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累了一整夜,連體內的生物鍾都罷工了,兩個小包子光著腳丫子走過來時,她還細細地打著小呼嚕。
望舒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一副我都醒了娘親居然還沒醒的表情。
姬冥修將修長的食指放到唇邊,二人懂事地點點頭,姬冥修輕輕地下了床,給喬薇掖好被角,牽著一雙小包子的手出了屋子。
洗漱完又吃了早餐,喬薇依舊沒醒,姬冥修送三人去了書院,回到姬家,又看了半個時辰的書,喬薇才總算幽幽地轉醒了,一睜眼,發現已日上三竿,看了看書桌後的姬冥修,打了個呵欠道:“都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叫我?景雲他們呢?”
“去書院了,肚子餓不餓?”姬冥修放下書本,雲淡風輕地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件素白寬袍,容顏如玉,氣質如松,端的是賞心悅目。
喬薇好生欣賞了一番自家相公的盛世美顏,心情愉悅地下了床。
姬冥修早上沒吃幾口,這會子又陪喬薇吃了一頓,二人飯量都不大,一碗面條下肚便差不多了,又吃了兩口包子,肚子實在塞不下了,便放下了筷子。
碧兒端了一碗氣味古怪的雞湯進來:“夫人,請慢用。”
喬薇聞了聞:“怎麽一股藥味兒啊?”
姬冥修舀了一杓,喂進她嘴裡:“安胎藥。”
“噗——”
喬薇驚得一口湯汁噴了出來!
姬冥修默默地拿開擋在臉前的折扇,幸虧早有準備。
又舀了一杓喂她,喬薇往後仰了仰,避開他遞來的杓子:“我沒懷孕!”
姬冥修一本正經道:“你怎麽知道?也許昨晚已經懷上了,只是時日尚淺,把不出喜脈罷了。”
喬薇無語地吹了吹劉海兒,她能告訴這家夥他昨晚釋放的小蝌蚪全都還在爭上遊嗎?
“來,張嘴。”姬冥修將杓子喂到她的唇邊。
喬薇一萬個不想喝,姬冥修連哄帶騙,最後使出了殺手鐧——霸道丞相的怒吻,才總算將一碗安胎藥一滴不漏地灌進去了。
灌進丞相自己的肚子了……
吃過早飯,姬冥修去了一趟桐院,算算日子,老太太與二房也該回來了,他問問姬尚青是否要安排人去接。
他出去後,碧兒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紅著一張臉,細聲細氣地說道:“夫人,我可不可以請一天假呀?”
“可以啊。”喬薇十分爽快地說道,“把手頭的事與煙兒嬋兒交代一聲就是了。”
“多謝夫人。”碧兒笑眯眯地道。
喬薇放下手中的帳本,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什麽大喜事,這麽高興?”
碧兒輕咳一聲,竊喜地說道:“今天……小魏要上我家提親。”
喬薇驚喜一笑:“喲,他可算是要去提親了!再不提,我都怕你娘把你給嫁出去了!”
碧兒將秀發攏到耳後,害羞地說道:“才攢夠聘禮嘛。”
十幾二號土匪省吃省穿攢了大半年,應當攢下不少,足夠填補馮氏那顆賣女兒的虛榮心。
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好事,喬薇斷沒不答應的道理,不僅批了碧兒一天假,還讓銘安專程送她,大包小包的東西裝了一車,讓她風風光光地回一趟家。
碧兒千恩萬謝地去了。
可沒多久,又折回來了。
喬薇納悶地看著她:“怎麽了?又不走了?”
碧兒忙道:“不是,我要走的,是……是外頭來人了,說是國師殿的弟子,想求見夫人與姑爺。”
……
喬薇去了一趟桐院,叫上姬冥修,一道上了花廳。
花廳中,二人見到了國師殿的大弟子,幾日不見,大弟子的容顏憔悴不少。
當初與國師立下賭約,國師慘敗後,姬冥修打算收了國師的命,但大弟子又是幫忙偷秘笈,又是出動死士襄助喬薇,在國師殿折損了六名高級死士後,姬冥修已經決定留國師一條老命了,那麽這個巫師又是為何找上門來?
大弟子對二人行了個中原的禮:“丞相,小卓瑪。”
姬冥修看向他:“有什麽事?”
大弟子垂下眸子頓了頓,微歎一口氣:“我師父醒了,他想見你們。”
喬薇淡淡地說道:“如果是為了他的命,你去告訴他不必了,這次害你們國師殿損失六名死士,是我的錯,他的命我們不要了。”
大弟子低聲道:“小卓瑪言重了,那日容妃打定了主意將國師殿一並算計進去,如果不是叫來那些死士,恐怕我的小命也不保了,反而是我應該感謝小卓瑪的師公與卓瑪及時趕到,我才幸免於難。”
喬薇清了清嗓子:“你知道就好。”
大弟子看向二人道:“那……丞相與小卓瑪可願隨我入宮見一見我師父?”
……
一刻鍾後,二人坐上了入宮的馬車。
“你說,國師想和我們說什麽?”喬薇好奇地問。
姬冥修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他想說什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想問什麽。”
“你想問什麽。”喬薇問。
姬冥修撫了撫她秀發道:“我娘,容妃,還有姨母。”
“還有秘笈。”喬薇補充道。
姬冥修輕輕一笑,將她摟進了懷中。
許是昨夜沒有睡好,馬車晃悠晃悠的,喬薇竟然再一次地睡著了。
她做了夢,夢見秘笈被盜走的那日,她追著那隻獵鷹出了姬家,她站在屋頂上,看獵鷹與金雕將秘笈撕成兩半,金雕將大半的秘笈拋給它,獵鷹吊著最後一頁飛走了。
金雕去追它,奈何這時,那個拿著血月弓的女人出現了。
她穿著一身黑色鬥篷,戴著白色面紗與一雙冰冷的銀絲手套。
喬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似乎感受到了喬薇的打量,她朝喬薇看了過來,她在笑,那雙冰泊一般的眸子折射出了譏諷的波光。
喬薇一下被驚醒了!
懷中的人兒打了個哆嗦,姬冥修下意識地摟緊她,睜開閉目養神的眼睛,輕聲詢問道:“怎麽了?”
喬薇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做了個夢。”
“夢見什麽了?”姬冥修問。
“夢見那個射傷我的女人了……她的眼睛……”喬薇閉上眼,努力回憶那雙眼睛,卻怎麽都回憶不起來,可夢中殘留的熟悉又讓她覺得那人似曾相識,“我以前見過容妃嗎?”
姬冥修無比確定地說道:“你受傷之前,沒有。”
“那就奇怪了,如果我沒見過容妃,怎麽會覺得那雙眼睛熟悉呢?”
喬薇嘀咕著,馬車抵達皇宮了,姬冥修下了馬車,隨後把手遞給她,喬薇扶著他的手跳了下來。
大弟子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領著二人去了長歡殿。
自打容妃一事後,長歡殿的戒備比以往森嚴多了,不僅大梁的禦林軍翻了一番,國師殿的弟子、匈奴的勇士全都在自家門口輪流守護了起來。
“丞相,小卓瑪,這邊請。”大弟子將二人領去了一間門口都有把守的屋子,“師父,丞相與小卓瑪來了。”
國師大人用夜羅語說了一句什麽,大弟子推開虛掩的房門,比了個請的手勢。
姬冥修牽著喬薇的手進了國師大人的屋。
大弟子也走了進來,與門口的弟子吩咐了幾句,兩名弟子應下,他輕輕地關上了門。
國師坐在床上,身後靠著一個寶藍色的四喜桂枝大迎枕,他的腰部以下全都蓋了棉被,他氣色不大好,皺紋都多了好幾條,一頭斑白的頭髮更是變成銀白了。
屋子裡點著爐子,爐子上煨著藥,濃鬱的藥味彌漫了整間屋子,將喬薇臨出門前擦過的雪花膏的香氣都蓋下去了。
大弟子給國師倒了一碗藥,端到床邊,虔誠地說道:“師父,您喝藥。”
約莫是照顧喬薇這個聽不懂夜羅話的小卓瑪,他盡量說著中原話。
國師大人接過碗,一鼓作氣地喝了。
大弟子放下藥碗,煮了一鍋茶,給喬薇與姬冥修一人盛了一碗。
夜羅人的茶都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吃的,還放了鹽與橘皮。
老實說,喬薇真沒吃過這種茶,但聞著挺香的,弱弱地嘗了一口,差點沒給嘗吐了。
夜羅人的茶藝,隱族人的廚藝,果真都是不能輕易嘗試的!
藥也喝了,茶也吃了,接下來該進入正題了。
姬冥修放下了茶碗,神色淡淡地說道:“不知國師大人找我們,所謂何事?”
國師與大弟子耳語了幾句,大弟子點點頭,望向姬冥修與喬薇道:“我師父問你們,是不是把他的血月弓給換了?”
瞧這大弟子半點不驚訝的樣子,應當已經從國師口中知道這件事了。
喬薇挑眉道:“誰換你們的弓了?你們不要血口噴人啊,我們姬家原先就是有一把的!”
國師又與大弟子說了幾句,大弟子道:“我師父說,血月弓一共只有兩把,另一把並不在姬家,你們手中的血月弓是從他老人家手中換走的,血月弓是祖師爺傳下來的鎮殿之寶,還請你們速速歸還。”
喬薇切了一聲:“你師父可真有意思啊?打賭打輸了,不想著怎麽還債,反而向我們債主討債,他不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我還以為你師父這麽著急找我們,是有多誠信想主動還債呢,早知道是給我們潑髒水,我們說什麽都不來了!哦,不對,還是得來,得要回你師父輸給我們的東西呀。”
喬薇語速有些快,國師沒聽懂,大弟子用夜羅話翻譯了一遍,國師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大弟子和他說了什麽,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大弟子道:“好吧,血月弓的事先不提了,來解決當初的賭注吧,我師父說,他的命,可以賠給你們,但是公主的遺體……”
“我娘的遺體怎麽了?”姬冥修的眸光冷了下來。
大弟子看了國師一眼,國師點點頭,他鼓足勇氣說道:“實不相瞞,公主的遺體並不在我師父手裡,在夜羅的王庭,如果你們實在想要回公主的遺體,他可以幫你們向夜羅王求情。”
“求情?”喬薇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氣鼓鼓地瞪著二人,“當初下賭注的時候怎麽沒說我婆婆的遺體不在你們手中啊?你們這是欺詐!不講誠信!堂堂國師如此卑鄙!真是好要臉啊!”
大弟子被喬薇吼得小心肝兒一陣亂抖:“就……就是因為這樣……我我我……我才勸我師父……把血月弓……賠給你們啊……”
喬薇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血月弓有屁用啊?我要我婆婆!小巫師我警告你,他要是交不出我婆婆的遺體,我管你們國師殿死了幾個死士,我今天就要了他的命!”
大弟子膽戰心驚地說道:“你……你別激動……夜羅王很聽我師父的話的……我師父只要胡亂掐個由頭……他就能把公主還給你們了……”
喬薇惡狠狠地瞪向國師:“此話當真?!”
大弟子用夜羅語把方才的話說了一遍,國師大人沉痛地點了點頭。
喬薇看向姬冥修,姬冥修面無表情道:“放了吧。”
喬薇松開了大弟子。
大弟子跌回椅子上,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喬薇也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只是經歷了方才這麽一出,她對這對師徒再沒什麽好臉色了。
姬冥修定定地看著國師,神色平靜地說道:“我對你的命已經失去興趣了,但是我娘的遺體,你必須要歸還給我,否則我今日能廢了他,他日也能毀了你的國師殿,你不信,就盡管來試。”
國師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不知姬冥修的話讓他想到了什麽,他的神情裡掠過了一絲痛苦與忌憚,他低語了幾句。
大弟子翻譯道:“我師父說,他答應你。”
“還有。”姬冥修問道,“我想知道你們國師殿究竟打的什麽主意?為什麽要來大梁?為什麽要對付姬家?”
大弟子憂心忡忡地看向國師,國師給了他一個往下說的手勢,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丞相大人對於昭明公主的身世了解多少?”
姬冥修道:“如果你是指古家與雲珠,那我差不多都知道。”
大弟子道:“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了,那你們也應該明白國師殿與雲珠有血海深仇了,我師父繼任國師之位後,一直沒有放棄過找雲珠報仇的念頭,只是雲珠進彩蓮山便再也沒有出來,我們的人找進去又全都莫名遇害,久而久之,再沒人敢闖彩蓮山了。
但我們不闖,不代表放過雲珠了,我們在山下守著,有一天,雲珠離開彩蓮山了,我們去追殺雲珠,卻又讓雲珠逃掉了,那之後,雲珠再也沒有回來。
雲珠當年殺了那麽多國師殿的弟子,姬家又有她的後人,我師父……就將帳也算了一筆到姬家頭上。我們此番來大梁,純粹是想報當年的仇,雲珠殺了國師殿的弟子,我們便誅殺雲珠的後人,算是……算是扯平了。”
喬薇瞬間炸毛了:“好一個扯平!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國師殿與雲珠的仇恨乾我們這些小輩什麽事?我們又沒去血洗國師殿!再說了,當初雲珠是為什麽血洗國師殿的,你們不清楚嗎?不是你們殺了她女兒,她能去找你們報仇嗎?說到底,你們國師殿之所以被血洗,都是你師父自己害的!他真要報仇啊,先把自己殺了再說吧!”
師徒倆被罵得狗血淋頭,大弟子捏了把冷汗,到底是為什麽要把這個女人請來的啊……
姬冥修又道:“那我姨母又是怎麽一回事?她也是雲珠的後人,國師大人卻似乎對她尤為在乎?”
大弟子喘了口氣兒,說道:“不是我師父在乎,是夜羅王在乎。”
喬薇眉梢一挑道:“你們夜羅王不是已經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昭明公主了嗎?怎麽還這麽在乎她?”
大弟子道:“王后也挺招人喜歡啊……”
那倒是,姨母可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喬薇想了想,又道:“我姨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在成為夜羅王后前,究竟是個什麽身份?”
大弟子看向了自家師父,國師與他講了長長一段,他會意地點點頭,對姬冥修與喬薇道:“我師父說,他也不清楚王后的過往,當年確實是他竄通黎昔族,將夜羅王后偽裝成昭明公主,送給了王。我師父只是想討王的歡心,只是沒料到被王給識破了,王為此惱怒了我師父許久,但王后漸漸得了他的歡心,他又沒再怪罪我師父了。”
本以為國師會知道姨母的過往,沒想到線索到這兒還是中斷了。
喬薇頓了頓,又道:“你師父是怎麽遇到我姨母的?”
國師與大弟子說了,大弟子翻譯道:“是那個人將王后送到我師父手上的。”
喬薇摸了摸下巴,疑惑道:“那個人?你是說上次偷你師父秘笈的人?”
國師大人點頭。
大弟子道:“沒錯,就是他(她)。”
喬薇呵呵道:“我婆婆的遺體是你們搗的鬼吧?”
大弟子低下頭:“嗯。”
這麽說,喬薇就明白了,當年那個神秘人找到了夜羅王后,將他獻給國師,國師於是想了一出李代桃僵的戲碼,至於目的是討夜羅王歡心,還是有更大的野心,不得而知。
總之呢,想要計策成功,首先得讓公主陵的遺體消失,如此才能讓夜羅王更好地相信姨母就是昭明。
國師的計策也算是天衣無縫了,但比計策更天衣無縫的是那個暗中的神秘高手。
“他男的女的?”喬薇問。
國師的嘴唇動了動,大弟子驚訝了一把,說道:“女人。”
“容妃?”喬薇隨口一問。
國師大人搖頭,大弟子將耳朵遞了過去,一邊聽一邊點頭,隨後,看向喬薇道:“不是容妃,但我師父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容妃手中的血月弓是那個女人的。”
果然。
喬薇對這樣的結果半分意外都無,早在得知血月弓有兩把時,她便覺得另一把是那個神秘黑手的了,只不過她一直以為神秘黑手就是容妃,眼下一想,若對方這麽輕易就被抓獲了,當初也不至於能從隱族全身而退。
這一個強大且十分狡猾的對手。
“容妃與那個女人什麽關系?”姬冥修開了口。
大弟子道:“如果我師父猜的沒錯,應該是師徒,容妃是徒,她是師父。還有,我師父讓我告訴你們,容妃根本無法發揮血月弓的全部威力,所以那天險些將小卓瑪射死的人……應該不是容妃,而是她。”
該死的女人,在隱族就弄個假的西貝貨陷害她,現在又用血月弓來射殺她,喬薇忽然覺得這個人其實是衝著她來的,與姬家無關。
這可有意思了。
這之後,小倆口又問了國師不少事,國師都一一地答了,臨走時,喬薇問國師要了最後一頁秘笈。
喬薇其實並不確定國師讀過九陽掌的秘笈,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瞎貓撞上死耗子,國師竟然記得!
國師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布鞋,在大弟子的攙扶下緩緩走向了書桌。
姬冥修的目光落在他的鞋上,喬薇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就見國師的鞋子是竟然破了一個小洞,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也就是冥修心細如塵,才給發現了。
喬薇不由地納悶,國師殿最低級的弟子都戴著紫金冠,他堂堂國師居然窮得連隻好鞋都穿不起嗎?
喬薇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拿到最後一頁秘笈後,向國師大人告了辭。
國師讓大弟子送二人出去。
待到二人的影子消失在小路的盡頭,屏風後,忽然走出一道黑影,穿著黑色鬥篷,戴著素白面紗與一雙銀色手套。
她緩緩一笑:“你做得很好。”
國師大人冷冷地看著她。
她笑道:“也不知練了假的秘笈,會不會經脈逆轉而死。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不會食言,讓你的弟子進來吧。”
大弟子送走了姬冥修夫婦,回到屋內了。
她走到大弟子的身前,探出手,一掌打上他的胸口,大弟子渾身都哆嗦了兩下,她緩緩地抽回手:“好了,掌毒已經解了,我們兩清了,國師。”
……
卻說二人出宮後,喬薇喜滋滋地拿出秘笈,翻來覆去地看,雖說她不懂夜羅文,但不妨礙她的心情啊,有了最後一重功法,冥修與小二貨的掌毒就能迎刃而解了!
哪知她還沒高興夠呢,姬冥修的手便探了過來,拿過秘笈,一把揉成了紙團。
喬薇飛身一撲,去奪他的紙團:“哎?你幹什麽呀!你瘋了!”
姬冥修輕輕地歎了口氣:“這秘笈是假的。”
喬薇一愣:“假的?你怎麽知道?”
姬冥修道:“國師告訴我的。”
喬薇的眼珠子動了動:“他……幾時告訴的我怎麽知道?”
姬冥修淡淡一笑:“都寫在他鞋上了。”
喬薇張了張嘴:“你不會是說那隻破鞋吧?”
“嗯。”
“鞋上沒寫字啊……”喬薇蹙眉,低低地呢喃道,“破鞋,鞋破,脅迫?他被人脅迫了?”
姬冥修點頭。
喬薇簡直要被驚呆了?這也行?還真是簡單又粗暴啊!
國師大人漢話不好,能想到的只有這個了,但能想到這個也不容易,國師是費了心的。
至於脅迫國師的人是誰,不用猜也知道了,除了那個神秘黑手,還有哪個能有這樣的本事?
方才他們與國師說話時,那人一定就在屋子裡,可他們誰也沒感知到她的存在,可見此人有多不簡單了。
想到了什麽,喬薇問:“秘笈是假的,那國師告訴我們的事也是假的嗎?”
姬冥修道:“這倒沒有,國師說的話都是真的。”
國師需要吐露足夠的真相得到他們的信任,確切的說,是讓那個人認為國師得到了他們的信任,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毫無保留地相信國師寫的秘笈是真的。
喬薇想了想,覺得自己有點兒咽不下這口氣,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姬冥修拉住她的手:“沒用的,她已經走了。”
喬薇捏緊了小拳頭。
姬冥修好笑地掰開她的手:“別著急,都到這一步了,離真相大白不遠了。”
而且是……很近、很近了。
今天又更滿一萬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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