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终于松了一些。
他一脚踹开门板,进去之后飞快地把门又关上。
昏暗的灯光下,林南屿看到地上趴着一个健壮的,已经晕过去的陌生男人,他的身边,是一把断掉的扫帚,沾血的凳子,还掉落着已经断掉的小鱼项圈。
“宝宝?宝宝?你在哪?”
林南屿一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眼前的一切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
如果黎黎出事……林南屿咬着牙,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哥哥……”
铁床后面,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出来一张泪眼婆娑的脸,小巧的下巴上挂着两滴大大的泪珠。
“哥哥……对不起……”
黎黎嘴角破了,脸上和肩上,青紫的伤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刺目极了。
他哭着向林南屿伸出双手:“对不起哥哥,我又做错事了,我在别人面前……变、变、变……”
剩下的话没能说完,黎黎就跌进了那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中。
下一刻,干燥柔软的唇,带着凉意和清甜的桃子香撞上来。牙齿猝不及防磕碰到一起,湿热的唇舌将黎黎剩下的话,合着嘴里的血腥气,全都吞了下去。
第64章
狭小昏暗的空间,横七竖八倒塌、散落一地的杂物,空气里还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屋外,警笛声阵阵,红□□光交错着,在玻璃上来回扫过;猫叫声、人声、脚步声……嘈杂交错。
黎黎整个儿被笼罩在林南屿的影子里,堵住了呼吸。
黎黎眼睛睁得老大,瞪圆了,却还是看不太清楚林南屿的表情。只大概能看到,林南屿眉头皱着,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
原来林南屿的右眼眼角有一颗很淡很淡的小痣,还挺好看的,怎么以前没有注意过呢?
“唔……”
湿热的舌尖舔到了伤口,黎黎疼得一颤,从鼻子里发出又轻又黏的声音。
好奇怪呀,这是我发出来的声音吗?
黎黎有点不确定,自己平时似乎不会这么叫。
他脑袋晕乎乎的,明明坐在地上,可腿还是发软,腰也是软的,两只手臂也像面条似的,软绵绵地挂在林南屿的臂弯里。
黎黎凭借自己对林南屿的了解,觉得耳朵里听见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应该是自己发出来的。
好甜……好舒服……原来这种交换唾液的亲亲这么舒服,怪不得学校情人林里那些小情侣,冬天顶着寒风,夏天喂着蚊子,都要躲在里面做这件事。
黎黎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排小猫在跳舞,尾巴缠在一起,扫来扫去;心脏里的小鱼缸则是波涛汹涌,蓝色小鱼一下又一下跃出水面,溅起一朵又一朵大大的水花。
好奇怪,林南屿的嘴唇竟然并没有很软,也许一路赶来都没有喝过水,他的嘴唇甚至有些干燥,黎黎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唇上的纹路。
黎黎扭了扭腰,整个身体都贴在林南屿身上,双手也自觉地环上了林南屿的脖颈。
可很快,黎黎就发现,自己快喘不上气了。
林南屿太凶了,不像是亲亲,好像要把他吃掉。
“疼……”
黎黎在喘气的间隙哼了一声,林南屿听见,终于缓缓地放开了他。
“宝宝……”
林南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看着黎黎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担忧,偏偏眼底还带着一点没来得及彻底收起的欲色。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黎黎脖颈上青紫的伤处,双手捧起黎黎的脸,拇指轻柔地擦过黎黎破损的唇角。
“很疼吗?”
黎黎舔了舔嘴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把脸在林南屿的掌心蹭了蹭,然后仰着头看着林南屿:“哥哥,你吃了糖吗?”
林南屿一颗心都要化掉。
“没有,宝宝……是你很甜。”
是吗?
黎黎疑惑地又舔了舔嘴唇,没尝出什么特别的,便抬起头凑上去,探出舌尖舔舔林南屿的。
林南屿任他舔了两下,抬了抬下巴,很克制地躲开了。
黎黎砸吧了两下,很肯定地说:“是哥哥甜。”
林南屿笑了笑,便又低下头亲了亲黎黎的脸。
“我们的车来了,大家小心一点,先把猫转移过去。”
窗外突然响起徐助理的声音,打破了此刻旖旎的气氛。
“哥哥,我……”黎黎紧张极了,用力抓住林南屿的手腕,很用力,指甲都要陷进皮肤里,很害怕地问,“我要被抓走了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一个吻只能短暂地安抚,并不能完全赶走黎黎的恐惧。
林南屿粗略一晃,黎黎除了嘴角的破口,肩膀、腰部的红肿之外,最严重的,就是他脖颈上的一圈青紫。
那是被人用手,用力扼出来的痕迹。
林南屿怒火中烧,强忍着怒气,他再一次用力抱住黎黎,连声安慰:“宝宝,不要道歉。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
“你没有错。相反,你很勇敢,你一个小猫打败了一个那么高大的人。”
“你很厉害,你救了整整一车的小猫咪。”
“宝宝,你真的很棒。是最棒的猫猫大王。”
黎黎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点点舒缓,但他抓着林南屿的衣服,还是不太放心:“哥哥,那我会被抓走吗?”
“那个人,他看到了……”
黎黎指着旁边晕倒的帽子男:“他当时掐着我的脖子,我快喘不上气了,他还想用刀割我的喉咙……所以我……”
“不会的,有哥哥在。”
林南屿一下一下抚摸着黎黎的头:“没人会相信他。你放心,他如果乱说话,所有人都会把他当神经病。或者,为了脱罪故意装病。”
监狱和精神病院,他总要选一个。
林南屿飞快从带来的包里,拿出黎黎的衣服,给他套上。
然后,林南屿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黎黎身上。
“宝宝,抓紧我。”
林南屿打横抱起黎黎,踢开门板走了出去。
“林总,您这是?”
“我弟弟受伤了,猫贩子在里面,你们快去。”
“好好,跟我来!”
黎黎头上罩着衣服看不见外面,只听见一片混乱嘈杂的声音。他紧紧抓着林南屿的衣襟,把脸贴到林南屿宽阔坚实的胸膛上。
那熟悉的、有力的心跳声,就是黎黎最有效的安抚剂。
况野是跟着林南屿一起来的,见到林南屿抱着黎黎出来,一下子慌了,抬手就准备掀衣服看:“林哥,黎黎怎么了?很严重吗?”
林南屿错了个身,避开了。
“受了点伤,我先带他去医院,这里就拜托你,尤其是那些猫。黎黎刚刚说,有一只叫雪花的,脱水严重,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