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妃本來也不難看,不得寵只是因為性子問題。
如今落淚的樣子看著人心裡也是酸澀無比。
「他死了。」謹妃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說的都對,可我……我不由自己。我能怎麼樣?」
「娘娘!您是皇上的謹妃!您不能……不能啊……」流蘇滿臉淚痕。
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沒有緣分的人,想著又能如何?
何況,對方死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我會好好的。」謹妃道:「我再吃點,再吃點。」
她又去桌前,吃起了飯菜,只是味同嚼蠟。
初六齣發,初五的時候,眾人都預備好了。
初六一早,天還是黑的就要出發了。
因為出發前,李太后是說不去了,嫌熱。
最後馮太后也說不去了,一起留下來了。
所以就是帶著皇后等人走。沈初柳等人先去皇后那,然後一道出發。
出發的時候,沈初柳和李寶林做一輛馬車。
李寶林客客氣氣的問了好,也不必她的奴婢扶著,自己上車了。
她本就有一身好舞蹈功夫,想必小時候也是學過武藝的。
身手是很好的。
「景美人今日穿的倒是簡單。」李寶林瞧著沈初柳一身淺藍色襦裙。
「知道要坐車,故而簡單。」沈初柳道。
李寶林笑著說了是。
沈初柳起早了,自然犯困,馬車也不小,於是她就躺在了一側。
也不管李寶林如何看了。
李寶林自然不好意思,心想著景美人倒是自在。
馬車晃悠離開皇宮就用了不少功夫,再離開皇城,更是走的很慢。
其實沈初柳也睡不踏實,聽著外頭的種種聲音。
直到四處寂靜下來,就知道這是出城了。
馬車也走的快了不少,這才真的能睡過去。
等被紫珠叫醒的時候,說是停下來紮營了。
這是中午要用膳的時候了。
沈初柳下來,瞧著四周景色,旁邊是一處林子,另一挨著河。禦駕就停在官道上。
看得出,官道是剛墊過土的,壓得倒是瓷實。
沈初柳不禁想,古代就算是一個大官出來都是要黃土墊道,清水灑街的,何況是皇帝?
皇帝和皇后在前,他們之間還是有些距離的。
沈初柳與其他人一道用過午膳,就繼續趕路。
她也繼續迷糊糊睡覺。
晚間還是外頭紮營,不過四處侍衛們守著,也很安全。
夏天也不熱,正是合適。
如此,第三日黃昏時候,總算是到了鶴城。
鶴城的地方官候著呢,不過齊懌修懶得在鶴城停留,要直接去行宮。
便趕著走,到了行宮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裡了。
還好一開始就預備好了住處,沈初柳帶著人,直接跟著這邊伺候的奴婢們到了她的住處,叫做圓月館。
不算很大,但是倒是看得出精緻。
可見這邊的人也做了功課的,知道哪一個有寵。
實在晚了,沈初柳洗漱過就睡了,也懶得吃飯了。
早上時候,被叫醒,這才覺得飢腸轆轆。
「皇后娘娘傳話來了,說是昨兒都累了,今日請安就免了。主子您先起來用膳吧。今日就是狩獵呢。」紫珠道。
沈初柳應了,迅速洗漱更衣,然後吃了早膳。
不必去請安,時間多少寬裕點。
皇帝已經是在狩獵場了,她們趕到的時候,就見皇帝穿著一身銀色勁裝,與一群人在一處。
沈初柳看到了沈家的長孫,沈清河。
以及幾個以前她還沒出閣時候見過的權貴子弟。
不過都是那種實實在在權貴,並且自己有本事的。
還有宗室裡的幾個子弟。
皇后帶頭去前面問安,齊懌修笑道:「皇后騎射也不錯,怎麼樣,要不要跟朕一道試試?」
「今日就不了,臣妾今日只看著皇上馬上英姿。明日再下場。」
今日是皇帝與將軍們聯絡感情,她就不好出面。
但是明日,她不介意去玩玩。
「好,那皇后與愛妃們就自己玩。注意安全。朕要與李將軍他們好好噻一場了。」齊懌修笑道。
皇后帶著嬪妃們在場下搭起的棚子裡頭坐了,自有人送來點心茶果。
很快,皇帝他們就放開了跑進了林子裡。
這裡沒有猛獸,不過養的動物還是不少的。
沈初柳看著皇帝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出去,就知道這一位是真的有身手的。
「李寶林該動了。」麗美人借著端茶,小聲道。
她們是做成一排,後頭還有其他女眷的。
沈初柳笑著點點頭,可不是麽,李培將軍父子就在皇上跟前呢。
李寶林雖然看似是馮淑妃提出來叫皇后帶的,可她不說,皇上也會安排的。
倒是皇后,這一回為什麼專門不提李寶林呢
或許,不是不提,就是等著叫馮淑妃提?
或者是……
沈初柳恍然,或者是她就等著馮淑妃不提。如此,李寶林也不會安心依附馮淑妃了?
嘖,沒想到,馮淑妃這回開竅了呀。
不過,也可能不是她開竅,而是馮太后的意思?
不過,不管是不是她提起的,李寶林一旦有機會了,也不可能只聽馮淑妃的話。
畢竟這位之前也是有孕風光過的,只是不小心沒了那一胎,這才低調下來。
這一回,想必是要晉位了。
這位呀,以後也是對手。
畢竟家世好,人也聰慧。
這一日,沈初柳她們不得不在那棚子裡坐了一上午。
等到了下午時候才自由。
自然是皇帝狩獵獵物最多,李培將軍和他的長子也不少。
沈清河竟也是佼佼者。
下午時候,沈初柳將上午曬過的地方都塗上了蘆薈膏,真心是曬啊。
「明日想必有人要下場,還好我不會騎馬。」沈初柳道。
「想必李寶林是肯定會下場了。」折梅道。
「聽說,陳寶林也會騎馬?」紫珠道。
「會也沒用,明日只有李寶林能得賞了。」這才算是給李家的恩典呀。
「是,您今日說什麼都早些休息,昨兒就沒睡足吧?」紫珠道。
沈初柳不說還好,這一說恨不能馬上睡去。
勉強撐著早早吃晚膳,就去睡覺了。
這一覺睡得委實黑甜,早上竟是不必叫自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