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乖,小孩子家,也該有點小秘密。」
三個小孩子被誇的都不好意思了,過了一會就去鹿鳴湖玩去了。
今日只有上午讀書,他們就自在的多。
「主子,這事為什麼瞞著啊?」折梅不解。
「你想想啊,於禪是何許人也?那是皇上最信任的近臣。皇上不管去哪裡,都是他持刀護衛的。皇上最放心的就是他了。」
這於禪可是從潛邸就跟著齊懌修的。
當初是個侍衛。
能一路座上禦前統領的位置,甚至如今還監管城防,可見皇上多放心他。
他在朝中也沒什麼親近之人,就是個孤臣,忠臣。
「這樣的人,他的兒子與皇子結交,還是最大的一個皇子……」沈初柳笑起來。
「那……既然是這樣,說出來不是更好?」折梅更不解了。
「急什麼呢?叫元宵過來。」沈初柳笑道。
折梅出去,叫小丫頭將元宵叫來了。
元宵進來,沈初柳笑道:「二皇子與於禪的長子相交,這事你知道嗎?」
元宵一愣忙說不知。
「嗯,現在就知道了?你想個辦法,叫人提點一下二皇子,這件事的重要性。叫他呀,小心些,藏著一些,不然暴露了,叫皇上知道了要糟糕的。」
元宵一想就樂了,笑著去了。
折梅不大擅長這些,她能伺候在側,主要是因為懂醫術,也會調理身子。
沈初柳所以也不嫌棄她不擅長動腦子這事,身邊什麼樣的都要有,得用就行。
折梅是沒那麼聰慧,可她已經決定一生不出宮,忠心和本事是足夠的。
折梅到底不解,等傍晚時候得了空,才來請教元宵:「你給我說說,我到底不解。又怕因為我不解,耽誤了主子的事。」
元宵笑起來:「嗨,這也不難,不就是先替他捂著嘛。」
「可如若二皇子真的與於禪大人結交了,日後對咱們六皇子不利呀?」折梅道。
「姐姐聽說了吧,這於止只是於禪大人的庶長子。何況,當年那於禪大人家裡可是有過一段故事的。這庶長子他不得寵。」
「何況,就不說這個。就算是那是他喜歡的兒子也是一樣的。如今將這件事說出來,不過是個小事。皇上都不會說什麼。自然有人就該說二皇子結交權臣之子不懂事了。」
「那不就黃了?」元宵嘿嘿笑:「二皇子既然願意這麼著,那就叫他結交,這不剛結交上麽,給他時間。等他們親近起來,過幾年再說。如今不過是個小口子,悶著悶著,可就要爛了。那時候再說,二皇子也大了,懂的事兒多了,承擔的不也就多了?」
折梅恍然:「原來是這個意思。怪我這個腦子。」
「嗨,姐姐本不擅長這些,做好自個兒擅長的不就行了?」元宵道。
「你不知道,紫珠紫蕊走後,我這不是也怕主子這裡感覺少了人手嘛。哎算了,日後還是不指望我這個腦子了。我隻管好好伺候,倒是不愁有人腦子好的。」
元宵與她說笑幾句就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瑞慶宮。
二皇子的住處,他坐在書房裡,一邊做功課一邊聽著太監說話。
「奴才這些時候琢磨,您這出宮的事,雖然隱秘,可也次數多了些。這如今皇上還不覺得,日後萬一察覺呢?」
這當然不是說出宮被察覺,出宮是明著去的。
就是怕皇帝發現他與於止交往。
這話,當然不是這太監長成想出來的。
這就是元宵的提醒,當然了,拐著彎,叫張成下面的小太監說出來的。
他這個人,志大才疏,自然不會跟二皇子說這是旁人的想法。
有好處,他急著佔呢。
「你說的也是。我今日也想,時常見面也是不好。」二皇子點頭:「這樣吧,過些時候,你出宮去給他送一封信。」
「殿下,奴才覺得這筆墨未免將來落人口實,倒不如,奴才傳個話?」張成道。
二皇子便點頭:「你說的是,就這麼辦吧。哎,我如今不容錯一步。」
張成忙應和著,又誇了好幾句。
二皇子也是沒法子,想盡辦法,想叫自己與母親的日子好過一點。
自然了,更是為了太子之位。
如果能有太子之位,他們母子才能像是過去一樣穩穩的站住啊。
不然,不管哪個兄弟得了太子之位,都不會善待他們的。
風華閣。
蘇婕妤這裡,如今其實遠沒有旁人想的志得意滿。
一來是她本身就穩得住,二來她這一胎懷的極其艱難。
上回小產,傷身子不輕,能再有孩子都是意外了。
所以這回一開始就不穩,所以三個月之前她不說。
如今這不過六個多月,就見了紅。
又腰酸背痛,十分的難受。
偏她也是個心強的,愣是沒叫人看出多少來。
這會子,她躺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半靠著軟枕,腰疼不輕。
她心裡覺得這一胎怕是懷不到足月,如今也只能儘力養著。
「主子,您喝點湯吧。」沉香端著熱乎乎的湯。
自打意妃過世,沉香和浮香來伺候蘇氏,這也過去這麼些年了。
如今,蘇氏跟前最得用的,就是從夢,綺夢,沉香和浮香。
「我如今成日裡喝這些加了藥材的湯,真是膩了。」說的是膩了,還是喝了。
為了孩子也得喝。
她這懷孕期間都沒怎麼胖,肚子也不算大。
要不是太醫三不五時說這孩子還算好,她都要懷疑這孩子不長了。
「再熬幾個月就好了。到時候孩子生出來,您就舒服多了。」從夢道。
「但願吧。」蘇婕妤想著,要是按照正常來說,正好是過年那時候生,那可真是……
但是這事沒法說。
「對了,明日還是告假吧。我看我這些日子還是養著。」蘇婕妤道。
「哎,奴婢叫人去。您放心,如今您懷著孩子呢,有個不舒服也是正常,不去也沒說什麼。您平素都規矩的。」從夢道。
蘇婕妤點頭,想躺下,可實在是腰疼,只能就這麼靠著眯著了。
也真是夠受罪的。
兩個丫頭看著也是心疼,只是這種事,也代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