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您怎麼會這樣想我,我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徐姨娘大吃一驚,撲通一聲跪倒在易老爹的面前,「老爺我怎麼做下這種大逆不道到的事情,您就是再給我幾個膽子我也做不出這種事。我只是因為先前的事情後悔內疚,恰好大小姐生病了我才會讓二丫頭將功補過的呀。」
「二丫頭現在在哪裡?」易老爹恨聲說,「之前問你很多次二丫頭在哪裡你都說不知道,現如今你倒是說說,二丫頭被你拐到哪裡去了?」不待徐姨娘回應,他已經揮手道,「算了,她在哪裡我也不關心,我如今就沒這麼個女兒,你以後最好也別把二丫頭掛在嘴上,傳出去什麼風言風語,我饒不了你。」
「老爺,老爺,您怎麼能不知道二丫頭的下落,她被老夫人帶走了呀,我以為您一直都知道。」徐姨娘一臉的驚愕失措。
「你說什麼?」易老爹走出房門的腳步又轉了回來,「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些日子的事!」
易老爹扭頭,快步朝上房走去。
徐姨娘一身冷汗的跌坐在地上,不過想到自家女兒的事終於有了著落,總算是略有欣慰的鬆了口氣。
可惜她這口氣還沒喘過勁來,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進了她的院子開始四處搜羅。
原來不知道是誰在易老夫人跟前說大小姐這病時好時壞的,看似兇險,卻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是招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上了年紀的人對這些是寧可信其有,易老夫人一聽這話立馬安排人手去各個院子里搜羅。
這一搜,還真搜出了不少東西,徐姨娘那裡埋了幾個詛咒明歌的布娃娃,明歌自己的床底下竟然也有用血寫了她八字咒她的東西!
這可將易老夫人給惹怒了,她直接禁了徐姨娘的足,任何人都不允許在徐姨娘的院子里隨意進出,又將徐姨娘身邊的人全部發賣,一時間府里人心惶惶的,唯有易夫人暗自高興。
經歷了這一事,明歌的病竟然奇迹般的在一天內好轉,易老爹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
轉眼到了明歌出嫁的日子,易家將喜事辦得低調,席面擺的不多,不過就算如此,還是引起了京城很多人的好奇心,尤其是那一台台的嫁妝,直讓大家嘖嘖稱奇,對易家這種肉包子打狗的做法大為佩服。
明歌這一天,過的實在是渾渾噩噩的,等終於到了新房,累得就想躺床上睡覺。
好在這房子是她的陪嫁品,當初朱平重新整修的時候,還曾派人過問她的意見,上面的被子褥子,也不是宿主記憶里烏衣巷那個亂糟糟的房子。
由春梅服侍著凈了面,明歌乾脆和衣躺在床上睡了下。
院子里擺了十幾桌席面,聽春梅說都是朱平的朋友,沒有個女人,都是男的,朱平和那些人一直在喝酒。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和朱平在賭坊一起當打手做事的,上一世,這些人在宿主新婚夜強制鬧洞房。
市井之徒鬧洞房是沒有半點文雅可言的,不對,根本不能叫鬧洞房,那就是耍流氓,前世宿主在新婚夜羞憤的差點沒有上吊自殺,也是從那時候就對這個任由那些人欺辱她,不能在關鍵時刻護著她,還覺得她是小題大做的夫君生了憎恨之意。
明歌這一次直接讓人在那些人喝的酒里全添了蒙汗藥,雖然量不多,可架不住這些人喝的多,已經有大半倒在了院子里。
為了以防萬一,明歌著人內院的們上了鎖,還讓幾個丫環婆子輪流值班時刻注意著點前院的狀況。
果然沒多久,朱平醉意朦朧的,領了幾個人敲門。
粗聲粗氣的大喊著,「開門,開門,快來給老子開門!」
早有婆子們按著明歌的吩咐在朱平他們將門踹開之後,把桶里裝的井水全倒向進來的這些人的頭上身上。
「草幹什麼幹什麼,凍死了!」
「是誰,不想活了嗎?」
「滾出來老子揍死你!」
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人,尤其是喝了酒,那脾氣更是火爆,乍然被潑一身的冷水,這些人罵罵咧咧的就地開罵,嚇得那些婆子們連吉祥話也說不出了,直接鳥散。
「閉嘴,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別給我惹事。」朱平伸手抹了一把臉,用手指指著這些個人,「還看不看我媳婦了,鬧不鬧洞房了,不鬧就滾蛋。」
「鬧,當然鬧,不鬧洞房算什麼洞房!」
「對對對,之前咱兄弟幾個的洞房可都是大哥你帶頭鬧的,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大哥你的洞房,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小弟們一定得讓大哥和嫂子終生難忘才行。」
幾個人拉拉扯扯的走到門前,才發現新房的門緊閉著,門上掛著一張紅紙,如今黑燈瞎火的,幾個人又都喝了酒,哪裡會注意紙上寫的什麼,抬手就敲門,「鬧洞房了,要鬧洞房了,趕緊的開門。」
「要進新房,得先將門上的對聯對出才行。」
「對個屁,開門開門,不開就踹了啊!」
「誰敢踹,這是老子的新房,快快,你們都把對聯給我對出來,媽的這上面的怎麼不寫字著,不對,字怎麼會飛啊!」
「老大,哪裡有鬧洞房對對聯的,這女人八成是在嘲笑你沒文化給你下馬威呢。」
「老大,女人可不能這樣慣著啊,第一天就連房子都不讓你進,你以後還怎麼立夫綱。」
「老大,啰嗦什麼,踹門就是!」
外面砰砰砰的踹門聲響起。
明歌端坐在床上不動,見身邊幾個婆子面有怯弱之色,她說道,「把手中的棍子都拿好了,自己數著點,一棍子一個銅板,你們打多少下,明天就能領多少銅板,一會可放開了大,狠狠的打,這些人皮糙肉厚的,你們別手軟到最後,反被他們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