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挺過去了,並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駱璿也不打算再與他們計較什麽了,人生在世,孰能無過?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請進!”時間很快就又到了周末,駱璿看到來人,臉上適時露出一絲‘詫異’,心裡卻對對方的來意心知肚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余詩藍的父親余定林。
余定林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駱璿一番,一身淡然的氣質,清冷中帶著幾分閑適,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女孩。
駱璿看起來的確很美,美人在骨不在皮,駱璿身上的這種美不僅限於皮囊,而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余定林有著片刻的愣神,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了,他可沒有忘記自己今日的目的。
余定林想起女兒目前的‘慘狀’,心中閃過一絲怨恨,不過表面卻不敢表露半分,因為他不敢得罪駱璿。
駱璿自然是認為余定林的,在原主的記憶也曾見過他好幾次,不過他每次看原主的眼神總感覺有些古怪,仿佛透過她在看誰。
“冒昧打擾,還望駱小姐見諒!”兩人坐下後余定林率先開口道。
“余叔叔客氣了,您直接喊我駱璿就可以了,不知叔叔找我可有什麽事麽?”駱璿裝傻道,臉上的神色雖有些冷淡卻又不失禮貌。
那舉手投足之間,皆透著優雅與矜貴,令人賞心悅目。
當然,余定林並沒有心思欣賞她的美,他隻想盡快解決女兒身上的問題,但卻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因為他不確定駱璿到底知不知道她‘師父’的所作所為,又會不會願意不計較和女兒過去的恩怨,放過女兒一馬。
其實說句實話,讓他開口向一個晚輩求情,他還是有些拉不下臉面的,但是為了女兒,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前來求駱璿。
對於駱璿認出他的事,余定林倒沒有太過驚訝,畢竟她和自己女兒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雖然……一直都是女兒單方面欺負人家。
“那余叔叔就不客氣了,叔叔今天是來替詩藍前來向你道歉的,希望你可以原諒她曾經的所作所為。”余定林想到這裡,定了定心神,誠懇地說道。
那態度多了幾分謙卑,一點也看不出他平常那高高在上的神態,這人倒是能屈能伸,駱璿在心裡暗自評價道。
不過駱璿深知,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他既然猜到了余詩藍出事與自己有關,心裡必定對自己有些怨恨了,但是從他進門到現在,她愣是沒從他身上看到對她有半分不滿。
說明他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像這樣的人,一旦對自己沒有任何忌憚之後,必定會狠狠報復自己,不過駱璿並不懼他就是了。
不是駱璿目中無人,而是以她目前築基期修士的實力,隻要沒有對上異能者,她就不必擔心自身的安全。
至於對方想用世俗的力量對付她,她也不懼。
先不提余定林對她的態度這麽‘友好’,必定是在忌憚她背後的‘師父’,所以隻要他一天沒有摸清這個所謂的‘師父’的情況,他絕對不敢輕易定自己。
而另一方面,隻要對方沒有證據證明,余詩藍目前的情況與她有關,而她目前又隻是個學生,他又能如此對付她?
逼她退學?
恐怕他還沒有那個能力,余家雖然在當地也算是豪門了,但是並沒有能力對駱璿所在的學校指手劃腳。
至於用武力威脅就更加不現實了,因為這個時代的法律有好多條都是針對保護女性所制定的。
再者在余定林駱璿背後的‘師父’很有可能是高階異能者,異能者可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招惹的,所以無論如何余定林都不敢輕易對駱璿動手。
“余叔叔指的是你女兒以前經常無故辱罵我的事?”駱璿淡淡地說道,余定林聞言神色微僵。
還沒等他解釋什麽,便又聽到駱璿繼續說道:“余叔叔放心,這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誰讓駱璿以前長得那麽嚇人,無意中嚇到了詩藍了,這是駱璿的錯。”
駱璿這話說得風輕雲淡的,卻讓余定林的臉色變了又變,胸口憋著一口悶氣,不上不下,憋屈不已。
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讓他還解釋什麽?
說他的女兒沒有欺負過她?
還是說她言之有理,說她既然長得醜就不該出來嚇人?
這麽無恥的話,他可說不出來。
而且女兒以前沒少欺負對方,也是個事實,若是換成他的女兒一直被人這個欺負,他肯定不會放過對方。
但是現在不是替女兒感覺到羞愧的時候,最主要的是要先解決女兒身上的問題啊,哪怕事後讓她罵女兒一頓,出出氣也好。
余定林看著駱璿氣定神閑的樣子,心裡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有些坐立不安。
“您說笑了,是藍藍不對,不該這麽欺負你,是叔叔教女無方,叔叔替藍藍向你道歉了。”他訕訕地陪笑道,連尊稱都用上了。
余定林說完,見駱璿依舊一臉地無動於衷,仿佛做了什麽決定似的,突然臉色一肅,一臉鄭重地接著說道。
“您若是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隻要我余家能夠辦到的, 定會盡量去滿足,只希望你能原諒藍藍一回,讓令師幫忙‘救救’藍藍,叔叔定然感激不盡。”
余定林在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似的,臉上的表情也愈加誠懇了。
余定林這話可謂說得相當委婉了,因為他總不能直接說你師父為了替你報仇,給我的女兒下了毒或動了什麽手腳,所以希望你可以原京諒我女兒,給我女兒解毒吧?
他要真的這麽說了,先不提對方會不會承認,指不定還會因此惹惱了那位神秘的高人,到時候不肯替女兒治好目前的‘病’就麻煩了。
他現在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只希望駱璿能夠看在他這麽誠懇的份上,能夠心軟一些了。
若是換成了原主,指不定真的會心軟了,但是駱璿可不是一般人,她深知這男人此時雖然表面在服軟,心裡指不定恨死她了。
駱璿心裡依舊毫無半分波動,臉上卻適時露出一絲驚訝地表情:“余叔叔,您這是在說什麽呀,余詩藍生病了麽,得了什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