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姐聞妹正急切尋找地魔火東天王,愚姐商旅偶有消息傳來,東天王冥塵夜貌似落與迦葉塔之手。
消息來源可靠,但孰真孰假不敢妄斷,心知妹焦與此事,又望天君王終有間隙,特送上此消息,妹自信斟酌。」
信上寥寥幾語,既不是挑釁也不是生事,反而如一團迷霧中,為落羽綻出了一絲絕對的光亮。
東天王的消息?
冥塵夜有蹤跡了?
落羽頓時眉心一挑,臉色瞬間有絲亮了起來。
這可是這麼多日來無數好消息中,更讓人愉快的好消息啊。
面上喜色展露半響,落羽冷靜了下來,
握緊手中的密信,落羽指尖在案幾上輕輕的敲打。
柳碧瑤,這人是誰?為何知道冥塵夜的消息?而又看上去跟雲弒天關係也不錯?
妹,直呼她妹子,如此親近的稱呼,這女人……
而且,若真如她所說,冥塵夜又怎麼會落入迦葉塔的手中的?
冥塵夜是在海神宗那個方向失蹤的,怎麼……
這消息來的太匪夷所思了。
「柳碧瑤是什麼人?」落羽皺眉。
無人回答,吞雲貔貅等魔獸,那裡知道柳碧瑤是什麼人物。
密室中有一瞬間的沉默。
「貔貅,回去一趟,我要知道這柳碧瑤的所有資料和能不能夠相信。」
好,淡黃光芒一閃,吞雲貔貅遁地而走,消失的相當之快。
冥塵夜,迦葉塔,柳碧瑤……
落羽摸著下顎,眼中全是沉思。
要查柳碧瑤這個人物,不需要大費周章就有大把的消息傳上。
半個大陸的商業女王,是個絕對厲害同時消息也相當靈通的人物。
她要從一些渠道知道他們都不知道的消息,以她的身份,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幾日後,落羽拿著從望天涯風無心處傳來的回答,眉色深深。
信上風無心一絲隱瞞也沒有,把柳碧瑤從裡到外
從外到內,說了個通透,幾乎差把九族說上。
與雲弒天的恩怨關係,也絲毫都沒有對落羽隱瞞。
把玩著手中的消息,落羽揚了揚眉。
又是雲弒天惹的蛾子,這牽絆不可謂不深啊。
但是,看著柳碧瑤的動向和做法,又好似是個真正爽利的人,拿的起放得下,並不像有仇在心的。
落羽端正視線與秘信上。
半響,緩緩朝送信的吞雲貔貅沉聲道:「傳話回去,要風無心給我小心這個女人。」
是,十三級的吞雲貔貅滿臉懊惱,想它縱橫大陸魔獸界,現在居然淪落成送信的,簡直悲劇。
卻一聲反抗也不敢有,飛速離去。
把玩著手中的信件,落羽眼深看不出任何想法。
若這柳碧瑤真正爽利,那權當她小人之心了。
以後真喊她聲姐,交個朋友,那都好說。
但,要是心懷叵測,卻神色不顯,一絲破綻都沒有,那麼這人就是真正厲害了。
現下,她和雲弒天正趕著吞噬六宗地界,做雄霸天下之基。
若是這關頭有人在後面抽了後腿,動了蛾子,那後果……
她不是慈悲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要真心,她歡迎。
要是假意,那也就別怪她不客氣。
她對雲弒天有恩,對她,可沒有。
「貔貅,準備跟我去一趟迦葉塔。」心中念頭落定,落羽吸了一口氣,朝小銀的小弟十四級的吞雲貔貅言道。
不管柳碧瑤這消息是真是假,是不是圈套惹她上鉤。
但前面是冥塵夜,那個喜歡的正大光明,處處照拂著她的冥塵夜。
落別處,現在這麼重要的關頭,說不定她還猶豫一下。
但是卻是在迦葉塔出現,迦葉塔跟她君落羽和望天涯是什麼關係,那就是死對頭。
當年那一場仗,冥塵夜的兵馬可也是吞了帝梵天勢力的主力,帝梵天身後的迦葉塔都能殺到望天涯來,
豈會不動冥塵夜。
這般的消息,真的是讓她坐立難安了。
不管前面是不是圈套,她勢必要親自去一趟,才得安心。
她欠冥塵夜,太多。
白日青天,卻有風陰涼。
望天涯邊境。
「為何你得了消息不給君王說,卻去傳給王妃?」與柳碧瑤一起押運著貨物秘密過境的風無心皺眉看著碧瑤。
要不是落羽傳魔獸過來問,他和君王還都不知道。
柳碧瑤一身火紅的短衣長褲,萬分風情與爽利。
聽言一邊縱馬前走,一邊絲毫不躲閃的笑看著風無心道:「你認為我說給望天君王,望天君王會有你們王妃上心?」
地魔火東天王和雲弒天之間的問題,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兩個人可是正兒八經不對眼的情敵呢。
讓雲弒天去幫情敵脫身,這有可能嗎?
風無心聞言則雙眉微瞇,有點惱怒:「你認為我君王是這樣的人?」
要真是情敵,他們君王自然不會去救。
但是冥塵夜這個人特殊,就算雲弒天看不慣他,不喜歡他,但是得到了消息也一定會去救。
這是做人該做的問題,而不僅僅是情敵的問題。
柳碧瑤聽言哈哈一笑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憑借的可是女人的自覺,況且,我憑什麼給他消息讓他去討好君落羽。
我自己不會買這個人情給君落羽,若這君落羽真是利落人,以後說不定還能做朋友。
跟雲弒天,我可什麼想法都不指望了。」
一音落下,柳碧瑤一揮馬鞭,角馬立刻加速疾奔而出,把風無心遠遠的摔在了後面。
風無心見此眼波微動。
柳碧瑤,若你真是如此起心,那就好。
若不是,那後果……
熱浪滾滾,秘密通道上,悄無聲息的商隊密密麻麻的行走著。
山雨欲來風滿樓。
普度國與迦葉塔的所在地,離的並不太遠,
落羽藉著吞雲貔貅的力量,十幾日後就到了第一個被她砸了的迦葉塔宗門土地上。
穹風商號,天生殿的一個商號。
「貴客要買點什麼?」小小的商號老闆看著器宇軒昂一身男裝的落羽和君飛,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落羽見此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只手一伸露出手心裡一杖碧色的商號徽章,那是碧瑤的商號徽章。
「喔,需要大筆訂做啊,來,來,裡面請。」那老闆一見,立刻笑容越發燦爛了,拉著落羽和君飛就進了身後的店舖裡間。
「你們就是碧瑤老闆說的那事情的接頭人吧。」進了裡間,該老闆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
「是,煩請老闆把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訴我們。」落羽也更加直接。
那老闆點點頭,壓低了聲音快聲道:「我也是偶然的情況下探聽到的,正好碧瑤老闆要這個消息,所以……」
風輕輕吹過窗欞,卡嚓有聲。
大氣而尖利的迦葉塔,氣勢滲人。
「被囚在公主府?」聽著該老闆把前前後後探聽到的消息全部說完後,落羽詫異極了的開口。
公主府,美其名曰公主,實則是迦葉塔宗主的四女兒。
這冥塵夜是怎麼招惹上這迦葉塔四公主的?
「是的,是老朽親眼看見的,要不是我以前見過東天王一面,還真不敢認出。」
該老闆也搖搖頭,誰會想到那麼遠的地魔火東天王,會出現在這裡。
「多謝老闆了。」沉吟半響,落羽起身點了點頭。
身後跟隨的君飛,一抬手送上一物:「煩請不要告訴別人。」
那老闆是見過世面的,見該貴氣的男子一上手就送他一千年瑪瑙,這手腕和身份,那裡還敢多說。
當下笑著連連點頭道:「放心,老朽清楚。」
一話落下,又好似突然想起什麼的道:「對了,這四公主脾性不好,要是想救人的話,還要趕早。
他們宗內我認識的人少,就只認識幾個採購貨物的,若是有必要……」
老闆的話沒說完,不過那意思落羽自然明白。
「那就多謝了。」落羽直接頷首,有便捷可用,那自然最好。
「那好,那我就……」
夏風簾卷,在這迦葉塔上空飛旋,說不出來什麼味道。
迦葉塔宗門重地。
雖然因為上三宗和下三宗敵對,連帶引起無數的混亂。
但是那混亂到還沒有波及到這個地方,這迦葉塔下方小鎮,到是繁華依舊,從容依舊。
只是那迦葉塔宗門上空護山陣勢開啟,非迦葉塔宗門下弟子,絕不能入,一切戒備越發森嚴。
要想如上次那般直接闖進來,砸了就走,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天熱似火,就算夕陽落下,轉眼月宮東昇,也沒有消去那份炎熱。
知了在枝頭吱吱的叫著,枯燥而讓人煩悶。
迦葉塔宗門門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冰上瓊花魚今天的船隻誤點了,此時才到,我們老闆立刻就讓送來了,實在是罪該萬死。」
漫天星火的宗門口戒備森嚴中,一家商號的小廝們正抬著冰凍的瓊花魚,滿臉惶恐的朝迦葉塔的守衛們點頭哈腰道。
「你們還知道罪該萬死,這都什麼時間了,現在才來,晚膳馬上就要傳了。」
問詢而來的迦葉塔後廚中人,滿臉憤怒,幾乎一菜刀就要朝這商家的小廝砸去。
今天四公主指明要吃這個,這商家卻剛好誤點,媽的,想拖著他們一起死是不是?
「不敢,不敢,是貨那邊出了問題,我們……」
「還跟他們說什麼,快抬進來,誤了時間我們誰擔待的起。」另一後廚中人快步衝來,滿臉煞氣。
「是,是。」兩個小廝聽言一連串的低頭彎腰的道。
「有沒有問題?」一旁負責看守宗門的侍衛們,見此攔阻出聲沉聲喝道。
「沒有,這兩個小子就是城裡穹風商號的,人熟。」
後廚中兩人,一邊答言一邊一人拖著一個就朝宗門裡後廚的方向沖。
而同一刻,那負責巡邏和守衛中的迦葉塔中人,也有人見過這兩個小廝:「是穹風的。」
那負責鎮守宗門的高手,見此方一揮手:「快點出來。」
「是,是……」
立時,這兩個小廝抬著兩箱子冰魚,就跟著後廚兩人,快速的朝迦葉塔裡跑去。
漆黑的夜色下,沒有人看見那兩個熟悉的面容下,那兩雙陌生的眼睛。
取魚,放魚,退開,一系列動作完成的很快,轉眼就沒有他們兩人什麼事情了。
「去,去,那來的滾那去。」
「是,是……」
兩小廝對視一眼,齊齊躬身就朝後廚地界退了下去。
夜色朦朧,那璀璨的燈火總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蹤影拂動,轉眼就不見了這兩個小廝。
「四公主寢宮在那個方向。」夜色沉寂中,小廝打扮的君飛無聲的朝身旁的落羽指了指方向。
落羽點頭,打了兩個手勢,兩人悄無聲息的就潛伏了過去。
幸好這後廚本就是隸屬四公主的廚子。
兩人近水樓台,風險到真是不大。
瓊樓玉宇,一座綠楊陰裡的宮殿,在夜色下顯得陰森森的。
星星點點的光亮從裡面透出來,不見璀璨,只見懵懂。
九曲十八迴廊,三三點點假山點綴其間。
明明看上去只有十幾丈距離,實則走上去行行復行行,讓人走了一盞茶功夫,還不盡頭。
落羽不大認識忘川大陸的陣勢,但是君飛是認識的。
幾個翻轉間,兩人如葉落地,一絲風動也沒帶起的輕飄飄落在了四公主寢宮的最高處。
「不能在前進了,凶險。」
潛伏在高高的屋簷上,君飛朝落羽無聲的道,一邊指了指下方的地面。
藉著月光看去,地面上銀光閃動,
看不出來是什麼質地,但是給人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
那是一種復合陣法,一旦有人闖入。
整個這一方宮殿完全移位,立刻面目全非不說,現在本就在加強戒備的迦葉塔手段,越發可知。
落羽見此點點頭,付在屋簷上四下裡看去。
一座樓中樓。
這四公主的宮殿內裡,修建著一座樓中樓。
而此時,該樓二層上的窗戶開啟著,裡面的一切正好收入落羽的眼中。
邪氣入骨,一身妖魅的東天王冥塵夜正斜斜的靠在一黑玉床上,那酒紅的長髮披散在**的胸膛上,在這夜色下簡直就是個勾人的妖物。
落羽見此揚眉,這個冥塵夜他倒還……
心中一腹誹的話還沒說完,落羽的眼一下就厲了起來。
目光所及,只見冥塵夜裸露在外的手腕上,一根尖利的骨刺刺入他的手腕,然後轉動一圈合成一鐐銬,緊緊的把冥塵夜烤在了床頭。
同樣的,冥塵夜的雙腳也同樣被如此的對待,深深的鐐銬穿破他的肌膚,把他銬了起來。
那骨刺上血跡斑斑,手腕上血肉模糊。
落羽不用看,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那血肉模糊下的疼痛和憤怒。
這骨刺,封住了冥塵夜的鬥氣。
五指深深的刺入手掌,落羽一瞬間只覺得心都氣炸了。
這迦葉塔的四公主居然敢……
「想好了沒有?」就在落羽怒火飄升的時候,房間內一女子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身穿絳紅衣裙的女人,走近靠在床頭閉著眼睛的冥塵夜身旁,微笑著道。
靠在床頭的冥塵夜聽言,本就邪魅的唇緩緩一勾,慢條斯理的睜開眼,邪氣入骨的道:「想好了,你去做個男人我就喜歡你。」
那女人一聽眉色微皺:「嘴還如此硬。」
冥塵夜一聽彷彿一點也不在意身上的傷,露骨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該女人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不是嘴硬。
而是,你不是男人,我硬不起來怎麼辦?」
那露骨的眼中邪魅的笑容,大膽的言辭,簡直讓人看上去就是欠揍到了極點,卻也邪惘的讓人心跳加速,一個妖孽。
「你……」那女人氣極反笑了。
兩步走上前,直接坐到冥塵夜身旁,五指在冥塵夜**的身體上撫摸過:「還想騙我。
那君落羽也不是男的,你怎麼就喜歡?」
冥塵夜完全無視在他身上遊走的手,笑的邪魅:「我遇見她的時候是男的啊,喜歡過了才知道是女的。
那我有什麼辦法,誰叫你不是男人。」
「你……好,好。」此女聽言臉色一沉,滑動的手猛的一彈指。
「砰。」幾乎在落羽這裡都能夠聽清楚,一聲破裂聲響起。
只見此女一彈指中,冥塵夜好好的肌膚突然砰的一聲破裂出一個指頭大小的洞,裡面烏紅的血一下就噴了出來。
冥塵夜身體一挺,嘴角緩緩流出血來,卻硬是笑的邪魅依舊,一絲風采也不減。
巨鴣毒,落羽眼一沉瞬間控制不住的就要衝出去。
巨鴣毒,那可是魔獸界中最陰狠的毒,這個王八蛋四公主,居然給冥塵夜下這毒。
而身邊的君飛早有防範,見此立刻死死的壓住落羽。
別去,別打草驚蛇,要救他就更不容易。
五指深深的掐入掌心,落羽銀牙咬的幾乎卡嚓作響。
「笑,你還笑的出來,好,我明天就去殺了你那心肝,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
那四公主見此唰的一下站起身,那猙獰的怒容把她還算漂亮的臉,完全顯如魔鬼。
冥塵夜見此也不惱也不急,只邪笑著扯了扯身上的鐐銬,優哉游哉的道:「我也很容易死的。
想在找我這麼一個極品男人,可就難了。」
一話起出,那四公主氣的幾乎跳腳。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太多遍,暴怒來的快,去得也快
俯下身,狠狠的在冥塵夜唇上磨蹭了半刻,然後刷的起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氣,有多難纏。
我還就不信了,我要的人會得不到。」
說罷,一揮袖袍臉色鐵青的摔門而出。
看見這四公主跋扈而去,靠在床頭的冥塵夜方收斂起臉上邪魅的笑,冷笑一聲。
「你就不能順著她點,吃這麼多苦頭。」
冷笑中,抱著一包藥的無華走進來,滿臉的心酸。
冥塵夜看著同樣被鎖著的無華走過來,揚揚頭:「順著她,她以為她是誰,哼,擦掉。」
無華見此無奈的拖著鐐銬走上來,取過帕子為冥塵夜擦擦嘴唇。
「你以前不也是葷素不計的,現在你又不吃虧,你……」
「為了我心愛的羽兒,我要守身如玉。」冥塵夜聽無華在這般說,直接給無華飛了一個媚眼。
咽的無華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好瞪著冥塵夜。
而遠處屋簷上的落羽也被驚了一跳,這冥塵夜……
夜色寂靜,半響後無華才搖搖頭,一邊為冥塵夜治傷,一邊壓低了聲音道:「看守的太嚴了,我實在找不到機會傳遞消息出去。」
冥塵夜聽言緩緩的合上眼睛。
當日,他和無華在黑銀海域找落羽。
沒想落羽沒找到,反而撞上了這變態的迦葉塔四公主。
一群超越紫尊王者的高手,就他一個還真是對抗不了,直接被抓了來囚禁到今日,簡直窩火。
「不妨,落羽遲早會找來的。」閉著眼冥塵夜說的萬分肯定。
無華聽言也沒反駁,落羽這個人重感情,他們如此失蹤,定然會找他們的。
這只是一個時間的早晚問題,但是……
「你的身體在這樣下去會不行的,那個四公主不知道還會對你用什麼藥,你就不能應了她,也才有機會……」
「你懂什麼啊。」無華的話還沒說完,冥塵夜就緩緩的搖了搖頭。
半響嘴角浮現一絲淡笑:「我不應她,她還會遵照答應我的辦,若我是應了,落羽就危險了。」
「你……」
無華聽言半響只逼出一個你字後歎息道:「你就真的肯定這四公主答應了你勸迦葉塔宗主不朝望天涯動手,她就真的會這麼做?」
冥塵夜沒有回答,只是自傲之極的一笑。
他冥塵夜的心計,這天下若他說第二沒人敢是第一。
有些時候得到了就不一樣了,沒有得到卻還有一搏的機會。
這些關鍵,他太清楚,太清楚了。
「唉,你明知道落羽只喜歡……」
夏夜炙熱,風輕輕拂過,卻是讓人傷心傷肺的酸。
落羽爬在房簷上沒有動,只是那掌心的痛和心底的震驚,實在無法遮掩。
難怪迦葉塔一直沒大規模的報復望天涯。
起先,她還以為是迦葉塔被上三宗給牽制了,所以沒動,那知道……
其實,她早該清楚的,上三宗在牽制,迦葉塔要傾巢而出毀了她望天涯,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而現在,冥塵夜,冥塵夜……
這個人那麼驕傲,那麼自負。
今日卻窩在一個女人的手中,委曲求全的幫她安撫,一身是傷的幫她得來迦葉塔不動的機會。
這麼高傲的頭顱要低下,這恩情……這情意……
這叫她如何以報,如何以報啊。
心神具動,眼紅無聲。
風聲動,時間一到,四周場景立刻變換。
樓中樓消失,面前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夜和無盡的空洞。
這是陣法的效果。
君飛見此緊緊抓住落羽的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感覺到那手下的身體震驚的不斷顫抖和衝動的要衝出去的死勁。
卻什麼也無法說,只緊緊的拽著。
走,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夜,明明很熱,卻透心的涼。
可那透心的亮中,卻溫暖的讓人心醉。
是什麼情,能夠讓人如此?
是什麼情,能夠讓人如此心醉?
情深怎能解釋,一生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