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俊傑被抬到了救護車上,掛著華國國旗的救援車隊迅速撤離,也許是這幾天華國外交部言辭強烈的原因,兩國交火的地方避開了救援路線,只盼望著他們趕緊找到人,省的一天好幾個交涉電話,簡直太嚇人了。
車隊順利的離開了巴國,等在那裡的外交人員迫不及待地問道:“找到了郗俊傑了嗎?”
“找到了,趕緊通知大使館。”救援隊負責人伸出頭說了一句,便催促著車隊抓緊前往使館區。在此等待的外交人員和部隊趕緊開路,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使館,郗俊傑又被抬到一張病床上,開始各種檢查。
國內外交部,一直坐在辦公桌前盯著電話的郗長波終於聽到了電話鈴聲,他立馬接起電話,聲音顫抖著問道:“找到了嗎?還活著嗎?”
電話裡報信的人聲音聽起來激動:“找到了,受了些輕傷,沒有生命危險。”
接到兒子被找到的消息癱坐在椅子上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雖然知道撤僑的事可能存在危險性,但是他沒想到居然真的遇襲了而且失蹤的是自己的兒子,他都不敢想像,要是這次救援隊帶回來的是屍體,他該怎麼向妻子、向兒媳婦、向孫子孫女交代。還好,還好,終於活著回來了。
此時郗俊傑正在病床上接受檢查,一群大夫圍著他轉了半天,終於做完了所有的檢查。主治醫生帶著其他大夫湊在一起看了片子和各種化驗單,十分驚喜地誇讚了一句:“昏迷了三天兩夜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年輕就是好啊。”
“是啊,我本來以為起碼會有貧血或者營養不良的症狀,結果完全沒有,他的身體素質可真棒。”
“這樣稍微休整下,我們就可以回國了,不過鑒於有胳膊和額頭有外傷,建議回國後多休養一段時間再上班。”
外交部官員把醫生的囑託一一記了下來,看著郗俊傑找他招手,立馬低下身子問躺在病床上的郗俊傑:“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要洗澡!”郗俊傑都快忍受不了了,他的人生還沒有這麼多天沒有不洗澡的經歷,之前在媳婦空間的時候,蓁蓁為了他被救的時候狀態真實,不僅不許他洗澡,甚至連臉都不讓他洗,簡直都快把他逼瘋了。
主治醫生看著郗俊傑額頭上乾涸的血跡,亂糟糟的頭髮以及身上的泥土,只能點了點頭:“我讓護士給你做防水包紮,然後就可以洗澡了。不過洗澡之前你得先吃些飯,餓了幾天了要是空腹洗澡會再次昏迷的。”
病號餐早就準備好了,因為在異國他鄉並不像國內那麼方便,所以大使館只準備了一碗面條和一份雞湯。郗俊傑漱了口以後先喝了口雞湯,看著碗裡的油花十分遺憾地在心裡歎了口氣:“不如媳婦煮的香。”
吃了大半碗面條喝了兩口雞湯,郗俊傑就放下筷子強烈要求去解決個人衛生問題,大使館人員看著剩了一半的飯菜也有些不解地撓了撓頭:“上回我們救回來一個丟失護照的華國人才餓了兩天就恨不得吃一鍋飯,相比之下郗俊傑吃的也太少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郗俊傑昏迷了那麼久肯定是太疲憊了,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旁邊一個官員歎了口氣:“這次真的太驚險了。”
郗俊傑拒絕了別人要幫著洗澡的建議,把浴室的門鎖的嚴嚴實實的,這才小聲地喊了一句:“媳婦,媳婦,幫我洗澡唄。”
蓁蓁無奈地從空間裡出來了,把脫的光溜溜的郗俊傑按到浴室裡的凳子上,拿起花灑避開額頭上的傷口給他洗了三遍頭,郗俊傑才覺得頭上清爽了。
把身上搓洗乾淨,郗俊傑的下身隨著蓁蓁身上的衣服越來越透明開始起了變化,蓁蓁一個不妨看了個正著,惱羞成怒地拿花灑噴了他一臉水,壓低聲音吼道:“你能不能有個病人的樣子?”
郗俊傑委屈壞了:“我也想老實點,可他不聽我的。”
蓁蓁又氣又笑,在他結實的腰上扭了一把,悄聲說道:“等你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郗俊傑剛想說話,就有人在外面敲門:“俊傑,要快一點,機場方面給我們安排在四個小時後起飛。”
“好的!”郗俊傑連忙喊了一嗓子,蓁蓁從空間拿出一個大浴巾把郗俊傑擦的乾乾淨淨的,又幫著他換上大使館準備的乾淨衣服這才回到空間裡。
馬上要登機,除了郗俊傑以外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又開始忙碌起來,他們要組織暫時在附近社區裡休養的華國同胞趕緊排隊上車,馬上趕往機場。
之前僑胞們在到達此地分配住宿的時候,大使館的人員已經將護照按照名字分還給個人,因此這次上車是核對名單的。在一個又一個名字後面打鉤,一個小時後,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發現,又丟了兩個人。
“是誰找不到了?”負責撤離的人過來問道。
“李文和張小冉。”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看著名單回答道。
“又是他們兩個。”負責人氣的直磨牙,當初就是因為她們兩個私自離開大使館才導致郗俊傑回去找他們的時候遭遇襲擊,要不是郗俊傑命好找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坑洞,這名優秀的外交官很可能因此喪命。
負責人拿過名單,找到和她們同住在一個屋裡的女孩名字,吩咐道:“把一號車的張菲叫下來。”
立馬有人去找,很快張菲下了車過來,她看起來有些膽怯和不安:“那個我朋友還沒來。”
負責人努力壓制著怒氣問道:“每天給你們送三餐的時候都強調過多次,因為我們可能隨時離開,所以不經允許禁止外出,她們這次偷跑出去是幹嘛去了?”
張菲猶豫了下,似乎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正在此時她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位頭上和胳膊上都貼著紗布的男人被人抬到了一輛救護車上。負責人回頭看了一眼,聲音十分冷漠:“他就是當初回巴國尋找李文和張小冉的外交官郗俊傑,結果途中遭遇槍戰,險些喪命,直到今天我們才救回了他。”
“我知道。”張菲有些內疚的說:“當時是我告訴他李文和張小冉沒上車的事情。”咬了下嘴唇,張菲快速地說道:“李文和張小冉兩個在華國駐巴國使館附近發現了一個剛被轟炸過的金店,她們本想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去廢墟裡找到些金子,結果發現金店只塌了一半,其中兩個金櫃完全沒有損壞,就是因為那些金子,所以她們錯過了離開的大巴。”
負責人臉都黑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她們這次消失的理由又是因為什麼?又去撿金子了嗎?”
“不是,因為擔心回國時要是在海關被發現攜帶大量的黃金首飾可能會有麻煩,所以兩人商量出去把黃金換成美元,這樣比較方便,而且逃難回國多帶些現金也不容易被懷疑。”張菲快速地答到。
負責人都快氣笑了:“換成美元就不會出麻煩了嗎?行了,我知道了,你上車吧。”他隨即回頭下令:“時間到了,通知車隊出發。”
張菲剛走兩步就聽到這個命令,心裡一驚:“可是她們還沒有回來。”
“我們不能因為兩個人耽誤上百人的安全。”負責人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果你擔心的話你可以留下來等她們,然後一起自行回國。”
張菲閉上了嘴,轉身上了車,負責人看著車門關上,轉身上了後面的一輛轎車,用對講機通知:“出發!”
此時李文和張小冉還不知道車隊已經走了,她們被幾個人堵在一個陰暗的死胡同裡,幾把明晃晃的尖刀在眼前晃動。
“把黃金交出來。”一個高大的光頭黑人喝道。
李文兩人被逼的退到牆上,看著實在是沒有路才哭喊著:“我們真沒有什麼黃金,我們剛從巴國逃出來的,怎麼可能帶黃金。”
黑人冷笑一聲,上前一把拽下了她的背包,從裡面翻了一遍,除了半包金首飾以外還有不少的美元:“我都看到你交易的過程了。”
張小冉嚇的淚流滿面的同時又不甘心自己費了半天勁才到手的黃金飛了,見他們要走居然想討價還價:“黃金你們拿走,把錢給我們留下行不行?”
帶頭的人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指著她兩個和旁人狂笑起來:“居然和我討價還價,看來是不知道我的名頭。兄弟們,給我交教訓教訓她們,順便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美元和金子。”
一群人蜂擁而上,撕扯著兩人身上的手包和口袋。這下倒好,兩人背著對方私藏的黃金都被搜了出來,原本自己身上的錢也被搜刮的一乾二淨。
黑人老大過來扯掉張小冉手上的金鏈子,冷笑道:“你應該慶倖我們不強姦婦女,要不然就你們兩個別想活著離開這裡了。”
將張小冉一堆,黑人老大把金鏈子丟給一旁的小弟:“我們走!”
李文和張小冉癱坐在地上看著一群人揚長而去,不禁掩面大哭起來。
***
飛往華國的兩架飛機按照原計劃時間起飛,此時李文和張小冉也一瘸一拐的頂著鼻青臉腫的臉回到了華國大使館人員給撤僑同胞們安排的住處。
兩人看著門虛掩著直接推開了門,裡面打掃衛生的人回過頭來問道:“你們要找誰?”
“我們住在這裡。”李文和張小冉看著門口放著幾袋生活垃圾心頭湧出不好的預感,立馬急切地說道:“我們是華國等待撤僑的僑胞,華國使館人員安排我們這住在這裡的。”
“哦,他們已經走了。”打掃人員說道:“三個小時前就已經離開了此地。”
李文和張小冉對視了一眼,眼裡滿是驚懼,此時她們也顧不得上腿疼了,連滾帶牌地去了離此地不遠的華國大使館。華國本來派往這個小國的外交人員就不是很多,因此撤僑工作的關係,幾人都去了機場協調相關事宜,等到工作完成後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第二天一早,來上班的華國外交人員看到門口半躺著兩個女人,外交官張澤走了過去,蹲下來拍了拍她們兩個:“起來了。”
張小冉從夢中醒了,看到眼前的外交官忍不住哭道:“我們被搶劫了,還在這裡凍了一夜,回國的飛機怎麼不等我們就走了。”
張澤面無表情地打開辦公室的門:“撤僑的飛機不會等任何人,你們錯過了時間就等於放棄了救援。至於被搶劫……”張澤看了她倆一眼:“我會立馬報警讓員警過來進行調查。”
兩人想起昨天那個黑人的警告,頓時心裡一哆嗦,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們不報警了,你們趕緊給我們派飛機送我們回國吧。”
“不好意思。”張澤微笑道:“這裡可以買到回國的機票,你們可以自行購買,我們可以協助辦理相關手續。”
“可是我們的錢被搶光了,再說我們不也是撤僑的人員嗎?”兩人頓時急了,從這裡回國的機票可不便宜,再說人家做飛機回國都不花錢,憑啥自己要花錢。
“你們自己放棄了接受救援。”張澤耐心地解釋了一遍:“或者你們可以聯繫國內的親人給你寄錢,或者你們可以回巴國,我看到你們已經是巴國的國籍,按照規定你們可以最好應該去找他們救援。”
張小冉怒了:“你們是不是遷怒我們,因為那個外交官丟了的事。”
張澤依然面帶微笑:“我們是按照規定辦事,那麼,現在需要我替你們報警嗎?我正好聽說巴國警方也在查金店被盜的事,按照巴國臨時出臺的法律規定,被轟炸的店鋪住宅依然屬於個人資產,如果有人非法侵佔屬於盜竊罪。”
李文和張小冉頓時面如死灰。
***
飛機順路降落在帝都機場,郗長波、淩秀藍、蓁蓁三人已經在出口等待,與此同時還有大批舉著華國國旗的人在準備接親人回家。
首先出來的是順利回國的華僑和華人,之後出來的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最後是特種兵部隊。因為郗俊傑身上帶著傷,在一群人中格外引人注目,淩秀藍當時就哭了出來。
郗長波看著郗俊傑帶著傷的樣子也格外心酸,但他的身份不止是父親,更是外交部的官員。即使恨不得馬上來到兒子身邊,也只能按耐住急切的心情,先對其他同事進了慰問,最後才走到郗俊傑的身邊,心情複雜地拍了拍郗俊傑的肩膀:“回來就好。”
老李家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看到午間新聞上看到撤僑的新聞和郗俊傑帶著傷的鏡頭,王素芬這才明白過來:“俊傑去巴國撤僑了?我說這些天親家和蓁蓁都魂不守舍的呢,這也太危險了。”
李老太也坐直了身體盯著電視:“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趕緊的讓廚房準備飯菜,給俊傑多熬幾個湯,也不知道傷的嚴不嚴重。”
郗長波開著車,淩秀藍、郗俊傑和蓁蓁坐在了後排,蓁蓁因為知道郗俊傑的情況早就過去了擔心的階段,只是默默的拉住他的手。而淩秀藍就不一樣了,好好的兒子出去了,帶著傷回來,他捧著郗俊傑的胳膊就開始哭了:“怎麼那麼多人就你受傷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這不平安回來了。”郗俊傑笑了笑:“只是不小心劃了下胳膊,真的沒事。”
淩秀藍也是被嚇著了,哭了一通也覺得鬆快多了,擦了擦眼淚,淩秀藍朝前排開車的郗長波直瞪眼:“以後有這種事不准叫我兒子去。”
郗長波沒敢應承,只能訕笑道:“哪有那麼多撤僑的事。”說完又怕淩秀藍懟他,連忙從後視鏡看了眼郗俊傑:“你這次受傷了就在家好好歇歇,等複查以後沒問題了再去上班。”
摸了摸頭上的打包,郗俊傑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話音剛落淩秀藍和蓁蓁就看了過來,郗俊傑立馬機智地改口:“不過真的得歇歇,大夫說得兩天去醫院換一次藥。”
車子停到了家門口,早就抱著孩子在門口眺望的李老太、王素芬、李木武都迎了上來:“咋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要不是看新聞我們還不知道。”
郗俊傑笑道:“命令比較急,所以來不及細說。”他湊上看前在龍鳳胎的小胖臉上親了一口,美滋滋地問道:“西瓜、葡萄想不想爸爸?”
龍鳳胎看了他一眼,轉身朝蓁蓁伸出了手:“媽……媽……”
郗俊傑笑著在他倆的屁股蛋子上拍了一巴掌:“小沒良心的,才幾天的功夫啊就不認識親爹了。”
王素芬笑著幫著葡萄揉了揉屁股:“行了,別在外面站著了,趕緊進屋吧,飯都做好了,還給俊傑燉了好幾樣湯,看喜歡喝哪種?”
郗俊傑看著蓁蓁抿嘴一笑:“喝雞湯。”
“有!有!有!”王素芬立馬說道:“咱家自己在園子裡養的雞,又肥又嫩。”
把人領到飯廳裡,淩秀藍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感動的不行:“還是你們惦記著他,我這著急忙慌去機場的時候都忘了交代楊姐做飯的事了。”
“這有啥客套的,咱不就是一家人嘛。”王素芬給郗俊傑盛了碗雞湯,又把雞腿雞翅都給他夾了過去:“多吃點,在國外受苦了吧。”
郗俊傑啃了口雞腿笑道:“還行,就是吃不好而已。”
王素芬一聽就心疼了,往郗俊傑旁邊的空碗裡夾了一堆排骨:“你現在有傷口不能吃魚蝦,就多吃點肉吧。”
吃飽了肚子,王素芬和李老太依然把孩子帶到自己屋裡,讓小倆口說說悄悄話。把房門關上,郗俊傑上前就摟住了蓁蓁,在她嘴上美滋滋的親了一口,嬉皮笑臉地笑著:“你說等我回家以後要收拾我的,快來收拾吧。”
蓁蓁好笑地捏了他腰一下:“一個胳膊還挺靈活是不?”
郗俊傑嘿嘿地笑了一下,一個手試圖把蓁蓁抱起來,卻怎麼使不上力氣,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蓁蓁:“老婆,你扶我上床唄?”看著蓁蓁不為所動,他又湊過去親了她一口:“我是真的困了。”
蓁蓁被郗俊傑的眼睛一忽閃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邊幫著他脫衣服一邊恨恨地說道:“就知道拿臉勾引我。”
郗俊傑輕聲笑了一下,伸出沒有受傷的胳膊摟住蓁蓁的腰,用嘴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兩人折騰了一個來小時,郗俊傑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心滿意足地摟著蓁蓁:“我覺得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蓁蓁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可不,要是沒我去救你,現在都能給你開追悼會了。”
“那個情況我也沒辦法,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人一個不少的帶出來,這一下子少倆我還拿著她倆的護照,怎麼也得去找找。”郗俊傑看著蓁蓁越來越黑的臉連忙又保證:“我發誓以後這種情況一定以自己的安全為主。”
“你以為我信你,去之前就是這麼保證的。”蓁蓁冷笑一聲:“這次的事是你命大,下次再有這種事休想我去救你,到時候我就給龍鳳胎找一個後爹,氣死你。”
郗俊傑把自己的臉往蓁蓁跟前湊了湊,一臉嘚瑟地說:“那可不好找,這麼帥又這麼疼媳婦的全天下估計就我一個,要不然我怎麼這麼大福氣娶了你呢。”
“厚臉皮。”蓁蓁在郗俊傑的臉上捏了一把。
郗俊傑用下巴蹭了蹭蓁蓁滑膩的肩膀,忽然說道:“你帶我去你老家看看吧。”
“去我老家?”蓁蓁回頭看他:“你是說北岔?”
“嗯。”郗俊傑點了點:“總聽你說你老家的那片美麗的紅松林,我一直想去看看呢。”
蓁蓁笑了,下床拿出一套乾淨衣裳丟到郗俊傑身上:“趕緊起床,我們馬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