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伊人的皮膚白皙水嫩,她在家也是老大,但是因為點子多有很多個賺錢的法子,已經帶著一家老小漸漸富裕,可甩了叢家幾條街了呢,大概是吃的好的緣故,鄧伊人身量比明歌還要高,胸脯已經鼓了起來,眼睛水汪汪的,穿著一身小碎花的衣服,說她是村子裡一支花一點都不過分,明歌謝了鄧大叔爬上車,笑著說,“不知道多不多,我那是僥幸才套的。山裡的野狼多,我就是在樹林邊緣處弄了幾個陷阱套的兔子。”
“明歌姐你真厲害呀!”鄧伊人一臉羨慕的誇讚,“我這裡剛畫了幾個新鮮花樣子,都說城裡如今流行這種荷包,明歌姐你要是繡荷包的話,就來找我,我把花樣子給你。”
“好啊,要是我繡的時候就去找你,不過我家裡比較忙,估計是沒什麽時間繡荷包了。”
“明歌姐能乾,家裡事事都需要你,不像我什麽都不會,別說下河摸魚了,山上套兔子啥的,我根本弄不來,我弟弟他們天天哭嚷著讓我給他們抓兔子玩,可我根本不會。”
這是在變相的和她要抓兔子的陷阱方法嗎?
這個女孩看著柔柔的對誰都和氣熱情,可這心眼倒是刁鑽啊,一開始拿花樣子勾搭她,如今又拿弟弟們打前鋒,下一刻就該直奔主題了吧,明歌笑,“等我下次再抓住兔子,給路子他們送一隻過去,你說你早不和我說,咱們都是鄰居,我每次鎮上都是坐你們的車子,路子他們想玩兔子,我還能不給他們留一隻嗎!”
這野兔子在村子裡算是稀罕物了,鄧伊人沒想到明歌這樣說,她怔了怔,忙擺手,“哪裡能要你的兔子啊,我是想著明歌姐你要是能將抓兔子的方法告我一下,我改天有時間自己給路子他們弄個去,不過被我爸罵我了一頓說明歌姐你也不容易,要是這方法別人知道了,人人都抓的,以後明歌姐你抓兔子就更難了,算了明歌姐你還是別告訴我方法了,等你再抓了兔子,我用別的東西和你換吧,可不能白拿你兔子。”
話都到了這份上,估計一般人都會忍不住的將方法告訴鄧伊人吧,何況宿主還經常坐鄧伊人家的驢車,這個鄧伊人可真是會說話,明歌呵呵而笑,“咱們兩誰跟誰呀,路子他們是你弟弟,也和我弟弟差不多啦,你放心,抓到兔子了我一定給路子送來,哪裡需要你拿東西舀換,太見外啦!”
明歌這笑嘻嘻的,
卻把鄧伊人前面的話給忽略了,鄧伊人微微抬眼去打量明歌,發覺說話這話後,明歌雙手抓著車沿在左望望右瞧瞧,平日裡的明歌也是這樣的,她還真不確定了,明歌這話是有意裝傻呢,還是缺心眼呢。
應該是缺心眼吧,這個鄰居家的姐姐她還是了解的,家裡那一團糟的,不缺心眼也要被叢父叢母打傻了!
如今的兔肉實在太難得了,雖然饞饞,可鄧伊人沒有再說起這個話題,等以後她有時間了去山裡轉悠轉悠去瞧瞧明歌弄下的陷阱,說不定就能搞清楚了,也省的明歌再開口平白擔個人情。
叢母歡歡喜喜的等著明歌回來交錢呢,沒想到明歌拿回來一堆的破銅爛鐵,孩子們倒是高興了,叢母氣得拿著掃把追著明歌滿院子的跑,可差點把自己累死,卻連明歌的根手指頭都沒抓住。晚上叢父樂呵呵的回來,一聽叢母的哭訴氣得也舉起個鐵鍬,奈何打不到人,只能罵幾句,叢父叢母兩人下定決心,等明歌再打回來兔子,叢父去拿鎮子上賣。
可等啊等,明歌倒是每天早出晚歸的,但別說兔子了,連根兔子毛都沒拿回來。
叢父叢母問明歌過來過去就是兔子是那麽好套的嗎的話,隻得轉移陣線去問有時候會跟著明歌出去的大毛和鶯歌。
大毛和鶯歌非常認真的答,“最近找不到兔子,姐姐說太冷,兔子應該在過冬才會找不見!”
叢父叢母無奈隻得放棄。
可到了冬天眼瞅著家裡糧要斷的時候,明歌不知道哪裡拿出來的兔子肉干剁碎了連著骨頭渣一起熬粥,吃的大家那叫一個舒坦啊!
叢父難得吃的今天這麽飽,一邊剔牙,一邊問明歌,“你哪裡藏的兔子肉?可別讓貓啊狗啊的找到吃了去!”
叢母也說,“還有多少兔子肉,拿去鎮子上賣點錢換點米渣子!”
“沒了!”明歌頭也不抬,對叢母道,“娘我帶著大毛鶯歌去山上瞧瞧再能不能再找到兔子,你把鍋碗洗了,爹你把豬羊喂了!”
“你這賤子倒是敢使喚老子了!”叢父脫了鞋朝明歌扔去, “老子生了你不是伺候你當大小姐的!”
“你愛喂不喂,這樣打我,以後我做了兔肉等你不在偷偷和我娘她們吃。”
為了兔肉,叢父也只能忍了這口氣。
雖然有兔肉啊山雞肉啊鳥蛋時不時的打牙祭,可叢家這一年還是過的緊張巴巴的,到了最後都是一天吃一頓的稀粥,明歌過年那幾天明歌帶著大毛鶯歌去鎮子了一趟,攢的兔皮兔子賣了錢買了點糙米,總算是把這個年給挨過去了。
過了年,也是王家要商議具體成親的時間,王家叢家都屬於村子裡比較窮的典型存在,叢家是因為叢父叢母好吃懶做,王家則是因為王父一年十二個月有十個月在生病,有點錢都舀給王父買藥吃了。
王家是想著出了正月就迎娶明歌,叢家卻打算春耕完畢了再出嫁明歌,因為這事王家幾次,當然還承諾等明歌嫁過去了,叢家要是春忙或者秋忙的時候,都可以領著王二虎回娘家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