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在一片肅靜中極為震耳,明歌一愣,拉著軒轅墨就朝人群裡擠去。
身為掌門,畢竟還擔心著高手間的過招會牽連到無辜的弟子們,且他如今不過元嬰中期,蘇淵的修為他看不清,定然是比自己高,所以天劍派掌門雖然這樣說,卻並沒有不顧一切的動手,隻朝坐鎮的幾位長老傳音,以及其他四大門派的掌門們傳音,爭取讓這些人也出手,務必團結一心把蘇淵拿下。
“嚴掌門,我今日來此,並不是要和大家打架的!”蘇淵白衣翩然著,站在高空,他一頭墨發不知何時變成了雪白一片,隨風四起,真真是仙人范十足。
不等眾人說話,他的目光已經鎖定了鳴劍,“青青呢?”
縱然鳴劍剛踏如金丹期,被蘇淵這目光一鎖,渾身發軟著,連手指都動不了,他求救的望向自己的新新師父,咬著牙並不答話。
原來是為自己的老相好出頭!明歌拉著軒轅墨找了一處視野好的地方,果斷圍觀。
“蘇淵,你這孽障,休要放肆!”鳴劍可是自己的得意女婿,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蘇淵這樣子明顯就是來砸場子的,掌門厲聲大吼。
“我被你們誤認為是妖魔,徐青青卻還是貴派的弟子,難不成一個弟子消失了這麽久,你們都不放在心上?”蘇淵目光淡淡的掃過那些蠢蠢欲動的坐鎮長老們,他的神情淡然,目光如若虛無,但即便如此,對上他的視線,眾人的心底顫顫之余竟不敢有半點異動,蘇淵目標並非眾人,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鳴劍的身上,“修煉之路漫長,最困難的便是守住本心,鳴劍,你急功求利,吞噬妖王魔珠,殘害同門師妹,可有什麽話說?”
蘇淵這話一出,偷偷命令弟子們擺了陣勢,又聯系了其他門派的幾個長老,打算在適當時機給蘇淵全力一擊的現任掌門懵了,不僅如此,聞言的眾人目光齊刷刷的全部落在了鳴劍身上。
“你顛倒黑白血口噴人,鳴劍若是吞了魔珠,如今怎麽會好好的,而且他身上根本就沒有魔的氣息!”嚴掌門疾言厲色的反駁蘇淵。
“鳴劍,你自己告訴大家!”
被蘇淵的威壓罩住的鳴劍,整個身體都伏跪在地上,因為臉貼著地,眾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聲音艱難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這麽說,鳴劍無話可駁!”
這般的示弱,大家的疑慮瞬間被打消,全都對蘇淵怒目而視。
“蘇淵,欺壓一個小輩算什麽本事!”天劍派的一位長老起身,怒瞪蘇淵,“你還要不要臉!妖魔果然妖魔,沒有人性可言!”
“蘇淵,你從小在天劍派長大,上次眾長老們手下留情,沒想到你不僅不知感恩,竟然還敢來我天劍派撒野,今日你來了,就別想再離開!”
“鳴劍縱然以前是你的徒弟,可他如今棄暗投明,自不會與你這妖魔為伍,鳴劍這孩子實誠,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欺辱他,有我天劍派一天,你就休想動鳴劍一根手指頭!”
“這孽障定是不滿鳴劍拜了嚴掌門為師,才來撒野,真是不自量力,當我天劍派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太猖狂了!”
……
那些有實力有名望的尚且如此說話,更別提廣場上那些正義與熱血爆棚的弟子們,短短瞬間就把蘇淵裡裡外外罵了個遍。
半空中的蘇淵站在自己的劍上,眾人的叱責與怒罵他好似全都不曾聽到,面上靜然無波,眸中更無情緒,他微微抬眼,淡漠如水的雙眼望向遙遠的天際。
那一刻的他,好似與這天地合為一體了般,眾人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甚至覺得他的身影很淡,淡的連一絲存在感都沒有,需要全心全意的凝聚心神,才能瞅見天空中還有這麽個人。
眾人的討伐聲一浪高過一浪,接近於爆棚的時候,蘇淵的手微微一揚,一段影像出現在了半空中。
影像裡,一男一女,雖然都是赤/身裸/體,不過一眼就能看出,男的俊逸不凡,女的皮膚皺巴,面如老嫗。
“大師兄,大師兄,我好難受好痛,你快放開我!”
“唔,大師兄,我的身體怎麽了,我的丹田好痛,要炸開了一樣,嗚嗚嗚!”
“師兄,你,你為什麽這樣對我!”
最後一個鏡頭,是女人雙目充血,身體迅速乾扁在瞬間變成乾屍,隻一雙眼睛大大的睜著,死不瞑目!
影像裡,男的是鳴劍很容易確認, 而女的卻因為面容太過驚秫,大家都沒有認出來。
不知是哪個女修驚叫了一聲:“那不是青青小師妹嗎?”
眾人方恍悟,影像裡的女人就是蘇淵一開始提到的女人。
明顯蘇淵為那個女子點過魂燈,所以女子死的時候,這一段影像才會出現在玉簡之上!
廣場上一時靜寂的,落針可聞,眾人的目光落在鳴劍身上,有鄙夷有不屑,但更多的猶如是在看一個業內敗類般恥辱,這影像明顯是采補之術,這種術法一直為正道所不齒。
“徐青青乃純陰體質,你為了煉化魔珠,不惜毀了她,鳴劍,你還有何話說。”影像裡的男女都是赤身,蘇淵原本並不想將此展示與眾的,他低頭望向鳴劍,一臉悲憫。
眾人因這蘇淵的出聲而紛紛倒戈,全都唾罵鳴劍,更有人將空間裡的吃食砸向鳴劍,“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竟然用這種淫邪之術,死一千次都不為過!”
“打死他打死他!”
“真是天劍派的敗類,是天劍派的恥辱,打死他也太便宜他了!”
……
伏在地上的鳴劍,突然吼了一聲,身上的大紅喜袍寸寸皸裂,到最後碎成了沫飄散,而他自己周身則被從身體裡冒出的黑氣纏裹,他的氣息也由一開始的金丹初期攀升的中期、後期、元嬰、元嬰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