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小聲問他,“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就過來了?”
鍾離,“我想你了。”
明歌就笑,笑的略酸澀略難過。
她伸手摸了摸鍾離的臉蛋,頓了頓,乾脆踮腳在鍾離的下巴處親了親,“小離,你別在意我爸媽的話,以後,我們會用自己的努力告訴他們的,我們兩個人才是最合適的一對。”
“嗯。”鍾離點了點頭,“我只在乎你。”
因為在乎你,所以為了不讓你難過才會來呂父呂母這裡表現自己。
明歌打開抽油煙機垂頭煎著雞蛋餅,抽油煙機的聲音太大,客廳裡的聲音基本都聽不到了。
明歌歪頭望著鍾離,“小離謝謝你對我做的這一切,你都邁出這一步了,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由我來走好了,你只要安心的等著娶我,”
鍾離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明歌,他的唇抿了抿,“我來。”
明歌笑,笑的極為開心,“好,那我就等著,等著嫁給你的那一天。”
鍾離點了點頭。
吃完飯的時候,明歌問鍾離,“鍾奶奶和鍾爺爺知道你來這裡嗎?你是不是又騎自行車來的?”
“他們知道我過來,是那邊的司機送我過來的。”
他說的那邊指的是鍾爸爸。
明歌便放心了,她和鍾離一起洗了碗,然後出門去別墅院子裡看那些菜蔬,“這些都是我和我媽媽種的,你看,有紅了的西紅柿呢,你想不想吃,想吃可以摘一顆,可好吃了。”
鍾離看著明歌在小小的菜園子裡走來走去,臉上漸漸的就被淡淡的笑容取代,“明歌,你真厲害。”
“我不厲害,主要是我爸媽厲害生了我這麽個厲害的女兒。”
鍾離讚同著點頭。
他見明歌蹲下身用小鏟子在鏟地裡的草,便接過鏟子,“我來,我來。”
明歌蹲在他旁邊指揮,“這個是草,要連根一起鏟,鏟不乾淨還會長出來,這些草可頑強。”
呂父和呂母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面的兩個年輕人,半晌都歎了口氣。
呂母生孩子的那幾天,明歌突然在網上看到了關於那個老頭子的新聞。
這個老頭沒死,也沒被人摘掉器官,他在某個城市的車站爬在一個能移動的木板上朝來來往往的眾人要錢。
他的錢簍子裡放著一個小音箱一遍遍的重複播放他的悲慘一生,說他自己被媳婦兒子扔出來,老伴也嫌棄他跟著人跑了,他不想死,隻想活下去。
雖然音箱裡這麽說,可他伸手和人要錢的時候,滿嘴的口水在嘴邊滴答,啊啊啊的連話都說不清。
火車站這麽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到處都是要錢的乞丐殘疾人,像他這種的,沒多久錢簍子就滿了,錢簍子一滿,就被一旁的人把錢簍子拿走,過一會重新放在他面前。
車站打擊這些所謂的“乞丐”的時候無意中發覺了老頭子。
大家這才知道,老頭子是被所謂的人販子拉走了,和醫院那邊沒半點的關系。
老頭子重新被送回了男人家,男人的醫鬧還沒結束呢,不過因為網上對這件事的關注太高了,警察那邊對他一直都是嚴陣以待,只要他去鬧,立馬就把他抓派出所關幾天。
男人沒法鬧,乾脆就讓自己的老婆或者是老娘去鬧騰。
他們還想找上明歌家去,可明歌家沒人,他們在小區裡蹲了幾次也沒有看到明歌父母親,聽別人說明歌一家搬走了這才作罷。
在醫院裡也沒看到明歌以及呂父,男人一家沒得法,只能不停的去找院長。
錢沒要點,人卻被不停的關派出所。
家裡的大女兒因為這件事也不再上學,其他人出門鬧騰的時候,大女兒就在房間裡做飯做家務,早上則去一個早餐店裡幫襯賺點家用。
大女兒小小年紀就被當童工使喚,這事兒報道出來的時候,網友們對這一家人憤怒到了極點。
後來有人出面表示願意資助這個女孩上學。
男人一家卻攔住說不行,女兒如今就是他們家庭的頂梁柱,要是沒了女兒,他們一家人可怎麽活。
大家被他們這種無恥的說法震得久久不能回神。
這個女孩最終也被送進了一所學校裡,是街道那邊的婦聯和派出所一起插手。
學費是好心人讚助的,在男人的不依不撓下,有人直接甩給了這一家子一臉的錢讓他們別再出來禍害孩子。
等到老頭子被送回男人家的時候,男人一家再次抬著老頭去了醫院裡。
還真是想錢想瘋了。
醫院那邊的同事們說男人一家一直在打聽明歌家的住址,以及呂父和明歌的下落。
也因此,呂父想著等呂母生完孩子後,他們把原來居住的那套房子賣掉,重新買一個學區房。
避開男人一家人是一回事,主要還是想和對門的鍾家保持點距離,他們心底是真不想自家女兒嫁進鍾家那種人家裡。
可憐同情鍾離是一回事,但是同意自家女兒跳入火坑和鍾離在一起是另一回事。
至於工作,畢竟在醫院裡做了一輩子,不管是呂父還是呂母,都沒有離開醫院重新找工作的打算,而且他們也想再觀望觀望,畢竟手頭有錢,呂母生完孩子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等再過段時間,說不定男人一家就消停了呢。
明歌卻沒呂父呂母想得開,她太明白男人一家的德性了。
等呂母生完小孩子,坐月子的時候,醫院那邊的同事們又和明歌八卦了男人一家的事兒。
老頭子死啦,經常被擺在醫院門口的老頭子風吹日曬是必須的,有一天淋了大半天的雨然後高燒燒到最後死了。
老頭一死,不等男人一家繼續醫鬧,剩下的人都被警察們抓了起。
無他,警察接到電話,老頭子是被家人虐待至死的,扒開老頭子的衣服的確可以看到滿身的青青紫紫,背上大多地方甚至都潰爛了,看著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