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兩個人哭哭說說的大半夜,等到袁麗娜徹底睡著了,明歌這才又開始修煉。
她在洗澡的時候看過袁麗娜的腿,腿被打折一直都沒接好,如今袁麗娜的那隻腿動一下就疼,一點勁都用不上,還是越早看越好,不能再拖了。
所以第二天的時候,不管袁麗娜怎麽說,明歌都是先帶她去的醫院,身上那點錢連拍片子都不夠,她在路上的時候果斷把那個金項鏈賣了幾百塊錢。
袁麗娜的腿被打斷後因為沒有及時接長歪了,要想變好,就得將腿骨重新打斷重新接。
而且醫生也說了,袁麗娜這腿傷一刻都不能再耽擱。
就是因為耽擱的時間太長,就算接好,以後也可能會有後遺症。
明歌果斷的就辦了住院。
可住院的開銷該去哪裡找?
要是報警或者找記者,這些事都會在短時間內被解決,可明歌卻不想袁麗娜和宿主一樣以失足少女的方式被曝光在大眾的目光下。
搶錢?搶銀行?
想也不能想的事。
可錢該從哪裡來?
袁麗娜拉著明歌的手,“明歌,要不我給思淵打電話吧,說不定他手機號還沒變。”
池思淵是袁麗娜的大學男朋友,宿主和袁麗娜被拐賣之前,池思淵和袁麗娜剛好因為留在這座城市還是去魔都問題吵了一架。
池思淵的家在魔都,想回魔都發展,而且在他看來,袁麗娜也完全可以和他去魔都,但袁麗娜不喜歡魔都那個地方,可她又對池思淵說不出個原因,一對一直都是給別人喂狗糧的情侶在畢業時候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後一次。
明歌和袁麗娜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有提起過這個名字。
宿主沒有男朋友,可就算如此,也能明白經歷了這種事之後,袁麗娜和池思淵之間的可能性幾乎就是0,連父母親人都會嫌棄,何況是隻談了四年戀愛的大學男朋友。
“我今天去你舅舅家吧,爭取晚上的時候我就回來。”明歌拿了路費的錢,這才把兩個人的家當都給袁麗娜,“你拿著這些東西,醫院要是催押金你就哭一哭,一定得等我回來。”
袁麗娜拉著明歌的手,一直在聽著明歌絮絮叨叨說話的她眼眶突然就紅了,“明歌,明歌你會回來嗎?”
“當然會!”明歌狠狠的抱了抱她,“我不回來又該去哪裡?別傻乎乎的亂想,說我傻呢,你看,你也在說傻話。”
袁麗娜任著明歌幫她擦眼淚,她想笑,可卻哭的更厲害了,“明歌,明歌,我一個人害怕,要不然我們一起去找我舅舅吧,一起去好不好,就耽擱一天的時間,真不會有事的,這多天都耽擱下來了,不在這一天的時間,明歌,明歌,你帶上我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留下來……”
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明歌抱住她,知道這傻姑娘還沒從那種孤立無援的驚恐絕望中回轉過來,她歎了口氣,最終和袁麗娜又走出了醫院。
袁麗娜舅舅家是在這個城市下屬的一個小縣城裡,坐火車兩個小時就到了。
袁麗娜的腿不能再受任何的顛簸,所以這一路,明歌一直都是推著她的狀態,估計大家都覺得袁麗娜是個殘疾人,不管是在公交車上還是在擁擠的候車大廳裡,大家都是能讓就讓,倒也省了不少的事。
下了火車又倒了一趟公交車,到了袁麗娜舅舅家已經是傍晚了。
沒想到會見到袁麗娜,袁麗娜的舅舅目光複雜的望著袁麗娜,倒是袁麗娜的舅母幫袁麗娜和明歌收拾著多余的房間,詢問著兩人有沒有吃飯之類的。
這一路上,明歌已經和袁麗娜兩人對了口供,和別人都是說被傳銷騙去,所以才沒有機會回家。
聽了明歌編的這一套沒有半點漏洞的說辭,袁麗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頭。
如今聽到袁麗娜是被傳銷騙走的,袁麗娜的舅舅憤怒的同時,又詢問袁麗娜那些傳銷的地址以及是些什麽人,想要報警。
明歌適時開口,“我們在當地逃出來的時候已經報警了,就是娜娜的腿被打傷了,需要及時治療。”
“舅舅,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和我姐姐他們的聯系方式,我聯系不上他們了。”
“你媽媽去世了你知不知道……”
說起袁母的死,舅舅外甥女兩個人各自又哭了一番。
這才繼續說,“你姐姐找了個外國人結婚,移民在國外了,她不放心你爸爸一個人,所以把你爸爸也一塊接了走,你姐姐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我沒你姐姐的聯系方式,過年的時候她倒是給我打過一個越洋電話,不過我和你舅媽都不懂外國那號碼,所以也沒存。”
袁麗娜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碎,不過聽到自己的姐姐和父親很好,她總算能放一半的心了。
說了大半夜的話,得知當初袁家父母為了找袁麗娜,將所有的錢都花在了尋人啟事以及電台廣播之類的,袁母死之前更是一直拉著袁父的手喊著娜娜,袁麗娜哭的泣不成聲。
明歌站在一側一直垂著頭。
聽著袁麗娜在哭的她,胸口處就像是用刀子在扎一般的難受。
對宿主來說,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袁麗娜。
宿主因為沒有工作的經驗,所以拉著袁麗娜一起去見網友找工作,想著兩個女孩在新環境裡搭個伴,宿主當初要是沒有把袁麗娜拉扯上,袁麗娜就不會有那樣的下場了。
所以如今,在明歌胸口翻騰的是宿主的情緒。
確定了第二天去縣城的醫院把袁麗娜再拍一下片子確定身體狀況後,眼瞅著時間不早了,袁麗娜在舅舅和舅母的再三囑咐下這才和明歌一起進了房間打算睡覺。
明歌打了熱水幫袁麗娜泡腳。
她擼了袖子,幫袁麗娜按摩了一會那條斷了的腿,手勁輕柔的她還把自己這些天修煉的靈氣全用在了袁麗娜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