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有少數一批學員能跟上速度,在不被扣分的成績下抵達重點。
其餘所有的學員,全部被扣掉兩分。
墨上筠一到終點,感覺兩腿一軟,吐出口氣後,就卸掉裝備坐在一旁。
丁鏡磨磨蹭蹭地爬到她身邊,背對著她右側坐下來。
「頭兒,靠一會兒。」
丁鏡說了一句,還沒等墨上筠回應呢,她就往後一倒,直接靠在墨上筠右肩膀上。
墨上筠差點兒一巴掌將她給拍開。
不過,一想到她昨天確實被折騰得不輕後,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頭兒,我能不能也——」
任予貓著身子朝墨上筠靠過來。
可惜的是,他距離墨上筠不到兩米的時候,言今朝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一把揪著他的後領就被他給甩開了。
在面對任予的時候,言今朝可沒面對燕歸時那麼「溫柔」,手段可以說得算是很暴力了。
「不要打擾她休息。」
言今朝警告地盯著任予。
殺氣暴增的言今朝,讓任予一時間有些膽寒。
——這個平日裏存在感接近為零的大神,怎就這麼護著頭兒?!
任予用看大佬的眼神,默默地看了墨上筠兩眼。
誒,他這頭兒……認得好像一點兒都不虧。
墨上筠掀了掀眼瞼,平靜地接受了言今朝的「護師姐」行為。
她也想閉目休息會兒,可這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呢,就見蘇北朝她走了過來。
蘇北將背包小心地放下,然後放緩動作,貓著身子,慢慢地靠近墨上筠。
她在墨上筠左側停了下來,碰了下墨上筠的肩膀後,就朝丁鏡的方向指了指。
墨上筠狐疑地看著她。
蘇北挑眉,用嘴型說出兩個字:口袋。
墨上筠一愣,然後同樣啞聲問:松子?
看出她在說什麼,蘇北便點了點頭,朝墨上筠豎起大拇指。
墨上筠:「……」你特麽一個兩杠一星·海陸蛙人·佼佼者·狙擊手,竟然搞這麼大陣仗來偷一把松子?!
不過,墨上筠竟然沒有怒拒,而是直接抬手伸向丁鏡的口袋。
還未靠近口袋,她的手腕就被抓住,隨後是丁鏡有些慵懶的聲音:「幹嘛?」
不意外她的反應,墨上筠平靜道:「找點零食。」
「沒有。」
丁鏡將她的手移開。
墨上筠偏頭看向蘇北。
然後,她的視線越過蘇北,落到徑直走來的一到身影上。
眉頭微微一抽,心裏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蘇北似乎也感覺到一種危機,於是僵硬地轉過頭,但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聽到那道耳熟的聲音,「005、018,玩得很開心嘛。」
蘇北:「……」
墨上筠:「……」
以後步以容在場的時候,她應該自動離蘇北遠一點兒。
「就玩玩兒,」蘇北盤腿坐在地上,抬眼時帶有幾分挑釁,她略帶譏諷地問,「步教官這也管?」
步以容在她跟前蹲下來,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隨手撿起地上一根樹枝。
手指在手心裏翻轉了一圈,步以容拿著那根樹枝,輕輕點在蘇北的額頭上。
感覺到眉心一涼,蘇北微微一頓,很快意識到什麼,瞪了他一眼。
如果步以容不是以教官的身份出現,蘇北現在一拳已經迎著他的臉打好招呼了。
很快的,步以容將樹枝豎著舉到她跟前,溫柔地笑著,說:「來,把剛跑的路線畫出來。」
蘇北:「……」臥槽。
沒等蘇北罵出什麼話來,步以容又說:「說不出扣分。」
蘇北啞言,簡直不可思議,「這算什麼?」
「抽查。」步以容溫和地解釋,「畫不出來的話,扣兩分。」
看著步以容以和善的態度講出這番話,墨上筠竟然感覺到一陣涼意,渾身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不過,想到第一次見到蘇北時,她那張揚地模樣,又見到此刻被步以容陰得懷疑人生的模樣,墨上筠又忍不住地想樂。
墨上筠覺得自己還是心地善良的,畢竟沒有大笑出聲,只是稍微揚了揚唇角。
作為觀察力滿分的狙擊手蘇北,自然見到了墨上筠這偷樂的模樣,於是當即一個偏頭,指了指墨上筠,她朝蘇北問:「她呢?」
這種時候,蘇北很想找上墨上筠來墊背。
——平時疼著哄著,關鍵時刻了,竟然給她拆台?!
隨著蘇北的動作,步以容轉移了下視線,笑眼看著墨上筠,問:「005,你會畫嗎?」
「會。」
早已收斂笑容的墨上筠,一本正經地點頭。
步以容很快就點頭,朝蘇北道:「喏,她會。」
墨上筠:「……」忽然覺得有點不真實。
蘇北:「……」
媽的,長見識了!
知道你的心是長偏的,但你敢不敢讓它長在胸腔裡,不要隨時拿出來顯擺這個能夠滴出黑水的心!
心臟!
臟!
「來。」
步以容直接將那根樹枝塞到蘇北手裏。
旁邊的遊念語,斜眼看向蘇北,一點兒都不覺得同情。
作。
讓她作。
為了一口松子,至於嗎?
親朋好友在一旁冷眼旁觀,但蘇北也並沒有灰心喪氣,大部分的時候,她都是孤立無援的,所以眼下的處境,也非常平靜地接受了。
儘管,她在心裏確實很想揍步以容一頓。