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有些事發生了就該從容面對,與其恨怨不如付諸行動,所以這一刻,知道自己打不過罵不過,明歌並沒有激烈的再做反抗。
“明歌!”他喚。
明歌被這聲音從倦懶中驚醒,她閉眼,沒有回應!
昨晚到後來,在他一聲聲的明歌中,她自己就如浮萍纏繞在了他似船似舟的身上,任著大浪顛簸、風雨肆虐!
那種壓抑許久的洶湧痛快,明歌決不承認她自己會在其中得到了樂趣!
某一處突然有襲入之感,明歌正欲掙扎,絲絲沁涼之意趕走了她裡面的腫脹熱辣感,知道他是在上藥,明歌索性也不動了,任著他打著上藥的旗號沾小便宜。
“明歌!”明歌那處已經不能再承受,袁桐並未真刀真槍,磨磨蹭蹭的上完藥,這才又重新與明歌躺在一處,將明歌的臉掰過與他面對面,“明歌!”
麻蛋有事不能說事嗎,一聲聲的叫魂一樣,明歌閉著眼,臉上浮出不耐煩之色!
“嫂嫂?”袁桐這一聲不複輕快,帶了鬱鬱之氣,偏明歌一聽這呼聲便睜開了眼,使得他的臉更黑了。
“嫂嫂,和你的小叔子在一起的感覺怎麽樣?”眼底陰鬱的袁桐,臉上卻笑的溫柔,他的唇咬了咬明歌的耳肉,故意將熱氣呵進明歌的耳眼裡。
明歌受不了這種撩撥,她的敏感點就是在耳朵上,身體反射性的輕顫,她抿嘴,對袁桐這種話表示反感厭惡,伸手撥開他的頭,她與他對視,“如今你如願以償,還有什麽話,你快說,用不著磨磨蹭蹭!”
袁桐的臉,瞬間黑沉黑沉,他瞪著明歌,那目光好似一團靜止不動幽火,只等著在某個瞬間將明歌焚燒!
明歌扭頭,準備翻身下床,發覺自己身無絲縷,而且她的衣服也全都被袁桐撕破,撕不破的也被他用刀子劃成了條條。
身體下一刻被袁桐抱了住,“明歌,你要去哪裡?”
她這麽光禿禿的樣子能去哪裡?有他盯著,她連被窩外面都沒勇氣去,聽到袁桐這話,明歌氣結,乾脆低頭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你哪裡都不許去,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似乎這樣抱著明歌也給不了他安全感,他張口咬在明歌的後頸處,惡狠狠又說,“別再想跟著那個祁林王,你以後,你不許離開我半步,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直到此時此刻,明歌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袁桐的不對勁,他這分明威脅的話語,語氣裡卻有濃濃的委屈與難過,而且,他雙手抱住她的力道,就好似要把她勒到他身體裡。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被他勒成了兩半。
再聯系到他昨晚上一直在她耳邊喊著“明歌不要再離開我的話語”。明歌總結,袁桐應該是昨天受了戚薇和袁廣熠的雙重刺激,神經不太正常的改為依賴她,把她當做最後一根能讓他不會變成孤家寡人的浮木。
按照現世的說法,袁桐已經有了精神病的征兆,只要再受一次刺激,估計就會變成神經病……
“好,我不會離開你!”脖頸雖然吃痛,明歌的語氣卻是昨晚到今天以來,難得的柔和,“但是你不能這樣傷害我,我疼!”
“真的嗎?”袁桐聞言果然面上喜色皆露,他忙去看被自己咬過的地方,竟然滲出了血,生怕明歌因此而又對他發怒,他伸手去擦那血,一邊說,“我不會傷害你,明歌,我以後會好好護著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自己也不會傷害你,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邊,不會離開我……”
“我疼!”明歌輕聲呼痛,打斷袁桐這種幼稚的神經質話語,再次試探使得自己的猜測得以確認,明歌心底總算松了口氣,她乖乖趴在那裡,任著袁桐幫她在脖頸後面被他咬破的地方上藥,想到臉上還有幾個牙印,明歌又是一陣內傷,這家夥怎麽屬狗性了,一個不爽就是咬人!
袁桐的辦事效率非常高,不過是一上午的時間,祁林王妃為了給祁林王的殺戮贖罪在京城的三裡庵落發出家的消息便被放出去了,陛下誇讚司馬家教養出來的女子貞烈且明理,立司馬家與司馬明歌同胞妹妹司馬明月為後, 令欽天監選個大吉之日迎娶!
有皇帝的示意,欽天監定了幾個最近的好日子都被皇帝一個凶煞煞的眼神給頂回去了,頭皮發麻的他們將日期定在了十天以後,然就算如此,袁桐還是覺得這些人辦事太拖拉,氣的在屋裡一頓跳腳!
袁桐與朝臣見面的空隙,明歌見到了仲易,大概是怕明歌偷摸著溜走,袁桐連衣服都沒給明歌留,早上是他抱著她在懷裡喂飯,中午亦是如此,裹了被子的明歌被他像抱小孩一樣抱在懷裡,又是哄又是勸,伏低做小的喂飯,被帝王這樣服侍的明歌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榮幸,反而恨不得一巴掌糊在袁桐臉上把他扇醒!
她寧願和那個陰鷲鷲的袁桐對上,也不願和這麽個黏糊的腦子裡如同裝了漿糊一般的人秀恩愛,她實在不覺得一邊把她身體哢哧哢哧咬出血,一邊深情對她說保護她一輩子的人真能說話算話。
見到仲易的時候,明歌依舊是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袁桐走得時候將床幔放了下來,嚴嚴實實的,她倒不擔心仲易看到她臉上的牙印,以及脖子上那些歡愛痕跡。
“對不起!”仲易站在床前,頭垂的低低的,第一句話便是這三個字。
他是禁衛軍首領,宮裡的事沒什麽能瞞得過他,何況是新帝將祁林王妃留宿這種大事!
“和你沒有關系!”面對這樣的仲易,明歌的心沉甸甸的,連說話都覺得艱難,隻反覆又說,“和你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