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小的圓滾滾的小狐狸,他記得它每每吃點心時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兒,他還記得她搖晃尾巴的時候,大尾巴一掃一掃的,一點都不像是靈活的狗尾巴。
他甚至還記得,它化形成小女孩時胖胖的,頭頂兩隻狐狸耳朵,白色的尾巴晃來晃去的樣子。
第二世,他成了彌生,而她是個美若天仙的少女。
他一直覺得,她其實就是個天仙。
她幫東來做衣服,她為他和東來送飯,就連那個破廟裡,拜訪的都是她搬來的新被褥。
後來他帶著東來上路,她在前面一路打點,他一直以為是神佛眷顧,所以他一路順利。
沒想到,他那一路上的安逸,都是她在操心。
她叫明歌,她是一隻靈狐。
而他,一心向佛。
那幾天的徹夜纏綿,男女之間從欲轉變成一種他無法理清的情愫,讓他從混沌魔氣中徹底的清醒了。
他做了什麽?
他是個和尚,他怎麽做出了這種事情?
他已經清醒,他本該馬上起床離開,可是緊閉著雙眼的他一動不動著,手甚至下意識的將身邊的人摟的緊緊的。
雖然閉著眼,可他的腦海裡翻來翻去就是和明歌這三天時間在一起纏綿的畫面。
明明做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感覺,可如今再想,才發覺一切都讓他食髓知味般,只是想一想,就陶醉在其中不願清醒。
可是懷裡的人卻在下一刻離開他的胳膊和身體。
聽到門吱呀的一聲輕響,他心底歎了口氣,睜眼,與桌子上的黑狐狸對上。
子夜冷笑道,“一個六根清淨的和尚做出這種事情,也不知道佛祖在天有靈,會不會被你氣死。”重生在好萊塢
彌生目中的愧疚一閃而過,他穿了自己的衣服,口中誦了一段經文,著才重新和黑狐狸的目光對上,“我能想起前世今生,是因為你的緣故吧。”
“你倒是聰明得緊。”蹲在桌子上的子夜一雙眼睛高冷又鄙夷的望著彌生,“怎麽,你要把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歸咎於魔的身上嗎?”
彌生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心中有欲,才會被魔引誘,是我早有了欲而不自知,才會被魔趁虛而入。”
子夜仰頭哈哈大笑,“臭和尚,那你這意思便是要放棄你的佛道和明歌在一起享受男女之歡了嗎?”
彌生垂頭念佛,並沒有回答子夜的話。
圓滾滾的子夜下一刻朝彌生的身上抓去。
他那圓滾滾的身體,在這一刻靈便矯健,一點都不受身體那一圈圈的肥肉影響,“臭和尚你要不要臉,不好好入你的佛門,偏要學那些男人撩撥女人,你他娘的吃了便吃了,還想一吃再吃,要臉不要啊你,你這樣的和尚也真是能氣死個佛祖。”
彌生欲要躲開,可平時笨拙的子夜,這一撲不僅快,而且還氣勢十足,彌生直接被他撲倒了,一聲漆黑的子夜在這一刻直接變成了絲絲繞繞的魔氣將彌生緊緊的裹了住。
那些被子夜陪裡吃著玩的魔氣並沒有被子夜真正的融為一體,此刻直接從子夜的魔氣裡狂奔而出全部湧進了彌生的身體裡,這些魔氣沒有被馴服,有些還有自主的意識,進入彌生的身體,瞬間就開始四下亂竄著想要霸佔地盤。
彌生狂叫了一聲,等子夜恢復黑狐狸的狀態時,彌生雙眼血紅著已經失去了自我的意識,他眼睛裡沒有半點的眼白,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子夜,下一刻直接張嘴子夜咬去。
再後來的事,彌生的腦海裡就是一片的混亂。
很多人的記憶,很多魔的記憶都在他腦海中撕扯成一團。
眼前暗無天日,他覺得自己行走在一片黑色的淤泥地裡,身體一點點的下沉著,他不知來路,也沒有去處,腦海裡是漆黑的一片。
明歌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她清脆又著急的聲音一遍遍的在喊著彌生兩個字。
一直到後來,明歌的這聲音就成了他無數次夜半驚醒時候的噩夢。回到過去來戀愛[系統](gl)
噩夢裡,明歌渾身都是血,一直在無助的痛苦絕望的喊著他的名字。
他每次都好想伸手去把明歌抱住,可每一次剛伸手,夢也就斷了。
他想,他對明歌的那種複雜情緒,應該是叫喜歡。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上了一隻叫明歌的小狐狸,等他發覺他喜歡的時候,那隻小狐狸已經死在了他的腳前。
不是普渡世人的大愛無疆,不是搭救小動物時候的愛心,不是路遇有緣者的真心祝福。他喜歡那隻小狐狸,那是一種非常自私的、就想把小狐狸不惜一切寵在他身邊的喜歡。
可他卻親手殺了她。
重新剃度出家,在靈隱寺當了和尚。
這個世界的魔在一點點的消失著,越來越少,越來越少,並不是被斬滅的緣故,而是那個真正的魔在收網,在一點點的吞噬這些魔物壯大自己的力量。
這隻集千隻靈狐惡怨之氣而生的魔,彌生再也沒見過他。
可這家夥在半夜三更挖走了明歌的屍體,彌生那段時間氣得滿世界都在找他,但一直沒有再找到。
那個埋葬小狐狸的地方成了空落落的一個坑,子夜大概是想刺激他,把那個坑裡灌了滿滿的鮮血。
彌生在那個地方站了十天十夜,鮮血已經乾涸在了坑裡,坑裡的土全部變成了紅色,他跪下身子,用手一點點的把坑填埋。
心頭有了牽掛,明明修煉光明咒讓彌生有了更多的時間來參佛悟道,在佛道一走也越走越遠,可他始終無法放下那一絲的執念。
或許也是這一點的執念,讓他越加堅定自己的信念,一定要成佛,只有這樣,他才能重新再見到明歌。
哪怕成佛是無數世的輪回和磨煉,他也絕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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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小狐狸這個位面很亂不喜歡,可是,可是胖胖寫的時候竟然好喜歡啊啊啊,是我腦袋出問題了嗎,和大家不在一條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