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故事說的是什麽內容?”殷老爺顯然也知道自己這是遷怒了,他冷靜下來之後,淡淡地問道。
“是,老爺,故事的內容是說……”管家緩緩地把故事的內容完整地說了出來,在說完之後,還小心翼翼地看殷老爺一眼。
“你說的這個故事,到底想表達什麽?”殷老爺聽完這個故事後,臉色陰沉得快要快要滴出水來了,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不過殷老爺顯然也了解管家的為人,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愛捕風捉影,無的放矢的人,於是耐心地聽他說下去。
“現在外面有傳聞說……”管家說到這兒,明顯有些難以企齒,但見到殷老爺眼中的警告時,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說這個故事是真實的,並且這個故事就發生在咱們殷府。”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殷老爺聽完之後,險些氣得吐血,隨手抓起手邊的一個茶杯,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杯子破碎的聲音,嚇得管家的臉上冒出了冷汗,他盡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免得遭了遷怒。
“夫人呢?”片刻之後,殷老爺終於冷靜了下來。
殷老爺倒沒有懷疑殷夫人真的做了,跟故事中的繼母一樣的事,而是猜測是不是有人故意編出這樣一個故事,用來陷害他們殷家的。
不過提起他的夫人,殷老爺發現印氏這幾日,竟然都沒有讓人給他送補湯來了,這實在有些反常。
印氏這個非常有心機,她之所以能夠這麽快得到殷老爺的喜愛,取代了原配的地位,並不是因為她長得有多美,而是因為她懂得如何討好丈夫。
印氏自從嫁進殷家之後,便表現出一副溫柔小意,體貼而又善解人意的樣子,每日都會對殷老爺噓寒問暖的,沒有一日懈怠過。
也因此很快便得到了殷老爺的認可,對她還是非常敬重的,哪怕殷老爺後來又納了幾位姨娘,印氏的地位依舊沒有半分動毫。
“夫人這幾日都呆在房中,並沒有出門。”管家見他沒有責怪自己,心裡暗自松了一口氣。
“她這幾日都沒有出門?”殷老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是的,老爺!”管家恭敬地答道,他作為一個管家,自然要了解府中人的行蹤的。
“我們過去看看夫人……”殷老爺點點頭,表現自己知道了,隨即淡淡地說道。
那封‘血書’早就被他收起來了,這事他並不打算告訴管家,管家雖然是他的心腹,但這事事關他的顏面,他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夫人呢?”殷老爺趕到印氏的院子的時候,殷夫人卻不在房中,這讓他的臉色不由有些難看,語氣也多了幾分不悅。
“回老爺,孔嬤嬤生病了,夫人是去看望嬤嬤去了。”秋蘭聽到他的問話,連忙回答道。
“孔嬤嬤?”殷老爺聞言,臉色稍緩,他自然是知道孔嬤嬤對於印氏的重要性的:“我知道了……”
殷老爺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院子,然後又向管家詢問了孔嬤嬤的住處,然後直接帶著管家去了孔嬤嬤的院子。
“你住嘴!”兩人剛到了院子外面,便聽到印氏略微有些尖銳的聲音:“那個賤人連死了都不安生,讓她給沫沫讓路,是她的榮幸。”
殷老爺聞言,眉頭微皺,腳步停了下來,這聲音是他夫人印氏的?
印氏給他的印象,一直是溫柔、善解人意的,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從她嘴裡聽到這般惡毒的話,這讓殷老爺對她的印象頓時一落千丈。
“噓!夫人,您不要這樣說,大小姐會生氣的……”裡面隨即傳出了孔嬤嬤刻意壓低的聲音,不過殷老爺還是聽清楚了她的話了。
“狗癖大小姐,她都已經死了,她又能奈我如何?”殷夫人的情緒顯然有些激動,神色帶著幾分猙獰:“嬤嬤,我受夠了!”
“殷楚楚這個賤人跟她那個娘一樣,死了都還陰魂不散的,再說了,是她自己選擇跳崖的,又不是本夫人殺了她的,憑什麽這麽陰魂不散的?”
“夫人,話雖如此,要不是您讓人綁架了她,還企圖毀了大小姐的清白,大小姐要不是為了保住清白,根本不可能會跳崖……”孔嬤嬤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對,大小姐,是夫人逼死您的,不關我的事,您不要再來找我了……報應……都是報應!”孔嬤嬤說著,便開始傻笑了起來。
“你給我住嘴!”殷夫人聽到她這話,顯然也受了刺激,聲音聽起來更尖銳了,非常刺耳。
“那個賤人既然這麽陰魂不散的,那麽本夫人便成全她, 找個道士把她打得魂飛魄散,看來她還怎麽來嚇我!”殷夫人說著,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道士?”孔嬤嬤原本那雙無神的眼睛中,多了一絲亮光,神智也變得清醒了幾分:“對對對!咱們去找道士收了她!”
“夫人這是要找道士收了誰?”殷老爺陰冷的聲音從後面響了起來,殷夫人心中一驚,下意識看了過去。
“老爺?您怎麽來了?”殷夫人見到來人,神色不禁多了幾分慌亂,隨即有些心虛地微笑道。
殷老爺看著她的反應,心中不由一寒,明明她的語氣還是那麽溫柔,卻讓他有種寒氣從腳底躥起的感覺。
若非他方才親耳聽到她們的對話,他實在很難把她跟剛剛那個神色猙獰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到底是她裝得太好了,還是他有眼無珠,錯把一個蛇蠍女人,當成一種賢妻良母,而他竟然被騙了那麽多年,想想便有些寒心。
他雖然不太喜歡殷楚楚這個女兒,但是也想過讓她死,就連他那次揚言沒這個女兒,也是因為她連累了殷家的名聲。
當然,對於殷老爺來說,女兒不過是一個聯姻的工具,特別是像殷楚楚這個不受他待見的女兒,他平常更是眼不見為淨。
所以對於她的死,殷老爺並沒有半分傷心,反倒是恨她連累了殷家的名聲,恨不得從未生過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