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開始以為他是個小有名氣的郎中,後來以為他是個比較出名的商人,而現在,她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麽人了。
看他每發出一道命令,似乎對周圍的形勢地形,以及山賊窩的狀況一清二楚,甚至對他自己手下的護衛們,也有十足十的了解和信心
護衛們大勝而歸,將山賊窩中的那些財物全部搬空,一行人緩緩的朝禹平城而去。
坐在馬車裡的崔九,問正執了一棋沉思的明歌,“你想見他嗎?”
這一次要去的是禹平城,崔九這樣的出現並不同於明歌那種小人物般的進城,以崔九和花傲的交情,花傲肯定會來城門迎接崔九,為崔九接風洗塵。
明歌手中的棋子緩緩的落在一處,“見或不見,都無所謂。”
人生很多時候,需要一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氣,宿主的確很喜歡花傲,但明歌覺得,宿主如果和她一樣能走到禹平城,看到花傲和小郡主成親,也會選擇對這個男人放手。
再糾纏,不過是自取其辱,倒不如用這份心去尋自己的新生活。
你有情,我便有意,你若無情,我亦無心。
崔九瞟了一眼明歌面上冷淡的神情,“我和花將軍小時候也算是一起長大,當年還曾並肩作戰過,我和他,曾經也算是兄弟手足!”
所以在花傲流放出京的時候,他答應了花傲的請求,本來是想派個人去看一看明歌,只是那時候心底偶爾一個念頭,讓他想親自走了這一趟,而今,他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當初親自走了這一趟。
人和人之間相交或相錯,很多時候就是一個念頭的事。
明歌面上沒有什麽詫異的表情,也只有交情深厚,花傲才會托付這種事,她早就知道,花傲和崔九關系不一般,不過她也敏銳的發覺,崔九說的是曾經,“那現在呢?”
“他娶了我的未婚妻。”
明歌瞬間愣怔,簡直有種石破天驚般的感覺,看來被炮灰的不止宿主一個。
唔,她和崔九多少也算是同病相憐,不過顯然,宿主要更悲催一些。
明歌沒有再說話,崔九告訴她這個乾嗎,她可不覺得他就是說出來讓她對比一下平衡一下的。
倒是崔九繼續說,“他們結婚之前我認了小郡主為妹妹,如今他不是我的兄弟,是我的妹婿了!”
為什麽明歌覺著崔九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小興奮?明歌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秋娘子?”
“嗯!”
“你想不想讓他叫你一聲嫂嫂?”
“嗯?”
對上明歌尚未反應過來的疑惑目光,崔九的面上就像是渲染了一曾紅暈般,耳朵更是紅的欲要滴血。
明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男人,他好像是在求婚。
唔,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求婚似乎不該是這樣方式啊。
紅著臉的崔九,在明歌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又說,“秋娘子,是我太唐突,我的話你可以當做沒聽到,還請不要在意。”
這樣出爾反爾,可不是崔九的性格,估計他自己這會子也很矛盾。
明歌看著他雖然神情極力鎮定著,耳朵卻越來越紅,耳珠處更是要有滴血滴出來了般!
明歌卻沒有當做什麽都沒聽到,她歪頭問,“崔公子怎麽突然說這麽一句話?”
崔九略有些不自然的低頭,“一時魯莽,是我失禮了!”
他能說,他剛剛那一瞬,突然就想幫著她出口惡氣麽,可是這想法連他自己都無法搞懂。
明歌沒再追問,這一局她很輕松的就勝了崔九!
這個男人心底在想什麽,似乎無法集中思緒呢,難不成是因為他那個曾經的未婚妻現在的妹妹?
到達禹平城的時候,並沒有明歌想象的那樣,花傲會出城來迎接崔九。
來迎接崔九的,不是花傲,也不是崔九那個未婚妻的妹妹,而是,而是整個禹平城裡的女人們。
各種各樣的荷包砸向馬車,女人們嬌滴滴的聲音大喊著九爺威武。
不明真相的明歌剛掀開簾子,就被一個香囊砸中了臉。
人群中立刻有女孩子的尖叫聲,“和九爺同乘一輛馬車的是誰?啊啊啊,長得真好看呢,連和九爺在一起的人都這麽俊美,我的香囊竟然砸中他了,好高興……”
明歌瞪著崔九,這家夥小小年紀便四處勾搭女人,小小的禹平城就有這麽多女人為他瘋狂,這要是去了別的地方,這家夥會不會被香囊埋了!
和他走一起,風險還真大,瞅著唇微微抿著,一臉嚴肅無比的崔九,明歌開始思考兩個人分道揚鑣的可能性。
聽著車廂外那些女人們瘋狂無比的吆喝聲,繃坐不動的崔九突然就輕歎了口氣,“嶺南之地,大家都比較隨性,秋娘子不要為這樣的事嚇到,嶺南民風開放,大家在街上這樣做,其實是為了圖個趣兒!”
所以他現在,就是那個悲催的趣兒。
“我在這裡待了三個多月了。”明歌說,“我知道他們這裡的風俗,就是比較驚訝,她們怎麽知道你進城?”
“我的車子在進城的時候掛起了家族的標識, 而且先前在五頭山剿匪,這邊的官府也得了信,這些人現在這麽激動,大概是因為五頭山被剿的緣故。”
但明顯這些女人們,在這裡這麽瘋狂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他的顏值!
而且,他說的家族標識是神馬?
這家夥能把小郡主認成妹妹,而且還和小郡主這樣身份的女人訂婚,又有這麽一支精良的私家軍,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明歌對崔九的身份其實並不感興趣。
但耐不住她好奇的是,這家夥這樣大張旗鼓的進了禹平城,是要做什麽?
見明歌明明一臉的迷茫,卻沒有半點要發問的意思,一直觀察著明歌表情的崔九,突然就低笑出聲。
明歌問他,“你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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