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帶著兩人去了前方營帳前,匈于和匈彌都在,兩人同時朝著沈牡丹看去。這父子兩一直都很有野心,只他們卻不曉得現在西鄲國兵力財力大損,他們不曉得養精蓄銳,偏要在這種事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牡丹並沒有看向他們,而是朝著營前望去,來的人並不多,正前方的就是她最熟悉的人影,那人消瘦了不少,目光直直的看著他,她能看出他的不快和隱忍。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來。
匈彌笑道:「皇上,方纔我說的條件你可都答應了?若是答應待,你們退出西鄲國之後我會立刻派人把皇后娘娘送到金安城的。」
宴帝這才慢慢的看向匈彌,神色平淡,道:「朕答應你就是了。」
匈于哈哈大笑,「皇上果然是爽快人,好,本王這就讓人撰寫書文,等皇上簽上名後,本王立馬放人。」說罷,朝著旁邊招了招手,立刻有士兵捧著文書上前,卻不想遠處忽然傳來轟隆的巨響,眾人呆住,異變突生,不知何時突然從旁邊竄出不少穿著黑色盔甲的人朝著匈于他們飛奔而來。
匈于跟匈彌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想把沈牡丹抓住,卻不想挨著沈牡丹的賈榮惠突然伸手推了沈牡丹一把,將她直直的朝著那些黑衣人推了過來。等匈于暴怒著下了命令的時候,那些黑衣人已經把沈牡丹護在身後朝著宴帝那邊送了過去。
匈于大怒,一巴掌摔在了賈榮惠的臉上,「你這賤人,竟敢背叛本王!」賈榮蕙被這一巴掌拍到在地,匍匐在地上,半響起不來身子。
等沈牡丹回過神的時候,她人已經被宴帝用在懷中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輕微的顫抖,她把頭緊緊的埋在他的懷中,哽咽道:「皇上,我……」
「先別說話,待會我們就離開。」宴帝啞著聲音道,然後緊緊的摟住了她,感覺到她身上咯人的骨頭,他的神色更加的陰沉。
匈彌已經大叫道:「給我抓了他們!」
遠處卻又士兵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王,糧庫跟兵器庫那邊著火了……」
匈于氣急,又朝著地上的賈榮惠踹了幾腳,調遣了一半的人去了糧庫和兵器庫那邊,剩下的人圍堵在這裡抓人。宴帝這邊也不知從什麼地方衝出許多的穿著黑色盔甲的士兵。宴帝小心的護著沈牡丹朝後,輕聲道:「這裡交給他們就成了,我們回去吧。」說罷,打橫抱起沈牡丹朝後退去。
沈牡丹抬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臉色發白的賈榮惠,道:「皇上,救救她吧。」方纔若不是她,自己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被救出來的。
宴帝道:「我曉得,你莫要再說話了。」
這一路很是順利,沈牡丹瞧見只要有西鄲國的士兵靠近,宴帝身邊的暗衛立刻就會掏出一個東西,伸手扯掉上面的環,朝著那些士兵丟了過去,轟的一聲巨響,那些士兵被炸的血肉模糊的。沈牡丹怔住,把頭埋在了宴帝的懷中,她沒想到宴帝會把她書房的圖紙給找出來,甚至已經研製成功了,她是不是該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等到出了西鄲國進入金安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宴帝把人安置在一間三進的宅子裡,立刻讓人燒了熱水送來房中。等送了熱水過來,他小心的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脫去,瞧見她瘦弱的身子還有手腕和腳腕上的傷口,他的拳攥的死緊,好半響後才鬆開拳,把她抱進了浴桶中,自己也脫光了衣物踏了進去。
他把她摟在懷中,輕輕的替她擦拭著身子。沈牡丹靠在他的懷中,察覺到他下身的脹大,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了下身子,垂著頭低聲道:「皇上,我有事情想告訴你。」
宴帝低頭親了親她的背,「你無需跟我說什麼的,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我都會好好護著你的。好了,現在不要說話,等洗了身子好好去休息一夜。」
沈牡丹搖了搖頭,任由他繼續替自己擦拭著身子,低聲道:「皇上,你可知道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
宴帝的手頓住,忍不住輕輕的把她環住,就聽見她的聲音繼續道:「皇上,你可還記得當初那個俞蓉珠,她說她是重生的,皇上,其實我也是……上輩子我根本不認識皇上,上輩子我嫁給了我的未婚夫羅南,一年後我發現他與姚月的姦情,慌亂之中,我被姚月抱住雙腿,一頭磕在了桌上,然後就死了……」
宴帝的手掌慢慢收緊,他整個人埋在她的肩上,感受著她身子的顫抖,他聽見她的聲音猶如從很遠的地方飄來,虛無縹緲,「我能夠很清楚的看見我躺在地上的屍首,那一刻我才曉得自己已經死了,之後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那樣飄飄蕩蕩的數千年,看著沈家破敗,看著衛國的繁榮昌盛,看著改朝換代……」她說著忽然抬頭看向宴帝,神色不再躲閃,「皇上,你可知曉,我會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是那千年飄蕩的時候學來的,包括……包括您在我書房找到的那圖紙,皇上,你打算如何對我?」
這一刻她真是平靜極了,就這麼看著宴帝,看著自己所愛的男人,等待著他的判決。
宴帝眉頭漸漸蹙起,他盯著她,「你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會像對待俞蓉珠那樣對你?在你心中我就是這麼一個人?這些年來我對你的真心你還不明白?前些日子不碰你也是因為御醫說你生奚讓的時候傷了身子,我不敢告訴你,御醫說剛剛生產過後的女子很容易胡思亂想,我擔心,所以一直瞞著你,沒想到你會誤會成這般樣子。」
沈牡丹有些茫然,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雙眼模糊,她想到有千萬種可能,卻沒想到他從來都不會在乎她的那些事情。
宴帝將她摟入懷中,在她耳畔低語道:「傻牡丹,其實我很早就曉得了……好了,以後不要在想這些事情了,只管跟我回平陵好好的養好身子就是了,奚元還想要個妹妹,等你身子好了,咱們在生一個可好?」
沈牡丹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身,埋在他的胸膛上,「好,什麼都聽你的。」
這一路的驚慌終於在他懷中消散,只餘下沉重的倦意,她靠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宴帝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回到床上,替她擦拭了身子,瞧著她身上的傷口,他一遍遍的撫摸著,親吻著,這才又慢慢替她蓋上綢被,然後推門走了出去,立刻有一黑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宴帝道:「傳朕口諭,讓景王帶十萬大兵前往西鄲國,朕要滅了西鄲國!」
「是!」黑衣人退下。
…………
之後的幾天宴帝並沒有著急帶著沈牡丹離開金安城,而是讓她先在金安成養養身子,幾日後,她雙手雙腳的傷口癒合這才帶她啟程回了平陵。走的時候景王已經帶著十萬大軍逼近西鄲國,沈牡丹沒多問什麼,只問了宴帝賈榮慧救出來沒有。
宴帝把她抱在懷中,又拿了厚厚的羊毛毯子蓋在她的身上,這才道:「你放心吧,已經救了出來,已經讓人送她回了平陵。」
這一路宴帝對她極為照顧,走走停停的,等回到平陵的時候已經兩個半月後,天氣回暖,牡丹身上的傷口也養好,只身子似乎落下一些病根,天氣稍微寒冷的時候她身上就會有些酸疼。等回了到宮中的時候已經是很晚的時辰了,宴帝立刻叫了御醫過來替沈牡丹把了脈。
御醫半響後才退出房間,畏顫顫的跪在了地上,道:「皇上,皇后娘娘之前的身子還未養好,這又受了嚴重的風寒,身子……身子越發的不好,骨頭裡都侵入了濕氣,要慢慢調養身子才成。」說罷,御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看著宴帝陰沉不明的臉,心中越發的惶恐了。誰都知道皇后娘娘身子不好,喜愛清靜,皇上就把皇后娘娘送到別處的莊子上養身子,誰知這回來身子沒養好,反而越發的不好了,這中間的事情他完全不敢揣測啊。
宴帝道:「那皇后的身子可還養的好?」
御醫回道,「若是皇后娘娘心境平和,莫要胡思亂想,調養幾年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就怕皇后娘娘因為太擔心自己的身子,反而積壓成疾,這……這……」
宴帝揮手,「好了,其他的你莫要多管了,只管好好替皇后娘娘調養身子吧,退下去吧。」
御醫走後,宴帝回了房,牡丹已經睡下,宴帝站在床頭看了她半響,終於轉身去了浴室裡,梳洗後,回房抱著牡丹入睡。
翌日一早,沈牡丹是被臉頰上瘙癢吵醒的,胸口也傳來沉重的壓迫感,她睜開眼睛就瞧見衛奚元正趴在床頭一下下的親吻著她的臉頰,衛奚讓那個胖小子正朝她身上拱著,壓著她的胸口處在。
沈牡丹差不多五個月沒瞧見兩個孩子了,眼下看著他們,心裡難受的厲害,忙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把胖小子抱緊了懷中,又拉著衛奚元讓了床,摟住了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