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逃婚,不僅沒有得到家裡的懲罰,反而還各種禮遇!
她每天每天的生活在那麼一個破破爛爛的小院子里,面對一個五大三粗,對她吼來吼去的老男人。
她的一生就這麼被毀了,卻沒有人為她著想過,甚至大家都還覺得她是自甘墮落。
易明歌最後是被朱平找到帶回去的,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朱平后。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那個破敗的小院里的,今天走了一趟,她才發現,原來這條巷子是京城出了名的烏衣巷,裡面住的魚龍混雜不說,還全是一些貧困線上掙扎的人。
她走回來的時候,看到巷子兩側糞便到處都是,一旁還有男人對著牆在小便。
巷子里臭氣衝天的味道,讓她幾欲作嘔。
怪不得那些人都嫌棄她,就連她的母親也不願意看到她,如今的她和易家的嫡女,已經是天上地下的差距了。
這一晚上朱平倒是沒有詢問她事情辦的怎麼樣,她在**的床上躺了一夜,一夜無眠。
第二日一大早朱平就出了去。
她的院子里,難得的進了客人。
是她的妹妹易梓馨。
「這是二百兩銀子,也算是我和莫引對你的一點心意,還有姐夫的差事,我央了莫引,莫引說他會想辦法解決,姐姐,母親每天雜事繁忙,你有什麼難處,可以來找我和莫引,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都會儘力幫你,畢竟你是我的姐姐。」
戴著輕紗幟帽的易梓馨款款而來,翩翩然而去,舉手投足優雅得體,面上青蔥水嫩的,就好似溫室里的花朵,身邊奴僕圍擁著,怕她的腳踩到地上,甚至在地上為她鋪了毯子。
相比優雅的美麗高貴的妹妹,易明歌一身衣服破舊,頭髮蓬亂,她那會還在院子里燒著柴禾,煙熏霧繞的,臉上全是黑灰。
這幾年,她憔悴的,連二十歲都不到,可眼角已經有了皺紋,易梓馨站在她的對面,她好似連給易梓馨提鞋都不配。
朱平到了晚上才回來,喜滋滋的告訴易明歌:妹夫請他去酒樓喝酒了,還說了捕快的事情,妹夫已經幫他在衙內打了招呼,他馬上就能成為正式的捕快,吃皇糧了!
明歌妹妹今天來拜訪的事情他也從左鄰右舍的議論中得知了,又誇獎易明歌能有這麼一個姐妹情深的妹妹,一點都沒有狗眼看人低,他想著隔壁小吳山間打了野味,要不要給妹妹和妹夫送點嘗嘗去。
聽著朱平說君莫引怎麼怎麼的好,說易梓馨怎麼怎麼的知書達理,那麼金貴的人跑到這裡來專程看望這個姐姐,她這個姐姐也應該多去走動走動。
或許是得了差事,或許是得了銀子,今天的朱平難得沒有朝著易明歌大吼大叫,他摟著易明歌,說著說著便動手動腳。
易明歌就像個木偶一樣,沒有說話,沒有應和。
昨天君莫引肯定是看到了她,才會找上朱平。
她不知道君莫引昨天為什麼沒有和她打招呼,他們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當初兩人婚事的事在兩家屬於心照不宣的事情,她替嫁的時候,君莫引跟著老師遊學,得知不了她的消息。
可如今他回來了,不僅對她的事不聞不問,還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
父親,母親,曾經的夫君,沒有一個會轉過身來問她過的好不好。
當日妹妹做下的錯事,她成了那個承擔後果的人,可就連妹妹的眼裡,對她也沒有半點的感念!
她想不通。
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為什麼成了這樣。
為什麼那個始作俑者什麼事都沒有,當年救了易家的她卻受盡冷眼折磨。
朱平毫不憐惜的動作讓她疼的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死字一出,就好像是個驚雷炸醒了她。
她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朱平第二天去衙門報道的時候,易明歌一根繩子將自己吊在樑上,自盡了。
接收完劇情。
或許是宿主的怨氣太大,明歌抱著被子,淚水無聲無息的滾滾而落。
宿主怨,也恨。
她恨自己的父親,為了官途不惜把自己的女兒終生毀掉,她恨自己的父親,明明當初承諾要提拔她那個上不了檯面的夫君,可到最後卻把這事直接略過,甚至連見也不見她,就好似從沒有過她這個女兒一般。
她很,恨自己的母親。
當初跪在她面前,說只有她們母女相依為命,求她體諒母親答應這門婚事,以後母親會補償她的,只要有母親一日,誰也不敢笑話她。
可最後,母親連和她說話都是帶著不耐煩和鄙夷。處處都在指責她嫁給那麼一個窩囊廢不僅沒法幫襯到母親,還在拉母親的後腿!
她恨,恨自己的那個妹妹。
她所受的那一切冷眼和折磨,本該都是屬於妹妹的,可到最後妹妹不僅沒有感念她的付出,還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搶了她的母親,搶了本該屬於她的夫君,還一副施恩者的姿態以救濟之名走到她面前。
她恨,恨這些人,恨的連想一想都覺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和這些人沒有半絲牽扯,恨不得這輩子都聽不到也見不到這些人。
可是只要活著就會想到這些人,所以宿主,選擇了死亡。
但她不甘心這樣的死去。
活的憋屈,死的憋屈,死後想想那些人都不會對她的離開有任何錶示,就更加憋屈。
明歌的眼淚一直流啊流,流到最後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天已經昏黑,屋裡點了一盞羊角燈,一個婦人坐在她的床邊,兀自垂淚。
見明歌揉著眼坐起身,那婦人伸手將明歌摟在了懷裡,「你這孩子,你這是要逼死我么,你這是要逼死我么,我這是遭了什麼孽,一輩子都過不上一天舒心的日子,婆婆不喜丈夫不疼,臨了臨了,女兒還處處針對我,我活著連死了都不如啊!」
明歌坐在床上,任著婦人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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