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沉沉的嚴霄氣的不再理會朽木不可雕的明歌,他自認為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如今是明歌要一條路上都到黑,和他沒有半點關系,他扭頭伸手去拉車門。
車門剛拉開,一步之遙的人行道上突然衝過來一輛車與明歌的車並排停下,車門刷的一下拉了開,戴好帽子的嚴霄還未來得及探頭出門,肩膀突然就被對面的一個男人抓了住。
他只聽那人說,“怎麽是個男人!”
一塊毛巾捂住了他的嘴,一股子嗆鼻的味道瞬間蔓延在他的感官四處,尚未來得及反應,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將嚴霄拖進車內,那人似乎這才看到嚴霄堵住了的明歌,他愣了愣,立刻反應過來,喊了聲,“目標還在車上!”
就朝明歌的車內撲去。
明歌是誰,她可不是只會點花拳繡腿關鍵時刻管不上用的嚴霄,她先這男人一步撲到了車門處,兩手撐著車門一抬腿就把那男人踹回了他自己的車上,將車門拉上之前,她冷哼,“嚴氏企業的少總你們都敢綁架,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
話畢,她嘭的關上車門,一溜煙坐到前排駕駛的位置,將駕駛玻璃按下去,朝車外大喊,“快報警啊,這有人被綁架了,有人被綁架了,快報警!”
不遠處正在抽煙的司機飛快的跑了過來,這裡畢竟離民政局不遠,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一聽叫聲,立刻就圍了好幾個人過來。
人行道上的麵包車已經飛快的衝進了車行道,闖了一次紅燈後,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明歌報了警,周圍路段上都是監控,就算她不報警,警員也會查到嚴霄是在她車上待過一段時間的事。
那輛沒有牌照的麵包車在一處廢棄的工廠門口被找了到,裡面不僅沒有半個人影,連那些人的指紋都沒有留下,這一夥綁架嚴霄的人一看就是反偵察能力極強的慣犯。
因為要配合警方的調查,明歌的航班不得不延後,嚴家父母得知嚴霄被綁架的事,第一時間來到帝都嚴霄的居所。
警員們在屋子裡查找痕跡,明歌亦在沙發上坐著,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說著當時的場景。
看到明歌,嚴母第一個反應就是怒氣衝衝的衝向明歌,“是你綁架了阿霄吧,這種事只有你能做得出來,你快說阿霄在哪裡?你要是敢傷阿霄一根指頭,我定讓你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明歌躲開嚴母扇向她的巴掌。
警員們愣了一瞬,下一刻便將嚴母拉了開。
年輕的警員實在看不慣嚴母這個樣子,板著臉嚴肅說,“綁匪是誰連我們現在都無法判定,你們怎麽能憑自己的一句話就蓋棺定論?我們是警員,抓捕嫌犯是我們的職責,你們若是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們。”
“是她,她為了我們嚴家的家產處心積慮,除了她還能有誰!”
嚴母被警員擋住打不到明歌,氣得坐在沙發上大哭,“我只有阿霄一個孩子,阿霄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麽辦?你們這些警員也是吃乾飯的,這麽久了竟然一點關於阿霄的消息都沒有,嫌疑犯就在跟前,你們卻要庇護,你們分明是收了她的錢,官匪互通!”
“淑貞,不要亂說!”掛了電話的嚴父剛好聽到嚴母的這些話,他厲聲出口喝住嚴母,朝那警員笑道,“不要在意她的話,她也是因為自己兒子被綁架的事急昏了頭才會胡言亂語。”
年輕的警員依舊板著臉,大概是因為嚴母的話,他本來就黝黑的臉更加黑了,“家屬這種情況我們能理解!”
“你和他說個什麽,他不過是個跑腿的羅羅,你給慶之打電話她怎麽說,她有沒有說派多少人找阿霄?”見嚴父走過來,嚴母擦乾淚從沙發上起身,急切的望著嚴父,“還有這個女人,你有沒有和慶之說這個女人說不定就是幕後主使人?最好把她抓起來嚴刑拷打。我們的阿霄如今也不知在受什麽苦,她卻在這裡逍遙法外,若是阿霄有個什麽事,我就不活了!”
嚴母說著說著,又企圖上前去抓明歌,不過這一次那個年輕警員反應迅速,不等她有所動作已經站在了明歌面前,嚴母便哭天抹地的又放聲大哭。
門鈴在這時候響起,幾乎是一瞬間,所有在查勘屋子的警員們都停下了動作,其中一個挨著門的警員從視頻處看了看門外明顯是快遞員打扮的年輕男子,給大家點了點頭然後將門打了開。
“是嚴霄的家嗎?有快遞,麻煩簽收一下!”
事實上這種高檔小區裡,一般快遞都是寄放在小區門口的物業處,由物業為業主送貨上門,快遞員今天是得到發貨人的十倍快遞價格, 要必須將物品送上門並讓人接收!
“我的兒子不可能在網絡上買東西!”一旁的嚴母叫。
刑警接過快遞員手中的小盒子,一面打開一面盤問快遞員,“是哪裡發來的貨?”
快遞員的目光往門裡一掃,就看到了滿屋子全是製服的警員,他本來還以為這屋子的主人是個警員之類,乍一看到出來的人穿著製服並沒有怎麽在意,如今看到滿屋子都是警員,且眼前這個問他話的一臉嚴肅,立刻就知道這屋子的主人估計是出了事了,他就是個普通小市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臉色憋的通紅,結結巴巴道,“同城快遞,是崇明路營業廳攬件的,離這裡不遠!”
盒子也在這個時候被拆了開,裡面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頭,旁邊還有一張寫了字的紙條:立刻準備兩億現金,不要試圖和警員合作,不要挑戰我們的耐心,否則再寄來的就是手、胳膊、腿、頭!
嚴母搶過盒子,瞧著盒子裡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尖叫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