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娘說話的語氣有些興奮,仿佛殷楚楚是她家的孩子似的,表情帶著自豪。
“你說殷楚這孩子還打了獵物回來了?她不是去采藥的嗎,怎麽還打起獵來了?”胡氏這回總算聽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哦,你可能還不知道,殷楚在上山之前,找余山借了一把弓箭,順便打了不少獵物,據說是為了打打牙祭,他沒有告訴你嗎?”
“好了,不多說了,殷楚這孩子大方,說是把其中一頭野豬分開村裡面的人,每家每戶都可以分一點,然後留一些自家吃的,其余的都拿去買掉的,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嗯,哦,好的……”胡氏就這樣糊裡糊塗被楊大娘給拉走了。
殷楚楚之所以沒有告訴胡氏,她要順便打獵的事,免得她會更擔心,所以胡氏是不知道這事的。
胡氏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笑得一臉溫和的殷楚楚,又見她身上看起來都好好的,心中終於放了下來。
而自家兒子東霖,也一臉興奮地站在她旁邊,嘴裡似乎在說著什麽,而殷楚楚則一臉溫和地跟他解釋著什麽。
胡氏看到這一幕,眼睛眶再次微熱了起來,若是東奕還在這裡,應該也會像楚楚一樣,對東霖這麽好吧?
“娘,快過來看看,表弟好厲害……”項東霖眼尖地看見他娘,連忙招呼道,嘴巴還巴啦巴啦對殷楚楚好一頓誇。
不過項東霖總算沒有忘記他娘曾經囑咐過他的話,所以在外面的時候,都是稱呼殷楚楚為表弟的。
“是啊,殷公子真是厲害,一個人不過半天的功夫,竟然打了這麽多獵物,這一點,連余三叔也做不到吧?”
“就是,殷公子可謂是文武雙全,不僅會讀書,就連打獵也這麽厲害,胡大姐當真是好福氣。”
眾人也紛紛附和了項東霖的話,對著殷楚楚好一頓誇,誇得殷楚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若是放在往常,項東霖肯定是被人排兌或嘲笑的,但是因著殷楚楚的關系,倒沒有人那麽不識趣當面欺負項東霖。
而且他們都看得出,殷楚楚對‘他’這個傻子表哥,那叫一個真心的好,從頭到尾對於他的問題,都沒有表現出半不耐煩。
反倒還對他多加鼓勵,例如‘表哥,你以後也會有這麽厲害的’之類的話。
總之看著表兄弟倆的互相,給人一種十分溫馨的感覺,這也讓村中的姑娘們,對‘殷楚’的感觀更好了。
時不時偷看‘他’,恨不得把項東霖擠開,好代替他的位置,站在‘殷楚’的旁邊。
不說村裡的姑娘們,就連平常心裡暗暗擠兌說‘殷楚’就是一個小白臉的漢子們,這回也說不出他們比‘殷楚’好的話了。
畢竟人家‘殷楚’不僅是個讀書人,並且還是打獵的好手,若是哪個姑娘了他,不就可以享受麽。
當然,也有人酸溜溜地想著,像‘殷楚’這樣的人,肯定是眼高於頂的,怎麽可能看得出村裡的姑娘們?
所以姑娘後,最終不還得嫁給他們這些漢子麽?
這樣一想,心裡倒是舒坦了不了,就連看‘殷楚’也多了幾分順眼,畢竟‘殷楚’一看就知道跟他們不是一類人,日後恐怕也不會利益衝突。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比較純樸的,一般都不會因為妒忌,而做出什麽損人不利已的事。
“表姨母,是這樣,侄子打算……您看這樣可以嗎?”殷楚楚把自己的打算跟胡氏重複了一遍,征詢她的意見。
“這個你自己決定就好了,這趟上山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吧?”胡氏說完,關心地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
“沒有,表姨母放心,讓您擔心了!”
接下來分配那頭野豬的事,殷楚楚便直接交給村子處理了,而她本人則租了一輛車子,跟胡氏去了鎮上一趟,把獵物賣給了酒樓,換了銀子。
“阿楚,我們到藥鋪來做什麽?”兩人站在藥鋪的門口,胡氏一臉不解地問道。
“表姨母,您忘了我這趟上山是幹什麽的嗎?給東霖哥哥治病的藥,我已經采好了,目前還需要買一些輔藥回去,順便把多余的藥材給賣了。”殷楚楚微笑地解釋道。
“真的,那太好了,阿楚,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日後定會沒齒難忘……”胡氏一聽頓時高興極了,她之前一直不敢詢問藥材的事,免得給楚楚造成壓力。
沒想到楚楚這孩子這麽能乾,不僅打了那麽多獵物,換了不少的銀子,還把藥材給采好了。
“表姨母,您再這麽客氣,侄子可就不高興了,咱們現在可是一家人,不是麽?”殷楚楚假裝不悅地說道,不過胡氏卻看出她並沒有真的生氣。
她知道殷楚楚這是為了讓她不要有太多的壓力,才會故意這麽說的,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他們母子的恩人。
胡氏此時已經忘了自家兒子,曾經救過殷楚楚一命的事, 所以對於殷楚楚這麽用心,想方設法給兒子治病的事,十分感激。
等兩人再次從藥鋪出來的時候,胡氏還一臉恍惚的樣子,這一天的經歷,對她來說,就像是在做夢似的。
先是殷楚楚不聲不響,就打了那麽多獵物,換了不少的銀子,然後在賣藥材的時候,所得的銀子的金額巨大,讓她一直半會兒感覺有些不真實。
那可是有好幾萬兩銀子啊,她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銀子,別說幾萬了,就連幾百兩銀子她都沒有見過。
當然,殷楚楚在賣藥材的時候,是跟掌櫃單獨在隔間談的,胡氏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談了什麽,直到殷楚楚告訴她賣了多少銀子的時候,胡氏差點被嚇傻了。
其實賣藥材所得的銀子,並不是隻有幾萬銀子,而是十幾萬銀子,殷楚楚是擔心把胡氏嚇著了,才故意報少了金額的,卻沒想到依舊把胡氏給嚇到了。
殷楚楚在拿到了銀子之後,又順勢把掌櫃給催眠了,讓他忘了她們來過這裡的事,免得日後將有無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