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王父也坐不住了,他忙起身說,“我家二虎子因為家裡的地離不開人,不經常走親戚,禮數上不太周到,萬一衝撞了你們鄰居可就不好了,我去找他回來!”
明歌在屋子裡尋了香囊出來,見叢母沉著個臉拉著她胳膊朝鄧伊人家走去,還有些摸不著頭腦般的疑惑,“娘你怎麽也去伊人家麽!”
叢母用手指戳明歌的頭雖然咬牙切齒的,卻聲音極小的說,“你個死丫頭,伊人長那副招惹男人的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讓王二虎看她,你傻不傻呀你!”
“不是,我有讓他在外面等我,可他卻進門了,剛剛我也有讓他和我回來,他不回來。”明歌委屈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剛好能讓前面的王父聽到,“畢竟是在伊人家呢,他說不回來,我又不能拉著他回來。”
前面的王父腳步走的更快了,明歌就輕輕咦了一聲,“娘,王叔叔他怎麽能找到伊人家啊,他們是親戚嗎?”
前面的王父沒聽到這話,可叢母心裡卻像開了個小黑洞般,又是疑惑又是胡亂猜測著,她瞟了明歌一眼,“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也就家裡點本事!”
明歌達到了目的,果斷的縮頭不再說話了。
叢母心中裝了疑惑,生怕王父一個人前去粉飾太平,她緊走幾步跟上王父的步子,一起進了鄧家的門。
“伊人,我,我真沒惡意,我一開始也是想求娶你,是我爹走錯了地方,伊人,我從兩年前在鎮子上那次遇到你,就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著你,伊人,唉喲伊人你怎麽打我。”
“你什麽人啊你,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就算你兩年前幫我解圍過,可你現在馬上要娶媳婦的人了,你對我這樣說話可對得起明歌姐,你快走,走啊你!”
剛進門,就看到伊人拿個掃把打王二虎,看到幾人,她忙放下掃把,雖然面上氣呼呼的,卻沒再說話,隻站在自家的屋簷下。
兩人的對話叢母王父聽的一清二楚,王父當下脫了鞋要去打王二虎,“你個混小子,你胡說個什麽呢你,你是不是又偷喝我的酒說胡話呐你,還不快和我回去!”看到後面黑著臉的叢母以及冷著個臉的明歌,王二虎再傻也知道自己闖了個啥禍,他爹天天念叨他能娶到媳婦就不錯了,好多人都娶不上媳婦打光棍呢,
更何況他這個媳婦雖然醜點黑點,但乾活卻是十裡八鄉的一把好手,娶媳婦就是要娶能乾的。他本來也認了,可是今天看到伊人,看到和伊人看在一起的明歌又黑又瘦又醜,乾癟的就想根燒火棍,而伊人則白白嫩嫩的如天上的仙女一般,他的心裡頓時沒法平衡了。
當時的王二虎其實並沒有想那麽多,他就覺著這是個好機會,可能錯過了這次機會,他再也不能和伊人面對面的說話了,兩年時間他對她心心念念的,每個晚上都是在喊她的名字,他真不想自己一個人但相思,他希望她能知道他喜歡她,一眼看到她就再也忘不掉的那種喜歡,他更希望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她也會驚喜的說她也一直念著他。
可如今,父親的喝罵就像一盆冷水砸到了他的頭上臉上,令他瞬間清醒,他望了眼躲在屋簷下冷著臉的伊人,又扭頭去瞧明歌的反應。
叢母長這麽大,還從沒有如今天這般的憤怒,雖說女兒不值錢,尤其自家這個女兒更加不是個東西,可這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再者這種事丟臉的是他們叢家。
拉著明歌的胳膊,叢母轉身就朝外走去。
王父瞪了眼王二虎,也轉身去追叢母,“親家,親家你聽我解釋,虎子他自小就有喝兩口的習慣,喝了就會胡言亂語,親家……”
一同回了叢家,叢母對明歌道,“回你自己屋子裡去!”
“哦!”明歌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間,不過卻是站在窗戶旁聽著外面的動靜。
叢父個暴脾氣,一聽王二虎在鄧家與伊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且還說那種話,直接撈起門口的鐵鍬去打王二虎。
王父是個病怏怏,王二虎又是家中老大,他從小到大只有打人的,還沒挨過打呢,下意識就抓住鐵鍬奪到自己的手裡。
“好啊好啊,你倒是能耐,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自然看不上我們家的丫頭,那你就滾吧!”還沒娶了自己女兒呢就敢和自己頂撞,這哪裡是女婿,瞧那一雙圓瞪的眼睛,簡直就是一大爺,叢父直接朝王父揮手,“你別說了,這種話說出去誰相信,你們家說錯媒定錯了人也就罷了,如今倒好,我們家的丫頭還沒過門呢,你家就開始另找下家,有你們這樣做事的嗎,人窮就罷了,事情做的差成這樣,我還真是長了見識。”
王父想解釋, 可被叢父連連推著出了從家的門。
“爹我扶你回家吧,他們說的這叫什麽話,人窮志不窮,咱們家又沒做錯什麽!”
聽到王二虎這般說,王父扭頭看到抿著嘴還在朝鄧伊人家張望的自家兒子,氣得直伸手就去打兒子。
王父的力氣有限,王二虎扶了他的胳膊任著他打,口中則說道,“爹你別生氣了,改天我來道歉成不,這事完了我來解決,您放寬了心別氣了,唉,我就讓您別來別來,您非要來,這叢家狗眼看人低真不是個東西嗎。我說的話就算不對,他們憑什麽這樣說咱家,這樣對您……”
王父扭頭定定望著自己的這個兒子。
王二虎猶不自覺,“爹,要我說這從家的女兒咱還是退了得了,你瞧瞧他家那極品父母,一有事就嚷嚷的人盡皆知的,那個叢父據說還愛賭博,好吃懶做的,你看他說話那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家,這種家裡出來的女兒……”
王父直接一口血噴在了兒子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