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開始進入縹緲宗的時候就處心積慮步步為營著。
止水甚至不惜死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想在她心上種一粒種子。
然而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悲。
她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不屑他的那些做法。
大笑聲下一刻被痛苦淹沒,體內的那顆天地陰陽丹發揮著效應,他身上的血肉被腐蝕著化成了血水般。
身體又燒又癢,臉上更是難受,他伸手一撓,就撓下來一塊血肉。
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可怕,所以下一刻忙縮進了水底。
血肉掉落之後,就是經脈被水火淬煉。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個漫長的千年萬年。
止水每每痛的昏迷,便又被明歌的聲音喚回理智。
明歌喂他吃丹藥,在他身上一遍遍的塗抹藥膏。
她不說話,可他還是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感覺到她的聲音。
他的眼睛睜不開了,他每次想張口問她“為什麽”,可身體好似不由他控制了般,他聽著自己喉嚨深處發出的就是吼吼吼的聲音。
一年的時間。
他整整在這冰火兩重天中泡了一整年的時間。
大概是浸泡時間太長,他新長出的血肉白白嫩嫩胖胖的,看著就像是個蠶寶寶一般。
池中的藥力已經沒了,也不再是寒氣騰騰,本清澈見底的池水如今血汙汙的簡直就像是個泥潭。
明歌不知道去了哪裡,止水便自己爬出池子朝緊挨著的溫泉池裡爬去。
沒人在,他終於能低頭看看自己下身的某個分身。
重塑了身體,雖然經脈被拓寬,身體也被淬煉,但他怎麽覺得自己那一處沒有以前大了。
是他的錯覺嗎?
止水剛要伸手去比劃,明歌出現在了他面前。
這可真是出現的措不及防。
止水一骨碌就掉進了溫泉中。
明歌也不看他,“本尊這裡有一部適合你修習的功法,給你百年時間,務必修煉到元嬰後期。”
百年時間,從根基全無到元嬰後期,一般人沒法做到。
但對止水來說這並不是問題。
將一塊玉簡扔在水中,明歌轉身要走。
止水慌忙爬在水池邊伸手抓住明歌的一角衣服,“為什麽幫我?”
他仰頭,目光灼灼望著她。
明歌垂頭,面容冷清,“無極陣以本尊之力無法進入到最中心位置,且陣中變化多端,又有神獸守著,本尊需要一個可以同時運用魔氣與靈氣之人為本尊一路護法。”
無極陣,是連接黃泉與仙界的那宗大陣,他都不知道這陣法原來還有名字。
他抓住她衣角的手被無形的靈氣揮了開,手中空落落的,他緊捏著手指,試圖把手中留下的那無形的清香味緊抓住,“你進入無極陣,是想做什麽?”
“關掉大陣。”明歌垂頭,目光直入他眼底,“你可願助本尊一臂之力?”
止水對上明歌那清冽的黑白分明的目光,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隻點頭。
他其實想問她知不知道他是曾經的逍遙青雲,可他不敢問,沒勇氣問,也害怕答案。
見明歌又要走,止水忙忙又說,“你,你怎麽知道我是魔王?”
已經轉身走了兩步的明歌聞言步伐停頓,她沒有回答,隻繼續大步而去。
留下止水怔怔望著明歌離開的地方,
半晌沒有說話。
百年時間,明歌並沒有再去無極陣。
女主樓霜已經出現了,這女人的脖子上有一塊祖傳的玉。
雖然看似是玉,但其實並不是,這玉其實是一個芥子空間,不過空間裡什麽都沒有,只有一顆蛋。
就是這顆蛋引出了上古魔獸,女樓利用這顆蛋將上古魔獸帶入了無極陣,以上古魔獸替代了無極陣陣眼處鎮壓的神獸。
明歌這一次是想把女主樓霜脖子上的那塊玉拿到手。
那頭上古魔獸既然能替代神獸的位置,說明這個家夥可以和神獸相抗衡。
明歌想利用這個資源。
但和女主以物易物,說不定女主會警惕的覺得她脖間美玉是有大來頭的,更不願意和她交換了。
不問自取?
這不是明歌的做事風格。
如今的女主剛拜入萬仙宗,因為這一次沒有發生“宿主坐化”的事情,如今的仙界還是一派和諧繁榮。
女主樓霜是和宿主一樣的冰靈根,最適合修煉縹緲峰功法。
且這位女主就像是有萬能光環一般,所有心思不正的人都會和她交惡,所有德懷天下的人都很欣賞她。
如今掌門就非常欣賞她, 親自帶著她來縹緲峰找明歌,求明歌把女主收為徒弟。
坐在縹緲殿上座的明歌瞟了眼地上跪著的女主樓霜,“本尊已不再不收徒。”
掌門聞言忙說,“老祖,樓霜是難得的冰靈根,而且資質上佳,只有學您的縹緲功法才最適宜。”
好好的一根苗子,培養好了以後就是門派的大助力。
最主要的是掌門覺得明歌後來收的這三個徒孫貌似都不出彩,至今也沒在修仙界闖出個什麽名聲,好似自進入了金丹期就沒有了別的消息,所以他才想著再為縹緲峰找塊美玉雕琢。
見明歌不說話,掌門忙又補充,“老祖,您不收徒,可以讓您的那幾個徒孫再收徒啊,這縹緲峰人丁太少了,多添幾個人也挺好。”
明歌微微皺眉似在沉吟,“他們尚未出師,還沒資格收徒。”
掌門很想繼續說讓樓霜做那三人的小師妹也不錯,只要能進入縹緲峰,多的是法子啊。
但他敏銳的發覺明歌不太想收了樓霜,所以並未再說話,隻忐忑望著明歌。
倒是樓霜看到掌門這麽為難,等了許久也不見明歌說話,她跪在地上簡直有種被人羞辱了的感覺。
心中傲氣突生,她起身對掌門道,“多謝掌門厚愛,我雖然是冰靈根,但不一定只有學縹緲功法才能成才,只要努力,拜入哪位峰座門下都是一樣的,掌門已為我奔波良多,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暴風雪裹著卷下了縹緲峰。
殿中的威壓大增,掌門兩股戰戰著連話也說不出,面上更是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