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來了,鶯歌長高了好多啊,鵑歌也大了!”明歌拍了拍鶯歌的肩膀一時感歎。
似乎就是一眨眼的事,她已經從戰場上回來了!
“你,你活著回來了,哎呀我家大丫頭就是厲害!”叢母這才上前去抓明歌的手,“總算回來了,白撿了一條命啊,大丫頭比你那幾個沒出息的妹妹有福氣多了!”
還沒說幾句話,門被大力撞著,“娘,娘快開門,哥哥他受傷了!”
是小毛的聲音,他和大毛去山上套兔子了,今天很不幸的遇到了一隻狼咬住了大毛的一條腿,兩個人合力把狼給打死了,可是大毛的腿被咬的鮮血淋漓,兩個的身上也全都是抓痕。
明歌走了以後,一開始叢母叢父的確不讓大毛小毛上山,可耐不住憋得久了沒有肉類打牙祭,實在是餓得慌,於是慢慢的,叢父叢母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任著大毛小毛去山上去,兩個人激靈,又有明歌教的幾招幾式防身,倒是一直沒出事,但兔子卻沒有明歌在的時候抓的多,甚至有時候一個月都抓不到一隻的,但兩人這也樂此不疲的,可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一隻狼。
大毛失血過多,已經暈了過去,叢母一瞧,坐在地上抱著個大毛哭的昏天暗地,明歌點了大毛的幾處穴道,又讓鶯歌和小毛去找村子裡的郎中,這才舀了水洗漱去了。
叢父得了消息回來,也是一番哭嚷,推搡著叢母沒有在家好好看住孩子,叢母則抓撓著叢父天天鬼混不跟著兩孩子。
明歌查看過大毛的腿,知道這腿雖然看著血肉模糊,但還是能保得住,郎中也中規中矩的為大毛清理了傷口綁了腿,明歌不理會依舊還在吵嚷的叢父叢母,從自己口袋裡掏出銅板打發了郎中,雙手將大毛抱起放家裡的炕上,叢父叢母大概是看到明歌掏銅板了,立馬熄了戰,對視一眼全都賊溜溜的瞅向明歌。
“明歌,你完了是要嫁給王家二郎的,你身上的銀子可不能便宜了王家人,你拿出來娘給你收著!”
“是啊是啊,爹和娘給你收著,你以後要的時候再回來拿。”
明歌坐在炕沿處定定望著眼前的兩人,“我走的時候和你們說過別讓大毛小毛去山上吧!”
“那兩小鬼死精死精的,我們哪裡能看得住,
都是你當初老帶他們上山,讓他們的心野了。”
“你還有理提這事啊你,大毛的腿要是有個好歹,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說起這事叢父叢母就氣,還沒把明歌手中的銀子舀過來,已經壓不住自己的火氣了。
明歌跳下炕朝門外走去。
叢母要去揪她耳朵,“大毛成了這樣,以後說親都難,你還不把你身上的銀子拿出來看看能不能給他買個媳婦!”
明歌伸手揮開她,在屋子外找了扁擔就往跟在她身後的叢母叢父身上砸。
她這一砸,簡直就如雨點般的落在叢父叢母身上,令叢父叢母連躲的地方都沒,兩個人一開始還謾罵威脅明歌,慢慢的就只能好言相求。
到了最後別說求了,只能抱著個頭四處躥,偏偏明歌比他們的反應要快許多,每每他們朝院子外或者屋子裡躥的時候明歌已經先一步堵住了他們的路。
聽著隔壁狼哭鬼嚎的一家,鄧伊人瞅著一臉慈愛圍著她的母親爹爹還有弟弟們,心中為明歌難過之余又覺得幸福,她這一輩子很慶幸的遇到了疼愛她的爹娘!
第二日叢父叢母躺在炕上連地都下不了了,口中哼哼著要去找族長把明歌給除了名,要與明歌斷絕父女關系。
沒人搭理他們兩的話,明歌板著連在給大毛小毛換藥,如今吃了這麽一次虧,兩個人別說上山了,估計以後連山腳下都不會去。
“我走的時候說了什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當初怕這兩人自作主張,明歌弄兔子陷阱時候都不教兩人,離開之前更是把陷阱全部毀掉了,沒想到這兩娃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半年前又開始往山中跑,沒被財狼虎豹吃了還真是他們命大。
“家裡沒糧了!”鶯歌在一旁低低的哭“爹賭錢將家裡的糧食都輸光了,冬天沒吃的了,爹要賣了我,是大毛和小毛擋住爹和娘,然後去山上找吃的,咱家現在每天煮的粥都是大毛小毛山上找的草根煮的!”
明歌……
上一世最小的鵑歌就是被賣了!
這叢父叢母也算是村裡的極品了,別人家的日子那是越過越好,這一對倒好,一個賭博酗酒,一個懶的整天隻想著動嘴皮子,哪裡有半點當父母的樣子,兒子女兒這麽大了,都沒想著再蓋個房子讓兒女分開睡,就算是農村裡在男女這方面沒什麽大的忌諱,可誰家家裡會這樣。
“別擔心,以後我回來了,我在一天,他們休想再做出這種事。”安撫了幾個小鬼,明歌這才問大毛,“我走了,王家的人沒來提親嗎,爹娘是怎麽和外面的人說的?”
明歌這一去有兩年多, 按照王家的約定親事的時間推遲了一年多呢,王家能按捺住?
“爹娘說小姨生病了,你去小姨家伺候小姨,王家的人沒來過。”
“沒來?”這一點都不像王家的作為。
大毛想了想猶豫著說,“王家二郎好像成了讀書人,聽說很厲害,鎮子上的夫子還誇他,如今王家村裡很多人都出錢資助王家二郎。”
“哦!”明歌明白了,王家二郎這一世沒有明歌幫襯王家,但是他也順利的讀書了,估計王母覺得自家兒子不是一般人了,以後肯定也是要娶不一般的媳婦,至於明歌這樣的,只能退一邊去。
不過明知道明歌已經配不上王小虎,也不來退親,這是個什麽意思?
早上鶯歌煮了粥,也沒送給屋子裡的叢父叢母,姐弟幾個喝完粥又喂了羊,敲門聲在這時候響起,明歌一瞧,說曹操曹操到,門外站的可不就是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