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珠忙扶著她,緊張的扶著她躺下來。
「主子您這是嚇著了,奴婢叫太醫來。」太醫本來也沒走呢。
怕六皇子有什麼反覆。
趙太醫看過,也說沈初柳是受了驚嚇,又受了寒氣。
沈初柳緩過來這陣搖頭:「沒事了。」
趙太醫也就給她開了個安神的方子,又吩咐了飲食就算了。
等六皇子睡踏實了,雖然是有點燒,可泡澡的效果好,沈初柳安心了不少。
該受刑的太監們都打完了,瘸著謝恩,玉漏挨打最多,已經不能走了,所以沒法來。
沈初柳只是叫給葯,也給看病。這就是說還要用他們的意思了。
沈初柳叫來了元宵:「去,給我找一根馬鞭子。」
「主子……」元宵一驚,眼睛都瞪大了。
「去。」沈初柳蹙眉。
元宵不敢再說,忙去了。
「主子,您用些東西吧,這晌午一口都沒吃呢,有什麼事也用些膳食歇會再說。」紫蕊不管主子要做什麼,不管什麼,主子身子要緊道。
「嗯,拿些粥我喝點,給我好好梳頭。姚寶林剛才也嚇著了吧,她也沒用膳吧,送些去。」沈初柳道。
丫頭們不知她要如何,但是忙伺候起來。也應了她的話去給姚寶林送膳食。
更衣梳頭打扮,然後伺候她用了膳食。
元宵這邊,馬鞭子也拿來了。
「紫珠和紫蕊留下看著六皇子,有事馬上來叫我,元宵,你點人跟我去福陽宮。」沈初柳道。
元宵這才鬆口氣,原來是去福陽宮。
他就怕主子怒氣上來,要去瑞慶宮。
這馬鞭子要是抽在了皇子身上……那可就不好說了。
主子再是得寵,那也是妃妾,對皇子動手可就不能收場了。
馬鞭就在元宵手裡,沈初柳帶著元宵,銀壺,寄梅,尺素一道出門。
太極宮裡,齊懌修也叫初四審問今日的事。
這麼大的事,也不可能就這麼過了。
問出來的結果與沈初柳這邊知道的是一樣的,就是二皇子一時激動失手了。
至於六皇子說的他要做太子的話,齊懌修倒是沒怎麼在意。
主要是他知道沈初柳不是個嘴上狂妄的,這話絕對不會是她教給六皇子的。
他想的跟元宵幾個差不多,就是六皇子自己根本不懂什麼是太子。
齊懌修自然也要罰很多人,他心裡也是有火氣的,對馮氏的火氣就很多。
縱然二皇子失手,可也不可能不罰。
都是他兒子,就算他有個偏心,那也絕不是偏心二皇子而不管六皇子的。何況馮淑妃又不得寵,怎麼會叫他偏心二皇子去?
齊懌修想起方才,沈初柳怒氣沖衝要往二皇子那邊走的樣子,心想著要不是他拉住她,只怕那女人要不管不顧的將二皇子丟水裡去。
齊懌修這邊還沒下旨怎麼罰二皇子呢,忽然就見一個太監著急的進來。
初四過去,那太監緊張的說了幾句話。
初四都嚇著了,愣是愣了一下才忙走來回話。
「皇上,景昭儀娘娘提著馬鞭子去了福陽宮……」
齊懌修一愣,隨即扶額:「朕就說!」
他就說!六皇子差點沒了命,那女人還能笑著與他說等皇上晚上來的話!
他就說!那女人平靜過頭了。
「皇上……」初四著急的叫。
齊懌修反倒是不著急了:「不叫她出了這口氣,怕是沒個安寧了。」
初四也愣住了,隨即心裡拍大腿,皇上這可真是……
另一頭,沈初柳凶神惡煞的衝進了福陽宮,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徑自往正殿去。
宮中出了這事,馮淑妃正發愁呢,猛不防沈初柳來,她雖然面上厲害的斥責,可心裡也是怕的。
沈初柳動作飛快,閃身就進了門,元宵幾個也是飛快。
進來不用說,就先把門堵上了。
但是這外間不光一個門,沈初柳趁著馮淑妃沒回神,與寄梅尺素一起將她與她的兩個丫頭推進了內室裡。
「沈初柳你要做什麼!你瘋了吧!」馮淑妃怒罵。
元宵與銀壺速度又加快些,也閃身進了內室,將內室的門堵住,窗戶也插好。
這一來,就算外頭著急,除非把門撞開了。
「景昭儀娘娘,您要做什麼,您這是要做什麼?」今日是嬋娟和秋蟬伺候,這會子已經嚇壞了。
剛才沒來得及跟進來的太監宮女都在外面拍門,大聲呼喚。有的已經去請皇上皇后娘娘和馮太后了。
「沈初柳,二皇子是一時失手,六皇子不也沒事麽,你要做什麼?」馮淑妃這才看見沈初柳手裡那黝黑粗壯的馬鞭子。
「天哪,景昭儀娘娘,你要做什麼,你這樣是以下犯上!」秋蟬嚇得忙護住馮淑妃。
沈初柳依舊一句話也不說,她眼睛是紅的,不是哭的紅,而是怒意。
她想著她的孩子躺在那,差一點就沒氣了。
差一點就要死了。
她的孩子,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就這麼躺在那冰冷的木板上奄奄一息。
她萬一跑慢一點,那孩子是不是就沒了?
她管什麼失手還是故意!
她不能去報復一個孩子,那就報復孩子的母親好了。
要不是馮淑妃素日裡嬌慣,二皇子又怎麼會隨便對兄弟出手?
所以,這一頓,她馮素心不挨是不可能的。
沈初柳伸手,一鞭子抽過去。
嬋娟和秋蟬死死護著主子,第一鞭子,自然沒抽上去。
寄梅和尺素對視一眼,心一橫,來都來了!要死也先打這個女人一頓再說。
於是兩個人齊心協力將嬋娟拉開。
元宵和銀壺也機靈,一把將嬋娟拉住壓在門上,外頭的人使勁也沒推開。
本來就插著門,又有人壓著,一時半會的哪能弄開呢。沈初柳的鞭子往那一對主僕身上瘋狂的抽。
馮淑妃儘管有人護著,儘管躲著,還是被抽的渾身疼。
她怒罵沈初柳,可更多的是慘叫。
沈初柳是沒多大力氣,可一個憤怒的母親也是不容小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