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何老師叫人讓謝子珺去一趟辦公室。
謝子珺把書整理好放在課桌上就過去了。
她一進去,就看到一個長的肥頭大耳的男人坐在辦公室裡,曹曉真站在他跟前怒視著謝子珺。
那個男人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卻剃著光頭,關鍵是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粗金鏈子。
他看到謝子珺進來,就拿粗粗的像蘿卜似的手指著謝子珺:“這就是謝子珺嗎?”
何老師一頭的汗,滿臉擔憂,顯見是被曹曉真父女給鬧的不輕。
“是謝同學,曹先生,這件事情是這樣的……”
曹爸別過臉:“老師,你別跟我說事情怎麽樣,我不聽這些,我只是知道我閨女哭著跑回家了,我閨女一向堅強,長這麽大都沒怎麽哭過,這次能把她整哭,肯定事情不小,我們家真真在學校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這次來,就是來給真真討個公道的。”
他上下打量謝子珺,眼中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你說你這個小姑娘文文弱弱的,怎麽做事情那麽缺德,在班級裡容不下人,以後到了社會上可怎麽辦?叔叔我心善,我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謝子珺後退了兩步,打量曹爸兩眼,臉上帶著笑:“曹叔叔是吧,我想,我有必要和你好好談談了。”
曹爸才要伸手去拍打謝子珺,謝子珺抬手,一指點在他的腕關節上。
曹爸抬著的手就落不下去了。
謝子珺穩穩當當的站著,不緊不慢的說道:“曹曉真同學做為我們班的體委,和我在一個班裡近兩年的時間,我想,她對班級同學應該都很了解,她也應該知道我的體質沒有多好,平常參加體育項目本來主不不多,可是,她不經過我的允許擅自替我做主報了女子五千米長跑,我只是心中疑問,問了她一些問題,她就惱羞成怒。”
謝子珺對著曹曉真一笑,轉過頭又看向曹爸:“我認為曹曉真同學說的一句話很對,我是班集體的一員,應該把集體榮譽放在首位,至於我個人得失,就不能太計較了,就算是我跑步跑出了血,也應該努力去跑,所以,我就跟老師請假,每天進行一下訓練,畢竟,我沒有參加過長跑比賽,不像曹曉真同學這麽有經驗,不訓練的話,我根本跑不下來。”
說到這裡,曹爸臉色已經變了,他臉上的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就是若有所思。
“我現在每天都進行訓練,可曹曉真同學以為我好欺負,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我是慫包,是個軟蛋,我聽到了,不過,我為了團結同學,為了班級和睦,就全當沒有聽到,並沒有去和曹同學爭辯這些無所謂有的話題。”
謝子珺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也許是我處理事情的方法不對,也許是曹同學欺軟怕硬吧,今天當著我的面,還有全班同學的面說我陰險,說我算計她,曹叔叔,任何事情有一有二,卻沒有再三再四吧,我可以忍一回忍兩回,卻不能永久的忍下去,我就和曹同學爭辯了幾句,也許是我言辭有些激烈了,曹同學就哭著跑回去了,曹叔叔,這件事情就是這樣的,我跟你解釋完了,你怎麽想的我並不關心,總之,在這件事情上我認為自己做的很對,我問心無愧。”
曹爸爸沉著臉想了一下,轉過頭問曹曉真:“真真,是不是這麽回事?”
曹曉真又哭了:“爸,你別聽她胡說,她這個人最擅長狡辯了,誰也說不過她啊。”
曹曉真正哭著呢,一個穿著貂皮短款衣服黑色一步裙的女人跑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罵上了:“哪個缺德的惹了我們家真真,
給老娘站出來……”何老師皺眉,起來就道:“你是曹同學的媽媽嗎?我是曹同學的班主任,我姓何,您先坐下,有什麽事好好說,這裡是學校,公共場所,還請您注意您的言辭以及舉止。”
曹媽把包包往辦公桌上一放,指著何老師的鼻子就開罵了:“原來你就是我們真真的班主任啊,你這人可不怎滴,我們家真真回去跟我說了,你就是光認成績不認人的,隻對學習好的同學上心,學習不好的就放一邊,何老師,你這樣可不對……”
曹媽一番叫罵,弄的何老師都變了臉色,她心裡有火,可當著學生家長的面也發不出來,氣的臉都白了。
曹媽罵完了何老師,又看向謝子珺:“我當是誰欺負我們家真真呢,原來是你這種小妖精啊……”
謝子珺眼睛微微眯起:“你罵誰是小妖精?”
“是你,就是你。”曹媽還就撒上潑了。
曹爸也站起來道:“謝同學,剛才我差點就被你騙了,我們家孩子我們自己最清楚,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她上了這麽多年學,一向團結同學,從來沒有和誰爭吵過,這次和你爭吵,雖然說我們真真也有錯吧,我想,大部分的錯應該都在謝同學這裡吧。”
呵呵。
謝子珺都快氣笑了,這一家子就是不講理了。
好嘛,這種人跟他講理也說不清楚,既然你們不講理,那咱們就按不講理的來吧。
謝子珺才要發飆,辦公室的門又被人給推開了。
她抬頭一看,謝軍鋒穿的整整齊齊,卻滿臉帶著焦急走進來。
進了辦公室,謝軍鋒就先上下打量謝子珺,見她沒有受傷,而且應該也沒有受到驚嚇,這才松了口氣。
他站在謝子珺身旁,虎著一張臉看向曹爸:“剛才是誰說我女兒有錯的?你們家女兒乖巧,我們家女兒難道就是野孩子了?你們兩個大人欺負我女兒一個, 你們虧不虧心?”
曹爸一聽這話也梗上了:“怎麽滴,你還不服勁了。”
謝軍鋒板著臉:“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你們家女兒欺負我女兒善良,我們家子珺是個實在孩子,報了五千米,她就真想好好跑,根本就沒有想怎麽著,反而是你們家女兒不依不饒的,一回兩回不斷的欺上門,我閨女就是佛爺也得生氣吧。”
說到這裡,謝軍鋒反倒是笑了:“孩子之間犯幾句口角過了也就過了,有本事的就沾點光,沒本事的吃點虧,這都是小事,不管怎麽著,自己解決是正理,只有那沒出息的才跑回家叫家長呢,也只有家裡不明事理的混帳東西才跑到學校鬧騰,更混帳的是一家子欺負一個小女孩子,曹先生,你說是不是這麽回事。”
“你說誰混帳了?”曹爸給謝軍鋒擠兌的臉上紫脹一片,瞪著一雙小眯縫眼,眼裡是滿滿的惡意。
“誰混帳誰知道。”謝軍鋒可不怕他:“我們家子珺吃了大虧回去都沒說什麽,我也沒跑到學校替她找場子,你們家姑娘不過就是欺負人沒欺負到,就給哭成這樣,你說誰家沒家教,誰家混帳?”
“你們謝家父女還真是厲害啊。”
曹媽一看曹爸都說不上話了,只能自己出面:“真是會胡攪蠻纏,難怪我們家孩子哭成這樣,都是叫你家孩子給欺負的。”
何老師一看吵成這樣,趕緊過來拉架:“三位,三位,有什麽事好好說,這件事情咱們坐下慢慢談,總能說出個正理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