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秦仙兒來了吧,林晚榮嚇了一跳,和這小妞越來越熟了,對她的性子也多了幾分了解,外表溫柔嫵媚,內心裡卻是小心眼多多,一不小心就會著了她的道。
來到大廳一看,卻見一個少年公子正在與表少爺聊天。那少年公子見了林晚榮急忙抱拳道:“林兄,好久不見了,小弟洛遠,特來拜訪了。”
林晚榮奇怪道:“原來是洛兄你啊,我還以為是——”
“還以為是秦仙兒小姐拜訪是不是?”洛遠哈哈笑道。
林晚榮苦笑道:“莫提這回事情,我正頭疼呢。”
洛遠奇道:“這倒也奇怪了,明明是全天下男人都羨慕的事情,怎麽林兄偏就不太樂意呢。”
林晚榮苦著臉道:“看得見,卻吃不著,這可不是苦嘛。”洛遠愣了一下。旋即便與林晚榮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洛遠是總督公子,他的來訪可是件大事,蕭家兩位小姐,身為女眷不方便出面,便由蕭夫人出面接待了。
林晚榮剛才才與蕭夫人分別,此時不過一盞茶功夫,見她雖是容貌依舊豔麗。臉上卻頗有幾分疲憊之色,心道,這合營的事情也真是為難她了。
蕭夫人與洛遠寒暄了幾句,便對林晚榮道:“林三。既然洛公子如此看重你,你就陪洛公子好好說說話兒吧。”
洛遠急忙道:“不敢,不敢,林兄高才,洛某是來聆聽林兄教誨的。”
見總督公子與林三如此的交好,蕭夫人心裡也很是奇怪。這個林三有些才學,卻沒想到連總督公子也對他刮目相看,實在是讓她心裡很是驚奇。再想想他今日對聯營之事的一番分析。更加確認了這個林三不簡單。
不過蕭家能與這總督公子交好,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事情,蕭夫人點頭微笑,對林晚榮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好好招待洛公子。便告辭了出來。
洛遠是個閑不住的主,兩個人聊了幾句,他便道:“林兄,不如我們出去轉轉吧,不瞞你說,在這裡待著,我有幾分別扭。”
林晚榮哈哈一笑,這個小洛說話直爽。我喜歡。他心裡也正有此意,那酒樓應該裝修的差不多了,也好些時日沒去看巧巧了。這幾天雖然身邊有兩個美女相陪,可是這個傻傻的小丫頭卻一直在他心中。
林晚榮現在是奉了夫人懿旨,要陪好這總督公子,出府門自然不在話下了。前幾日他應了秦仙兒地邀請出去,卻都是在晚上,今日白天出了府門,心裡頓時暢快無比。便大笑道:“洛兄,要不是你,我要出來一趟可不容易哦。”
洛遠正要問他為何,卻看見他一身青衣小帽,便知道了原因。他愣了愣,問道:“林兄,以你的才華,莫非真要在蕭家做一輩子下人?”
這已經是第三個人問起這個問題了,而且個個都是身份非凡,林晚榮心道,老子真的很有本事麽,怎麽人人都這麽說,看來我還是太謙虛了。他微微一笑道:“洛兄,人生短暫,如白駒過隙,若事事都要追求些什麽,活的也太累了些。”
洛遠恭敬抱拳道:“林兄,你說話總是這麽深奧,洛遠受教了。”
他二人邊走邊聊,洛遠忽然道:“林兄,那個程瑞年來找過你麻煩沒有?”
林晚榮愣了一下道:“麻煩,什麽麻煩?”
洛遠道:“程瑞年那個人,林兄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我卻知之甚深。他對仙兒小姐一直有著不軌之心,你現在與秦小姐走這麽近,他能不找你麻煩麽?”
林晚榮想想,這倒也是,自己一個無權無勢地小家丁,那姓程的王八真要打擊報復起來,還真是不好辦啊。這樣一說,林晚榮頓時又想起了董青山搞的那個社團,如果把這個洛遠拉進去當小弟,日,那還怕誰啊。
兩個人行了一陣,聊些各地的趣事,自然又讓洛遠感歎這林三的學識菲淺。不一會兒,便走到了林晚榮買下的酒樓。十余天沒來,裝修已經基本完工,這酒樓已經徹底變了樣了。
洛遠奇道:“咦,這酒樓換了主人了麽?我怎麽不知道?”
林晚榮也不說破,笑著道:“洛兄,你跟我來就是了。”
兩個人上了樓,新置的桌椅擺放的整整齊齊,散發出陣陣地幽香。這層樓作為大眾餐廳,被林晚榮按照現代餐廳的格式進行裝修,劃分出了不同的模塊,高低搭配,錯落有致,桌椅雖多,卻不顯得凌亂,反而層次分明。廳堂中,按照林晚榮的要求,橫著拉起了各種各樣顏色鮮豔地小旗,隔不遠處,便有六道大大的燭台,自空中懸垂下來,布置的十分高雅。
洛遠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格式的酒樓,觀看半晌,嘖嘖歎道:“林兄,這酒樓可不簡單啊,眼光獨到,頗具匠心,光看這陣式就知道,這老板不是個簡單人物。嘖嘖,我以前怎麽沒想到,酒摟也可以布置成這樣子呢?這家的生意一定火紅了,日進鬥金,是沒有問題的了。”
林晚榮給給大笑幾聲道:“兄弟,承你吉言了。”
洛遠奇怪道:“林兄,這莫非是你辦——哎呀,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除了林兄你,哪裡還會有別人有這樣的才能呢。林兄,林大哥,小弟對你實在是佩服萬分啊。”
林晚榮搖搖頭,正色道:“洛兄弟,不瞞你說,這店確實是我開的。不過現在還沒開張營業,等過幾日開業了,你可一定要多帶些朋友光顧哦。只要是你地朋友,我一律奉送本店白金貴賓卡一張,憑著這張白金卡在本店消費,包括酒水和海鮮,一律七折優惠。至於洛兄弟你,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請隨便光顧,這裡就是你第二個家了。”
洛遠哈哈笑道:“既然林大哥你如此盛情,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這個人最喜歡白吃白喝了。”
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又上了層樓,卻見二樓的寬廣大廳和一樓大致相同,只不過座位更開闊了,中間還搭了個大大的台子。洛遠奇怪的道:“林大哥,這個台子又是作何用途?”
林晚榮笑著道:“洛兄弟,你還記得我們去妙玉坊聽小曲的事兒吧?”
洛遠連道:“記得,記得。”
林晚榮點點頭道:“洛兄弟,你認為我要是找些出名的粉頭,到這裡唱些小曲兒,怎麽樣呢?”
洛遠張大了嘴,似乎是不可置信。這年頭,開館子的都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弄些飯菜迎來送往的,哪曾見過這些花樣。不過想想若真是找些出名地粉頭唱唱曲的話,不用說,這裡肯定爆滿了。
洛遠歎了口氣道:“大哥,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出來的,單憑這一條,你這裡肯定就紅了。”
林晚榮心裡暗笑,我怎麽想出來的,還不是泡吧泡多了。他以前光顧的酒吧,很多都有駐場樂隊,再找上一個好的DJ,那氣氛簡直瘋狂到了極點。他手裡雖然沒有駐場樂隊,但是秦淮河上出了名的會唱曲的粉頭多的是,花上些銀子請來,一來弄了些噱頭,二來也提高了酒樓的檔次。這便是他找了小蓮二女的用意。
兩個人上了三樓,這裡被隔成一個一個的單獨雅間,縱橫排列,煞是惹眼。最獨特的卻是這些雅間門上每個都用燙金的朱貼寫上了名字,這個叫做梅蘭軒,那個叫做騰龍閣,離二人最近的這間,卻叫做似水流年。洛遠心裡暗歎,他自認有些才華,可是面對這些創意構思,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再往上走,映入眼簾的便是四個金色大字——富貴才華。這四樓卻被隔成兩個大間,都是直面玄武湖,風景如畫。兩個房間裝飾的高貴素雅,倒不像是酒樓,反倒似是幽靜的書院。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一應俱全,臨窗處放置一個琴架,更顯得匠心獨具。
到了五樓,洛遠更是目瞪口呆。那房間之中,不做任何隔欄,只在四周未了些雕鏤,從欄杆處將紗窗全部推開,清風吹來,人便宛若身在空中凌波而行,那種感覺,就像是行走在了天上。
林晚榮看得心裡暗自點頭,雖是沒有親自來監工,但是巧巧那丫頭充分理解了他的意圖,將這酒樓裝飾的高雅而又別具一格,實在是讓他滿意之極。
“大哥——”董巧巧正在與一個女子談話,看見林晚榮的身影,愣一下,接著臉上浮現出一絲狂喜,也不顧談話那人,驚叫著跑了過來。
她走到林晚榮身前,卻又不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望著他,欲言又止,眼中已是淚珠隱現,良久方才輕啟朱唇道:“大哥——”正文第九十二章巧巧,我的寶貝(2)隻此一句,她便再也說不下去了,淚珠簌簌而下,雖有千言萬語,竟是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數日不見,巧巧雖還是那樣的秀麗,面容卻清瘦了許多,見她哭林晚榮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巧巧,怎麽了?是不是看到大哥不開心。”
巧巧咬著嘴唇,目光注視在他臉上,癡癡道:“不是的,大哥,你知道的,巧巧看到你,永遠都開心。”
林晚榮目光一掃,卻見那櫃台處放著兩個乾癟的饅頭,還印著幾個小小的牙印,又見她容貌清減,林晚榮神色一變,道:“巧巧,你怎麽就吃這個?”
“啊——”巧巧輕叫一聲,急忙將那饅頭藏了起來,眼光注視在自己腳尖上,不敢看他。
林晚榮神色一怒,望著他背後的董青山道:“青山,你來說。”
董青山還從沒見過自己老大發怒。心裡有些害怕,急忙道:“大哥。最近我們裝修地時候,銀兩有些短了。姐姐說大哥在外面掙錢不容易,讓我們省著點花,她蒸了好多饅頭帶來。每日就吃這個——”
“日啊!”林晚榮大叫一聲,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隻覺得心裡疼痛無比。自己在外面風流快活,巧巧卻一個人獨自受苦,他徹底的鄙視自己。
“大哥——”巧巧見他自責地眼神,急忙抓住他手。輕輕喊道。
林晚榮眼角濕潤,看見巧巧晶瑩如玉的臉龐帶著點點的淚珠還帶著癡癡的笑顏,林晚榮覺得自己地心都碎了。他輕輕撫摸著董巧巧的臉龐,深情道:“巧巧,我的寶貝——”
董巧巧聞聽他的話,淚珠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心裡又苦又甜。“大哥——”二字還未出口,便覺得自己的圓潤小唇被一張火熱的大嘴狠狠地吸住了。
瘋了,瘋了。洛遠,董青山以及方才和董巧巧講話的那個女子都呆住了,這年頭,男女之間公開拉個手已經是驚世駭俗,更別提這種熱烈場面了,他們何曾見過?
洛遠心道,老大就是老大。出手就是不凡啊。
那與董巧巧交談的女子,臉上有幾分羞澀,急忙低下頭去,不敢看這場面。
董巧巧隻覺得自己熔化在了這個朝思暮想地火熱懷抱,聞到大哥身上的男子氣息,她便再沒有了半分力氣,全身癱軟的倒在了她的懷裡。她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忘了自己的身份,隻覺得大哥的身上有著一種奇異地魔力,讓自己永遠都離不開他。
林晚榮盡情品嘗著小妮子的芳香,他緊緊的吸吮著小妮子的香舌,舌頭在她小嘴裡輕輕攪動。董巧巧隻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彌漫在心頭,她緊緊的擁住大哥,幸福的淚水滴落在了兩個人的臉頰。
什麽秦仙兒,什麽肖青璿,什麽大小姐二小姐,哪裡及得上我地巧巧寶貝重要,這一刻,林晚榮心裡便只有這個乖巧迷人的小丫頭,若是自己負了她,這一輩子算是白做人了。
良久,林晚榮才放開小妮子,深情的注視著她,堅定的道:“巧巧,你是我這輩子最寶貝的寶貝。我林晚榮對天發誓,今生若負了巧巧,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大哥——”巧巧目中含淚,纖纖小手擋住他嘴唇道:“莫要發誓,你是做大事的人,無論你怎樣對持巧巧,巧巧都無怨無悔。”
“巧巧——”林晚榮感動極了,緊緊的抱住她道:“我的寶貝,我的好寶貝,我的小寶貝,我的親親寶貝。”
洛遠和董青山在後面,聽到這樣肉麻的情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道,這大哥還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啊。
董巧巧聽得又羞又甜,小心臟撲嗵撲嗵直跳,心道,大哥怎麽說出這等話來,可羞死人了,偏就我還想聽他叫寶貝。
想起大哥剛才親吻自己的感覺,她渾身酸軟無力,臉上似火燒般發燙,心裡卻是無比幸福。待看到那正呆呆看著自己的三人,她忽的“啊”一聲大叫起來,壞了,怎麽在這麽多人面並做出這等羞人之事了,都是大哥,他壞死了。
巧巧臉上似血般鮮紅,似喜似嗔的看了林晚榮一眼,再也不敢待在這裡,急忙轉身咚咚咚的跑下樓去了。
林晚榮大聲叫道:“寶貝,別走得太遠,待會兒我和你說些話,只有我們兩個人聽的。”
洛遠和董青山身上那個汗啊,嘩啦啦的往下掉,這個大哥,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些。
林晚榮見洛遠和青山那見了怪物般的眼神,他老臉都沒紅一下,打了個哈哈道:“喲,原來大家都在啊,方才沒有打擾到大家吧。”
洛遠搖頭歎道:“大哥,我見了你,便知道禮法二字原來是這般的無用啊。”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禮法?禮法是個什麽東西,我從沒聽說過。”
董青山年輕氣盛,對大哥本來就是無比的敬佩。現在眼見著大哥要成為自己姐夫了,更是得意元比。當下順著林晚榮地話大聲道:“就是啊,大哥,只要喜歡了,便要去做。管他那麽多幹什麽?”
洛遠對林晚榮伸出個大拇指道:“大哥,我對您老人家是心服口服了。”
林晚榮大笑幾聲,將洛遠和董青山相互介紹認識了,這才看到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子呢。他方才與巧巧激烈舌戰,又與洛遠和董青山打哈哈,都沒有注意到這裡多了一個人。他抬眼望去。隻這一眼,便呆在了那裡。
這個女子大約十歲,柳葉眉,鵝蛋臉,芙蓉面頰,櫻桃小唇,身著一件鵝黃色衫子,身形嬌俏,增一分則長。減一分則短。若論容貌與氣度,不輸於那肖青璿,與肖青璿的冰冷不同,這女子似乎天生一種恬靜地氣質,站在那裡,便像一簇鮮花般寧靜自然,與世無爭。即便是林晚榮這種嘻嘻哈哈慣了的人,在她面前也生出一種寧靜的感覺。
乖乖。林晚榮暗歎,這丫頭是哪冒出來的,竟生出這般地氣質,在她面前,便是有再多話,也是說不出來了。
好在林晚榮是個什麽都不怕的主,這位小姑娘生得如此恬靜,他便偏要打破這種感覺,因此便笑嘻嘻的問道:“這位美女,咱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啊?”
那女子愣了一下,他所見過的男子,哪一個在他面前不是畢恭畢敬,斯文儒雅,哪裡遇到過這般潑皮無賴的男子。好在她方才已經見識過了林晚榮的驚天手段,他這般無賴地言行,與那些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便也淡然笑道:“我以前也未曾見過公子啊。”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你這樣一說倒也有些意思了,見面即是有緣,我便不問小姐的名字了,免得被人當作了登徒子。”
那女子心裡好笑,暗道,你若不是登徒子,便再無人當得起這個稱號了,但她與董巧巧是好友,眼前這個人又是巧巧的情郎,這些話兒自然也說不出口。
洛遠見那女子與林晚榮說話,正要向林晚榮開口介紹,卻見那女子瞪他一眼,洛遠便乖乖地閉嘴了。
林晚榮再不去理那女子,問青山道:“青山,這酒樓已經完工了吧?”
董青山點頭道:“已經完工了,就等大哥你來定這開業的吉日呢。”
林晚榮來前早有定計,點點頭道:“我查過黃歷了,再過三天就是十月初九,宜破土動工搬家開業,我們便選在那一天吧。”
董青山點頭道:“姐姐也是選的那一天,她說等你來了再敲定呢。”
林晚榮大言不慚的道:“那是自然,我與我的巧巧小寶貝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洛遠搖頭苦笑,這個大哥臉皮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竟厚到了如此程度。
正說話間,巧巧奉著茶從樓下聘聘而來,臉上還帶著絲絲地紅暈,不敢抬頭看林晚榮幾人。她走到洛遠身前道:“洛公子請喝茶。”
洛遠受寵若驚的道:“怎敢勞動嫂夫人玉趾,罪過罪過。”
董巧巧又驚又喜,偷看了林晚榮一眼,見大哥正面帶微笑鼓勵的望著自己,她心中喜悅,勇氣也多了幾分,端著茶盞遞給那女子道:“凝姐姐請用茶。”
那女子微微一笑,打趣道:“巧巧,你現在有了歸宿,可應該先給相公敬茶啊。”
董巧巧啊的輕叫一聲,羞得立即低下了頭去,卻小心翼翼的將茶盞雙手送給林晚榮道:“大哥,喝茶——”
林晚榮越發的疼愛這妮子,接過茶盞放到桌子上,拉住她的手道:“巧巧,坐到大哥這兒來,我與你說些貼己話。”巧巧輕嗯了一聲,乖巧的坐在了他身邊。
林晚榮道:“巧巧,有了困難為什麽不告訴大哥,是不是還拿大哥當外人?”
“不是地,”巧巧急忙解釋道:“大哥,你是做大事的人,這些小事哪裡用的著大哥操心,巧巧一定能辦好的。”正文第九十三章拉攏林晚榮暗歎一聲,老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能遇到我的巧巧小寶貝,真是心疼的肉疼啊。他緊緊拉住巧巧的手道:“以後這些事情不準再藏在心裡了,要告訴大哥,有什麽困難,大哥來解決。”
董巧巧美目濕潤,輕咬玉唇嗯了一聲,柔聲道:“巧巧知道了。大哥,你就是巧巧的天。”
林晚榮心裡吃了蜜糖一樣的甜,沒想到巧巧這小妮子說起情話來竟然不輸於我啊,林晚榮心裡大樂,悄聲道:“巧巧,我的寶貝——”董巧巧心裡急跳兩下,便再沒有了思考能力。
咳,咳,洛遠實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假咳兩聲,打斷了這二人的郎情妾意,林晚榮抬頭一看,卻見幾人眼光都注視在自己身上,顯然是對自己帶壞了巧巧這純潔的小丫頭深感不滿。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巧巧,我們現在還短多少銀兩?”
董巧巧搖頭道:“大哥,還有五百兩剩銀,我們省著點用,開業之後便有現銀收入了。”
林晚榮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大把的碎銀,寬她的心道:“巧巧。銀子大哥有地是,你隨便用,可別再虐待自己的身子了,須知,你可是我千金不換的寶貝。”
“大哥——”巧巧臉色通紅的輕喚一聲,渾身有些酸軟,實在是聽不得他這些讓自己心跳加速偏又越聽越愛聽的話。
林晚榮又問了些開業準備的事情,他誠心拉攏洛遠,也不把他當外人。便在他面前問起了酒樓的事情。董巧巧聰明能乾,早已經將他交待的事情準備妥當了,林晚榮聽得很是滿意。
“青山,洪興那邊怎麽樣了?”林晚榮又意無意的看了洛遠一眼,問道。
董巧巧見他們幾個男人談話,便乖巧的拉住那凝姐姐一邊說話去了。
董青山也是機靈人,見大哥當著洛遠的面問起。知道他必有深意,便直言不諱的答道:“最近我們一直在積蓄力量,洪興三個堂口的人手都已經充足,按照大哥你的囑托,我們找了些練過的兄弟們帶著下面的兄弟一起習武,增強戰鬥力。但是最近城中吳正虎那邊似乎不太平。有好幾次他們已經過來踩我們城南的場子了,大哥,我看與吳正虎這一仗不可避免那。”
洛遠果然是個愛熱鬧的人,一聽這話便有些忍不住了。急忙拉住董青山的手道:“青山兄弟,你說的這洪興是怎麽回事?踩場子又是怎麽回事?聽著又趣的緊。快與我來說說。”洛遠比這董青山大了一歲,又沒又富家公子哥的架子,兩個人聊得很是投緣。
董青山看了林晚榮一眼,見大哥點頭,便將洪興地事情講與他聽了。
洛遠聽到那日在城外與李二狗血戰,睜大了眼睛,連道刺激刺激,我怎麽就沒趕上這麽刺激的事情呢。
董青山又說了洪興的宗旨與架構,是為了保護弱小,防止暴力,洛遠聽得熱血沸騰。這是一個多麽偉大的理想啊,按照這個理想走下去,只要洪興發展壯大了,消滅了那些作威作福地惡霸,一統了金陵城,這金陵城中就再也沒有黑社會了。
林晚榮聽這董青山睜眼睛說瞎話,心裡暗笑,以前面對小混混們,青山說要搶銀子搶女人,現在面對高級知識分子洛遠,青山卻又想出了消滅惡霸創造和諧這麽一個偉大的點子,實在是很有誘感力。不用說了,他這段時間壯大洪興,定然是用地這一套手腕,我怎麽早沒發現這小子還有這份天才呢。
洛遠倏的站了起來道:“青山,我要加入洪興,你不會反對吧?”
“這個?”董青山為難的看了林晚榮一眼,見他微笑,便道:“我是沒有意見,但還要問問我老大的意見。”
洛遠看了林晚榮一眼道:“林大哥,這老大就是你吧?”
等了半天就是為了等到這句話,林晚榮點點頭,面色一緊道:“洛兄弟,方才青山講的話你也聽到了。雖然我們洪興的目標很是遠大,但是實現這個目標的道路卻是曲折而又漫長的,甚至會用到大量的暴力手段,你要考慮清楚了。再者,你地身份尊貴——”
洛遠急忙搖頭道:“我家裡那邊不成問題,我父親十分開明,對我與姐姐的事情皆是不會多管。至於暴力手段問題,正如大哥所說,這以暴製暴就是手段。不瞞大哥你說,我長這麽大,還真沒試過砍人的味道呢。”
妙啊,林晚榮心花怒放,我還正在為難要怎麽勸說你,沒想到你首先便把自己勸服了。他故作正色矜持道:“洛兄弟,你要加入洪興可以,但是我社團規定,無論是何人都要遵守。重義守信,忠誠勇猛,忠於社團,永不背叛,這幾點你可能做到?”
“重義守信,忠誠勇猛,忠於社團,永不背叛。”洛遠站起身,右手指天,莊嚴宣誓道。
“好兄弟,從此以後你便是我洪興的一員了。”林晚榮拉住他的手哈哈笑道,心中著實得意,這時代的人極為重視誓言,洛遠這幾句話便已將自己緊緊的綁在了洪興戰車上,這怎能不讓他樂開了懷。
林晚榮想了一下,這個洛遠為人機智靈活很是聰明,與董青山的剛猛恰好是有利互補,相得益彰,便道:“洛兄弟,這洪興的事情以後就教給你和青山二人了,青山年紀還小,又容易衝動,你要多教教他。”
洛遠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林晚榮這句話,便把自己定位在了洪興的軍師位置上,他對林晚榮很是敬佩,對這董青山也頗對脾胃,便哈哈大笑道:“大哥放心,我和青山一定努力,讓誰也不能小覷了咱們洪興。”
三個人哈哈大笑,董青山便將那城中的吳正虎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個吳正虎組建了黑龍會,手下有好幾百個兄弟,他能在城中站穩腳跟並發展起來,聽說背後有人撐腰。我打探了好些時候,也沒具體消息,只聽說背後那人姓程。”
林晚榮對這金陵城的官場不是很熟,卻認識一個姓程的公子,那都指揮使程不就姓程嗎?
“姓程?”洛遠皺眉道:“大哥,這金陵城裡姓程的權貴沒有幾個,莫不就是那程瑞年?”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除了此人,估計也找不到別人了。”
洛遠本來就與程瑞年有隙,聞言更是來了精神:“嘿嘿,如此更好,那我們就先打垮了黑龍會,再看看那個姓程的還有什麽能耐?”
若是以前,林晚榮還要仔細斟酌一下,可現在不一樣了。那黑龍會的吳正虎只不過有都指揮使的兒子撐腰,老子卻收了總督的公子做小弟,比你牛叉多了。
“大哥,若是那吳正虎再鬧到城南來,我們怎麽做?”董青山道。
“洛兄弟,你以為該當如何呢?”林晚榮話鋒一轉,將這個話題拋給了洛遠。
洛遠想了一下,哼道:“若是他們再來,那就打。我們一味避讓,只能示敵以弱,而且我們洪興方才建立不久,根基未穩,很多人都在觀望,若是過於軟弱,反而弱了名頭。倒不如借此機會宣揚一把,打起我洪興的大旗,進一步擴展勢力。那黑龍會在沒有摸清我們實力之前,也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我唯一的擔心就是,我們的實力與黑龍會還是有些差距,一旦真的開打,我們要如何應對?”
林晚榮點了點頭,洛遠分析的有些道理,敵人都打到門口了,若再不還手,這洪興的名頭算是砸了。可是真要還手的話,以洪興目前的底子,還不是黑龍會的對手。
他沉思了一會兒,猛地一揮手道:“打,一定要狠狠的打。我們洪興的底子薄,經驗也少,只有在鬥爭中才能慢慢的成長。不過我們不能蠻打瞎打,我們一定要集中優勢兵力,消滅他的有生力量,打他個措手不及。”
洛遠沉思道:“大哥,這是怎麽個打法?”
林晚榮道:“舉個簡單的例子。在部分區域,我們不妨故意示弱,麻痹他們,讓他們的膽子更大,等到他們放松警惕深入我們的腹地,而我們則聚集最大的力量,逐一將其擊潰,慢慢的消耗他們的力量。”
洛遠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不與他們蠻鬥,打完就走?”
“對,集中局部優勢兵力,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等到我們打順手了,力量大了,再一舉消滅他們。”林晚榮信心滿滿的道。
洛遠與董青山一起點頭,大哥這招確實很有道理。幾個人聊得興起,洛遠便叫嚷著要去看看洪興的弟兄們。林晚榮也有些擔心洪興擴展太急,會不會又招來些奸細,便也想去看看。三個人出了門,直往城南門外行去。正文第九十四章千古絕對與金陵才女城南門外有一處廢棄的大宅子,董青山將洪興的基地設在了這裡。他挫敗了李二狗之後,這城南已經是洪興的天下了,收入剛能自給自足,董青山遵守大哥的教導,將銀兩全部用在了洪興的訓練以及與手下兄弟打好關系上。
此時的洪興,三堂上下竟然已經有了三百來人,骨乾一百來名,當真有些模樣了。董青山找了幾個做過武師的兄弟,教導大家些實用的格鬥技巧,這種街頭巷戰中,誰的經驗足手段多,誰就能取勝。
林晚榮和洛遠都看得有些欣喜,那洛遠更是耐不住性子,竟與李北鬥比試摔跤,自然是慘不忍睹。
洛遠也是個愛熱鬧的人,雖輸給了李北鬥,卻絲毫不以為意,反倒與李北鬥幾人打成了一片。
林晚榮心裡暗自點頭,這個洛遠不可小覷了,有心胸,有手段,若是用好了,也是一大臂助。聽說總督千金洛小姐是金陵第一才女兼美女,雖然沒有見過,想必也不會太差,這個洛遠又是生的如此性格,那個江蘇總督洛敏也不知道是個什麽人物,竟然能培養出這一雙兒女,想必也是有些本事。
林晚榮想起調配香水還需要酒精,便讓董青山去找幾個釀酒的場子,尋些發酵的酒母過濾了雜質帶回來。
三個人回到酒樓時候已經是正晌午時分,那個董巧巧叫凝姐姐的女子竟還在那裡,林晚榮對著巧巧笑道:“巧巧。我們幾個肚子都餓空了,可有什麽吃食?”
巧巧細心的拍拍他身上的灰塵道:“酒菜早就為你們準備好了,正等著你們回來呢。”
林晚榮心裡一暖,心道。這妮子真的是說不出地好,便拉住她的小手笑道:“我們一起上去。”
酒樓即將開業,廚具炊具早已經準備齊全。聘請的幾個大廚已經開始過來磨合試手了,做一頓酒席自然不在話下。
今日與大哥這番纏綿,董巧巧臉上害羞心裡卻甚是喜悅,便也大方了一把,也不怕多花了銀子,將這酒席做的甚為豐盛。
巧巧精心準備了些小菜。大部分都是林晚榮愛吃的,見大哥盯住自己的目光中越來越多的愛憐,她便覺得再是辛苦,也是值了。
按照這個時代地規矩,男女不同席。林晚榮卻不管這些,拉了巧巧的手,一定要她坐下。
巧巧又驚又喜,卻不敢壞了規矩。林晚榮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佻的叫了聲“小寶貝”,董巧巧便渾身酸軟,乖乖的坐在了他身邊。她隻覺得在大哥身邊,一天下來,壞的規矩,比一輩子地還多。偏就都是大哥疼愛自己之舉,心裡也是無限歡喜。
林晚榮又對那女子道:“這位小姐。你也請坐下吧。相聚便是有緣,你與巧巧既是朋友,那也自然是我的朋友了。在我這裡,什麽都可以講,就是別講客氣。”
洛遠和董青山俱都大笑起來,那女子瞪了洛遠一眼,洛遠便住口不敢再笑了。
女子大大方方笑道:“既然是林大哥盛情相邀,小女子若是推辭倒顯得矯情了。”她款款而坐,挨在了巧巧身邊。
這小妞是個自來熟啊。連名字都不知道,卻都叫我大哥了,林晚榮心中暗笑。卻不知道人家姑娘是與巧巧交好,才順著巧巧的口氣叫他大哥,偏就他會聯想翩翩。
董巧巧奇道:“大哥,你與凝姐姐見面半天了,卻還不認識凝姐姐麽?”
“見得一面,便是有緣,認識不認識,倒也還在其次了。”林晚榮舉起酒杯爽朗笑道:“今日是我們這食為仙第一次宴客,還是貴客,大家便一起幹了這杯吧。巧巧,你也喝一點,有大哥在這裡,不妨事的。”
董巧巧輕輕嗯了一聲,抿了一口烈酒,臉上浮起一抹暈紅,肌膚晶瑩勝雪,美豔不可方物。林晚榮輕輕拉拉她手,對她笑了一下。
洛遠一乾而盡,笑著道:“大哥,這酒樓叫做食為仙麽?這名字老少鹹宜,實在是有些味道啊。”
董青山也是一口飲盡,道:“這是大哥取的名字,還未掛牌呢。我當日也想過一個名字,卻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你起的叫什麽名字?”董巧巧望著自己小弟,憐愛的笑道。
“太好吃,怎麽樣,這名怎麽樣?”董青山得意洋洋的道。
幾個人大笑了起來,林晚榮道:“好,青山,若是我們開了第二家分店,我便用這太好吃做名字。”
董青山跳起來道:“真的,大哥?”
林晚榮故意板起臉來道:“怎麽,你要懷疑大哥的話?”眾人也是大笑。
輕松的氣氛感染了董巧巧,又倚*在大哥身邊,她少了幾分害羞,笑著道:“今日可是我們這富貴才華第一次宴客,以後可就難了?”
“是啊,再以後就得憑本事上來了。”那叫凝姐姐的女子看了林晚榮一眼,笑道。她與巧巧交好,幾乎是無話不談,這些時日也常來陪伴巧巧,自然知道這許多事。
在座中間只有洛遠不知道這回事情,巧巧便將林晚榮的約定講了出來,洛遠吃驚的道:“大哥,這樣說來,我們今日還是沾了你的光了。他日就要憑才學上來了?”
林晚榮嘿嘿道:“這廳叫富貴才華,你若是沒有才華,花上幾片金葉子,也是可以上來的。”
氣氛熱烈間,董巧巧忽然拉住林晚榮道:“大哥,你那日說要把這富貴才華地對聯裝裱出來,不知道那聯子你想好了沒有?”
林晚榮指了指自己腦袋道:“都在這裡裝著呢。巧巧,你去把我的鉛筆取來。”
待董巧巧將那鉛筆取來,洛遠和那女子都有些奇怪。那凝姐姐望了林晚榮手上那奇特的東西道:“林大哥,這也是筆麽?”
“這當然是筆,而且比毛筆好用多了。”林晚榮呵呵一笑,在董巧巧尋來的紙上,刷刷刷刷,龍飛鳳舞的寫上了幾筆。
凝姐姐正坐在董巧巧身邊,探頭一看,便見那字跡龍飛鳳舞很是瀟灑,用的字體也是自己所未見過的,獨具一格。
“煙鎖池塘柳——”凝姐姐輕輕念了一句,眉頭便皺了起來,輕聲問道:“林大哥,這可是對子麽?”
林晚榮笑道:“小姐好生聰明,這正是我家鄉流傳的一個小對子,今天拿出來獻醜了。”
凝姐姐苦苦思索,沉思半天,方才為難的搖搖頭道:“這對中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看似簡單,實則難辦之極,我也對不上來。”
林晚榮心道,你對不上來也不希奇,中國好幾千年了,能對上來的人也就那麽幾個而已。
洛遠聽那女子如此說,卻是大吃了一驚,連她都對不上來,這對子也太絕了吧。
那凝姐姐又想了一會兒,仍是一無所得,便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我今日總算見識了厲害了,便不去想其他,繼續往下看去。
第二行又是一上聯——煙沿豔簷煙燕眼。七個諧音字,說的是煙沿著豔麗的房簷煙到了燕子的眼晴。
凝姐姐自負才華橫溢,第一句便已讓她受了打擊,再觀此句,更是為難,她思索良久,卻也想不出工整的下聯。
旁邊洛遠也是小有才氣,只見這兩聯,便已知道,自己的才學差的太遠了。
林晚榮對巧巧笑著道:“這兩聯字數少點,巧巧你拿去裝裱了,便放在第四層吧。”又刷刷刷的寫下兩行道:“此兩聯,便放在第五層吧,凡是能對上其一者,便免費請他上樓觀這玄武美景。”
凝姐姐急忙從巧巧手上接過那紙,細細看去,這掛在五樓上的第一聯是:“上八橋,中八橋,下八橋,三八二十四橋。”這是聯中四橋的典故,聯中四橋都在江蘇揚中縣,以此為聯,詠橋應景,也是絕了。
凝姐姐咬了咬牙,心道,我便不信了,我就一個都對不上來,再看那最後一聯:“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從北朝南打東西。”
她想了一會兒,便徹底的泄了氣,此四聯皆是一樣的難對,她空負才華,平日也不知道為難過多少才子,偏就在這四副對聯前毫無辦法。
見巧巧凝眉注視在這對上,林晚榮知道這丫頭也在思考,便拉住她手道:“巧巧,如何,可有工整些的下聯?”
巧巧揚眉,望著他羞澀一笑道:“大哥,我哪裡會有什麽好聯子,偏就大哥出得還這麽難。我看也只有凝姐姐對得上來了。凝姐姐可是金陵第——”
“巧巧。”凝姐姐臉上有些發燒,這些對子她卻是一個都對不上來,自然很沒面子,急忙打斷了她的話道:“這四個聯子,其中任何一個都是千古絕對,我又哪裡能對的上來呢?”正文第九十五章誰狠?林晚榮點點頭道:“小姐你不必泄氣。這四個聯子是我家鄉流傳千年的絕對,暑來寒往,朝代更替,不知傾倒了多少才子,卻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對得工整。我今日寫來,也就是想看看,我大華的才子們,究竟能不能打破這個怪圈。”
凝姐姐搖頭歎道:“普天之下,能夠對上這樣的絕對的才子,寥若晨星,可遇而不可求。今日林大哥讓我知道了什麽是天外有天,我以前學了些詩詞歌賦,便以為天下之才莫出我右,今日方知,我實在是膚淺的很,謝謝林大哥點醒了我,小女子感激不盡。”
她說著竟然起身,向林晚榮輕輕一福,意甚恭敬。
林晚榮忙道:“巧巧,快扶住小姐。小姐這是哪裡的話,這聯子不是我寫的,我只是轉述而已,何來點醒之說,小姐實在是過謙了。”
董巧巧拉住她手笑道:“大哥他知道的東西可多了,你要是想知道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凝姐姐,到了這裡還要客氣什麽,有些什麽問題隻管問便是。”
凝姐姐點點頭歎道:“若有功夫,定要多多向林大哥請教才是。”
林晚榮暗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道,我要是與你討論些詩詞歌賦,那還不如回家去調配香水來得自在呢。
他急忙打了個哈哈。端起酒杯道:“難得今日大家高興,來,我們這便舉杯,喝他個痛快。”洛遠和董青山皆是豪放之人。聞聽林晚榮此言,心中高興,這個大哥才華橫溢。又敢打敢拚,實在是個人物啊。
三個人杯到酒乾,喝個痛快,就是董巧巧也抿了好幾口,笑顏如花的*在了大哥身邊。
倒是那凝姐姐,始終面帶微笑。卻是滴酒不沾,隻笑著看他們幾個人說話,很是文靜。
林晚榮暗歎,這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麽生出這副性格的,恬淡如水,與世無爭,還真有些隱士風范。
“今日高興,青山。洛遠,我便教你們個酒令吧。”林晚榮不去管那凝姐姐,拉住董青山和洛遠道:“人在江湖飄啊,誰能不挨刀啊,一刀砍死你啊,一刀砍死我啊——”
董青山和洛遠那兩個小子,對這個酒令甚有興趣,劃了幾拳。便笑的合不攏嘴,董巧巧望著林晚榮,心中一陣沉醉,心道大哥所有的一切,都是與眾不同的。
那凝姐姐也多望了林晚榮一眼,淡淡一笑,眼中竟沒有一絲的波動。
吃完酒席,又與巧巧和青山商量了一下後幾日開業地事情,做到了大致的心裡有數。洛遠和那凝姐姐似是很熟的樣子。兩個人一起說著話。
林晚榮見巧巧收拾了碗筷往樓下走去,便急忙跟上去拉住她道:“巧巧,讓我來吧。”
“大哥,”巧巧急忙道:“這是我們女人份內的事情,你哪能做這些粗賤地事情。”
林晚榮不由分說的奪過她手裡的東西放在旁邊桌上道:“巧巧,沒有什麽份內份外地,我喜歡你,便是做什麽事情都可以。”
董巧巧心中感動的無以複加,忍不住撲到他懷裡,羞澀道:“大哥,巧巧愛你敬你,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
林晚榮心裡撲嗵撲嗵直跳,連道老子完了,中了巧巧這小丫頭的毒了。他輕輕挑起巧巧小巧的下巴,巧巧羞得臉色通紅,渾身輕輕顫抖,卻不忍心拒絕他的動作,隻得閉上了眼睛,等待那驚心動魄時刻的來臨。
“嚶嚀”一聲,巧巧便覺得自己身上像是燃燒了一層火,林晚榮緊緊抱住她嬌俏地身子,在她香嫩的唇上無盡的探索著。
這小妮子身上可真香啊,林晚榮摟住她柔若無骨的細腰,輕輕摩挲著,感受著她嫩滑的肌膚帶來的感覺。
董巧巧渾身乏力,軟軟的癱倒在他懷裡,任大哥的舌頭在自己小嘴裡攪動著,他地手好癢,讓她渾身過了電般,陣陣的輕顫。
“大哥——”感覺到一個火熱的東西頂在自己小腹上,巧巧已經與林晚榮有過一次親密的接觸,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心裡怦怦亂跳,急忙將頭埋在他懷裡再也不敢抬起來。
林晚榮將手伸進她衣衫,輕輕撫摸著她背上的光滑肌膚,巧巧渾身發熱,隻覺得自己似是掉進了一個漩渦,有一種巨大的吸引力讓自己心驚膽戰卻又帶著炙熱的渴望。
“啊——”巧巧驚叫一聲,胸前一涼,卻是大哥的兩隻大手已經巡戈而上,握住了自己兩隻晶瑩地玉兔。
巧巧便如被拿中了命門般,呼吸都帶著熱氣,臉上火燒一般,急忙輕輕依偎在大哥懷裡,再也不敢去看他。
林晚榮緩援撚搓著那柔嫩無比的兩點豔紅,身下巨龍像是要爆了般狠狠頂在巧巧身上,感受著那光滑小腹與巨熱之間的擠壓快感,他像一隻心懷鬼胎的大灰狼,在小紅帽耳邊輕輕道:“巧巧,我們今晚,做些研究吧。”
“什麽研究?”巧巧顫抖著道。
“做些身體的研憲。”林晚榮無恥道。
“啊——”巧巧一驚,臉色血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急忙推開了他,向樓下跑去,空中傳來她細如蚊蚋的聲音:“大哥,我是你的。永遠都等著你。”
在酒樓一直逗留到晚上,林晚榮還正在想著今晚要不要留下來吃了那個小丫頭,卻見遠遠跑來一個人影,卻是表少爺。
表少爺見了林晚榮。便像找到了救星般快速奔過來道:“林三快,快。玉若表妹找你一下午了,說是有事與你協商。”
哦,你這小妞終於耐不住性子了麽?林晚榮搖頭道:“少爺,我奉了夫人的旨意,現在正在陪著洛公子,卻沒有功夫去與大小姐商量些什麽。”
表少爺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討好大小姐地機會。哪能如此輕易放過,急忙拉住他袖子道:“林三,我看表妹很心焦的樣子,你就快去吧,她地脾氣不太好,你也知道的,若是惹到了她,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呢。”
她的脾氣不太好?老子的脾氣還暴如雷呢。見郭無常跑得滿頭是汗,林晚榮多少有些可憐他,被一個女人整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該為他高興呢,還是該為他惋惜。
送走了垂頭喪氣地郭無常,時候卻已經不早了,林晚榮看了巧巧一眼,董巧巧想起他下午說過的話。心裡一陣急跳,心道,大哥莫不是真的要與我——羞死個人了。
正沉思間,卻見那個凝姐姐走過來道:“林大哥,我今夜要與巧巧臥膝長談,大哥可不要見怪啊。”
林晚榮心道,今天還真不是個好時候啊,他輕輕一笑,沒有回答那凝姐姐地話。隻拉住巧巧的手道:“巧巧,這些時日辛苦你了,等過幾日得空了,我再來看你,到時候你可不能再跑了。”董巧巧又是羞澀又是留戀,輕輕的嗯了一聲,臉上如同塗了胭脂般鮮紅。
董青山送了洛遠和林晚榮出去,走不多遠,便看見對面行來一隊人馬,其中一個黑高個長得很是魁梧,在人群裡顯得甚是扎眼。
董青山急忙拉拉林晚榮的袖子道:“大哥,那個就是黑龍會的當家吳正虎。”
林晚榮哦了一聲,目光並未落在吳正虎身上,反而看著他旁邊那個公子沉吟不語。
洛遠冷笑道:“果然是這姓程的在與他們撐腰。”吳正虎旁邊的那個公子,正是曾在妙玉坊有過一面之緣的程瑞年。
林晚榮正色對洛遠道:“兄弟,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你,你可要說實話。”
洛遠愣了一下,旋即道:“大哥,你這是哪裡的話,我哪裡還有什麽話能瞞你。”
林晚榮點頭道:“你與這程瑞年應該不是只有爭風這麽簡單吧?”
洛遠點點頭道:“大哥,我也不瞞你。這其實也與朝廷中的形勢有關。家父與程德在那朝中為官,本應該有同僚之誼,奈何這個程德貪贓枉法結黨營私,乃是誠王爺派系的嫡系乾將,家父看他不慣,曾向兵部參了他幾本,卻都被誠王爺保下了。也因此與這程德結下了些仇怨,我與這程瑞年也甚是不和。”
林晚榮點點頭,這政治派系的事情,說說簡單,卻最是複雜,也最難琢磨。江蘇總督洛敏與程德這梁子結下了,就不可能輕易化解的開,他們兩家自然也是死敵了。
林晚榮這才放心了,若是洛遠不能下定決心與這程瑞年鬥一鬥,林晚榮自然要好好考慮一下洪興與黑龍會的關系,調整一下策略了。
“這誠王爺又是什麽人?”林晚榮對這大華地官場之事不是很熟悉,現在碰到了洛遠這個熟客,自然要好好請教一番了。
“大華先皇陛下共誕有三子,其中長子夭折,便只剩下當今皇上與這誠王爺。皇上登基之前,誠王爺執掌工部與吏部,皇上則掌管著戶部和大內禁衛,先皇在立儲的事情上曾猶豫過良久。誠王爺號稱賢王,禮賢下士,手下能人無數,本來勝望甚高,可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麽,先皇卻傳位給了當今聖上。”
洛遠出言隱諱,林晚榮卻已知道了這其中定然發生了許多事情,皇子爭位的事情古來有之,這誠王爺與當今皇帝之間肯定也跑不了。
“這誠王爺的權勢很大麽?”林晚榮皺眉問道。
洛遠歎了口氣道:“誠王爺執掌吏部多年,門生遍及天下,諸省大員竟有三分之一出自他門下,你說他權勢大不大?”
林晚榮慨然一歎道:“他這權勢越大。危險也就越大。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當今皇上對他必定極為忌憚,最終恐怕會鬧得不可收拾。”
洛遠看了林晚榮一眼,對這個大哥的眼光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又見他對自己如此爽快沒有保留,心中感激,抱拳笑道:“大哥。你待我如此知心,小弟實在是感激不盡。”
林晚榮對董青山道:“青山,你現在不宜與他們打照面,就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和小洛處理。”董青山點點頭,轉身離去。
那邊程瑞年也看到了洛遠和林晚榮。對旁邊那吳正虎說了些什麽,一行人便向這邊走了過來。
“瑞年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林晚榮打了個眼色,洛遠點點頭,卻是哈哈大笑著主動迎了上去。
程瑞年臉上閃過一絲陰笑道:“洛遠兄,沒想到你也有這好興致,怎麽,今日沒到那妙玉坊去喝些花酒麽?”
洛遠哈哈一笑道:“沒了瑞年兄。小弟再去那煙花柳巷,卻也少了許多趣味,不知程兄何時有空,再與小弟一起去涉獵一番?”
林晚榮在一邊聽這洛遠與程瑞年瞎扯,心裡暗自好笑,真沒看出來,這個小洛扯淡還真有一套。
那個程瑞年見林晚榮站在洛遠身邊,眼中射過一絲凶光。但有洛遠在一邊,他也不敢過份,隻得對旁邊的吳正虎道:“有些奴才好大的膽子,忘了自己地身份,竟敢去騷擾秦仙兒小姐。他日若再看見了他,我定要打斷他的狗腿。”
我叉你老母,林晚榮心裡暗道,臉上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道:“程公子說的極是,若有人再去騷擾秦小姐。便讓秦小姐打斷了他地狗腿。”
程瑞年哦了一聲,卻是說不出話來,他求見秦仙兒多次,皆都吃了閉門羹,這個家丁卻被秦小姐拿了名帖請去,那騷擾秦仙兒之人到底是誰,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程瑞年吃了個啞巴虧,心裡窩火,對吳正虎打了個眼色,吳正虎深深看了林晚榮一眼,沒有說話。
持那程瑞年走遠,洛遠道:“大哥,你看我們該當如何?”
林晚榮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道:“與他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便再也解不開了,小洛,如果你信任大哥的話,便聽大哥一句。”
“大哥請講。”洛遠急忙道。
“若這程瑞年不犯我便也罷了,若他敢動手,我們就絕不能留情,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先下手為強。小洛,這幫派爭鬥,最忌心慈手軟,要等到他傷害了我們的親人,再去後悔就晚了。”林晚榮冷哼了一聲道。
洛遠也是個聰明人,點頭道:“大哥說地很對,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也許主動出擊,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他眼珠一轉,咬牙道:“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若是程瑞年這草包敢挑起禍端,不如我們直接——”他朝脖子上抹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厲光。
林晚榮心裡跳了一下。日,這小洛挺狠那!
其實林晚榮本人,與這程瑞年倒也談不上什麽矛盾,只是青山他們與黑龍會對上了,而黑龍會又有程瑞年背後撐腰,再者洛遠現在也是自己兄弟了,他與程瑞年有隙,林晚榮自然要幫助兄弟,所以才開始算計起程瑞年。事實上,程瑞年恐怕到這個時候都不知道,那個被他鄙視的蕭家家丁竟然有如此膽大包天,竟敢策劃著如何與他作對了。
這個小洛,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地樣子,沒想到發起狠來,一點也不遜色於老子啊,林晚榮暗自感歎。
這都指揮使程德,相當於一個軍分區司令的級別,洛遠的父親洛敏卻是江蘇總督,一省之首,這兩邊要是打起來,可真夠好看的。同時這事也從側面說明,洛敏和程德的矛盾已經徹底激化了。
林晚榮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道:“我沒有聽到,我什麽都沒聽到。”他語調一轉,道:“你明兒個跟青山說說,多多注意他們的動向,一旦欺負到咱們頭上,也不能亂了手腳。”
洛遠點點頭道:“大哥,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去做的。”
這個洛遠自小出生在官宦之家,雖然平時看起來沒有幾分威嚴,沒想到弄起權謀來,也是如此厲害。
林晚榮心道,那洛敏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呢,竟然能教出這麽個兒子。不過有了這個洛遠相助,林晚榮就更加放心了,不說他地才智,單說他身後的背景,便已經讓洪興立於不敗之地了。當然,前提是,洛敏不能倒台了。至於洛遠對自己、對洪興的忠誠問題,林晚榮根本就不擔心,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洛遠,將來一定是自己的一大臂膀。
兩個人行了一陣,洛遠忽然笑道:“大哥,有一件事情差點忘記了。本月十五,是我祖母大人的六十花甲,家父要大擺宴席為老人家慶壽,請大哥到時候一定要大駕光臨啊,我會引薦大哥去見見家父,敘敘家常。”
林晚榮大感意外的笑道:“小洛,你別忘了我目前的身份,我可只是蕭家地一個下人,哪裡有資格去為令祖拜壽呢?”
洛遠呵呵笑道:“大哥過謙了,其實我已經邀請了郭公子,還有蕭家大小姐、還特意提及了大哥你,相信你到時候就是不來,那也不行了。”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早己經都算計好了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暮了,他今日喝多了些酒,便想早些回去歇了,走近圓門一看,自己屋門前,卻端坐著一個女子。正文第九十六章色誘?(1)隔著太遠看不清楚,他心道,莫不是蕭玉霜那丫頭?不會啊,她今日定是生了我的氣,怎麽肯來見我?若是肖青璿那丫頭就更不可能了,她從來沒有出門迎接我的習慣。
待到走得近了,看得清楚,心裡還是有些微微的吃驚,這女子卻原來是那蕭家大小姐。
蕭家大小姐手裡拿著一個小冊,正逐頁的翻看著,臉上的神色很是奇怪,微笑,羞澀,羨慕,向往,不一而足。
林晚榮定晴細看,卻是吃了一驚,原來那小冊竟然是被蕭玉霜搜了去的,自己編撰的三版小報的原稿。
日啊,別是被這小姐發現了,來找我算帳的吧,林晚榮心道。不過細想想,這種可能性不大。蕭二小姐正痛恨著他,絕對不會在大小姐面前提起他。而這蕭家大小姐對他觀感差的沒法再差了,更不會主動去關心他的事情。如此一來,倒有些奇怪了。
怕她個球。不就是個小姐嘛,大不了推倒完事,他思索了一陣。便再不擔心了,緩緩的走進了圓門。
蕭玉若見他回來,急忙將小冊收入懷中,臉色一整,嬌聲道:“林三,你回來了?”
見她如此動作,林晚榮便放心了,這小姐淮是枯坐無聊。傘這小冊看著沾遣地。不過這小姐倒像是很喜歡看她自己的八撲新聞,這倒也有趣的很。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今兒個是什麽風,把一代天驕蕭大小姐請到了我這小院裡來了?這倒也稀罕了。”
蕭玉若見他臉上奸笑,雖然心裡暗恨。但眼下有事求他,卻也不能頂嘴,隻得道:“林三,你今日說地話,我認為很有道理,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能化解這場危機?”
“沒有。”林晚榮斬釘截鐵的道,開玩笑,你這種態度。一點誠意都沒有,當我是小白麽,這麽好欺負?他便也不去管那大小姐,徑自推門進去了。
蕭玉若輕輕咬了下嘴唇,見他進去,鼓起勇氣也跟在他身後,一聲不吭的進了門。踏進房門的一刹那,她似乎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這丫頭還有點膽識啊。林晚榮心中暗笑,轉身望著大小姐奇怪的道:“大小姐,這麽晚了,你闖入一個陌生男子的閨房意欲何為?莫不是心存不軌?”
“你——”蕭玉若沒曾想到眼前這人竟是這般的無恥,連這等話兒也說地出來。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哪能當得起這等調戲。她憤怒之極,青蔥玉指怒指著他,臉上陣陣發燒,眼眶中淚珠打轉。又羞又氣之下,急忙轉身跑了出去。
林晚榮無奈搖頭,心道,這小妞,抗擊打能力太弱了,須得好好敲打敲打她。
他今日有些累了,也不去理那大小姐,剛準備睡下,卻聽見門外有人道:“林三,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說說話?”聽那聲音,正是蕭玉若。
原來她還沒走啊,林晚榮心頭暗樂,便大聲道:“今日我已睡下了,你明日再來吧。”
蕭玉若在門*駐足良久,聽到裡面沒有動靜,想起自己受的委屈,倔脾氣又上來了,恨恨一跺腳,轉身便跑了。
聽著那細碎的腳步聲音,林晚榮無奈地搖頭,這個大小姐,聰明倒是有一些,就是性子太烈了些,受不得委屈,我便要好好調教一下你,也讓你知道什麽才叫狠。
他嘿嘿一笑,這般拒絕大小姐的盛情,老子這家丁卻也做的太拽了,還真他媽有些味道,真是越來越愛這個職業了。
發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今日時候不早了,怎麽沒見那肖青璿的影子?往日這個時候,她應該是等在房裡的啊,今兒個怎麽不見了。
他奇怪的四處瞅了一眼,卻見自己床頭上整整齊齊的折著一塊潔白的帕子,走過去拿了翻開來看,上面繡著一支連理花枝,下綴幾個小宇:“候君未歸,已返。”
沒有留名,墨跡已乾,帕子上傳來陣陣清香,不用說,自然是肖青璿手書地了。
林晚榮看得眉頭直皺,這小姐,真奢侈,拿張紙寫幾個字不行麽,還非寫在這帕子上,一副上好的雲錦就這麽隨手丟了,也不知道心疼,這個敗家的娘們。
第二日一早,林晚榮還在沉睡,卻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林三,你起了麽?”這聲音聽著耳熟,怎麽這麽像蕭大小姐呢。
林晚榮起身一看,蕭大小姐穿著一身紫色的緞衣,神色憔悴的站在門前,顯然是一夜未曾好睡。
林晚榮心有點軟了,心道老子是不是太小氣了,她好歹也是蕭玉霜那小丫頭的姐姐,還是老子名義上的主子,這麽折磨她有些說不過去了。
但蕭大小姐神色裡隱含地幾分委屈與惱怒又惹火了他,原來這個小姐還沒意識到錯誤的嚴重性啊,他大手一揮,道:“大小姐,你是來催工的麽?我這就到園子裡培土去。”
蕭大小姐急忙道:“林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聽聽你對我們蕭家如何擺脫——”
林晚榮打了個呵欠道:“大小姐,我剛剛起床,還沒有吃過早餐呢,你看是不是——”
大小姐緊緊的捏著小拳頭,抑製住自己的憤怒道:“既是如此,我這便吩咐人為你準備。”她咬著牙走出屋去,臉上憋的通紅,不大一會兒,便親手將早餐為他端了進來。
林晚榮吃飽喝足,又磨蹭了一番,見大小姐強忍委屈,神色很是不耐,知道她對伺候一個家丁很有意見,這種根深蒂固的尊卑思想,讓林晚榮很是討厭,便面色一變,冷冷道:“大小姐,謝謝你的早餐,我要開工了。”
大小姐急忙道:“林三,你可有辦法幫我蕭家——”
林晚榮打斷她道:“大小姐,我的工作職責是維護花圃,保我蕭家繁花似錦,其他地事情,等我休息的時候再談吧。”
被這個刁鑽刻薄的家丁連續刁難了兩次,蕭玉若心中的委屈自是不用說,真想狠下心來,將這惡丁逐出蕭家去,可是想想蕭家目前的處境,還有誰能幫得了自己呢?雖然對這個林三也沒抱多大希望,但最起碼他已經展現了部分實力,不管他有沒有辦法,總是要試一試的。她無助又無奈的望了林晚榮一眼,轉身離去了。
見她離去,林晚榮長長出了口氣,心道,這樣下去,不僅這小妞受不了,老子也受不了啊。
他將那些香水樣品取了出來,又一一聞過味道。這試香果然有效,他便發現了兩瓶的味道有些變化,翻看記錄,又調整了一些配比,這才大功告成。
他昨日讓董青山找了幾個釀酒的場子,弄了些發酵好的酵母過濾了雜質,裝了一大壇子,拔開塞子,便聞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
林晚榮倒了些酒精,又加了些香精,然後倒入早已沉澱了幾天的純水,按照一定配比調試起來。遇到味道淡或濃,便不斷的加著香精、酒精抑或純水,待到那香味令自己滿意,他才停了下來。
這個世界上第一瓶真正的香水終於誕生了。帶著點淡紅色,香味純淨而悠遠,似是遠香襲來,又似是暗香潛藏,馥鬱芬芳,連林晚榮這個大男人,都有些沉醉於這女人香水的味道了。
這是一瓶玫瑰香水,雖然工藝還稍嫌粗糙,可它畢竟是第一款香水的成品,林晚榮心中的激動就不用提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那香水裝了幾個瓶子,心道,這是玫瑰香水,首先要送給我的巧巧小寶貝。他又連續做了茉莉香水,蘭花香水的配比試驗,待到全部完工,他才伸了個懶腰,心裡的喜悅無與倫比。
看看天色竟然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他這一忙起來竟然連午飯都忘記了。正要出門去,卻見那蕭大小姐竟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林晚榮無奈的將他讓進屋道:“大小姐,你又有什麽吩咐啊。”
蕭玉若進了屋來,還沒說話,便首先聞見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玫瑰的芬芳,卻又沒有那麽濃鬱,淡雅中帶著點點幽香,聞第一下,便永遠忘不掉了。
“林三,這是什麽?”蕭玉若指著桌上的小瓶,奇怪的道:“這香味是從裡面發出來的麽?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見大小姐有些喧賓奪主,林晚榮哭笑不得的道:“大小姐,這個和你沒有關系吧,你來找我,卻是何事?”
蕭玉若以極大的毅力,將目光從那香水身上轉移了過來,望著林晚榮道:“我的目的,你知道的。林三,你有沒有對付這聯營的辦法?只要能救我蕭家,我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你。”
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林晚榮心中一陣惡汗,別是這小姐想色誘吧。
“真的是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那我就只要一個條件了。”林晚榮淫笑道。正文第九十七章色誘?(2)蕭玉若心裡一驚,她本來沒有這個意思,哪知這惡人竟會如此齷齪,當下驚道:“林三,你,你可不要會錯了意。”
“是麽?”林晚榮嘿嘿笑道:“我會錯了意?那麽大小姐以為我想要什麽呢?”
“你,你——”大小姐怒道:“我便是死了,也不會從你的。”
“哈哈哈哈——”林晚榮仰天長笑道:“大小姐,你的自我感覺未必太過於良好了些。你便是真有心從了我,我還要考慮考慮呢。”
“你,你——”大小姐又羞又怒之下,竟是摘下腳上的繡花鞋,向他扔了過來。
林晚榮將她繡花鞋接住,輕佻笑道:“紅繩三萬丈,玉足半尺長。大小姐,你這傳情方式倒也別致。”
蕭玉若怒道:“你這無恥惡人,我饒不了你——”
林晚榮面色一變,收起笑容冷哼道:“大小姐,不要以為天下人都像你想的這般齷齪不堪。你雖長的好看,但在我眼裡,比你好看的女子,多不勝數,你未必能佔多大便宜。我也不為難你,我昨日換下了一身衣衫,你若親手幫我洗乾淨了,我們兩個便坐下來好好說話。”
“林三,你,你說的都是真的?”蕭玉若有點不相信的道。
林晚榮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道:“在信任我這一點上,二小姐比你做的好上一千倍。”
蕭玉若心道,那是妹妹受了你的誘騙,才會聽話於你。她點點頭,心道,洗便洗吧,能有什麽大不了的。
只是這蕭大小姐掌管蕭家,哪裡曾做過這些粗活,忙活了半天,卻不知道洗衣該從何開始。她提了木桶去汲水來,隻提了小半桶便已是氣喘籲籲。林晚榮看得直歎氣,這些千金小姐,一頓飯,慢頭隻吃半個,哪裡來的力氣?
他接過她手裡的木桶,無奈搖頭道:“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你們這些千金小姐、哪裡懂得世道的艱難?”
蕭玉若聽他奚落自己,心裡頓時升起委屈的感覺,哼道:“我若是做了洗衣做飯這事。那蕭家的大業又有誰來管呢。”
這倒也是啊,林晚榮心道,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分工不同而已,都是革命需要嘛。見她神色委屈,眼圈通紅,泫然欲泣。林晚榮見不得女人的淚水,便道:“好了,這句算我說錯了,我給你賠個不是吧。”
不說倒好,他這一開口,蕭玉若倒來了感覺了,淚珠兒便嘩啦啦的掉下來。她性格剛烈,也不說話,隻拿著林晚榮長褂,拚命的揉搓著。仿佛眼前這長衫便是那個可惡的人。
“小姐、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皂角。你這樣空手搓洗,怕是領子被你揉爛了也是洗不乾淨地。”林晚榮苦笑道,取了些皂角丟進去。
“要你管。”蕭玉若哼道,臉上卻是紅了紅。
林晚榮拚命的忍住笑,蕭玉若見他神情怪異,也是忍不住羞澀萬分。猛地雙手在水中一拍,水珠兒濺了林晚榮滿臉。
“你這壞人,我恨死你了。”蕭玉若輕聲道,淚珠兒便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見得女人脫,卻見不得女人哭,舉凡天下的男人都有這個毛病,林晚榮見她面目嬌媚,梨花帶雨,心道。罷了罷了,老子終究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便喟然一歎道:“好了,你也也不要哭了,這衣服也不要你洗了,我們好好說些話兒吧。”
蕭玉若受了這般委屈,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欣喜的抬起頭來道:“真的?”
林晚榮笑道:“你這般三顧茅廬,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總要給二小姐些面子吧。”
蕭玉若咬著嘴唇站了起來,卻看見仍是泡在水裡地那件長衫,面上有些發熱,道:“我答應你的話一定會做到的,這衣衫等我帶回去洗了再還給你了。”
林晚榮笑道:“明明是找丫鬟婆子洗,偏你還說的振振有詞。”
蕭玉若哼了一聲,正要反駁,卻見他嬉皮笑臉,渾沒把自己當回事,她歎口氣道:“你這惡人,也不知是有些什麽法力,我見了你,便就失了分寸。”
失了分寸而已,又不是失了身,你擔心什麽?林晚榮嘿嘿直笑,道:“好了,說說我們該說的事情吧。”
聞聽要說正事,蕭玉若便收起了心思,殷切的望住他道:“林三,你可有辦法對付這所謂聯營?”
林晚榮搖了搖頭道:“大小姐,其實我日前所講的,大多數都只是我地猜測,那姓陶的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我也不敢說。可是,就蕭家的生意來說,若是這樣進行下去,不僅難有發展,而且會陷入瓶頸,就算沒有姓陶的,也會有其他的競爭對手對蕭家構成嚴重威脅。說直白點,蕭家做的生意沒有什麽附加值,哦,就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大家都可以做。隨便一家做大了,都會對蕭家形成威脅。”
蕭玉若考慮這個問題已久,聞聽他言,雖覺刺耳,卻是句句事實,正中要害。大小姐歎了口氣道:“林三,既然你有此眼光,我便也不瞞你了。我接手蕭家事務以來,便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也想進行些改革。可惜始終沒有什麽好的路子,也沒有好的想法。蕭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若是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林晚榮不以為然的道:“大小姐,改革是要付出代價地,若是沒有些辣手,定然成不了功。蕭家之疾,病入膏肓,縱是沒有陶家介入,恐怕也撐不了三五年了。”
“那倒未必。”大小姐見他看不起自己,心裡有些惱怒道:“我若真是與那陶家聯營,撐他個三五年自不成問題。”
林晚榮知道她在說反話,若她其是要與陶家聯營,何必跑來受自己的罪苦苦的哀求自己,只不過這個小妞死要些面子,拉不下臉來。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若是聯營,三年之內,蕭家或許衣食無憂,三年之後,卻再無蕭家了。到時候你大小姐也只能乖乖的入他陶家門,做他陶家婦,沒了蕭家做後盾,大小姐,你進了陶家,是作大還是作小,都成問題哦。”
蕭玉若滿臉通紅的看他一眼,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林晚榮歎了口氣道:“大小姐,你看不起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我不怪你,因為你長這麽大,受的禮儀教訓便是如此。但是二小姐對我很是中肯,便是只為了她,我說不得也要幫上一幫了。”
“你,你,”大小姐驚道:“你不許打玉霜的主意。”
這個小姐還真是有些頑冥不化啊,林晚榮無奈搖頭,不去管她地想法,大聲道:“大小姐,蕭家面臨如此困境,你有沒有考慮過轉型呢?哦,就是將蕭家拿去做別的生意?”
大小姐喟然一歎道:“談何容易?我蕭家經營布莊多年,根底全在這裡,不做這個了,又去做什麽呢?”
林晚榮一笑道:“販賣布匹雖然有些利潤,但是競爭太大,利潤越來越微薄。你若不想離開絲布生意,倒不妨考慮一下絲布的副產品,哦,例如成衣製作加工。”
大小姐搖頭道:“製作成衣,我也考慮過,但現在裁縫店多如牛毛,在這方面,我們沒多大優勢。”
林晚榮道:“製作普通衣服,蕭家當然沒有多少優勢,但若是做些特殊的衣服,別人沒有見過的衣服,你說會怎麽樣呢?”
“特殊的衣服?別人沒見過的衣服?”蕭大小姐吃驚道:“這是什麽衣服?”
林晚榮心裡已經有了些打算,卻還沒有系統的整理過,當下微微一笑道:“待我好好想一想,明日再與大小姐詳談吧。”
大小姐輕輕嗯了一聲,心道,若真是能加工些特殊的衣服,對於蕭家來說,倒地確是個不錯的主意,不用離開絲布行業,蕭家的優勢就能繼續發揮。只是,是什麽樣的特殊衣服,能有這麽大魔力呢?
“林三,明日那陶公子便邀請了我聚會,共研這聯營之事,我們該如何對策?”蕭玉若道,這便是她今日如此急迫的尋找林晚榮的真正原因。
難怪你這個小姐今日這般委屈了自己來討好我,卻原來是陶東成馬上就要動手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陶東成明日便要開始逼迫蕭家就范了。
林晚榮點點頭道:“大小姐,這些事情,你自己拿了主意吧。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那陶東成,你自己心裡應該有個打算,我的話僅到此為止。”
蕭玉若當然懷疑那陶東成的居心,現在與這林三一席話下來,雖然有了些眉目,但是這林三隻點出了一點,卻並未具體說明,萬一他沒有辦法,又惹怒了那陶東成,豈不是又連累了蕭家?
林晚榮見她愁眉緊鎖,知道她心中疑慮,也不逼她,反而道:“大小姐,多想想是對的,須知這一步走錯,賠上的可是整個蕭家,你要仔細想好了。”
送走了這蕭大小姐已是晚飯時分,狼吞虎咽一番,林晚榮取出從巧巧那裡拿來的鉛筆,找出一張白紙,在上面不斷的寫寫畫畫,又不停的修改,不時眉頭緊蹙,不時喜笑顏開,臉上的笑容要多淫蕩,便有多淫蕩。正文第九十八章共處好不容易做完圖,他看著那紙上的圖案,哈哈長笑幾聲,心道,老子真是賺錢的天才。也不知道那大小姐看到這些圖畫時會作何感想?定然讓那個小姐羞的無地自容,哈哈,太他媽火爆了。不過這蕭家如果真做了這生意,也算是撿了個大便宜,一定是賺了盆滿缽滿。
臨睡前將那肖青璿留下的雲錦隨手一丟,想到巧巧那個可愛的傻傻的小妮子,又禁不住的微笑起來,這丫頭,還真是讓老子心疼又心疼啊,等什麽時候找出個空,定要好好疼疼她。忽然想起今日沒去尋那秦仙兒,那個狐媚子也不知道會想些什麽辦法來勾引自己,一時之間心裡有些癢癢,又是巧巧,又是秦仙兒的,身體便有些反應了,翻來覆去良久,終於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蕭大小姐便尋來了,對林晚榮道:“林三,今日那陶公子與我商量聯營的事情,你便與我一起去吧。”
林晚榮愣了一下,心道,你們商量,要我一個下人跟去做什麽?接著看了看大小姐的眼神便明白了。這丫頭是心裡難以決定,才故意拉了他一起去的。
二人出了門,大小姐鑽進馬車,林晚榮正要跟著進去,旁邊一個小丫鬟道:“三哥,你不能進去。”
哦,林晚榮恍然想起來了。自己是個下人,怎麽能鑽進小姐的車子裡呢?
馬車嘀嘀嗒嗒有向外行去,林晚榮愁眉苦臉的跟在馬車邊上,心道:讓老子跟一個畜生賽腳程,虧你這小姐能夠想的出來。
林晚榮本以為陶東成約的地方會是在酒樓或者茶樓,沒曾想馬車竟直往城外行去。
走了十來裡路,林晚榮覺得腳上都磨起了泡了。心裡早將這陶東成全家糟蹋了個遍。好不容易馬車停下,他抬頭望去,卻見眼前是一座鬱鬱蔥蔥的青山,綠樹環繞。山澗清泉,鳥語花香,風景宜人。
眼前停下的地方,卻是半山間的一個小亭子,飛簷走閣,氣勢不凡,上掛一塊匾額,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歇仙亭。
那陶東成早已等候在那裡。見蕭大小姐的馬車過來,急忙上前恭敬笑道:“賢妹可算來了,愚兄恭候多時了。這一路舟車勞頓,賢妹還請到亭中歇息吧。”
我日啊,林晚榮心中暗罵,老子走了十幾裡路,腳上磨出了大泡,就是為了來聽你們卿卿我我的?我他媽真賤啊我?
大小姐微微點頭一笑道:“有勞陶兄了。林三。你跟我來吧。”
陶東成見林三跟在蕭玉若身後,卻是愣了一下,他對這個林三可是印象深刻,此時自己與蕭玉若有話要談,他卻跟在身邊做什麽?
心裡如此想,臉上卻無絲毫表露,陶東成冷冷看了林晚榮一眼,三人便向亭中走去。
亭中地處甚是寬敝,中間桌上已經擺好酒菜。待得蕭玉若落座,那陶東成便爽朗笑道:“今日邀了賢妹來,本是想與賢妹談些生意上的事情,但城中酒樓茶肆,皆是有些膚淺,賢妹天仙般的人物,若是去那些地方。實在是有辱了仙子的風范。因此愚兄冒昧,在這紫金山上,歇仙亭中,便做一回雅人,與賢妹共賞這如花美景,希望賢妹不要怪罪愚兄唐突了。”
這文袋子掉的,牙都酸倒了,林晚榮暗自搖頭,小子,泡妞要是這麽簡單的話,那你也太小看了這蕭大小姐了。
蕭玉若淡然一笑道:“陶兄說的些客氣話。玉若一介凡塵女子,蒙陶兄看得起,折己相交,感激都還來不及呢,又何來怪罪之說。”
那個陶東成微笑道:“賢妹莫要小看了自己。東成是遍東南西北,名山大川,見識的女子不知凡幾,卻從未見過賢妹這般的天仙似的人兒。不瞞賢妹說,自從第一次見了賢妹,東成便茶飯不思,寢食難安,早就發了誓言,定要護衛在賢妹身前,終身愛護賢妹。”
林晚榮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老子以為自己已經很不要臉了,沒想到這個姓陶的也不簡單啊。本來是談聯營的,這陶東成卻隻字未提,上來就與蕭玉若談起感情來了。這實在是個上上之策,若是能夠打動了蕭玉若的心,還談什麽聯營,直接聯姻得了,省卻了中間的許多麻煩。
這一番裸的求愛告白,就在林晚榮的眼皮子底下進行,陶東成說得卻像喝水般自然,沒有一絲的造作。陶東成英俊瀟灑,外表出色,加上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很是能夠打動女子。
蕭玉芳臉上一紅,這個陶東成步步進逼,卻是她絲毫未曾想到的她急忙道:“陶兄厚愛,實在是令聖芳心中有愧。只是玉若掌管蕭家事務,事情煩瑣,兒女之情,從未考慮過,還請陶兄見諒。”
“玉若。”陶東成絲毫不曾氣餒,他凝望著蕭大小姐的眼睛道:“到了現在,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是真心對你的,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玉若,我是真心的——”
這陶東成說著說著,眼中射出無比炙熱的光芒,竟伸出手要去拉蕭玉若的小手。
“大小姐——”見蕭玉若躲無可躲,臉上有幾分懼怕,林晚榮實在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攔住了陶東成,對蕭玉若道:“來時夫人曾經囑托過,今日總督府的洛公子來訪,讓大小姐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去。”
陶東成手停在半空中,惱怒的看這壞了自己好事的家丁一眼。怒道:“我與你主子說話,哪裡輪到你這奴才插嘴?”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我與我家小姐說話,哪裡論得到別家畜生插嘴?”
陶東成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今天如果不是這個家丁壞事,他說不得用上些強製手段逼迫蕭玉若就范了。
見蕭玉若臉上驚恐而又堅毅的神色,陶東成看了林晚榮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旋即恢復了自然道:“賢妹,愚兄語出至誠,待賢妹真心一片,還請賢妹好好思量。”
蕭玉若臉色平靜了些,點點頭道:“陶兄待我之心,玉若深知,但眼下我蕭家事務繁多。這些事情玉若眼下暫還不會考慮。”
氣氛便有些僵住了,陶東成點頭正色道:“即如此,那愚兄便會一直等著賢妹的好消息。”
蕭玉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那林三正在對自己擠眉弄眼,似是嘲笑自己,她心中有些惱怒,心道叫你這壞蛋看了笑話。她在外人面前淡然鎮定。倒是在這個林三面前屢屢失了分寸,連她自己也有些奇怪。
“既如此,陶兄,我家中還有些事情,不宜在此久留,今日暫且別過,諸事情他日再議吧。”蕭玉若見眼下無事,便急忙提出離去。今日這聯營之事,她是沒有心思討論了。何況從林三的分析中得出這陶東成有些異心之後,她更是不想討論這聯營之事,今日若不是陶東成再三逼迫,她斷然不會來的。
說也奇怪,那陶東成主動約蕭玉若看到此商討聯營之事,卻從頭到尾未曾提起此事,倒似是不急,見蕭玉若提出離去。他也未多加阻攔,隻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聯營之事就擇日再議,現在愚兄就送賢妹回去吧。”
蕭玉若急忙道:“不用了。陶兄你事務繁忙,怎敢勞煩你大駕,有這些下人護著我回去就夠了。”
陶東成點頭笑了笑,目送蕭大小姐和林晚榮離去,眼中射過一絲凶猛的光芒。
下得山來,林晚榮再也忍不住了,搖頭笑了起來。蕭大小姐臉上一紅,怒道:“你這壞人,笑些什麽?”今日議論聯營之事未成,蕭玉若心裡還是有些慌張,這個陶東成家境不凡,萬不能輕易得罪了。
林晚榮哈哈笑道:“大小姐,這小陶對你這般癡情,你為什麽就不答應了呢?”
蕭玉若怒瞪了他一眼道:“你當我是什麽人?蕭家諸事未定,我哪能考慮兒女私情。”
林晚榮朝她豎起個大拇指道:“原來是個女中豪傑,真沒有看出來啊。”
蕭玉若與這凶惡的家丁鬥嘴,竟也漸漸的有些習慣了,聞言歎了口氣道:“今日與這陶公子鬧得不愉快,他定會更加逼迫聯營之事,若是他利用他父親的權勢逼我就范,這可如何是好?”
林晚榮見她神色淒婉,心道你以為做個女強人就是這麽容易的麽,更為難的事情還在後頭呢。他點點頭道:“大小姐,你不必過於憂心我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待會兒講與你聽。
蕭玉若歎道:“也不知道你那些法兒有沒有用,若是不然,我便無路可走了。”她語氣不確定,顯然對這林三沒有多大信心。就算林三說得再好聽,沒有行得通的方法,那也是白搭。
大小姐掀起簾子正要上車,卻聽林晚榮在後面道:“大小姐,跟你商量個事情。”
大小姐轉身,眉頭一蹙道:“什麽事情?”
林晚榮嘿嘿一笑:“這回城還有十幾裡路。我是的有些乏了,你這車中空曠,我也上去坐下,如何?”
蕭玉若氣得差點昏倒,這個家丁不顧自己身份,竟然敢提出這等條件。姑且不說他是個下人,但說他一個男子,怎麽能與一個女子共乘一車,那還不亂了體統。
林晚榮見她面色發白,眼中怒火熊熊,似要殺了自己,便知道她心中所想。這個小姐啊,太迂腐了些,不把她的思想扭正一下,還指不定出什麽事情呢。
他臉色一正,故作正經道:“大小姐,古語講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光腳不怕穿鞋,哦,這句不是,我只是因為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下。你也知道,我昨日徹夜構思蕭家之事,晨時方睡,接著又被你叫到這裡來,走了十幾裡路,實在是倦了,才會提出這些要求的,希望你能體諒一下。”
聽他說為蕭家之事徹夜不眠,蕭玉若心裡更恨,心道你拿這事要挾於我,卻與那陶東成有何區別?我便為何這般命苦,皆要受製於人。她銀牙輕咬,怒道:“既是如此,那便你坐車中,我步行吧。”
林晚榮好奇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這樣也好,你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極度缺乏鍛煉,多走幾步,權當是散步了。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麽寫,轉身便鑽進了車中。蕭玉若終日奔波,許多時候便是在這車中度過的,這無異於是她第二個閨房。
林晚榮一進車中,便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脂粉味道,卻像是天然的體香。這車廂地方寬敞,除一個臥褐一張小桌之外,余下也身為寬敞。
林晚榮自然不會無聊到去躺到人家床上,便*在角落處,閉目養神起來。他是真的累了,倒也沒有欺騙大小姐,昨夜雖非徹夜未眠,卻的確是沒睡幾個時辰,*在車廂處,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蕭玉若行不了幾步,便覺腿上酸痛,她一個千金小姐,何曾吃過這這種苦頭,將那林三恨的牙癢,若這壞人交不出令人滿意的答案,說不得要借用妹妹的鎮遠將軍了。
又走了幾步,她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心道,我便怕這惡人了麽?這是大白天,他還敢怎的。心中如此想法,便一咬牙,也掀起了簾子,卻見那個林三正歪著頭*著車廂睡的正香,口水流了三尺長。
蕭玉若忍住羞澀坐到自己塌上,心中有幾分忐忑,卻見林三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進來了,兀自熟睡。
她絲毫不敢放松警惕,將護身用的剪刀緊緊的執在了手裡,一動不動的望著那家丁。只見他身體歪扭,呼吸急促,口水卻是落了一地,她想笑,卻又拚命忍住了,心道,這壞人,只要不作惡事,倒也沒那麽討厭了。
馬車一路顛鞭而去,孤男寡女獨處,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蕭大小姐自己明了,林晚榮沒肝沒肺,睡的正熟呢。正文第九十九章香豔的主意回到府中已經是晌午時分,匆匆吃過午飯,大小姐便報了蕭夫人,兩人在客房等著林三。眼下蕭家危難重重,二人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誤。
“林三,你說的別人沒見過的衣服,到底是什麽樣子?”蕭玉若急急開口問道。
林晚榮神秘一笑,道:“大小姐,夫人,我事先聲明,待會兒你們不管看到何種東西,都不要過於吃驚,我們所談的,都只是生意。兩位答應了這一點,我才能說出來。”
蕭玉若望了母親一眼,說道:“這個我們省得,既然是做生意,無論是何種物事,我都能接受。”
“如此便好。”林晚榮微微一笑,道:“大小姐,你做生意時日不短了,這成衣行業,哪些人的錢最好賺呢?”
蕭玉若略為沉思了一下道:“若論價錢,則是男子衣服最貴。但是女子衣裳換的勤,比男子衣裳利潤更大。”
林晚榮點點頭,心道這大小姐還真是挺有研究的:“大小姐說得很對。其實這天底下,最好賺的,就是女人和孩子的錢。孩子自不用說了,女人嘛。天生愛美,胭脂水粉,花花衣裳,都是少不了的。所以,我們不妨從女子身上下手。而且,我們蕭家比起別家還有一個更大的優勢,就是從夫人到大小姐。都是女子之身經營布莊,做起女子的生意來,比起別家,多了許多的方便。”
蕭夫人面含微笑的看了林晚榮一眼,心道,這個下人能說會道,更難得的是,話還有幾分道理。倒也難得,玉霜還真是挑了個不錯的人才。
蕭玉若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們如何做出別人沒有見過的衣服呢?”
林晚榮神秘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蕭玉若道:“大小姐和夫人請看,但請一定不要驚訝。”
蕭玉若接過紙張一看,卻見那紙上畫著一件長長的女子衣衫,胸前斜插排襟對扣,下擺一直垂到腳踝,更為奇特的是,左腿邊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隙,直到腿邊。兩個女人都是這方面的行家。見了這構思便都被吸引住了,這衣服簡單大方,更為難得的是,極好的突出了女子的體形和身段,當真是從未見過的。
見兩女都流露出吃驚的眼神,林晚榮微笑道:“這衣服叫做旗袍。它最大的好處,便是適合我大華女子的體形,更能體現她們的柔美身段和迷人的神韻。在我的家鄉,旗袍被稱作女性華服之王。夫人和大小姐都是行家,看看這樣子如何?”
這裡的女子,平日穿衣都是松松垮垮,像旗袍這種緊身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是讓人無比驚奇。每個女子都是愛美的,這旗袍能夠體現一個女性的身段和氣質。大小姐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這實在是一個很獨特也很大膽的設計。
蕭玉若紅著臉,咬著嘴唇道:“林三,這衣服如此緊身,是不是過於大膽了些?我們若是做了出來,有誰敢穿啊?”
林晚榮搖搖頭道:“大小姐,夫人,你們覺得這衣服如何?”
蕭夫人點點頭道:“確實很有吸引力,但是正如玉若所說,過於大膽了些,是在大街上很是扎眼,我擔心別人很難接受。”
林晚榮正色道:“既然大小姐和夫人都覺得它好,那它就是真的好。至於能否被人接受,這只是一個過程而已,美的事物,任何人都不會排斥。何況這旗袍也不是每日都穿,她的銷售對象最初應該是一些有一定經濟能力的女子。可以是宴會著裝,也可以是家庭著裝。等到一部分人接受了它,別人看到了這旗袍的美,便也會慢慢的接受。”
蕭玉若臉上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顯然,林晚榮的話很是讓她動心,蕭夫人則老成持重一些,又看了一眼那旗袍圖道:“可是,這衣服的分叉,也未免太高了些。”
林晚榮這圖,只是他回憶旗袍的樣子畫的簡體圖,他也知道,要讓這世界的女子穿著開了高叉的旗袍,露出那麽一大截的白花花的大腿,那無異於癡人說夢,便道:“夫人,大小姐,你們是這中間的行家,你們看看怎麽改,更容易被人接受?這只是一個初步的模板,你們按照你們的意思改了就是了。但是,有一點一定要注意,就是這旗袍的料子一定要柔軟舒服,給人的感覺要上的了檔次,要體現身份。”
蕭玉若是個聰明人,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旗袍起初絕非平常人家所能穿得,料子當然要好,等到大家都接受了,我們再更換不同面料,做出不同檔次的,滿足不同女子的需求。”
林晚榮點點頭,這大小姐不愧是做生意的,舉一反三,很不簡單。
蕭夫人和大小姐互相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些喜色,確實如林晚榮所說,這個創意很新穎,很大膽,也很有挑戰,一旦成功了,不僅創造了一種新的衣服,更能讓蕭家名聲遠揚。以大小姐和蕭夫人的眼光,當然知道怎樣把這旗袍加以改進,但是想到一個問題,大小姐便有些皺眉頭了:“林三,這旗袍固然是好,但是一旦被人們接受了,就極容易被仿製。這個問題如何解決?”
大小姐確實有些心思,林晚榮暗暗點頭,這種防盜版的思想出現在這個年頭,實在是難得啊。他讚許的看了大小姐一眼道:“這個問題我也仔細想過,我想請問一下大小姐,我們蕭家的布莊,到底有多少店鋪?”
蕭玉若傲然說道:“我們蕭家經營多年。店鋪多不勝數,從南到北,全國十數省,每一省都有我們蕭家的店鋪,這是陶家和何家遠遠比不上的。”
“這便好辦了。”林晚榮笑道:“旗袍做出來之後,先在各城的太太小姐們中間推廣,同時所有的旗袍上都繡上蕭家的統一標識,對她們說明。此旗袍為蕭家獨創,獨此一家,並在每一件衣服上都繡上獨家編碼,登記造冊。有證可查,其他一律為偽貨。這樣,蕭家旗袍的名聲便打了出來,即便有仿造者,只要一查編碼不對,則是偽貨,立交衙門查辦。”
其實林晚榮也知道,這種方法想杜絕盜版。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不過這麽大的市場,蕭家是締造者,先做起來,佔了絕大部分,可以說是名聲在外。即使有仿造者,也不敢宣稱是仿造蕭家,即便是那陶東成,也不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韙。頂多是悶聲發小財,佔些小的份額,還得看蕭家的臉色行事。
蕭玉若和蕭夫人商量了一會兒,覺得此事可行,不僅擺脫了販賣布匹的局限性,甚至布匹都可以自產自銷,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行事了。按照林晚榮的話說,那是搖身一變,由乙方變成了甲方。從布匹捉供商,變成了布匹采購商,翻身做了主人。
但是僅這一單旗袍生意,卻還是大大的不夠,蕭家這麽大一個攤子,還要多想點主意才是。林晚榮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蕭玉若道:“大小姐再請看。”
蕭玉若按過看了一眼,立即將那紙張扔了過去,小臉膘得通紅,怒道:“林三,你這是幹什麽?”
蕭夫人拿過那紙一看,紙上畫著兩個物事。上面的是一件三角形的小褲,中間還加了些鏤空的花紋。下面的卻是一個很是奇怪的東西,一根長長的帶子上,掛著兩個圓圓的布片,看那樣子,似乎是女人胸前用的。
蕭夫人白淨的臉上也是抹上了一抹紅暈,但她到底是經過了人事的婦人,雖然心中羞赧,但從林三之前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另有用意才對。
林晚榮接過那紙正色道:“在商言商,大小姐,你切莫小看了這紙上的東西。上面這件,聽做內褲,下面這件,叫做胸罩,都是女人用的物品。”
大小姐臉色通紅,輕啐一口道:“你這壞人,從哪裡學來這些東西,羞人死了。”這個時代女子都是穿褻衣褻褲,哪曾見過如此暴露如此直白的東西。
林晚榮搖頭道:“大小姐,我們是在做生意,是在談商品,可不是我有意輕薄。從成衣的角度和舒適的角度,你覺得這兩樣東西,有沒有可行性?”
蕭夫人臉色發紅,但她到底經歷比蕭玉若多的多,再加上又是在談做生意的事,害羞了一會兒,心裡便淡定下來了,對林晚榮道:“林三,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按照這個樣子,做那衣服?”
“不錯。”林晚榮正經無比的道:“據我從我家鄉學來的經驗,這兩樣東西對女子來說,穿著更加舒服體貼,何況又是穿在裡面,與那衣沒有什麽不同,又何來害羞之說?而且這對於我們蕭家還有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是這是女子的私用物品,就算那陶家和何家想要仿造,那些小姐太太們也不可能去接受他們,而我們蕭家,婦人和大小姐都是女子,自然好說些體己話,這東西,也只有我們蕭家能做,而且一旦做好了,收益可不會差。”
蕭玉若羞澀了一會兒,也漸漸意會過來了,忍住羞問道:“可是,這個東西,真的會比那個,那個,舒服嗎?”她終究是個還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褻衣兩個字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口。
林晚榮點點頭道:“據我在我家鄉的經驗,這兩樣東西絕對比所謂的褻衣舒服的多。這內褲與胸罩,所需原料雖少,但是布料的舒適度和柔軟性卻是要求極高,原因就不用我說了。”
蕭玉若咬著牙道:“可這東西,有人願意穿嗎?”
林晚榮笑了笑道:“有沒有人願意穿,大小姐試試就知道了。”
“你,你這登徒子。”蕭玉若臉色通紅怒罵道。
“大小姐——”林晚榮臉色一板道:“我這是在與你討鉻正事,絕非佔你便宜,若非你苦苦哀求,我才懶得管這些事情呢。”
蕭夫人歎了口氣道:“林三,這個也怪不得玉若,這東西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了些。”
林晚榮朗聲道:“好的東西,第一次出現在你面前時,總是驚世駭俗的。這兩樣東西,只是因為大小姐和夫人初次接觸,才會有這種感事實上不止是你們,就算其他女子,第一次接觸到這個東西,也肯定會有些驚恐。但是這個東西和褻衣一樣,是穿在裡面的,多多接觸幾次,只要穿的舒適了,都會慢慢接受的。”
蕭玉若平靜下來,沉思起來。這內褲與胸罩,雖然看起來不雅,卻是女子必用之物,正如林三所說,極適合蕭家經營,而且別家想學也學不來。如果真是那麽舒適,推廣起來,也定然大有市場。她想了一會兒,前所未有的認真道:“林三,你真有把握?”
林晚榮嘿嘿笑道:“我說了沒用。這三樣東西,包括旗袍,大小姐和夫人可以好好研究下,最好抓緊時間趕製出樣品,親自體驗一下,就會明白我所言非虛了。”
蕭夫人和大小姐臉上都有些發燒,心道,這個家丁拿著女人物品說事,還振振有詞,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麽多鬼主意。
林晚榮看見兩個女人的神色,心裡明白她們所想,暗的嘿嘿一笑,又道:“當然了,大小姐,這兩樣東西一定要好好的研製,在推廣期間,要用最好的料子,而且價錢也一定要高,因為初期我們面對的,都是有錢的小姐太太。她們有銀子,但是對這些新東西會有疑問,若是價錢便宜了,反而激不起她們的好奇心。只要是東西好,她們掏錢肯定心甘情願。到大家都慢慢接受了,我們再做些便宜貨,劃分出不同檔次,分銷給不同的人。”
蕭更若已經有些動心了,這女性物品,雖然說著不好聽,但對於蕭家來說,卻是正適合不過,反正經商之人本來就沒有多高的地位,她們又是婦道人家。
林晚榮見她們沉思,心道反正已經說到頭了,乾脆就徹底的讓她們吃驚一下好了,他將那紙頁翻到背面,對蕭夫人道:“夫人,你再看這個。”
蕭夫人看了一眼,見這與方才所見的內褲有些相似,卻更加簡單,就只有一根簡單的掛繩,,中間包著一小片窄窄的布條,倒像一個小小的“丁”字,她奇道:“這是什麽?”正文第一百章香水你們這些淫人,一看到“丁”字就想到了什麽玩意兒,*,服了你們,俺是正經淫。
林晚榮正色道:“這個,叫做衛生帶,是女人月事時候用的。”八十年代末,衛生中還沒有普及的時候,衛生帶在中國大地是流傳最為廣泛的婦女用品。
話一出口,蕭夫人和大小姐便同時燒紅上臉,這個林三,怎麽這些話兒也說的出口。那等穢物,連女人自己都羞於提起,偏就他說的理所當然。
林晚榮看這二人的臉色,心裡著實有些無奈,這是生理衛生常識我一個大男人來與你們講這些,你以為我願意啊,還不是為了幫幫你們。
見這母女二人的神色,知道她們一時半會難以醒悟過來,林晚榮搖頭,排除心中的雜念道:“夫人,大小姐,我是在與你們商討這生意之事,就像是大夫在看病,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忌諱的。”
蕭夫人臉上像火燒了般,她雖是個成熟的婦人,但聽到月事二字還是有些難為情,隻瞪了林晚榮一眼,卻不敢說話。蕭玉若更是不堪,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見這美麗的母女倆都不敢抬頭,林晚榮忍不住輕咳一聲道:“夫人,大小姐,若是你們不想聽。那我便不說了。”
蕭玉若害羞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抬起頭來道:“你繼續說吧。”
這才像個樣子嘛。林晚榮對蕭玉若笑了笑,點點頭道:“這個東西我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大小姐只要按照這個樣子做,至於用什麽材料最好最舒服,我想大小姐比我清楚的多。”
蕭玉若恩了一聲,臉色通紅間,卻還是瞪了林晚榮一眼,道:“你這人真是壞透了。”
林晚榮歎了口氣道:“大小姐,我們這是在討論商業之事,哪裡來的那麽多顧忌?我只是按照蕭家的具體情況。提出一些建議,並沒有任何褻瀆的意思。你們可以想想,我一個大男人。來與你們講這些女人之事,也很需要些勇氣的。”
媽的。被人鄙視很好玩麽,我是真心實意想幫幫你們。想我一個堂堂的銷售經理,卻要跑來設計販賣女性內衣衛生巾,而且被這母女倆當作色狼一樣防備,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林晚榮將話說完,心裡頓生疲憊之感,老實說,將這些東西推薦給蕭家母女的時候,他都只是在商言商,並沒有一絲色情的想法。他是全心全意的站在蕭家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只可惜,他過高的估計了時代女子的承受能力,即便是蕭夫人和大小姐這樣的女強人也不例外。
在這母女倆防色狼的眼神中,他縱是鐵打的。也是勞累無比,何苦呢,他苦笑了一下,重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起來,也不說話,給夫人和大小姐充足的思考時間。
這個家丁林三給蕭家母女倆今天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是視覺上地,更是心理上的。
蕭玉若看了那個林三一眼。心道這個壞人不知道從哪裡學來這些羞人的東西,定然是沒做過什麽好事,真是壞透了。
當然,不可否認,林三提出的那些方案還是很有誘惑力的,那旗袍和內衣就不說了,那最後的衛生帶,卻是一個很實用的東西,又適合蕭家經營,做好了,還真是大有賺頭。
她想了一會兒,才道:“林三,這事不能太急,我與娘親再好好商量一下。”
林晚榮也知道,讓她們一下接受這些新東西,實在是苛刻了些,便點頭道:“好吧,這事夫人和大小姐先考慮吧。不過還有另外一樁更賺錢的買賣,不知道大小姐有沒有興趣?”
“什麽買賣?”蕭玉若現在對這個家丁有些害怕了,誰知道他又能想出什麽樣的鬼主意呢。
“大小姐,你還記得昨日在我房中聞到的那種香味嗎?”
“當然記得。林三,你還沒告訴我,那香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
林晚榮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玻璃瓶子,瓶中裝著不知名的液體,隱隱有些淡紅色。他將瓶塞拔開,一股淡淡的芳香便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蕭玉若和蕭夫人深深吸了一口,這種香味不似水粉那樣濃烈刺鼻,帶著些清涼味道,淡雅之極,好聞之極,讓人沉醉。
蕭玉若驚奇的看著那個小瓶道:“林三,這到底是什麽?”
林晚榮淡淡一笑道:“大小姐,這是我秘製的一種特殊的水粉,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香水。你們現在看到的,是玫瑰香水,還有茉莉香水,蘭花香水等等。我與你們商討的,便是這香水的生意。”
“香水?”蕭玉若和蕭夫人臉上同時一陣驚喜,這香水是個什麽東西?若真有林三手裡這瓶這樣的魔力,那蕭家的生意可真的要大發了。
“是的,香水,這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擁有這香水的配方,相信夫人和大小姐已經深有體會了。”林晚榮傲然道。
“那林三,你說說你的條件吧。”蕭玉若咬咬牙道。
林晚榮沒回答她的問題,徑自道:“大小姐,我前面說的那旗袍和內衣的構思,一旦規模做起來,利潤不可小視,只是需要推廣而已。這香水也是一樣。它需要大量的花辮做原料,我希望大小姐和夫人能夠支持我創辦香水工坊,而作為回報,我將授予蕭家這香水的獨家經營權。這樣,旗袍,內衣,香水三者融合,重拳出擊,我相信,蕭家的生意想不紅火也難了。”
林晚榮這樣說是好好考慮過的,他雖有技術。卻苦無資金支撐,更無銷售網絡,而蕭家則銷售網絡龐大。對於香水推廣很有幫助。二者結合,才是正道。
蕭玉若沉思了一會兒,那旗袍和內衣生意已經開始讓人心動,若再加上這香水,蕭家確實贏來了一個新的契機。
她望了母親一眼,蕭夫人微微點頭,大小姐便決然道:“好,林三。我續答應你。這香水作坊和原料由我們蕭家出資,但那經營權必須由我們蕭家獨自承辦,利潤七三分成,我七你三。”
日,這小妞是個比我還牛的奸商,林晚榮擺擺手道:“大小姐果然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這分成辦法是不是也太低了,依我看,不如四六分成吧。”
“四六?林三,你的胃口太大了些。看在你今日幫了我蕭家大忙的面子上。好,我讓一步,你四,我六!”大小姐咬牙道。心道,這人真是個不折不扣地奸商。
“非也。非也。”林晚榮在內衣事件上感覺不爽,在香水這事上自是分利必爭:“大小姐,你弄錯了,我說的是,我六,你四。”
“什麽,你——”大小姐怒指著他,沒想到這個家丁提出的要求這麽過份,竟然想拿一半還多的份額,在生意場上,她還沒遇到過這麽囂張的人呢。
“大小姐莫不是不願意?那我們就沒法談了。我想對這香水感興趣的人會有很多。”林晚榮淡淡一笑。他才沒這擔心,這香水可是塊大大的肥肉,蕭玉若是個精明人,絕不可能丟下不管的。配方在我手裡,你能拿我有什麽辦法?
“林三,做人不要太過份。”大小姐哼道。一個小小家丁,我這般折節與你相交,便已是大大的看得起你了,哪裡還輪到你提要求。
“大小姐,你也是做生意多年的人了,這生意場上講究的是利潤,我為自己追求最大利潤,你為蕭家爭取最大利潤,這都無可厚非,何來過份之說?”林晚榮反駁她道。
“既然如此,林三,我便再讓一步,五五分成,一人一半,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否則的話,我寧願不做這香水的生意了。”
大小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知道林三雖有配方,但是一時找不到好的合作夥伴,這林三也必定是想與蕭家合作的。只是想想這家丁只需要提供香水配方,便可以得到一半的淨利潤,她心裡都不甘心,又將這家丁恨的死去活來。
這香水是獨一無二穩賺不賠的,按照林晚榮的奸商性格來說,拿到六成的利潤都還覺得有些少,眼見這個大小姐已經做了些讓步,他心道,罷了罷了,就當是幫了蕭玉霜那小丫頭的忙了,何況這銷售網絡是蕭家的,也不能過份得罪她們,便也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便議定了。”
蕭玉若看著那得意洋洋的家丁,想起今日他硬生生的鑽進自己車中的事情,心中別提多惱怒了,若非他今天對蕭家確實有著極大的貢獻,她早已經讓人把他拖下去了。
“我們負責改製那旗袍與內衣,這香水的事情就交給林三你了。”蕭玉若一口的銀牙都要咬碎了,這般囂張的家丁,實在少見。
“沒問題!”林晚榮嘿嘿一笑道:“那剩下的人手的事情,我就在蕭寨裡自己挑了。還請大小姐成全。”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蕭玉若所作的事情也只有點頭了。
看著那凶惡的家丁走了出去,蕭雖若鼻子裡哼了一聲,久未說話的蕭夫人忽然道:“玉若,你今天是怎麽了,處處與這林三過不去?”
蕭夫人對這林三的囂張卻不怎麽在意,有才能的人都是這樣的,林三為人機智,交遊廣闊,又才華橫溢,他能屈尊在蕭家做一個家丁,已經是對得起蕭家了。那內衣與衛生帶的主意,雖然有些過於超前,卻是個大好的契機。至於在香水上的利益分成,在商言商,無論是林三,還是玉若,都沒有做錯什麽。
林三這樣的人才應當好好拉攏才是,玉霜也是為我蕭家做了一件大好事。想起蕭玉霜對這林三的情意,蕭夫人心裡也是一歎,若這林三不是下人,與玉霜倒也般配。
蕭玉若也不願意讓娘親知道林三對自己做的那些壞事,這個林三真是壞到骨子裡去了。不過蕭夫人一句話卻點醒了蕭玉若,她心裡一驚,暗道,我為何在他面行總會如此失態,還真是有些怪了。
“娘親,你看這個林三的主意如何?”蕭玉若沒有回答娘親的話,岔開話題道。
“現在是你當家,當然是你決定了。”夫人笑道。
“那旗袍與內衣,雖然想法大膽了點,但正如他所說,我們都是女人,這生意也大可以做上一做,反正我們蕭家孤女寡母,笑話的人也不,不缺這一點了。只要推廣得當,利潤不可小覷,這個林三,在這上,頗有些膽量。”沒了林三在眼前壞事,大小姐是個真正的精明人。
“那香水更不用說了,以這個林三的狡詐,若不是他沒有資源,他定然不會與我們合作的。這個奸商!”大小姐在後面補了一句,聽得蕭夫人暗自好笑,玉若在這個林三面前,總有些亂了分寸,後面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熱鬧呢。”
“這個林三確實是個人才,玉若,你以後萬不可慢殆了他。”蕭夫人道。
“女兒省得。”也不知怎的,大小姐眼前又浮起了那個家丁可惡的臉龐,她急忙搖了搖頭道:“這個林三,口口聲聲稱這些東西都是他家鄉常用的,也不知道他家鄉到底在哪裡?”
蕭夫人道:“我當日也曾問過他,但他似乎不願意提起,只要他有才能就夠了,至於從哪裡來,不用過於擔心。”
“這個人就喜歡神神秘秘的。”大小姐哼了一聲道。
“對了,娘親,你看這旗袍與內衣,我們要如何改製呢?”看到旁邊桌上放的兩張紙,蕭玉若便想起了正事。
她拿起那紙張,細細的觀摩著。這幾張圖,筆調簡單樸實,寥寥幾筆便勾勒出輪廓,那筆法,那油墨,都是沒有見過的。
她看著那簡單的線條,心裡動了一下,怎麽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她慢慢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