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坐在原地,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袁廣熠不過五歲,他和戚薇在一起的次數一把手都能數的過來,可如今他的邏輯卻完全繼承了戚薇的無厘頭,甚至比戚薇更甚!
難不成有些人天生就是個忘恩負義三觀不正嗎?明歌不相信!
手指緊緊的捏在一起,明歌的神色是從沒有過的堅定。
過了一會,回來的卻只有清平一個,她眼眶紅紅的,發髻微微散亂,衣服也有些褶皺,見明歌望來,一臉內疚說,“母親,對不起,我沒有將弟弟找回來!”
不待明歌說話,她又繼續說,“母親,弟弟他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就是那個女人騙了低低,弟弟是被那個女人的話迷惑了,母親你不要傷心,弟弟他會明白的!”
明歌下榻,拉過清平的手,“母親沒有傷心,熠兒的事清平已經做的很好了,不必自責!”
傍晚的時候,新帝的近身太監過來口頭傳喚明歌過去,太監臉色並不好,明歌與他說話也是愛答不理,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
明歌聽了太監的話才明白,是袁廣熠去見了袁桐,一言不合朝袁桐撲去,他小小年紀,袁桐並不設防,被他的一把小水果刀子劃破了衣服。
雖然沒有傷到袁桐,可袁桐卻詭異的暈死過去,剛剛才清醒,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傳喚明歌。
明歌不用想也知道袁廣熠是因為什麽事去找的袁桐。
她想象不到袁桐當時的表情是什麽樣,自己選擇的接班人,本來是想報復那個人,結果這個接班人一轉眼就朝自己拔刀相向,哪怕袁廣熠只有五歲,估計袁桐以後對他都會有防備或者陰影吧,立袁廣熠為太子的事,袁桐肯定是不會再想了,畢竟他可不想自己皇位沒坐熱乎就被篡位了!
明歌打聽到袁廣熠被押在了宮人暫時關押犯人的暗室,就等著袁桐醒來發落。
沒有性命之憂就好,明歌松了口氣,踏進大殿,兀一進屋,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關了上,不曾點燈的屋裡立時有些昏暗。
明歌停身,眯了眯眼適應了屋裡的昏暗才四處尋找袁桐的身影。
袁桐端坐在處理政務的龍椅上一動不動的,若不是聽著他呼吸正常,明歌都以為他是不是變成了一個死屍被人擺放在那裡了。
不知是不是沒有點燈的緣故,明歌覺得自從進了大殿,袁桐的目光就一直黏在自己的身上,這目光就如同暗夜裡的蛇,讓她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過來!”座位上的袁桐突然發話!
“陛下,小兒之事妾並不知,然而也與妾管教失職有關系,求陛下責罰!”明歌並沒有過去,而是直挺挺的跪了下,以頭貼地!
龍椅上的人久久不曾說話,四周靜靜的,好似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聲!
明歌覺得自己的神經在這種靜寂之下越繃越緊,似乎周圍有無形的危險正在靠近她。
伏跪在地上,本來一動不動的明歌,突然一個翻滾朝一側滾去。
然而下一刻,她還沒有來得及起身,脖子就被一隻手扼住
黑色的影子,就像是座大山般將明歌籠罩,“明歌?”
這個袁桐又發什麽神經病,以前哪怕調/戲她,也會尊稱一聲嫂嫂,如今倒好,直接喊她的名字了,難不成是受了袁廣熠刺殺的刺激,想和她徹底撕破臉?
明歌的脖子被掐住沒法說話,這男人手勁真狠,她覺得自己再差一口氣就會閉過去,大口呼吸的明歌用手肘去頂袁桐的下巴,膝蓋順勢抬起,頂袁桐的命根子。
她來這個界面已經有段時間,每天一有時間就練習自己的武藝,經過修仙位面,她學功夫進步神速,有種事半功倍之效,如果剛來那會她在袁桐眼裡是花拳繡腿,如今她怎麽也算是有兩下子了。
兩個人不過是瞬間,手腳肢體已經過了十來招。
如今生死關頭,明歌也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十八般武藝全部用上。
或許是袁桐受傷的緣故,明歌覺得今天的袁桐竟然與她有些旗鼓相當。
這個發現使得她有那麽一瞬無比高興,不過下一刻就被打擊!
“怎麽退步成這樣!”袁桐聲音不悅,說完這話,已經將明歌一個打橫扛在肩膀上,大步朝自己的龍椅走去。
明歌:……
敢情袁桐這半天就是像貓戲老鼠一樣捉弄她?
“你放我下來!”明歌低叫,伸手去打袁桐,袁桐的身體雖然瘦削,卻無比的結實,明歌的拳頭打在他腰上就和打在石頭上沒什麽區別,袁桐沒哼聲,明歌自己悶聲喊了痛,頭朝下的被袁桐當了死豬扛的明歌最討厭這樣的姿勢了,偏偏袁桐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她的底線,明歌被這樣對待,又吃了個悶痛,一氣之下,雙手改去抓離她頭最近的袁桐的第三條腿。
這一抓快狠準,距離又極近,袁桐扛著她,一手還固定著她,哪怕是想躲都躲不開。
“該死!”袁桐吸了一口冷氣,身體就像是被人點了穴般一動不動,口上朝明歌喝,“放開!”
“你先放我下去!”明歌真心覺得,雖然袁桐身體痛,可是她雙手捏著這麽個惡心人的玩意兒,尊嚴上比袁桐的身體痛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無知無覺的夾雜了委屈之意,她堂堂一個公主,文武全通,這會卻沒節操到需要抓住男人的命根子來威脅男人,真是,真是想想都為自己這麽沒下限的事情而感到深深的悲哀啊!
話一出口,明歌自己都聽出了自己語氣裡的那股委屈之意,她自己瞬間失神,身體下刻突然一個翻轉,被袁桐打橫抱在了懷中。
“放開!”他說,聲音難得溫柔,在這昏暗的空間裡,他的溫柔聲音顯得尤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