十八尊中的人物。
以二敵一。
瞬間,紫光大盛,十八個紫尊王者,在半空中戰成一團。
而就在這瞬息之間的對上後,極暗的夜裡,三道金紅色的光芒緩緩的從帝梵天的身後升起。
三個裹在一團金紅光芒中的三人臨空踏步,朝著雲弒天而去。
金紅鬥氣,超越紫尊王者的所在。
這,就是帝梵天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