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怡充媛本想說本宮要是有孩子還用你們說?
忽然頓住,是她想通了。
「你們是說?」怡充媛坐直身子。
「按說原來,意妃娘娘那說不準會被抱去一個。可如今皇上厭煩馮淑妃,意妃娘娘與馮淑妃娘娘站得近。別說皇上,只怕是馮淑妃也不贊成她養孩子。謹妃自己有公主。她又不得寵,只怕是也不會再給她一個孩子。」
「九嬪位份上,宋昭儀和您,就是兩個沒孩子的。還有一個康充儀。」蓮心分析:「奴婢覺得,雖說這康充儀多年無寵,自打大皇子去了就沉寂下來了。平時也不見皇上如何厚待她,如今卻提拔了她,莫不是就想叫她養一個?」
「要是她的話,您倒是不好爭,畢竟還有大皇子的那份情在呢。那還有一個,是給您還是給宋昭儀?」
怡充媛往後靠了靠:「明日,給安寶林送些補品去吧。」
「是。」蓮心笑著應了。
只要有個孩子,哪怕是公主呢,都是不一樣的。
萬年不得寵的謹妃都能成了謹妃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寵愛都是一時的,子嗣卻是長久的。
「主子,那衛禦女那呢?」蓮葉問道。
「她出身低賤,哪裡配我們主子去拉攏?」蓮心道。
怡充媛沒說話,不過也是這個意思。
葉心也正好不說話了,其實不管生母如何,孩子還不是一樣的?
第二天一早時候,眾人蓄力許久,但是正主麗小儀卻沒來。
等皇后出來解釋:「皇上方才叫人傳話,免了麗小儀今日請安了。」
眾人面色更加不好看了。
「咱們這麼些年來,也不是沒見過侍寵生嬌的。這麗小儀算是獨一份兒了。」寧婕妤道。
「哎,比不得人家,正是盛寵隆重的時候呢。」謹妃道。
「這齊國公府的女兒,就是好教養。」馮淑妃笑了笑:「想來今日無事,臣妾就先回去了。皇后娘娘如今正是需要好生休息的時候呢。」
「嗯,沒事就散了吧。」皇后擺手。
陸小儀起身:「娘娘,臣妾做了幾個小肚兜,想給娘娘過目。」
「那你就留一留。」皇后道。
眾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各有意味,不過陸小儀不在乎。
「陸小儀可真是個懂事的,倒是顯得咱們都不懂事了。」馮淑妃說了這麼一句,就告退出去了。
眾人陸陸續續的出了門。
回到了翠雲軒,沈初柳叫紫蕊拿出茶具,坐在院子裡沖泡上好的普洱。
她用的是一套白瓷的茶具,茶湯如上好的紅酒一般在茶具中。
也是一種享受。
姚寶林誇道:「初柳這一手茶藝倒是不錯。」
「茶葉好了,就顯得手藝好了。」沈初柳喝了一小口笑道。
「這茶葉是皇上賞賜,自然是好的。」姚寶林也喝了一口。
「是啊,這后宮裡,人人都想要皇上的賞賜。可不就是好的麽。」沈初柳輕笑:「麗小儀得了皇上的賞賜,就是不必去請安。這不也是一樣的好?」
「她這般侍寵生嬌,皇上也不會喜歡的。」姚寶林道。
「那倒是也未必。皇上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呢?說不得如今就喜歡這矯情些的。」沈初柳道。
「可這必定只是一時,哪能一直這樣呢?」
「有的人急著想爭個孩子,有的人急著想爭個寵愛。如我這般的,就隻想看個戲。不過坐不住的人多了。陸小儀不就坐不住了麽?」沈初柳道。
「皇后娘娘懷孕,正是她的機會來了。自然是坐不住了。」姚寶林笑道。
「姐姐你猜,下回侍寢是誰?」沈初柳淘氣道。
「這……也該是初柳你了吧?」姚寶林不確定。
「也許吧,我倒也不急。對了,衛禦女的胎保住了之後,倒是因此不再出門了。看來,她是能好好的生出來了。」沈初柳道。
「一時半會的,只怕沒人敢動手了。她這也就滿了三個月,想必是坐穩了胎了。只是不知道她這一胎到時候給誰養著去呢。」姚寶林疑惑。
「明面上倒是沒人拉攏她,暗地裡誰知道呢。不管怎麼說,想來康充儀那定是有一個的。」沈初柳道。
姚寶林點頭:「我與妹妹倒是想的一樣,就看其他人如何了。」
接連幾日,皇上沒進后宮。
八月二十的這一天,翻了牌子,果然是沈初柳。
沈初柳便早早打扮起來。因為不光是翻牌子,還要她去伺候筆墨。
午後她就去了太極宮,穿的是白底翠色綉紋襦裙,外頭套著一件淺翠色的長衫子。
掛了一個素銀鑲嵌翠色貓眼石的項圈。
輸的是雙螺髻,用同色素銀貓眼石首飾做點綴。繡花鞋上都綴著翠色的碎寶石。
天冷了,便也不帶扇子了。
少女笑意盈盈的福身:「皇上萬福。」
「嗯,起來吧。」齊懌修每次與她說話,都算心情不錯。
「愛妃今日倒是像那荷塘裡最後一根荷葉似得。」淺淡的翠綠。
「皇上誇臣妾臣妾很是受用。不過臣妾覺得自己比那荷葉好看些。」沈初柳走來。
「也不害臊?」齊懌修笑她。
沈初柳吐舌:「皇上!」
「好了,午膳用的足不足?不足的話,先吃幾塊點心墊一墊,免得一會沒力氣磨墨。」齊懌修道。
「足了,皇上給喝茶就行。今日是政務多摺子多嗎?」沈初柳一副我可以的樣子:「臣妾肯定能磨夠皇上要的。」
齊懌修笑了笑,看了看像是要做什麼大事一般的沈初柳:「來。」
沈初柳走來就被抱在懷裡:「愛妃這樣能幹?」
「嗯,可能幹了呢。皇上不能小瞧了臣妾。」沈初柳道。
「這些日子做什麼了?」齊懌修捏了捏她光滑的臉蛋。
今日她沒有畫內眼線,一雙眼清純又好看。
「也沒什麼,看看書啊,喝喝茶啊,也不知道怎麼就過去了。皇上太忙了,忙完了倒是能說出做了什麼。大約是臣妾沒什麼事,就也說不出做了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