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阮螢爸爸去世後,阮螢和李女士多虧他照拂。
阮螢不是北城人本地人,但在這邊待過很多年。後來父親去世,她才和李女士回了江城。
上大學她才又來了這邊。之後幾年,崔治對她照顧頗多。
父親去世後,崔治在阮螢這兒,算得上她的半個親人。
直到幾個月前,兩人因為崔治女兒的事吵了一架。之後,他們就沒再怎麽聯系。
確定崔治今天也在上班後,阮螢換了身衣服,收拾收拾出門。
她眼睛好的差不多了,周一複查過後就準備上班。現在不戴墨鏡出門,眼角的痕跡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出門後,阮螢先去熟悉的店訂了個蛋糕,轉而去商場挑禮物,才掐著時間點去警局。
崔治是名人民警察,還沒退居二線,一直都還在警局上班。
夜色蒙蒙,深秋一到,晚上就比尋常時候要冷一些了。
陸遇安剛從醫院離開,就接到表弟陳淨揚的求助電話,讓他去警局簽字保他。
陸遇安見怪不怪,“沒空。”
陳淨揚:“哥!你是我親哥,今天是周末你肯定有空。”
他委屈巴巴道,“這回真不是我主動惹的事,是那幫人欺人太甚,幾個大男人在酒吧為難兩個女孩子,我看不下去才插了一嘴。”
陸遇安幫他說完,聲線偏冷,“然後就被警察抓了?”
“……”陳淨揚摸了摸鼻尖,心虛不已,“這誰能想到他們還動手呢,那我總不能站著挨打,得還擊對吧,不然會很丟我們陳家人的臉的。”
陸遇安:“……”
知道他要拒絕,陳淨揚連忙說,“哥,姑姑昨天給我打電話,喊我去家裡吃飯。”
陳女士是陳淨揚對付陸遇安的殺手鐧。
陳女士對陳淨揚這個侄子,寵愛有加。再加上陳淨揚在長輩面前嘴甜,確確實實很招人喜歡。
前不久,陸遇安因為沒搭理陳淨揚,被陳淨揚在陳女士耳邊洗腦,給他安排了好幾個相親對象。
察覺到陸遇安有所松動,陳淨揚加了把火,“哥你要不能來的話,我就只能找姑姑來警局保我了。”
陸遇安正要說話,聽到陳淨揚那邊傳來的聲音,“陳淨揚,電話還沒打完?過來再做次筆錄。”
陳淨揚轉頭,邊應邊嘀咕,“我靠,警局什麽時候有這種美女。”話落,他著急問,“哥,你到底能不能來,警察催我掛電話了!”
陸遇安眉峰微蹙,“地址。”
“……”
周六算不上是警局最忙的時候,但要處理的事故,確確實實也比較多。
阮螢到警局的時候,崔治恰好帶著徒弟和其他警員出任務去了,不確定幾點能回來。
警局的人都認識阮螢,也知道她。不是陌生環境,正好也沒什麽事,阮螢索性坐警局等著。
不過她沒想到,她會在警局看到陸遇安。
樹影斑駁,院子裡明亮的燈光照著,地上有倒影。
冷風刮過,枝葉摩擦沙沙作響。
警局裡面鬧哄哄的,阮螢在裡面待了會,走到院子裡透氣。
她坐在樹下,仰頭望著鬱鬱蔥蔥的枝葉,聽著沙沙聲在想,這棵樹是什麽時候種的,種的時候她好像在現場。
還沒想出來,她先聽到傳到耳朵的腳步聲。
阮螢偏頭去看,看到從夜色下走進的人。
那一瞬間,她覺得陸遇安是攜綣著月光來的。院子裡的燈光照在他身上,襯得清冷落拓,皎潔似明月。
兩人目光遙遙交匯。
阮螢還沒來得及出聲,陸遇安皺了下眉頭,“怎麽在這?”
他嗓音沉而啞,帶著短促喘息。
阮螢很明顯的,被他這道聲音抽走了兩分思緒。緩過神,她才開口,“來看個人。”
聞言,陸遇安頷首了然。
“你呢?”阮螢看他,眼睛清亮,“是有什麽事嗎?”
陸遇安低眸,目光放在她身上,“來接個人。”
一分鍾後,阮螢破案了。
她完全沒料到,那個在警局怎怎呼呼跟人吵架的男孩子,是陸遇安的弟弟。
這倆人性格反差有點大。
處理好簽完名,陸遇安瞥了眼旁邊的陳淨揚,和阮螢說了句,“先走了。”
阮螢應聲。
一側的陳淨揚忽而嗅到八卦的模樣,眼睛亮亮的看著阮螢,“哥,你認識這位美女姐姐?”
陸遇安沒理他。
陳淨揚笑嘻嘻問,“姐姐,你和我哥什麽關系呀?是朋友還是——”
阮螢本想說自己是陸遇安的病人,可一想到他上周說的那句“你說了算”自己還沒破案後,她把“皮球”給踢了回去,“你問你哥。”
陸遇安意外看了阮螢一眼。
聽到這話,陳淨揚瞪大了眼睛,眼睛在兩人身上打轉,心領神會道:“我知道了。”
阮螢茫然,他知道什麽了。陸遇安不是一句話也沒說嗎。
正想著,陳淨揚朝她伸出手,很是自來熟,“姐姐既然是我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們認識一下吧,我叫——”
“我知道。”阮螢和他握了下手,“陳淨揚。”
陳淨揚欸聲,坦蕩自然,“對,我叫陳淨揚,陸遇安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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