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項東奕的反應來看,媒婆應該是準備給項東奕說親的,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不太樂意。
殷楚楚想到項東奕這個人,心裡莫名閃過一絲異樣,不可否認,她對這個男人還是挺好奇的。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殷楚楚發現項東奕是一個非常沉默寡言的人,不過卻是心思比較細膩的那種,典型的少說多做的那類人。
而且他平常也會幫忙做些家務,還燒得一手好菜,並沒有那種‘君子遠庖廚’的大男子主義,總得的來說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
而且最讓殷楚楚好奇的是,項東奕明明是一個武將,但他的言行舉止卻優雅得像個貴公子一般,若非他那身上的那一身煞氣,她都以為他是個文官了。
“嗯”胡氏點點頭,語氣頗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之前也跟他提起過這事,但他總是說暫時還不想成親,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其實胡氏沒有說的是,這幾天上門的媒婆,除了給項東奕說親的之外,也有給項東霖說親的,隻不過給項東霖說的對象,都不太好就是了。
胡氏對此倒是不著急,因為項東霖目前的情況,明顯已經在好轉了,如今不仔細看的話,他看起來跟正常人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而殷楚楚的也說了,頂多再需要一個半個月,項東霖的病便可以痊愈了,到時還怕沒人願意嫁給他麽,要知道東霖雖然長得比他哥略差了一些,但也還是非常俊美的。
其實殷楚楚治好項東霖的病,並不需要這麽長時間,但是她為了不那麽引人注意,還是采用比較保守的方式給他治療。
“乾娘,您先別著急,像大哥這般優秀的男子,肯定有很多姑娘願意嫁給他的,他現在隻是沒有遇到合適的那個人,等緣份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
殷楚楚忽略了心底的那一抹異樣,微笑地安慰道。
“話雖如此,但是他這次回來性子變了許多,整日冷冰冰的像座冰山似的,也就咱們不怕他……”胡氏聞言神色略緩,卻依舊帶著一絲憂色小聲抱怨道。
胡氏對於項東奕的性格變化,倒沒有多想,畢竟他們已經八年沒見過了,而且他能夠從一個小兵坐到大將軍的位置,所付出的努力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所以他現在性格變成這樣,也不足以奇,胡氏作為一個母親對他唯有心疼,而不會懷疑他不是自己的兒子。
“楚楚倒覺得大哥挺好的,應該是外冷內熱的人吧,平常還是挺體貼的……”
兩人並沒有注意到,此時在她們不遠處的一個轉角處,一個挺拔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隨即消失在了原地。
其實項東奕最近挺苦惱的,因為母親開始惦記上了他的親事,他也知道自己年紀不小了(對於這個時代),但是他想到自己的情況,不由苦笑。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讓母親擔憂,但是……他這個不喜人近身的毛病,即便成親了也不會去碰那個姑娘,這不是耽誤人家姑娘了嗎?
再者,他或許許多東西都可以將就,卻唯獨不想將就感情,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
不過方才無意中聽到殷楚楚的話,他心中閃過一抹異樣,似乎是……有些開心?
他沒想到殷楚楚對他的評價竟然這麽好,竟然覺得他很優秀麽?
外冷內熱?
這姑娘說的人確定是他項東奕麽?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不知為何,雖不知殷楚楚這話是否是發自內心的,但聽到她對自己的評價,項東奕心裡竟然閃過一絲小竊喜。
先不提別人對他的評價,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又或者他是個有情感缺陷的人,他不懂什麽是感情。
哪怕是記憶中的親情,亦無法令他產生共鳴,也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夠讓他動容,所以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怪物。
或許他唯一正常的地方,便是他還保留著一種叫做責任心的東西吧?
例如:隻要他一天還是將軍,便不會不顧底下將士的死活,所以他這些年一直小心算計,為將士們謀劃他們應得的權益。
而項東奕也因此受到了將士們的擁戴,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哪怕他手裡已經沒有兵符了,但一旦皇室敢對他動手,他不需要兵符,也能夠號令將士。
可以說,他這個人本身就是兵權的象征,也這是皇室為何如此忌憚他的原因,因為如果他有心造反的話,這個江山早就易主了。
項東奕雖然已經交了兵權,也不管朝堂上的事了,但是他幾年培養出來的那一批暗衛,卻依舊隻屬於他,也一直悄悄暗中跟著他回來了。
項東奕並不是一個愚忠的人,相反,他在上交兵權之前,早已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無論任何時候,他都不會讓自己陷入任人宰割的處境。
這便是他!
他雖然性格淡漠、從不留戀權勢,卻也習慣性掌控全局,不會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也從不會把自己的信任交付給任何人,特別是冷酷無情的皇室中人。
對於敵人來說, 項東奕就是強大而完美的,仿佛沒有任何弱點,讓敵人根本找不到算計他的空隙。
又例如:他對母親和弟弟並沒有多少感情,但他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為人子的責任,他哪怕覺得麻煩,亦不會推卸自己的責任。
不過說到殷楚楚此人……
說實話,他與殷楚楚的交集並不多,平常碰面也隻是禮貌的互相問候,好似乎知道自己在防備她,所以也一直非常識趣,從不會刻意接近他。
所以兩人到目前為止,也算是相安無事,而調查殷楚楚的事,他前幾日已經交給他的暗衛去查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結果。
在那一日談話過後,胡氏許是被殷楚楚說服了,所以倒也沒有再念叨項東奕的親事,這讓項東奕不由松了口氣。
雖然沒有任何人能夠逼迫他做不願意做的事,但是胡氏怎麽說也是他的血緣關系上的母親,還是真心實意關心他的人,所以他不能不給她一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