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落沒影響他,出去幫蕭母等人收拾。
忙到下午,吃完晚飯後,時卿落回蕭寒崢的房間,找了本話本拿著看。
看了一會,蕭寒崢醒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時卿落的所謂糖水,又喝了粥,他此時覺得身體沒那麽虛弱了。
他這會能撐著自己半坐起來。
見時卿落在看話本,他開口問:“你識字?”
他這倒不是鄙視時卿落,而是驚訝。
村子裡沒有女子識字的,男孩上學都難。
時卿落從話本上移開,看向他,“識啊!”
“我在道觀的時候,和老道長師傅學的。”
老道長還真教過原身等四名道童認字。
她補充,“道長煉丹的時候,我們要幫著記錄開爐時間、中途變化、閉爐時間等。”
老道重點是教那兩名男童,原身和另一名女童打雜為主,認識的都是常用簡單字,還不算多。
她外公喜歡古文學,她年少性子叛逆,就被外公帶回家,天天讓用毛筆抄經書或者古文靜心。
所以繁體字她不但基本都認識,還能寫下來。
老道這個梗還真好用,啥都可以推到他身上去,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讚。
蕭寒崢半信,“原來如此。”
他找話題聊天,“這話本好看嗎?”
時卿落嫌棄的撇撇嘴,“不怎麽樣,小姐書生相遇的狗血套路,太膩歪了。”
她以前空閑時,會看小說打發時間,古代的話本套路,現代都不玩了。
“那你還看的這麽入神。”蕭寒崢失笑。
時卿落打了個哈欠,“我無聊,隨便看看打發時間。”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喜歡看這種話本?”
一副你居然是這樣的蕭寒崢,我看錯你了的模樣。
蕭寒崢哭笑不得,“這是我昏迷之前,從縣城帶回來抄的話本,我自己並不喜歡看。”
時卿落其實也覺得,他不像是會喜歡看這種話本的人。
“原來是賺錢用的。”
她又問:“那你怎麽不自己寫呢?應該比抄書更賺錢吧。”
蕭寒崢無奈的說:“我不了解這些書生和小姐的愛情,也不喜歡這種橋段,所以寫不出來。”
他選擇抄話本,是因為給的錢更高。
時卿落摸摸下巴,“那你喜歡哪種橋段的?”
“你要表達什麽意思?”蕭寒崢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時卿落道:“我可以幫你提供思路,構想劇情和橋段,你去潤筆。”
蕭寒崢挑挑眉,“你很懂那些書生和小姐的愛情故事?”
看著不太像啊!
時卿落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說的是咱們可以寫點其他題材的。”
“比如修仙。”她看過不少修仙小說和電視劇。
沒想去抄別人的,她覺得自己能想出不少的劇情出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她以前沒談過戀愛,所以想著要和蕭寒崢試婚的話,總要先有共同語言聊,才好相處發展。
如果一起去做同一件事,那就容易有話題,相處起來也會更自然。
這才會建議蕭寒崢寫話本試試。
她年少時是學霸兼校霸,學校那些霸凌同學的男女生都被她揍過,所以沒男孩子敢追她。
上大學的時候,追的人倒是多,可惜她一個都沒看上。
大學畢業後,她違背父母的意思,不但沒去公司,反而進了農科研究院後。
心思都放在研究上了,沒時間和精力去談。
蕭寒崢愣了愣,“修仙?”
時卿落點頭,“對啊,比如主角是一個鄉村少年,突然有一天得到了奇遇,然後踏上了修仙征途。”
蕭寒崢倒是來了幾分興趣,“你仔細說說,這個的話,我應該可以寫。”
這個題材他能接受,那些書生小姐或者書生妖精的情情愛愛故事,他真接受無能。
時卿落就和蕭寒崢聊了起來。
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兩人這才停止。
時卿落打開門,就見蕭母抱著一床被子進來。
蕭母對時卿落溫柔的笑著說:“崢兒已經醒來了,晚上也不用我和白梨、二郎守夜,你的被子我抱過來了。”
在蕭母看來,兩人已經成親了,夫妻自然要住在一起。
“好,謝謝娘了。”時卿落也知道她的意思。
而且這家裡其實已經沒有其他房間可以住人了。
這是蕭家原本的老宅,住的就只有兩個房間。
原本蕭母帶著女兒住一間,蕭寒崢和二郎住一間。
她嫁過來的前一天,蕭母請人在她們自己的房間裡,隔了個小隔間讓二郎住。
時卿落總不可能去和蕭母等人擠著住,更不可能委屈自己去住柴房。
反正她和蕭寒崢已經成親,雖然沒有拜堂,但卻有婚書,也等於現在的結婚證。
既然是夫妻了,還要試婚,不管以後和不和離,住一起也沒什麽。
反正在她不同意前,蕭寒崢別想對她那啥,否則她錘爆他的頭。
蕭母臉上的笑容深了深,“一家人不用客氣。”
蕭寒崢沒想到時卿落會同意和他住一間。
一想家裡確實沒其他住的地方,她這性子也不會委屈自己去睡柴房。
不過就是她想去睡柴房,他們也不會同意。
他突然想著,她晚上是選擇會去睡二郎的小榻,還是和他睡一張床呢?
當然,他不可能委屈媳婦去睡小榻,就是好奇下。
蕭母將被子放到蕭寒崢的床裡側。
對他說:“等你好了之後,親自去感謝下族長等人,你昏迷的時候,家裡受了他們不少的照顧。”
“老宅今天沒來鬧,也因為有族長在。”
也有可能是卿落在,那兩個潑婦才沒來。
否則換成平常,老宅的人肯定會過來鬧,或者霸佔一桌酒席吃。
當然,這個她沒和兒子說,讓兒子誤會卿落是母老虎就不好了。
卿落溫溫柔柔的又和善,動手也是被那些極品逼的。
對,就是這樣的。
蕭寒崢點頭,“我應該去感謝的。”
上一世,不管是分家前,還是分家後,族長等人給予了他和家人很多幫助。
他一直都記得這些恩情。
上一世倒是報答了,可這一世是這一世的,他還是會報答。
又聽到蕭母提起老宅,他原本溫和的眸光冰冷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