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瞧你那膽子,這不過一個半月就過年了,不來不來呗。”沈初柳搖頭。
“可……”
“沒事,我要跟別的人這麽争,那我可就距離失寵不遠了,跟自家姐妹争麽,皇上樂見的很。”沈初柳坐下喝茶:“我要跟沈碧玉擰成一股繩,皇上還不高心厲害些。”
“主子的是。”折梅笑道:“不過,這段時間,那起子人要笑您了。”
“人活着不就這麽回事,笑話一下旁人,叫旁人笑話一下。好事不能叫我一人占了去。沒事明日咱們就恢複請安。”沈初柳心情極好。
皇帝今日肯來,就明沒多生氣。
真生氣了,還見她麽?
衆人見她的這樣輕松,也就輕松了起來。
次日一早,她就去請安了,去的不早也不晚的。
衆人知道她戰鬥力強也不敢什麽,只是隐晦的拿這件事事。
倒是沈寶林見了她,又是尴尬,又是意外的。
“如今這宮裏,寶林們穿戴都這麽随意了?我做寶林的時候,可也不太敢這麽穿。沈寶林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熬了八個月終于侍寝了,憋不住了?”
沈初柳淡淡的。
沈寶林臉色一下就變了,又不敢什麽厲害的話反駁,只是咬唇:“臣妾也是按規矩穿戴的。”
沈初柳慢條斯理的坐下來:“是嗎?要是你穿戴的規矩,那就是你長得不規矩,不然我怎麽看着你就來氣呢?”
衆人有的想笑,看着這兩姐妹鬥也挺有意思的。
沈寶林下唇都要咬破了:“娘娘何苦這般咄咄逼人,臣妾不過區區寶林。”
“哦,這跟位份也沒什麽關系,我主要是看你不順眼。不過呢,我作為九嫔之一,也不好無端看你不順眼,你就當沒這回事吧。”沈初柳這話要把人氣死。
謹妃受到了康德妃眼神示意,斟酌開口:“景修儀這是做什麽?你們兩個還是姐妹呢。”
“從哪裏論的姐妹呢?”沈初柳淡淡的。
“謹妃娘娘實在不必這些,姐姐她……素來不肯認臣妾是姐妹的。”沈寶林在家時候也是個傲慢的,這會子實在是憋不住了。
“這是鬧的什麽呢,景修儀素來大度,怎麽如今偏不肯對沈寶林大度呢?”康德妃笑道。
沈初柳也笑:“娘娘可呢,臣妾素來大度,怎麽就瞧着她不順眼呢?”
這話倒是問的真情實感的,叫人無話可。
皇後出來,衆人請安後,好心情的問:“景修儀好了?”
“多謝娘娘記挂,臣妾好多了。”
“嗯,那就好。身子要緊。”皇後擺手叫她坐下,又看沈寶林,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皇後來了,方才的話就沒繼續了。
先例行詢問過,皇後又道:“戲府排了一出新戲,正好宮中戲樓修葺之後還沒唱過。明兒個先唱一空的,後日,兩宮太後請大家看戲。”
衆人忙應和着,都高興。
沈初柳也笑道:“這戲府的人确實有幾下子,臣妾可就等着呢。”
“嗯,确實唱的不錯,這回全都要上場,更是熱鬧也是先看看。要是兩宮太後都喜歡,今年正月裏,要唱的時候更多了。”
皇後笑道。
衆人附和半晌,皇後了散了,衆人就起身了。
後日看戲,可都要精心打扮的,皇上可是要來的。
回去的路上,沈初柳道:“明日還要唱一空的?”
她倒也聽過這規矩,不過還是覺得有點詫異,宮裏也講究這個?
“先帝不喜歡聽戲,那戲臺子幾十年沒用了,是修葺,跟扒了重建也差不多了。就算是新戲臺子了。其實以往也不敢空着,每年都有人上去一段什麽的。今年新的戲臺子建成了,肯定是要唱上一空的。”
就是,這是唱給那些看不見的東西的。
唱了,他們就不打攪人了。
迷信。
沈初柳想着,确實有的地方講究戲臺子建好了就必須唱戲,空着的話就出事。
老話,戲臺子不唱戲的話,那就要唱別的了。
“你這老爺,我正沒機會呢,這不就機會來了。”沈初柳笑起來。
“主子?”尺素好奇:“您是看戲啊?”
“對呀,後早上,你們給我盯着沈碧玉。不許她撞了我的衣裳。”
紫蕊還懵懂:“那她要是跟您的衣裳顏色不同呢?”
尺素笑起來:“嗨,她也見不着咱們主子,管她穿什麽,穿什麽都是撞了。她自己不都了區區寶林,看她找誰去!”
主子只是要她遲到,那會子她敢找誰去?
還不得回去更衣?
“主子,這事奴婢去!”尺素自告奮勇。
“正是要你去呢,沒事,你一個人自然攔不住,還有銀壺金鎖,都叫你帶着。”沈初柳道。
尺素更高興了。
反正她主子就這麽厲害,她就願意沖鋒陷陣了。
紫蕊嘴角一抽,行吧,沈寶林也是完蛋,沒好日子過了。
第二早上,沈初柳沒有針對沈寶林,她還松口氣呢。
這一就這麽安穩過去了。
到了正日子唱戲這一,一早沈寶林就精心裝扮,穿了一身淺紫色裙子,她雖然是寶林,不過也不缺首飾裝扮,自然不素淨。
本身也是好相貌,打扮出來自然也好看的很。
正高心想趁着侍寝過再叫皇上看見呢。
陳寶林是懶得理她,早就自己走了,根本不與她同路的。
她也無所謂,自己出去。
剛出了清芷閣走了不遠,就見尺素和銀壺金鎖候着。見了她規規矩矩請安。
然後就着叫她吐血的話:“寶林還是更衣去吧,今兒我們娘娘也是這一身,您與我們娘娘撞了衣衫,這也是錯了規矩。”
按理,嫔妃可以打扮,但是不能跟高位娘娘一樣。
沈寶林卻知道這是故意找茬的:“臣妾并未見着景修儀,如何就能撞了?”
“那可能是緣分?寶林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我們娘娘無所謂,您要是就這麽去了,可是犯忌諱呢。”尺素道。
“你一個宮女,也敢攔着我?”沈寶林脾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