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明晃晃的短劍,林晚榮心裡一陣鬱悶,這魔女怎麽來了,而且還是夜晚闖進我房裡?她要是把我辦了,我是叫還是不叫呢?為難啊。
“唉,反正你是準備用強的了,看在你是仙兒師傅的面上,我也不反抗了,你奸吧,可千萬不要用背入式啊。”
安碧如秀臉一紅,咯咯笑道:“小弟弟,幾日不見,你這臉皮似乎是越來越厚了啊。怎的,那日的醒酒湯沒有治好你麽,要不,姐姐再為你準備些好東西吧,保準你喜歡的。”
不提醒酒湯還好,一提這回事,林晚榮立即悲上心頭,你這狐狸精,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半醉半醒、欲仙欲死。他打了個哈哈道:“哪裡哪裡,沒有安姐姐在旁邊錘煉,小弟弟我總覺得最近靦腆了不少呢——姐姐,好久不見了,真想你啊,來,抱一個!”
他作勢要摟,安碧如嘻嘻笑著,晃晃手中短劍道:“好啊,我不介意的!”
“——咦,你手裡拿著刀劍幹什麽,晃得我眼暈。正月還沒過,動刀動劍不吉利的,快快放下了,上床來說會話。”林晚榮笑道。
安碧如大大方方在他身前坐下,略一打量屋裡擺設,搖頭道:“這蕭家待你真的不怎麽樣啊,瞧你這屋裡寒酸的,連個暖床的丫頭都沒有。小弟弟,以後跟著我吧。姐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那蕭家地夫人小姐們,你玩玩就扔了吧,別沾上身了。”
無語,這位姐姐真是世界第一女強人!老子到蕭家又不是來當大爺的,有這麽個獨立房間,還能每日調戲下小姐,如此出眾的一份工作到哪裡去找。
林晚榮哈哈笑著起了身,坐在她身前道:“姐姐,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唉。這刀劍明晃晃的,看著嚇人,還是收起來為好。”
安碧如嫵媚一笑:“要尋到你還不容易麽,你又不是那宮中的皇帝老兒,我有千百種手段尋你——這刀劍還是拿在手裡安穩,我們孤男寡女身處鬥室,你若是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奴家到哪裡喊冤去?”
林晚榮惡汗,我欺負你?你不強暴我,老子已經大叫萬歲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他搞不定的女子的話。這位安姐姐絕對就是其中之一。
“姐姐,你用你的賤對著小弟弟,我真地很不習慣唉,能不能請你把你的賤稍微收回去一點點,我怕嚇著小弟弟。”林晚榮肅容望著她道。臉上的神情無比懇切。
“這劍是我防身之用。你若不放心,大可以也亮賤啊。當日濟寧城外,你可是威風的緊,怎麽今天就這樣畏縮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哎呀——”
林晚榮將手中火槍往她碩大的胸前頂了頂,軟綿綿的感覺讓他又推進了幾分,在她身上掃了一眼。急吞了口口水道:“咱們打個商量吧,姐姐。你雖有絕世好賤。但我隨身也帶著兩杆槍,其中一杆還是專打女人的,厲害無比。如今的你不是白蓮教的聖母,我也不是官軍的將領,咱們一個是仙兒的師傅,一個是仙兒的相公,都是她至親之人,好說好商量,不要做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就像昔日在微山湖上那樣,大家一起談談心,享受一下生活,不是挺美好的麽?”
安碧如噗嗤一聲掩住了小嘴,嫵媚瞥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會說這些話,你看我地這好劍是什麽?”
她玉手輕撥,嘩啦一聲脆響,那明晃晃地小劍便從中間斷成了兩截,露出中間的一截空心,卻原來是一柄貨真價實的假劍。
*,拿假東西糊弄我啊,要不是老子拔槍了,你這狐狸精怕是要嚇唬我到底了。
“我只是與你開個玩笑,月余不見,姐姐我還真有些想你呢,咯咯——”安碧如酥胸挺了挺,臉上浮上一抹奇異的豔紅,媚笑著望他一眼:“還不將你的槍拿開,對著我做什麽?”
“再讓我的槍頂一會兒吧,機會難得嘛!”林晚榮嘻嘻笑道。見這狐狸精似乎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想起仙兒所說地,師傅一直潔身自好,他只能深表懷疑了。
“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安碧如害怕的,也只有小弟弟你了。”狐狸精微笑道。
“彼此彼此了。”林晚榮嘿嘿直笑,兩人鬥智鬥騷,實在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誰也佔不著便宜。他性格開朗,與安姐姐鬥上一鬥,卻湧起些惺惺相惜地感覺,這世界上,能夠找出一個製住我林三的人,不容易啊。
“師傅姐姐,你怎麽知道我來了?我還正準備找你呢。”不與安碧如調笑了,林晚榮便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找我做什麽?怕是要找仙兒才是真吧,說的倒好聽。”安碧如道:“今日我在外面辦事,恰好見了蕭大小姐的轎子,又湊巧看見了你,所以便來看看了。你這人不惦記我的好,卻拿槍頂我,良心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專門來看我,我和你很熟嗎?林晚榮哈哈一笑道:“那就多謝姐姐了,小弟弟感激不盡。前幾天到了京中便想與仙兒聯系的,只是她走時匆忙,也沒留下個尋找的地址。哦,對了,仙兒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安碧如微笑道:“仙兒啊,我讓她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怎麽,你很想她麽?我這不是代表她來看你了嗎?”
冷汗!她是我老婆,你代她來看我,那你還能代她完成些別的工作麽?仙兒全部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若是得知我到了京中。一定會飛一般的到來看我,怎會這麽長時間還不見人影?有古怪,這安妖女肯定是瞞著仙兒呢。她究竟派仙兒做什麽去了。媽的,拿我老婆不當人,太囂張了。
安碧如見他神情閃爍,似乎猜出了他所想,搖頭笑道:“你放心吧,仙兒自幼由我帶大,我與她的感情你也見了。比你待她好的多,絕不會害她的。倒是你,若真是這般在意仙兒,卻為何一直不與她洞房,做真的夫妻?這丫頭因為此事,一直悶悶不樂,你要是心疼她,就早日圓了她的心思。”
這件事也一直是林晚榮的心病,原本想到了京中找到青璿,請她想個辦法。只是看眼下這情勢,若青璿真是大華的公主的話,要見到她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仙兒那事還是要再想個辦法才是。
想到這裡,忽地想起在金陵安碧如與自己說過的話。心裡頓時生出了希望。望著她道:“姐姐,我叫你一聲師傅了,仙兒的心思我也明白,只是她那身上的情蠱,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去解。請姐姐幫我想個辦法。下輩子小弟弟一定以身相許。”
“下輩子?”安碧如嘻嘻一笑道:“你倒打的好主意。要解那情蠱,我與你說過的,休掉另外幾個老婆。與我家仙兒好好過一輩子就是了,當日在微山湖上。我要是看著你們洞了房,也沒今日這般麻煩了,仙兒丫頭就是心太軟了。”
要是那樣,我還和你羅唆個屁。媽的,和這個妖女說話,她總喜歡打哈哈,別以為你是仙兒的師傅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把老子惹火了,我就輪了你——手指和火槍一起上。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個提議真的很有趣,我長這麽大,什麽都寫過,就是沒寫過休書,也不知道寫那玩意兒是個什麽滋味。”
安碧如觀他臉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忽然喟聲一歎道:“林兄弟,你不要把我想的那般不堪,這癡情之蠱乃是苗女癡情的見證,種蠱之時,她們也要承受許多苦楚,哪是這麽容易解去的。”
安姐姐與林晚榮相識以來,這樣稱呼他還是首次,見她臉色前所未有的正經,林晚榮心裡打了個突,*,這蠱到底是個什麽蟲,能種不能解,這不是糟蹋人麽?
“昔年仙兒年幼,卻因身世坎坷,痛恨天下多妻多妾的男人,便央求我為她種蠱。我曾再三勸阻,無奈這丫頭性子倔強,我與她說了許多話,也不能打消她的念頭。恰好我那時迭遭打擊,心緒不寧,便依了她的意見,種下了情蠱。原本想著以仙兒的容貌,天下能夠配得上她的男人已是鳳毛麟角,有誰還敢在她面前再想起別地女人。奈何,遇上你這麽個奇怪的人,仙兒那傻丫頭便亂了方寸,若是你隻鍾情她一人,那還好說。可惡的是,你卻有這許多的紅顏知己,仙兒愛你到極致,為你舍棄了多年前的誓言,只是這情蠱之事,種下容易,解開卻是困難。否則便也不是癡情之蠱了。”安碧如幽幽說道,眼神帶著絲絲波瀾,語氣黯然,似乎又想起了往事。
林晚榮聽得明白,她說的是種下容易解開難,但並沒有說不能解,這也就是說還有希望。
“姐姐,你就別逗我了,有什麽法子你就直說吧,我還等著仙兒給我生兒子呢!她身段好,臀圍胸圍都大,天生就適合生兒子,師傅姐姐就快想個辦法吧。”林晚榮嘿嘿道。
安碧如咯咯一笑,瞥他一眼道:“你這人,怎麽什麽話都說的出來,若是遇到別人聽到你說出這些話,怕是早就將你打出去了。”
*,要是坐在眼前的是別人,我早就將其撲倒了,哪裡還輪地著她這樣跟我說話。
安姐姐美目如水,臉頰有些暈紅,輕歎了口氣道:“這蠱是我種的,我自然有辦法解掉,只是那法子卻過於為難,我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除非,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林晚榮道:“我明白了,這才是安姐姐今日來找我的目的吧,了解,了解,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就算是交換條件吧。”
安碧如嫣然一笑:“林兄弟果然夠聰明,和你這樣的人說話,不用多費事。不過,你也不必太過失望,我今日來此,十成裡有九成是為了這交換條件,還有一成,也是專門來看你的,咯咯——”
忽悠,你就忽悠吧,林晚榮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安小姐,你究竟想要我做些什麽?我自問,除了長得帥、學問多、溫柔體貼、謙虛謹慎,別的就沒有什麽優點了,你究竟是看上了我哪點呢?”
安碧如幽幽望他一眼道:“小弟弟,這一聲安小姐,卻把我們叫的生分了,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安姐姐。”
我要信你才是見鬼了。林晚榮笑道:“安小姐這話說的不對了,我們這是交換條件,說不上誰欠誰,就像做生意一樣,還是分開點好。談談你那條件吧。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安碧如見他神色湛然。不似作假,遲疑了一會兒,才笑道:“我來尋你,自然是你有把握能做到,而且是你最擅長的。”
最擅長的?身上最長的部分。我倒是清楚,可是最擅長的,我卻不明白了。
“林兄弟。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這個故事。你就會明白了。”安碧如輕歎口氣道。
“從前有一位天下聞名的大師,她收了兩個弟子。這兩個弟子皆是女子,生地天仙般的模樣,琴棋書畫,武藝騎射皆都出類拔萃,天下少年英傑,無不心神向往。師傅是冠絕天下的大師,有著崇高的威望,人人敬仰,她對這師姐妹二人同樣施教,一向未有偏倚,師姐妹二人也相互交好。忽然一天,有人傳說,那師姐竟是皇族遠親,血脈高貴,聖潔高雅,而那師妹卻是苗女出身,外表放蕩。自這謠言傳開之日,師傅就有些改變了,漸漸格外的器重起師姐,單獨授她課程。師妹不明就理,見師傅不再教授自己,便向師姐質詢,卻被師姐使了手段,恰好讓師傅聽到。師傅怒斥師妹,再不授她學問,並在臨終之時,將師門交於師姐手中,囑咐她輔佐當時尚在潛邸的皇帝,助他登上大寶之位。”
安碧如神情安靜,語氣黯淡,追憶著往事。林晚榮不發一言,一聽這故事的開頭,他便知道這是安碧如在講她自己的身世呢。
“若是公平比試,敗於師姐手下,師妹自也無話可說。只是師傅偏聽偏信,失去了公允,那師妹本是苗女出身,出身低人一等,遇事格外敏感,見師傅都這般歧視自己,心裡淒涼,便在師傅靈前發誓,一定要打敗師姐,還自己一個公道。當日靈前,吊唁之人甚多,這師姐妹二人皆是心高氣傲,一言不和,便大鬥了一場。二人自幼相處,武藝本是不分上下,鬥來鬥去,誰也奈何不得誰。哪知卻有宵小之徒,趁師妹不備,暗中偷放冷箭,師姐僥幸勝了半招。師妹一怒之下,帶傷下山,自此便與師姐徹底反目。師姐輔佐的是當年的二王爺,師妹便要幫皇帝第三子,二人暗中相鬥,誰也不曾佔得分毫便宜。只是那誠王爺剛愎自用,關鍵時刻不聽勸解,被人反水,終致兵敗於野。師妹不甘心就此沉淪,便又借助力量,組建了白蓮教,意圖東山再起——”
說到這裡,安碧如微微看了林晚榮一眼,臉上地神情複雜難辨,輕道:“按照我從前的性子,壞我事者,我定然不會饒過。哪知,你卻是仙兒的相公,難道這便是我的命運嗎?”
她長長地籲了口氣,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林晚榮聽了個大概,原來這安碧如是與她師姐爭位失敗,便想借助趙康寧他爹打敗師姐,哪知誠王爺又敗了,無奈之下隻得組建白蓮教,與師姐抗衡,卻又稀裡糊塗地滅在了自己手裡。這樣算來,我和她的仇可不算小啊。
“安小姐,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了,你就想開點吧,你師姐與你只是立場不同而已,談不上什麽深仇大恨。”林晚榮開解她道。
安碧如淒然一笑,眼中淚光盈盈:“無恨?我這些年顛沛流離,四海為家,遭人白眼,受盡欺辱,卻是誰所致?她是出身高傲的仙女,便可以高高在上,我卻是一個低賤的苗女,就只能任人踐踏麽?難道我苗家女子,便是天生比她下賤?”
林晚榮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如果說安碧如只是簡單的內心嫉妒,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不但仇恨不減,反而嫉恨更深,這已經不是嫉妒二字所能解釋的了。或許是那種巨大的階級落差刺激了她吧,這只是兩個階級的代表而已,想到這一點,他也不覺得奇怪了。
“不要哭了吧,我能理解你,這不是你的過錯。”林晚榮從懷裡掏出個手絹剛要遞給她,看了看,卻是青璿當日留給自己地雲錦,急急又往回收。
安碧如哼的一聲,奪過他手中的雲錦,擦了擦淚珠,卻又笑道:“你這人,怎麽恁地小氣,連塊絲巾也舍不得,當我這淚珠是做出來的麽?”
我*,這是我和青璿的定情信物,老子平時都舍不得摸一下,你這狐狸精真是不知好歹。
安碧如見他臉色不好看,也歎了聲道:“我與她鬥了二十年,一次次敗了,卻又一次次的站起來了。屢敗屢戰,我卻從未害怕過,不管如何,我今生一定要打敗她,一定!”
她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道:“安姐姐,你看我做什麽,你不是讓我去打敗她吧?我日,你饒了我吧!我和仙兒還沒洞房生兒子呢!”
安碧如咯咯笑道:“有我在,你怕什麽?”
媽的,正是因為有你在我才害怕,沒你,這世界就安寧了!
“你以為我是叫你去和她比武麽?你雖然有這奇怪的暗器,可就算能偷襲著她,卻也不能致她死傷!”安姐姐嘻嘻一笑,纖纖玉指點在他鼻子上道:“真笨!我會那麽傻麽,雖然你傻了點,但是我還沒笨到這個程度吧!”
她方才哭過,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點點淚珠,俏臉微紅,身形輕顫間豐乳隆臀,這似嗔似嬌的一指,便似情人撒嬌,媚到了骨子裡。
娘的,又在誘惑我,你就是脫光了,我也不上當,老子隻擅於床上比武,其他的都免談。林晚榮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巡視一番,嘿嘿乾笑幾聲,卻不答話。
“打敗一個人, 有很多種方式,憑武藝打敗她,只是其中一種,雖然簡單直接,卻少了許多樂趣。”安碧如微笑道:“你還有許多種方式可以運用,例如智謀,例如才學,例如——咯咯,自己想去吧。”
“你不是要我出賣色相吧?”林晚榮堅定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打這個主意,我是個正直的人,你在我面前說這些,是對我的侮辱——她長得有你好看麽?哦,我只是順便問問,你千萬不要誤會了!我是個正直的人!”
“傾城傾國,猶勝褒姒。”安碧如道。
“我*,都美成這樣了,那就讓她傾城傾國去吧,我還是喜歡那些成熟的、帶刺的,嘿嘿,安姐姐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你都成熟的快枯萎了——”
安姐姐嫵媚地嗔了一眼,道:“你可別後悔啊。我這位師姐,有人說她是月宮裡的嫦娥,是出塵的仙子,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被她正眼瞧過一眼,你說她好看麽?”
“嫦娥?仙子?”林晚榮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日玉佛寺外遇到的神仙姐姐,他母親的,不會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