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了宋小壯的頭上,“有本事你掛出去!”
宋小壯不懂為嘛明歌不讓掛,畢竟這是家家戶戶的習俗哇,不過一看明歌生氣了,而且還罕見的打了他,難得平日裡溫溫柔柔的媳婦動了怒,宋小壯立刻媚著笑臉將床單扔進櫃子裡,又摟住明歌搖啊搖,“媳婦說啥就是啥,媳婦說不掛出去,咱就不掛!”
這笑容掛在宋小壯猴瘦猴瘦的臉上,怎麽看都有種賤兮兮的找揍一般的趕腳,明歌橫了他一眼,“趁大家還沒起床,你去打點水,我把床單洗了去。”
“幹嘛,幹嘛洗啊!”宋小壯雖然是個大男人,但也知道那點落紅屬於一輩子難得一次的珍貴東西,他一臉不解的瞅著明歌,“你要不想掛外面,咱把床單壓箱底也成,不洗好不好。”
明歌指了指炕上,“就這條單子我最喜歡,不洗沒鋪的了!”
窮人家裡就這樣,床單被褥能有兩套換洗就很不錯了。
宋家還是因為宋掌櫃在布莊裡呢,所以這床單被套都料子都不錯,可那也沒多到可以有個三四套的給明歌壓箱子。
宋小壯委實不願意,“咱現在有銀子,媳婦咱再扯塊布好不好,這個留著以後壓箱底好不好!”
“我不喜歡留著它,看見它我身體就疼的慌!”明歌自去洗臉,“你要是想留著就留著吧,別讓我看到!”
明歌要是還堅持洗了,宋小壯倒是會和明歌繼續整一番大道理,可是明歌這麽一說,宋小壯突然就覺得,好像是自己想太多,還以為這床單對媳婦來說意義非凡呢,可貌似媳婦對這單子沒感覺!
他見明歌要洗臉,忙說,“我去生火熱點水。”
“不用!”明歌從屋子的水甕裡舀了水,洗了臉,又開始梳頭,“我習慣用冷水了!”
宋小壯覺得,自家媳婦這還是在生氣,要不然也不會不看他的臉啊,他顛顛上前,“那我給你梳頭!”
明歌就把梳子遞了給他。
立刻就覺得自己雙手擔負重任的宋小壯無比緊張又虔誠的幫明歌梳著頭髮,“媳婦的頭髮真好,緞子一樣一樣的,媳婦頭髮香噴噴的,真好聞!”
這家夥到了白天時候,立馬又是嘴上抹了蜜般的樣啊。
兩個人換了衣服,自去了正屋,宋母正在西邊灶房燒火做飯,明歌上前去幫忙,捯飭出了一桌子的菜,那些個親戚們也都來了,大家圍了兩大桌子,明歌一一認了親,這些人又給了明歌見面禮,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吃了飯。
這些來吃飯的都是宋家最親的人,吃完飯,明歌又由宋小壯領著去左鄰右舍那裡走了一圈。
估摸著是宋小壯對宋母說了什麽,宋母也沒同明歌問起床單的事,中午一家人坐一起,宋掌櫃難得的和明歌打聽鄭玉珠的打算。
布莊的生意還算不錯,只是一隻沒有擴大,眼看著布莊周圍的店面又是裝修又是合並越做越大,布莊還是以前的樣子,宋掌櫃和鄭玉珠提了幾次想裝修布莊的事兒,不過鄭玉珠都以她完了看看再說給打發了。
如今宋掌櫃提起這事兒,明歌比較委婉的說,“小姐和姑爺的關系有些緊張,怕是沒心思用在布莊上!”
宋掌櫃就歎了口氣。
對手越做越大,他這小布莊再不改頭換面一下,遲早要被擠得沒生意,雖說不管賠不賠錢和他沒關系,可總歸是他的心血,總不喜歡自己經營一個賠錢的布莊,這要說出去得多丟人啊。
到了三天的時候,明歌回門,宋小壯借了一輛牛車拉著明歌一起回了柴家,柴母私下裡自是要拉住明歌一番詢問的,明歌一一耐心答著說了沒事這才放心。
一大家子又吃了頓飯自不提。
回到劉府的時候,明歌還恍惚著有些沒法子反應。
雖然走了不到半個月,可總覺得離開這劉府大半輩子了般。
宿主她知道自己順順當當的嫁給了宋小壯,應該會很欣慰吧。
宋小壯雖然長得瘦小,可滿滿的一顆心絕對的全都撲在了宿主的身上。
明歌這段日子和他相處,分分鍾鍾都能感覺到他的那種膩死人一樣的愛意,完全是那種一腔熱情毛頭小夥子的初戀啊。
可要說這孩子是毛頭小夥子吧,他在和別人相處的時候,卻非常的世故油滑,和人打交道分分鍾鍾能把人忽悠的和他成八拜之交。
這小男人,擱現代社會絕對是個非常好的傳/銷骨乾。
兩個人進了劉府,得去給鄭玉珠和劉翼磕頭。
恰好劉翼在書房見客,不在主院!
明歌和宋小壯就給鄭玉珠磕了頭,鄭玉珠賞了明歌一套頭面,有問了明歌莊子裡的事兒,這才讓明歌退下。
秋歌幾人也都送了明歌首飾。
尤其是秋歌,大概因為劉翼對她不錯,她送明歌的是一套銀頭面,算是很貴重的東西了。
明歌這一次主要是和鄭玉珠請示她以後負責哪一塊, 因為畢竟成親了,就不能在房裡擔任大丫頭的職責,早在成親之前,明歌已經把自己手邊的事全部和墨玉交管了。
只是鄭玉珠似乎沒想起這事一般,並沒有給明歌安排差事。
明歌乾脆和宋小壯一起又回家,路上的時候,宋小壯乾脆和明歌商量,“要不你別去小姐那聽差了,你放心,我會好好賺銀子,會讓你過的不比在小姐那差。”
明歌真是感動,但對於奴籍的這些人來說,有一個在主子身邊做內應的,簡直是等於一人得到雞犬升天,宋家對明歌這麽客氣,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明歌在鄭玉珠的身邊聽差呢,畢竟朝中有人好辦事不是!
如今宋小壯能說出這話,對明歌來說,還真是有些意外。
意外之余,她也在思索這事的可行性。
如今鄭玉珠沒給她安排差事,估計是想借助這次機會磋磨磋磨她呢,明歌乾脆趁著這時間,想和宋小壯跟著商隊出去溜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